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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九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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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在平湖客栈的二楼,少年和随从的房间还点着灯烛,窗纸上映着巫城特有的窗花和剪影,隐约还能听见外面的夜虫鸣叫。

    “少主,明日去面见共王,会如我们预想的顺利吗?”

    “共王虽然年老,但对这天下局势仍然清晰明了,他和其他诸王不一样之处,在于他瞧不上乐阳的那把龙椅”

    “共王治下的九川富庶一方,兵强马壮,已具备抗衡各大诸侯的实力,为何却不惦记帝都乐阳呢?”

    “萧炎,老王爷的女儿可是当今襄亲王的王妃,襄亲王就是他女婿,你想一下就知道了”

    “少主,我明白了,只要他女婿顺利坐上皇位,就等于乐阳皇宫便成为他家的了,那时讨伐各路诸侯便名正言顺啊”

    “萧炎,你进步很快,这个里面还没有这么简单,共王也知道,乐阳宫廷的斗争襄王并没有占有优势,反而处于劣势,他不是不知道,加上襄王已经将王妃和他的王子暗地送回了九川,说明襄王处境很危险,这也是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少主,你是要扶持襄王,借他的手完成事业?”

    “萧炎,乐阳的朝廷已经腐朽不堪,谁当皇帝又能改变什么,我只是要那些手上沾满我族人献血的诸侯王们,尝尝灭族的滋味”

    这位少主是“暨”朝亲封的诸王之一惠王的小儿子,封地在“鄞”与“滋交界之处,主要以冶炼、锻造为主,以矿产丰富而得名,也是富甲一方的诸侯王之一,周边诸王乃至皇城都羡慕惠王的领地,加上惠王治理有方,倡导以文治国,接纳各地才华之人,文风鼎盛至极,百姓也安居乐业,与其他诸到也相安无事,互补冒犯,和谐相融。可那年发生了一起地动山摇的大地震,东瀚大地一边破碎,各诸侯王领地和朝廷,都遍地残砖短瓦,哀嚎一片,经贸打击严重,粮食短缺,而惠王领地有大量埋藏金矿和其他矿产,先前的粮食储备制度,以郡县为基础,实行公粮余存入库,灾时开仓,这样惠王的领地上,百姓很快就得以恢复。就在这个时候,朝廷密谋下旨,暗地默许其他诸王可以瓜分惠王领地夺取金矿和其他资源,这路诸侯的狼子野心也不谋而合,于是都秘密召集大军,组合成联军,进攻惠王,而这其中唯一没有参战的就是九川共王,面对各路诸侯的王军,惠王的军队措手不及,也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乘着天灾攻击自己,尽管经历了殊死抵抗,最后还是寡不敌众城破人亡。这一战,惠王家人被杀,族人被灭,要不是早将少年从小寄养在灵阳山云胜观,拜三乙真为师,恐怕也将遭遇不测,十年已经过去,当年惠王死守明城的情景,萧炎历历在目,也正是惠王临死嘱托他,要他誓死保护好唯一的少主人,并为他从重兵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这才上了灵阳山,见到了那时只有十岁的少主。

    “少主,如今几乎没有人知道你是惠王的儿子,面见共王又用何身份呢?”

    “我是师傅的弟子,当然我就是一个闲游的小道士啊”

    “少主果然高明,只是陈慎说洪老先生还在巫城,这次要去见他吗?”

    “他是师傅当年引荐予父王,想必老先生也知道我身负国仇家恨,只是这十几年过去,我早已不是幼年时期的样貌,老先生如今和师傅年龄相仿,不知他还记不得起我,为了我的小名,师傅叫我小棉心,老先生却叫我小棉花,为了这称呼两个老人还红过脸呢,哈哈哈?”小绵这是又想起了小时候在山上跟着师傅的快乐日子,要是没有这段无法承受的身世,也学自己一直会跟着师傅,也许会跟着自己的父母……

    想到这里,绵心凝重的望着萧炎说道:“萧炎,共王肯定会觉得我很天真!就目前朝廷和诸王的实力和势力,决非是我一个云游小道士可以抗衡的,满腹才学,机谋善断,纵使我有绝世之才。真的想助他在群雄争霸中胜出,估计他也很难相信?何况你我还没有证明自己,共王不会那么容易相信我们”

    那你打算怎么办?”萧炎深深地看着棉心,“我们一个江湖之人,要在纷争的政局中博出一边天地,谈何容易啊”

    “师傅说过,江湖之上要多结交的好朋友,这样才能壮大自己?”

    “我既然选择了和我的身世一样的道路,注定就不会一帆风顺”棉心的语气中渐渐透出一股冷洌,“萧炎,我从拜别师傅下山,就已经坚定要参与到乱世的争斗中去?”

    “少主,不管前面是什么艰难险阻,我都将用我的这条命来完成王爷的嘱托,保护好你就是我的使命”

    “萧炎,我知道,如今也咩有你想的那么困难,我心中都有安排,这些年我们再江湖上结交的朋友那么多,我们不是一个人,不要小看了自己”

    “少主谋事细密,萧炎谨遵差遣,没有丝毫犹豫”说完用坚定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位年少而俊秀的少年,本该拥有无邪纯真的年华,却背负了一个不该这个年龄段背负的仇恨,萧炎心里早已许下誓言,以自己性命护他完成使命。

    “明天我们要去面见共王,还得早点睡,不知道你累不累,反正我是腰疼腿疼啊”棉心说完便坐到穿上,打开被褥,准备入睡,萧炎待少年睡下后,吹灭了蜡烛。

    九川这个时候,正是春光漫烂季节,和风熏柳,花香醉人,巫城王府的南门大街,光亮的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王城的主街。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精雕细刻的石狮,放置在王府大门两边,石狮张牙舞爪、神态威猛奕奕若生。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共府”二个金漆大字。门口执抢勇士,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勇之气。

    棉心和萧炎二人骑马来到王府门口,萧炎将手里的一封信交给门口侍卫,让转交王爷,侍卫接过信件打量了站着的两个人后,转身就推开府门进去了,棉心和萧炎在门口气定神闲的等着回话,一会儿侍卫出来从门后出来,随着他出来的还有一个老仆,这位老仆喊道:“王爷有情二位公子,请随我进来”老仆面带微笑,棉心知道王爷已经看了信,而自己一旦进了这道王府的大门,后面是“黑暗”还是“光明”便无法得知

    二人在仆人带领下进了共王府邸,刚过影壁就,就看到美仑美焕的风雅前院,院内亭台楼阁,仆人众多,一条宽阔的石板主路,蜿蜒朝前,直通王府主殿。老仆带领着很快就来到殿堂门前,这时老仆在殿外拱手通报到:“王爷送信的公子带道”,这时从殿内传出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请他们进来”说完棉心和萧炎便进了王殿。二人看着上座的老者,精神饱满,发须梳理得体,眼睛明亮有神,棉心知道这就是共王,一位正义硬朗的诸侯王,便上前行礼道:“给共王请安,愿您福寿安康,在下棉心,冒昧拜访多有得罪,请王爷见谅!”

    共王看着眼前的二位,一位年龄尚青但胸有成竹,一位沉稳老练剑不离身,眼睛里也是目无他人,顿时知道这二人不简单:“二位请坐,远道而来我巫城,还替稍来一封襄王的信件,想必二人和我皇婿是至交啊,如有怠慢,还请公子包涵”

    “共王倒不必客气,我二人的确是受襄王所托捎带信件,承蒙襄王在乐阳照顾,小事就不足挂齿”

    “二位既然是我皇婿的友人,那与老夫也是有缘,要是公子没有特别之事,在我府中居住几日,我让人带你二位转转巫城,可好?”

    “共王好客之情,待客之道,早已传遍天下,今日有幸相见,果然待客如宾啊”

    公子见笑了,这九川之地,到是知道我这个老家伙的德行,而这天下太大,我区区一个九川又算的了什么呢”

    “共王,您的威名和您的功绩,我闲游各方都有听说,九川行法制郡,赏罚分明,学术自由,人才济济,那都是王爷治理有方,如今的九川之地,在这“暨”朝天下也是一颗耀眼的明珠啊”

    共王听到这年轻的少年,如此称赞自己的政绩,心里颇有好感,但是也知道这二位可不是简单的送信之人,便说道“公子褒奖老夫之言可以看出,年纪轻轻的公子,腹中才发横溢,是治国安邦的人才啊,我想也不是区区送信之人吧”

    “共王说话爽快,的确受襄王所托,还有事与王爷相商”

    听到这里,共王看到二人已条明来意,便挥手示意屋内仆人都出去,并嘱咐老仆到“阿福,给厨房说一下,府上有客,好哈准备一桌饭菜”

    老仆听到安排,点头应声后退出殿门。

    “公子,你现在可以说明来意了,这屋里没有别人”

    “共王,想必你对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应该都知道吧”

    “哈哈,九川境地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要是公子知道还望告知本王,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

    “九川在共王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一片繁荣景象。我说的天下大事,北方诸侯王沧宗已经出兵耀城,南方蛮族已经块兵临宁琅车,穆王、攀王已出兵救援宁王,南北已经开始大动兵戈,宫廷之中谣传上皇禅位,如今已闹的是满城风雨,眼看天下即将大乱,而共王泰然自若,叫晚辈十分佩服”

    “公子所说的原来是这几件大事,本王到也听到一些风声,不过和我九川无关,自然也懒得理会,必定都与我无关嘛”共王说完此话,表面气象平和,内心已起涟漪,只是想看看这年轻人到底想说什么?

    “这貌似不相干系之事,想必共王已经细细揣摩过,既然您说与九川无关,那晚辈也无话可说,只是这天下一旦大乱,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的道理,共王也是知道,晚辈也就不再复述,言语之间不妥的地方,希望共王海涵才是”棉心已经看出,共王刻意在绕弯子,根本就不愿意和自己谈天下局势,共王是打心里不相信自己,这也是在预料之中的,共王治理九川几十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见过,简单的三言两语,想要让城府如渊的共王听信自己,谈何容易,还得一步一步来才是。

    “公子心怀天下安危,志向远大,为何不考取仕途报效朝廷,而要出道云游呢?”

    听到这里,棉心心头一紧,暗暗想到,这个老家伙真不简单,反过来质问自己,不过这也正是事情转向的一个节点,言语之间定要让共王刮目相看,于是心平气和,微微一笑道:“共王,晚辈冒昧的问一句,朝廷在您心里,又被视为何物呢?至于我出道云游嘛,晚辈认为,不云游天下,又何以掌握天下之,乱世之时,才是尽显才华之时”

    听到这里,共王坐在位置上,一只手紧紧握住椅子,心想,这区区少年,竟有暗读他人内心之术,回答问题,是句句反杀,稍不留神就入了下怀,自己也算阅人无数,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一个孙子辈的少年,能有这等口才,思维如此敏捷,心态如此平稳,看不出半点慌张神情,到也萌生诧异,坐下的这个少年,今日前来到底何事,他背后到底是谁指使,有何目的,从襄王亲笔的信中,也对少年只字未提,共王心中还想试探:“朝廷在本王心中就是天下,你说的南方蛮族入侵,到也不必担心,已有穆王、攀王共同举兵抗蛮,指日便可以平息战乱,北方滨王进兵耀州,那是去维稳,他不想耀州动乱,蔓延到自己境内而已嘛,至于宫廷谣传,公子就更不能当真了,所以这天下形势是一片安好啊,玩玩不能随意猜测啊,要是一不下心容易招来横祸的”

    棉心见共王牵强应付,还略带告诫,还是在趋于试探,于是又出一招,话锋一转说道:“共王分析的真知灼见,偌大的乐阳城,总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再散布谣言,明明听信不得,可是总有人偏偏相信,说是横王严蒙的游蜉组织,在乐阳也被系数暗杀,这样的谣言我是坚决不会相信的,只怪晚辈年轻,阅历尚浅,总看不清事情真相,还请共王,不要将我胡言乱语,放在心上”棉心,这时抛出严蒙的游蜉被暗杀,就是要告诉共王,你的暗线在乐阳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双方在心里的交锋,都用意清晰。

    这时共王的眼睛,已经变得冷峻起来,但是脸色依然和蔼“公子所说的乐阳暗杀,像这种事情如果属实,自有朝廷的司衙查办,你我到不必担心,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棉心这时知道共王是在故作静泰,看样子抛的鱼饵诱惑还是不够:“共王教诲极是,晚辈虚心接受,这次兼襄使前来送信,念与襄王交情至深,也只是衷心希望,他能安心辅助上皇,不要忧心忡忡,既然信件已送达王府,就不在打扰,晚辈今日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不久留,十分感谢共王的盛情接待,我等告辞了”说完棉心和萧炎起身行礼,准备离开。

    共王听完这说话,心里顿生焦急,但又不能一吐为快,必定眼前这人,究竟是何居心,还不得而知,还得摸摸底细,看着二人要走,也就不在故意挽留,起身喊道:“阿福,带我送二位客人”

    老仆这时已出现在门口,说了声:“二位,请!”

    棉心和萧炎见状,也就自然随着老仆出了王府,一会儿老仆回到主殿,见着共王还坐在那儿,上前便问了句:“王爷,那后厨的饭菜……?”

    共王看着老仆,便随口说道:“我要与郡主、鲤儿、跃儿一起用膳,你准备就是了”老王爷这时也想从自己女儿那里,看能不能了解到,今日这殿上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自打女儿从乐阳皇宫回来,就足已证明宫廷斗争,已经开始,襄王处境也危机重重,想到这里,共王朝着门外又喊道:“阿福,叫卫炼安排人手,把刚才这两人盯紧一点,他们在城里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快去吧!”

    共王安排完,坐在椅子上,回想少年刚才在殿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句句如针,顿时心里极度不安,他既然知道严蒙的游蜉组织被杀,肯定也清楚自己的蝰蛇在乐阳的情况,他究竟是什么人,皇宫的一举一动都好像在他眼里,不对,是天下之事都在他心里,共王开始心慌起来。

    而棉心二人从王府出来后,牵着马就直接走上了巫城的主大街,这时也快到中午,棉心说道“萧炎,我饿了,你说巫城饭馆里什么最好吃啊?”

    萧炎看着刚从王府经历过一番唇枪舌战的少主人,既然这么神定气闲,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刚才殿上他将共王逼的脸色大变,句句暗藏杀机,可真是与现在的模样完全不是一个人,听到少主询问自己吃什么,茫然的说道:“少主,我对巫城不熟呢,你吃啥我就吃啥”

    “听说巫城的羊肉格格、混天包子、岭南回锅肉,醉心鱼,都是一绝啊”

    做法和选材都十分考究,就说这羊肉格格吧,那也是选用的巫岭地区的黑山羊,这样只在巫岭一带放养,都是在群山峭壁之上觅食,什么珍贵药草都被山羊使用,待长到六至八个月后,宰杀后取稍带肥油的羊肉,用泉水洗净,再用三十六种密料腌制八九个时辰,然后才能切块,羊肉上面的粉子,也是当地九川平原种下的谷米,将谷米用石磨磨成细粉,细粉中再加入少许其他杂粮粉,讲切好的羊肉块包裹好,将肉下放置一些洋芋,便于高温蒸制时吸收多余的羊油,香味和口感定会让你流连忘返啊,听的你都流口水了,走吧,这巫城名菜,今日有幸去尝尝去了,听棉心说完,萧炎咽了咽口水,还没有明白为什么他什么都懂的时候,棉心已经走上前去了,“少主,等等我啊,等等我”萧炎这时一边喊一边牵着马也大步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