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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三五月长驱直入 元木成献策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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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建元初年,四月初三,太昌城中来了几名富商打扮的旅客,他们在太昌城最好的客栈青云客栈住了下来。

    这几人为首的是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子,此人生的魁梧有力,双目精光闪闪,身着一袭华贵青袍,一件宽大的黑色云纹披风,腰间终日挎着一柄造型朴素的腰刀,看上去更像是颇负盛名的江湖豪客。

    此人本名叫做拓跋绪慈,是北齐国师元木成门下的客卿,与元木成是亦师亦友的亲密关系,他如今来到敌国的都城自然是有重任在肩。

    拓跋绪慈第二日一大早便带着那几名仆从和一口被红布遮盖的大木箱往内城的一户高门楼人家而去。

    几人来到这高大的府邸前,只见乌木鎏金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两个大字“韩府”,很是气派。

    “韩府,韩府。”拓跋绪慈语气平淡的重复了两遍这个府名。

    一名仆从问道:“大人,这府邸好生气派,都顶得上咱们王子府了,这是谁家府邸?”

    拓跋绪慈有些自嘲的说道:“这才是大魏户部尚书府而已!若是放在咱们北齐,便是王府也当得吧!”

    “大人何必长他人志气!”那名仆从愤愤不平,但事实胜于雄辩,他也无话可说。

    拓跋绪慈深吸一口气,又正了正衣襟,说道:“行了,等会你们自己回客栈歇息,切记不要乱走动,不要乱说话,去叫门吧!”

    不多时韩府内传话,让拓跋绪慈独自进去,拓跋绪慈让韩府的仆人将那口箱子抬了进去。

    拓跋绪慈被引进书房,见屋内到处都是各种精美华贵的摆件,其中一尊白玉双耳饕餮纹香炉最是惹眼,内中燃的是昂贵的沉香,价值不菲。

    正当中挂着一幅字,上书“明智斋”三个大字,笔锋却略显得有些无力,一看便知是那功力平平的人所写,拓跋绪慈再看落款,眼角不由的猛然一跳,落款的蝇头小楷倒是字迹清秀,为“顾真,开元二十五年正月十五”,所作。

    “绪慈兄是不是很想将这幅字付之一炬?”

    一个玩味的声音从他身后猛然响起,拓跋绪慈慌忙转身,施礼说道:“不敢不敢,在下见过韩尚书。”

    来者正是大魏户部尚书韩以略。

    韩以略径直走到拓跋绪慈身旁,也抬眸看向这幅字,缓缓说道:“韩某的家中历代名家的书画珍品无数,可我为何要挂这么一幅笔力平平的字?绪慈兄可知道其中缘由?”

    拓跋绪慈微微施礼,答道:“哪尊佛不得拜一拜?镇国公府是尊大佛,安国侯府自然也是大佛,绪慈此来,同样是为了拜佛,还望离去之时尚书也能赠字一幅。”

    “想要拜佛,那可是要烧香的。”韩以略掀开白玉香炉往里面投了一点香料,“而且拜佛可是很讲究的事儿,心诚则灵。那拜佛之人要求多大的愿,就得拜多大的佛,拜小了遂不了愿,拜大了。。。香火不够,同样遂不了愿,绪慈兄不远千里来拜佛打算求点什么?”

    拓跋绪慈哈哈一笑,伸了个大拇指,说道:“韩尚书果然是痛快人,难怪国师常说大魏人除了韩尚书之外都不痛快,绪慈前来拜佛自然是备足了香火!”

    他说着一挥手,便有两个仆人将那口大木箱抬了进来。

    韩以略对仆人说道:“你们先下去,无事不要进来!”

    拓跋绪慈正要将箱子打开。

    韩以略却淡淡笑说道:“绪慈兄且慢,先听完你求的愿再看不迟。”

    “韩尚书放心,我们所求的愿并不为难尚书,这点小事对尚书来说乃是举手之劳。”

    “说来听听?不过。。。我韩某人可不是单单为了一点钱财就去做事的人!”

    拓跋绪慈便缓缓说道:“如今贵国大军所向披靡,我北齐已是朝不保夕,可韩尚书是否知道,我北齐一旦灭亡,贵国也将危矣!”

    韩以略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原以为绪慈兄必有高论,没想到出言竟然如此平平!如今,我朝天子勤政,将士齐心,“民计”新政又即将颁行,不出几年便是难得的盛世!你身为即将败国的使臣,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这佛。。。恐怕是拜不了了!”

    拓跋绪慈负手而立,反驳道:“韩尚书此言差矣,我知道尚书忠义,可您有没有想过,灭我北齐是多大的战功,辅国大将军霍义,镇国公霍章这已经是位列三公人臣极致,霍昭又被贵国太上皇亲自封为龙骧将军,若是日后他再立下不世之功,那贵国这曹家江山怕是得变天!”

    “一派胡言!”韩以略怒斥道,“霍家一门三将,忠义之心天日可表,你一个败国使臣胆敢口出狂言!我本该将你拿下送去刑部,但念在北齐将亡的份上饶你一命,快快回去!”

    拓跋绪慈仍然不疾不徐的说道:“韩尚书息怒,您如此动怒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在下出言不逊吧,我猜,尚书心中更多的是怕!”

    “我怕什么!无稽之谈!”韩以略哂笑道。

    “您怕,怕在下所言会成为事实,更怕那行事雷厉风行的霍昭!”拓跋绪慈双眼微微眯起,“韩大人是否还记得去年被霍昭斩杀的那县尉张记?”

    韩以略听他提起张记,虽然心头猛地一震,但仍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自然记得,那张记横征暴敛,荼毒百姓,死有余辜!霍郎这事儿做的对,做的好!你提起这个做什么?跟你北齐有什么关系!”

    拓跋绪慈坐在那口大箱子上,说道:“别人不知道那张记是在给京城的哪位大员送礼,可在下和元国师却是一清二楚。不过,韩大人这事情办的确实漂亮,就算贵国朝廷彻查,也只能查到同州府童宣头上,这事儿做的本来是一干二净,只是可惜了。。。”

    韩以略面色凝重的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韩大人并不知道那被霍昭贬为庶民的青阳城第一师爷新干,早已投我北齐!”拓跋绪慈摇着头故作叹息。

    韩以略大吃一惊,心中再也绷不住,凶狠的沉声喝道:“你说什么!”

    “所以说,在下不远千里,越过血肉横飞的战线来拜佛,韩尚书是不是得让咱拜一拜,求个愿?”

    “你这算是要挟本官么?”

    “不敢不敢。”拓跋绪慈执礼,“在下深知韩大人忠君,不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就去做叛国的事,可是,韩大人心里也清楚,在下方才所说的霍家功高震主俱是事实,别说我北齐,放眼普天之下,哪个将领听闻霍家不心惊胆战?在下这也是为了你们魏国着想,说不定等哪天北齐被攻破我就会来投靠大魏,况且在下所求的愿,对于韩大人来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韩以略终于有些颓然的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说道:“说说看吧,让我去劝谏陛下退兵是不可能的,何况韩某人也不会做那些叛国通敌的事,你们败局已定,还要拉我下水么?”

    拓跋绪慈摆手说道:“韩大人言重了,我们知道此次韩大人是负责运送粮草,首辅葛洪才是负责筹措粮草,故而在下代替我北齐国师元木成求韩大人延误几日军粮,仅此而已。”

    “嗬!”韩以略不禁失笑,“仅仅是延误几日粮草而已,难道你们能反败为胜不成?”

    拓跋绪慈站起身拱手答道:“韩大人别多心,只是缓和一下贵国攻势,以给我北齐王室的逃命留些准备时间而已,若是大人应允此事,这些香火钱就请收下,略表寸心。”

    “你们需要延误几日?时日长了可不行。”

    “不用多,七日足矣!”

    “好,韩某念在北齐王也是一代枭雄,便给他逃跑的机会,不过。。。”

    “不过什么?”

    韩以略也起身说道:“这些“香火钱”你带回去吧,韩某人如今已经对不住大将军和前线将士,若是再收你们的礼,那便是彻头彻尾的不义之人!”

    “韩大人仁慈,请受在下一拜!”

    拓跋绪慈恭恭敬敬的施了个草原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