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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如是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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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如是我闻,我昔曾闻如是。

    话说自国师与林朝阳不辞而别半月后,洛阳东巡路上污秽之气全无,九尾灵狐也趁此京师无强人之余,只身来往长安。过一长安小县时,九尾灵狐化作一四海云游的道长,遇见一年芳十六的豆蔻少女。那少女貌不出众,姿色平凡,名曰“韦莲儿”,其父韦玄贞是京师城外一地方小吏,七品不及。

    韦莲儿从小虽是聪慧过人,伶俐可爱,然自身姿色一般,以至芳龄十六,豆蔻之年仍是待在闺中,无人垂青。而韦莲儿亦是不甘过一平常人家生活,整日幻想嫁入皇家,攀上权贵,飞黄腾达。

    正当韦莲儿溪边对水惆怅之时,化作四海云游道长的九尾灵狐道:“姑娘乃大富大贵之人,为何在此黯然神伤?”韦莲儿听此回头一看,瞧见眼前有一仙风道骨之人,自己乃一介凡人,那里识得九尾灵狐真身,便将九尾灵狐当做道家高人,向其一一道了心中所想。九尾灵狐听完哈哈大笑道:“姑娘大可不必为此等琐事而神伤,贫道我这里有一灵丹妙药,服下,定会达到姑娘心中所想象奇效。”韦莲儿听后大喜,连连谢过九尾灵狐,谢罢立刻将那丹药服下。

    只不到半晌,韦莲儿便深感自己身轻体盈,然却感知不到一丝自身肉身存在,自己犹如身在梦中一般。韦莲儿回首一看,看见自己肉身就在眼前,随即双眼睖睁,瞳孔变大,恐惧之情写满苍白脸颊。

    原来,这九尾灵狐于韦莲儿服下的哪里是什么变美的灵丹妙药,而是道家“离魂丹”。此丹服下,不消片刻,灵魂与肉身立即分离。韦莲儿恐惧之余,九尾灵狐现了真身,笑道:“真是位天真女子。”说罢九尾灵狐施法灵天一击,将那韦莲儿的灵魂震得灰飞烟灭。

    九尾灵狐趁机占了韦莲儿肉身,有了凡人肉身的九尾灵狐妖魔之气全无,自是使韦莲儿这一肉身皮肤白嫩,身材修长,曲线完美,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异香,十步之内,莫不能闻出,九尾灵狐自视为“韦莲儿”。

    数日后,韦玄贞外调归来,见闺房内的韦莲儿容貌甚美,以至不敢相认。韦莲儿见此道了前因后果,使韦玄贞信了自己,这般韦莲儿又道:“道长言孩儿有皇后之命,只是需得爹爹助上一助。”韦莲儿笑道:“真如道长所言,为父自是竭尽全力。”如此,韦莲儿向韦玄贞道了一番计划。

    此后,韦莲儿经常出没京师,使摄魂术控了城中百姓,使其传言明崇俨之死乃太子李贤不满天后所为。随时光流逝,杀害明崇俨的凶手迟迟未能归案,天后因此怀疑是太子李贤所为,特令狄仁杰为度支郎中,并加朝散大夫,彻查此案。

    且说那薛绍与李令月二人,自太平观中只剩二人后,李令便每日只身坐于观中门前,每日茶饭不思,只得等薛绍连哄带骗才愿食之一二。

    有之一日,长兄薛顗携薛绍赴越王李贞夜宴,宴上薛绍酒过三巡,漫脸现之相思之情,李贞见之问道:“贤侄有何心事,说来王叔与你解决一二。”薛绍于李贞言了自己对李令月喜爱之情,越王李贞听此笑道:“我当何事,既然贤侄对月儿有意,等有时日,我作媒人,与陛下说上一番,你二人接作连理,到时可得多敬王叔几杯啊。”薛绍连道:“绍儿谢过王叔,只月儿心中早有所属,绍儿自当祝福才是。”李贞道:“这事我还不知,月儿心中之人是谁?”薛绍向李贞一一道了李令月儿与林朝阳之事,李贞听后道:“如此,绍儿自当照看好月儿,你二人之事王叔放在心上了。”

    三日后,天皇于太液池召见越王李贞、英王李哲、沛王李旦叔侄三人,令其三人留安长安。次日,天皇、天后、太子李贤、朝散大夫狄仁杰等人东巡洛阳。

    公元六百八十年,狄仁杰未查出真相之余,天后接到密报,称明崇俨之死确为太子阴谋,于是派人揭发太子阴谋。臣人于洛阳东宫马房里搜出铠甲数百具,天后下令收缴的铠甲于天津桥上焚毁,借以昭告天下。

    众人返回长安后,为得谋反证据,天后特命令薛元超、裴炎、高智周等人办理此案,狄仁杰因办案不利,罚俸禄一月,家中静休半月。

    严刑逼供之下,太子近臣纷纷认罪,张大安、刘讷言等人贬职流放,其中高政被家人以私刑处死,曹王李明惨遭废杀,连坐者十余人。而太子李贤,因天皇一向喜爱,想要将其宽恕,不料天后谏言道:“为人子者却心怀谋逆,理应大义灭亲,万万不能赦免其罪行。”这般,太子李贤未能洗清罪责,被废为庶人,不久幽禁于长安,任何人不得私自前往,违者连坐。同月乙丑,天皇立英王李哲为皇太子,改名李显。

    事后,上官婉儿多次向天后请求探望太子李贤,皆被天后严词拒绝。自此,月儿没了朝阳哥哥,婉儿难见心上之人。

    有之一夜,上官婉儿趁天后休息之余溜出皇宫,路过市井之时,与商贩购了其烈酒与马车,车上有烈酒数十坛,这般,上官婉儿驾车往太平观而去,欲与李令月一醉不知人世事,解此千万愁。

    李令月与上官婉儿两人喝得大醉,李令月借着酒兴,月下起舞弄清影,薛绍则不敢醉饮,毕竟观中只有三人,三人皆醉,无人照看,于是自己只敢喝个三分之醉。果然,李令月与上官婉儿两人喝得不省人事,全得薛绍一人照看,煮汤解酒,忙前忙后。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李令月可谓望眼欲穿,只不见人来,倒是薛绍的朝夕陪伴,让李令月渐识其人,逐渐日久生情,亦或是李令月将薛绍当成了林朝阳的替代之人。心爱之人愿接受自己,薛绍确也欣喜若狂,只一切如此还算是有情吗,薛绍不得而知,时常为此忧郁不欢。而天后得知太平观中之事后,即派人将李令月接回了皇宫。

    而李显自成为皇太子后,虽是事物诸多,但得知李令月归来,自己亦是许久未见,如今甚是想念,加之听闻上官婉儿言了李令月心情不悦,李显便心生一计——带李令月郊外狩猎,借此散心。

    此事韦莲儿早已知晓,便与父亲韦玄贞于李显等人的必经之路上散言自家周围有奇兽,李显等人闻知自是往此处而去,韦莲儿也是使法力引了周围奇兽而来。这般,李显等人猎了白鹿数只便返回皇宫。

    众人途经韦玄贞的府邸墙外时,忽然一阵微风吹将过来,随之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众人驻马不前,许久未笑的李令月突然微微一笑道:“皇兄、婉儿姐姐,这香甚是好闻。”李显见李令月笑得如此天真烂漫,心里随这而乐道:“月儿终于笑了,这段时日可是看得皇兄心疼。这香应是眼前这府邸小姐之物,月儿既然喜欢,皇兄这便去向这家小姐讨要此香。”话音刚落,墙内又传来阵阵银铃般的嬉笑声。

    众人下马,即叩门而入,见一小姐皮肤白嫩、身材修长、曲线完美,正与丫鬟院中嬉笑打闹。这小姐不是别人,自是韦莲儿。李显道:“我乃天皇之子李显,敢问小姐我等所闻之香可是小姐之物,我这皇妹甚是喜欢,不知可否赐之一二?”韦莲儿得知眼前这位英俊潇洒的公子便是太子李显时,竟然一脸紧张,双手捂面一溜烟的跑回闺房,留给众人一个靓丽的背影和风中的余香。这美,李显久久不能忘怀,回宫后,李显将此事告知天皇天后,天皇天后即派金吾卫寻问,金吾卫一番寻问得知此女名叫韦莲儿。遂之,天后下旨将韦莲儿招进宫中,有这人间肉身,宫中震魔之器皆无反应,那多年前认得韦莲儿真身的震魔秦镜亦是毫无反应。

    天后见之韦莲儿,果有一沁人心脾的香气就迎面而来,天后问其原因,韦莲儿言了这是自身体香,只因从小服一香药所至。韦莲儿将制此香药之法献之天后,天后大悦,连声称好,随即赐名韦香儿,并赐婚韦香儿成为太子妃,择良辰吉日便可完婚。

    薛绍与李令月二人互生情素,族人自是乐意,以此联姻,日后族人朝中亦有依靠。然长兄薛顗却觉小公主宠盛,娶得小公主恐将难以与其相处,若是小公主犯之错,族人说之不得,只能忍气吞声,长此以往,族人不免感到深深忧虑。无奈之下,族人只得向族中经验丰富的老族长克构问计,克构听此叹气道:“古来尚主之事,若以恭慎行之,亦所惧也!然室有傲妇,善士所恶。故鄙谚曰:‘娶妇得公主,平地买官府’。远则平阳公主、鄂邑盖长公主,妖孽致败;近则新城公主、晋安公主,为时所诫。我听闻新城公主因病而故,夫子受其戮辱。晋安公主丑迹上闻,有敕推案其事,汴州司法李思祯、有司御独孤元康等,以秽污之状同时流配、杖决者十有一人。有如此者,怎能无虑!”于是,薛绍族内不愿二人之事。薛绍听此当即跪在下,一跪便是三日,三日不吃不喝,至昏迷过去,族人为之感动,终是同意二人之事。

    不久,天皇于宫中麟德殿设宴,宴请亲族。宴席过半,李令月忽然从天而降,她身穿紫袍,腰围玉带,头戴黑巾,手持弓箭走到天皇、天后面前,深施一礼,说道;“父皇母后,月儿给你们跳舞助兴吧。”说罢,载歌载舞起来。看着爱女英姿飒爽,一副青年武官的打扮,天皇和天后哈哈大笑,天皇问道:“月儿,你又做不了武官,为何要这样?”李令月回道:“既然月儿不适合这身打扮,那将它赐于驸马怎样?”天皇和天后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女儿该出嫁了,两人相互对望,知其心意。天后望着李令月,这果敢英气与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问道:“月儿这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说来与父皇、母后听听。”李令月回道:“月儿觉那薛绍表兄就很不错。”

    此前元夕,天后初见薛绍,觉得一般。如今爱女有意,便偷偷将他招进宫中,让身旁侍从给出意见。侍从人人皆为满意,天后虽仍有所虑,然爱女心喜,也只得顺其心意。天皇天后二人商议,使宫中道士择一良辰吉日,李显与李令月兄妹二人婚礼同时举行。

    且说那薛绍,某一日,薛绍过长安西明寺,时寺内香火鼎盛。薛绍见之随香客入寺,愿能得见园测大师。

    入了寺院,薛绍见庭内有一僧人,正平躺于竹椅之上,此僧人便是园测大师。薛绍欲上前行礼,园测大师先行道了一句:“足下可是薛绍公子。”薛绍连忙回道:“如大师所言,正是晚辈。能被大师所知,晚辈三生有幸。”

    这般,二人聊之许久,薛绍道了心中纠结:“大师,我爱上一位女子,她却心有所属。后来,她所爱之人离去远方,不知何处,她便将我当做心上之人的替代。她向父母所求愿下嫁于我,家族视此为联姻利利弊,有人欢喜有人愁。如此,我与她可算有情?”园测大师听此问道:“公子可是爱她?”薛绍回道:“早入相思,怎会不爱。”园测大师又道:“如今,她可快乐?”薛绍道:“快乐,好似一切并未发生。”园测大师道:“如此,公子心中那般是为有情,情又是何物?”薛绍思索无果道:“我……”薛绍难言之余,园测大师道:“佛将涅盘,弟子阿难问曰:‘此后,我等以何为师,以何为住,性比丘,何以调伏,佛法传于世人,以何信之?’佛曰:‘如是我闻者,谓总显己闻,传佛教者言如是事,我昔曾闻如是。’”园测大师又道:“好好与她过下去吧,情是何物,如是我闻而已,何必执念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