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自人神共建太平盛世后,众神远离人间,太宗皇帝又著官家史书,人神历史由此分离。神界遣天魔心月狐下界扰乱李唐皇室后,有天神恐盛世之危,亦是有愿放弃修为,下界转世为人,护之太平盛世者,中有一人便是狄仁杰也。
狄仁杰自入京后,官价可谓扶摇直上,短短数年便升至度支郎中。期间渐识李唐宗室子女的狄仁杰甚是欣赏李令月,觉李令月无比聪慧,便多拜仿于李令月府中,与之相谈甚欢,直至李令月与驸马薛绍离开京师长安。
话说自李令月与薛绍离开长安后,含元宫色逐日渐微,人与帝国相继变却。可谓:
人面是知何处去,桃花难再笑春风。
而李令月至河东后,时常做之一梦:
洛阳天宫空无一人,东都苑内池中神龟纷纷爬出天宫,神龟所过之处,痕迹鲜血而出。
李令月于梦中惊醒,叫声使薛绍亦是醒来,薛绍道:“月儿如此恐慌,可是又做那梦?”李令月道:“又是那梦,怪异之极。”薛绍道:“梦中之事,月儿莫要多梦,明日,我与月儿寻一高人,讲其详情便好。”
次日,李令月与薛绍入了道观,与那道长说了梦境,那道长算了前因后果,当即下跪道:“公主之梦,贫道知了,只贫道却不能说,此乃天机命数,泄露天机,贫道必定惨死,还望公主恕贫道死罪。公主安心,一切自是与公主安康无关。”李令连忙扶起那道长,道:“道长言重了,天机不可泄,我怎会怪罪。”
不久,天皇天后幸奉天宫,奉天宫于登封县内以北之境的嵩山南面逍遥谷右方,四周座落有虎、豹、狮、象四兽之山麓,毗邻拇指、笔架诸山,远望大屯、七星、纱帽、观音诸峰。瞧那白鹭鸶栖处,林木葱蔚,泉水潺潺,此天然美景,天皇天后为之叹为观止。天皇道:“如此天景,气势恢宏,真如大唐盛世!”随即,天皇又赋诗一首道:
峥嵘于逍遥,远观见诸峰。
白鹭爱此地,美景怡人心。
次日,天后又遣使者祭嵩岳、少室、箕山、具茨等山;拜西王母、启母、巢父、许由等祠,愿天佑帝国风调雨顺。谁知数日后,朝中便传来急报:
突厥寇定州、妫州之境,陛下望速以处之。
天皇见信,当机立断,使上官婉儿写了令左领军卫大将军薛仁贵率军出征的制书,又唤来信使,教他快马加鞭,速到薛府,传此圣诏。
那信使接了圣诏,随即出发。只信使奔于两地之间,十日有余,期间韦香儿以太子妃身份,拜仿薛府。
韦香儿到了薛府,宫女即叫府中丫鬟通知薛家夫妇前来接见太子妃殿下。遂即,薛仁贵留夫人柳氏前来接见。二人见了韦香儿,道:“殿下安康,殿下今日光临,薛府蓬荜生辉。”韦香儿道:“我今日前面来,非为别事,只因我在宫中无趣,便来此转上一番。”这罢,薛仁贵夫妇领韦香儿在薛府转了一番。行至花园时,韦香儿见园中花开甚茂,说道:“园中花木盛放,是为生辰,不知薛将军生辰何时?”那薛仁贵如时回了韦香儿,韦香儿由此得知薛仁贵详细生辰八字。回宫后,韦香儿便使法力降疾病于薛仁贵,不久,薛仁贵病卒。
待信流星赶月,几日赶至薛府。遂即,信使入府,见薛家上下皆着白衣,人人痛哭流涕,且有道士念经超度。心中想道:“这是何人西去啊?”
待信使过了庭园,入之厅内,便有两丫鬟扶了一夫人从后堂出来,这夫人不是别人,正是薛仁贵之妻柳氏。柳氏道:“不知信使大人前来,有失远迎之么,还望恕罪。只不知信使大人此番前来此所为何事?”信使如实道来此番来意,柳氏听罢,当即涕泪如流,说道:“夫君已于前日病故,再不能报效天皇陛下了。”说罢柳氏失声痛哭起来。信使见此只得离开薛府,回禀天皇天后而去。
一月后,三月庚寅,突厥阿史那骨笃禄、阿史德元珍等人听闻薛仁贵去世消息后,可谓欣喜若狂,当即设宴犒劳三军,阿史那骨笃禄道:“贼唐欺我族已久,今贼唐大将相继离世。数日前我于梦中遇见高人言贼唐将亡,如今迹象,可谓不假,正是复兴我族之时。明日,众将与我攻入单于都护府,直杀天宫。”
次日,阿史那骨笃禄率大军围攻单于大都护府,单于大都护府被大军团团困住,守城将恐惧之余,即只身冲进节度使房里,喊道:“禀大人,大事不好。”那节度使不慌不忙道:“何事如此慌张,真失我天朝礼仪之邦。”将军道:“阿史那骨笃禄反了,正领军将都护府城围得水泄不通,大人速拿主意。”节度使听罢,当即吓得目瞪口呆,魂消胆丧,将军叫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道:“将军莫荒,我这里有之一计,使出便可退敌,将军且守住城池,莫让那贼臣入城,否则计便无法施展。”将军听此,只得回去城门守城。将军坚守不战,阿史那骨笃禄即叫人日每日摇旗呐喊,欲激其出来决战,而那将军自知敌他不过,依旧是坚守不战。
且说那将军走后,亲信便问节度使道:“不知大人所说计谋是为何策,望大人速速道来,我等好着计划,莫使时机不再。”那节度使即将亲信唤至书房道:“我那有什么计谋,只为安定人心,方可随口一说。”亲信急道:“那大人,如此可如何是好?”节度使道:“莫急莫急,贼臣虽是突然而来,但坚守之下可有十日左右,我这便修书一封,你化作诚中百姓,连夜出城,赶向天宫求救。”于是,亲信携书信连夜出城,快马加鞭奔向洛阳天宫。谁知亲信才出都护府不久,忽见远远处树有阿史德元珍大旗的一支兵马杀来,回头一看,后面又是一支人马,两支人马遂即将亲信围住。阿史德元珍走上前来,二话不说便将那亲信头颅斩了下来。
又一日,阿史德元珍将那信使头颅挂于军前,节度使见之,知难有媛军,唯有死守,报效朝庭。
十五日后,单于大都护府粮草耗尽,终是沦陷,阿史那骨笃禄率军入城,城中百姓纷纷归降,而那节度使持剑指向阿史那骨笃禄道:“贼臣,来者是谁知?”阿史那骨笃禄冷笑道:“好一个贱臣,唐灭我族,真不知谁是贱。”说罢,即将节度使斩首示众。
而京师长安之地,星空彗见五车北,二十五日而灭,群臣见之,皆是不安,城中更是谣言四起,谣言曰:
黄天黯然,大唐忠臣将死,叛臣四起。
数日后,中书令崔知温卒,绥州部落稽白铁,余据城平县起兵反唐。
时夏之四月己巳,天皇天后幸于东都洛阳。二圣临朝之时,度支郎中狄仁杰禀道:“禀陛下、天后,绥州部落稽白铁,余据城平县谋反,臣已命将军程务挺领兵讨之,不知陛下、天后,可有追加?”天皇道:“狄爱卿处理甚好,朕幸甚至哉。待程爱卿平叛归来,朕定与其加官。”
五月庚寅,天皇天后幸芳桂宫,谁知天阴大雨,只得还于东都洛。而连日阴雨,致使洛阳河水溢出,冲坏河阳城,水面更是高于城内五尺有余,北至盐坎,居人庐舍漂没皆尽,南北并坏,时又有荧惑入舆鬼,犯质星。数日后,边疆又来急报:
突厥寇蔚州,杀刺史李思俭,丰州都督崔智辨率师出朝那山掩击之,为贼所败,遂寇岚州。
天皇看罢,心中有气不知怎发,时至今日,能想大将,皆是悉数不再,唯有一程务挺还在平却他乱,如今只能盼那程务挺携捷报早日归来,再去平了阿史那骨笃禄等人。
时至七月,天皇染病,天皇卧于病榻之上,令人唤来上官婉儿,令其书写诏书,封皇孙李重福为唐昌郡王,令其留守京师长安,刘仁轨副之,相王李轮改封豫王,更名李旦,召皇太子李显由京师长安迁至东都洛阳。皇太子李显至东都洛阳后,已是冬季十一月,边彊战事未有胜果,天后便劝天皇封禅中岳,以此鼓舞士气。
话说天皇每次唤来上官婉儿起草制书,皆是久久犹豫,时间过去,也没言了几字。又有一日,天皇也是唤了上官婉儿前来,依似之前,难言几字。上官婉儿见天皇如此,便问道:“陛下,往下该如何写之?”天皇犹豫不决间问道:“婉儿如何看之此事?”上官婉儿道:“回陛下,婉儿相信陛下天后所决。”天皇听罢,叹道:“如此,皆按天后所言吧。”于是,礼部又复行封中岳礼,不料天皇病重,不得不放弃此行。
天皇病重,头痛不可忍,太医秦鸣鹤谏言道:“臣以银针刺入陛下之首,使陛下微出血,如此,陛下可愈。”天后帷中怒道:“以下犯上,此可斩,欲借刺血为陛下治病之由,将银针刺入陛下之首,杀害陛下!”天皇闻之道:“朕头痛不已,爱卿银针出血之策未必不佳。”如此,秦鸣鹤即以银针刺之天皇百会血,不久,天皇道:“朕眼明矣。”
数日以后,天皇意识好转,恰逢将军程务挺平叛归来。天皇便于乾元殿设宴为程务挺接风。宴会过后,天皇令程务挺为单于道安抚大使,以招讨总管讨山贼元珍、骨笃禄、贺鲁等;又诏皇太子李显监国,裴炎、刘齐贤、郭正一等于东宫同平章事。
不久,天皇病情加剧,宰臣已下并不得谒见,群臣人心惶惶。至冬季十二月,天皇改永淳二年为弘道元年。宣告赦书之际,天皇欲亲御紫微城正南则天门楼上,不料气逆不能上马,遂召百姓于殿前宣之。礼毕,天皇问之侍臣道:“民庶喜否?”侍臣回道:“百姓蒙赦,无不感悦。”天皇道:“苍生虽喜,朕命危笃。天地神祇若延吾一两月之命,得还长安,死亦无恨。”
群臣退却,天皇又唤狄仁杰进见。天皇道:“狄爱卿,国师仙逝前对你几是举荐,阎爱卿更是言你为河曲之明珠,东南之遗宝。朕将不久于人世,难再与爱卿共事。太子即位后,如有不托之处,有劳爱卿辅之了。”狄仁杰听罢当即扣首拜道:“臣知了,臣谨遵圣命。臣定当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护我大唐盛世。”
是夕,天皇崩于紫微宫贞观殿,时年五十有六。众人痛哭,而坐于天皇尸棺的天后可谓心中万般绞痛,无一种语言可说心中痛苦与失落。站于一旁的李显说道:“母后,父皇已然驾崩,请母后节哀!”天后道:“显儿,你先行去忙,我想和你父皇单独待会儿。”李显作行辑礼道:“显儿尊命。”说罢李显领韦香儿出退出贞观殿,唯剩天后与上官婉儿二人,上官婉儿道:“如太子殿下所言,斯人已故,望天后节哀顺变。”天后有些失落道:“本宫历经万般苦难,所得一切此刻之间又消失不见,好似流星一般一闪而过,未能留下任何痕迹,本宫一生为何啊!”天后又走近天皇尸身,仔细观察天皇,一路走来经岁月洗礼,天皇显得成熟、儒雅,只这一刻,天后静下心来,才是发觉。天后自言自语道:“陛下放心,弘儿已故,贤儿之事,想来媚娘亦是有错,显儿孝顺,媚娘自会竭尽所助他。”说罢,天后望了天皇最后一眼,即令宫人封棺,上官婉儿搀扶下离开出贞观殿。
而李显走出贞观殿后,使宫人于文武百官前宣读天皇遗诏,遗诏曰:
七日而殡,皇太子即位于柩前。园陵制度,务从节俭。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取天后处分。
群臣闻之,无不涕泪流面,随之百官上谥天后为天皇大帝,庙号高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