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走后,我们回了学生会办公室,说是讨论会议上注意的细节,我泱泱学生会技术力量强大,人才资源雄厚,有什么讨论不完的!
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位置上,拿出格达的作业本,开始龙飞凤舞奋笔疾书。听他们虚张声势,侃侃而谈,那叫风生水起,此起彼伏。
我听着头昏,拿起其他作业本四处乱甩,忽然,一封信飞了出来,没有署名但信封很素雅,还有淡淡栀子花香。我打开,字迹很娟秀很清新。我眼前一亮,然后瞎了。
这是一封心机很重的情书,首先,作者是个诗人,真正做到诗缘情而绮靡。两三万字,都是七言,去掉景物描写和抒情,也就一两百字,用凝练的语言、充沛的情感以及丰富的意象来高度集中地讴歌了男子的英俊不羁洒脱邪魅,以及如何对他辗转反侧求而不得,苦心经营泪流满面。反复强调如何如何思念他几欲成狂,不,成魔。
作者,你熊!
我给格达发了一条短信:呼叫达弟!
格达直接回打给我电话,那铃声震得办公室一干人等体无完肤,在人民群众众目睽睽的鄙夷目光下,我讪讪接起来。
“如假包换新鲜出炉包邮72小时内免费退款的情书,收吗?”
“大姐,您这是童心未泯呢,还是低能弱智呀?”格达那一头酷酷道。
“我说真的呢,记得好评哦!”我揶揄道。
他忽然嘿嘿笑,“是吗?你睡得早吗?”
啊,啥,思维跳跃性有没有太快了,“说不准,今天比较迟,晚上吃的有点多。”
格达说:“猪吗?你在哪里?”
“学生会办公室,诶,不对,你怎么现在还在外面?????”我还没开始说教,电话那头已经挂掉了,我摇摇头了。
“和你男朋友打电话哟。”陈丽幽幽走过来道。
我诧异抬头,“你怎么听见?”
“你的声音穿透性那么强,怎么会听不到呢?”沈亦惠搂着我肩膀道。
“这一身风衣看起来挺高档的,还是男款,你男朋友的吧。”王正嘻嘻嘻道。
“hugoboss,十大世界顶级男装品牌,有你的。”林娜羡慕的神情赤裸裸。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些后悔上次没立马还衣服给图浅炀。
“不要怀疑我的眼光,我最近可是在进行一个课题‘德国传统服饰研究’,指导老师是南菲教授,刚好我是研究组组长。”林娜眨眨眼颇为得意说道。
我心里腹诽,感情他们是故意为难我了。我们学校高官子弟、富二代多到排山倒海,他们就拿我这身上的衣服说事,我寻思着最近到底哪里得罪到他们了。
然后他们七嘴八舌讨论起我校上至校长、院长、董事、教授下至清洁阿姨园丁叔叔的服饰品牌搭配风格。
机车刺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耳膜都微微震得破裂,震得学生会地总坛更是动山摇,我急急站起来,走出去,经过余墨然,他瞧着我的时候,眉毛轻轻一挑,眼神挺冷漠,我没多在意,就跑出去到格达的车前。
这机车还真挺酷的,车上的格达身材挺拔,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看起来非常显眼,露出了一双清明冷情的眼睛,充满野性的味道,很是飒爽。
“上车。”他丢给我一个安全帽,面无表情道。
我迟疑带上帽子,挣扎着要不要上车,“你又混黑道了吗?有安全保障吗?今年我可是没买太平洋保险啊!”
格达皱了皱眉头,眼神瞧过去特别犀利说:“上去,别浪费时间。”
我走上前,突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上次做这种车,还是哥哥年少轻狂时飙车,偶尔天气好心情好才捎上我的,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你在干什么!”
后方让人一扯,我毫无防备拉入一个环抱,晕乎乎地抬头,就见余墨然一脸愠怒地看着前方,面色暗沉。
格达像是嘲笑,看着我,语气开始冷了,“原来?????你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我心中猛地一跳,“格达,你胡说什么。”
余墨然拉着我,“郁清娴,你什么时候连这种人都扯上关系了,一直都这么任性胡闹,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一点?”
余墨然没等我说话,气冲冲地瞪着格达,“成天带一群混混跑到我们这儿闹事,你们这群人干勒索的勾当还挺行的,现在还学会怎么缠女人了,看来上次韩浩踹的几脚还不够?”
我心里十分震惊,上次的事,他也在,到底知道多少。
格达嗤笑一声,缓缓道:“你真以为就凭韩浩能拿我怎么着,我就是一把火烧了这里?????姓余的,看好你的人。”回头前转而轻蔑地看了余墨然一眼,冷笑发动机车。
“等一下,格——”我挣着想跑上去拉着格达,我知道他这火爆脾气保不准又要去闹事了。墨然使劲地扣住我的手,冷眼瞧着格达在我们面前呼咻而过。
我吸了吸鼻子,双眼发红转过去抬头瞧着余墨然,“放手,我要走。”
余墨然戏谑地冷笑一声:“还去找他,就这么舍不得?”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扬起下巴高傲的样子,忽然心里发冷,甩开他,“回去睡觉。”
“郁清娴,你能不能不要老像一个小孩子,什么都要我担心,清醒一点行吗?你以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和你在一起,会是认真的吗?”他声音轻轻地,温柔得几近凄凉。
“那你呢?和我在一起是不是觉得就像和一个小孩子谈恋爱,你很累是吗?所以那么着急和我分手,因为你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帮你的妻子是吗?”我胸口有些发闷,没再继续说下去。
余墨然转眸,沉吟了一下道:“不是这样子的,清娴。”
我低下头,苦笑道:“是不是这样子都不重要了,墨然,又关我什么事呢。”
余墨然眼眸一抬,微不可闻的怔了一下,但只是走出了我的身旁,慢慢地走离我的视线。
我明白余墨然野心太大,又太高傲,像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了我放慢他的脚步呢。大抵是人劣根性,连余墨然这样的人皆是如此,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即使当时是他洒脱的放手,如今心中还是难免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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