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开餐厅的大门,西北风一吹,刺入骨髓,我哆嗦了一下,缩成一团。
图浅炀眼中有一抹诡异的光彩,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我,道:“我送你回去,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没过多久,我就看见一脸白色跑车平稳的从夜色中行驶而来,我赶紧跑上去,坐上副驾驶座位上,里面早开了空调,很温暖。
我胡思乱想着,车内静了下来,图浅炀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说:“秦钰此次出席‘中法国际交流座谈会’带上你们?”
我有些惊讶,这事儿我也是刚被通知到的。
“是啊,我们毕竟主修过专业的礼仪培训以及外交技巧。这次难度不大,但仍需做些准备。秦教授这次过来大概给我们一些材料吧。”我望着黑压压的前方道。“你认识秦教授?”
“他是我的一个经济顾问,同时是多年好友。”
我感慨颇深的说:“你,他,我怎么不早点认识你呀?”
他狐疑看着我,我痛心疾首道:“他上学期的经济学几欲置我于死地,我怎么不早认识你啊。”
图浅炀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笑,“我帮你解安全带。”啪达一声,安全带解开了。打开车门锁,我连忙下车跑向会议室方向。到楼梯口,图浅炀忽然出声叫住我。
“清娴。”
我迟疑回过身,干嘛?
图浅炀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刚才他递给我的风衣,披在身上还有一股好闻的清香,“别感冒了,回去后早点休息。”他在我耳边微笑着轻声说。
“下次还你,??????再见。”
我回到寝室时,
盛静西消失了,她性子很好强,当时不顾我们的劝阻,执意和韩浩在一起。现在出了这种事依旧倔强,不肯让我们陪伴。
晚茵说他们几人去吃晚餐时碰巧遇见静西和韩浩,大概他俩也是商量孩子的事,看她神色不对劲就差声泪俱下了,就过去为她伸张正义了,恰巧又遇上了我和图浅炀。
“静西虽然经常和各种男生搞些暧昧,但真正在一起的却没有几个,这一次动了念头豁出去了,事儿都成了还惨遭拒绝,韩浩果真是人渣。”佳琪一脸愤怒整个晚上都在进行道德上的批判精神上的咒骂。
格达电话没接,我哀叹一声,抚住额头,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一边收回种种思绪,习惯性的勾起唇角,听着佳琪的话不断点头。手机忽然震动,我一阵激动接起来,“你还安好?”
“安好?哼,老子当年是流氓,不是诗人。不要说得这么文绉绉。”
“大哥,我正在发愁,你没事打我电话做什么?”我直翻白眼,好歹你也金盆洗手这么多年,这么几年在官场就算没混出个诗人,怎么也陶冶成文人了。到头来这厮顶多就是成了有文化的流氓。
“澈理有没有和你联络?”郁清祁语气有些严肃道。说着又补充一句,“她失踪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都联络不到他。”
“这事儿,你不应该问我,要找徐树——图,”我喃喃道。
“就是徐树图报告的人口失踪案。”他一阵好笑,“连自己老婆都弄丢,出息。”
“徐树图本事通天,我们就是光躺着不动,没几天她也会平安无事出现的。”我轻声说。
“如果是他们之间出现了第三者呢?”
闻言我皱起眉头,思索着,那一头也是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从前的一些事儿渐渐舒展开来,
“那澈理估计逃到地中海度假小岛上去了,在我们以前的那栋别墅里休养生息,准备重振旗鼓杀回来吧。”我望着夜色渐深的校园,“我不相信徐树图还会有其他女人。”
“刚好我也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她还真不负责任,留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清祁无奈笑道。
“竟然也有让澈理逃避的事,我有点按耐不住想知道后续发展了。”我有些苦笑道。
郁清祁话不痛不痒说:“想必最近你过得也是格外矛盾,你倾诉不出苦恼时,总是一副内分泌失调的表现。”
我垂着眼睛说:“黑灯瞎火的,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没见我这两年规规矩矩,什么时候去碍着他们小两口过日子了?”声音飘忽。
“就怕你表面上偃旗息鼓,背地里暗箱操作卧薪尝胆时刻准备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呐!”
我笑了:“放下这两字,两年前我不确定,但现在我是真的准备死心了。”
那头清祁说:“我们这些人都不简单,你以前不知道是因为那些世家哥哥们没拿对付那些敌人的手段对付你,摔过一次了,就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早点睡吧。”
挂断电话,我一时摸不着北。
从混乱的回忆里走出,我心烦意乱地跳上床,直接一头栽下睡觉。
周日我睡得昏天暗地,半途醒来吃了个午餐,继续睡回笼觉。
床上的手机震耳欲聋响起来,我软绵绵漫游哟地取过手机,看到手机上闪烁的号码,怔了一下,脑子里犹豫接还是不接的,手指却不知怎么的按了接听键。
余墨然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
“寝室,有事吗?”声音透着刚醒来时的沙哑。
“关于下周市里面‘中法国际交流座谈会’,秦钰教授下午要过来和我们讨论,你没忘吧?”余墨然略微不悦道。我的心咯噔一声,还真忘了。
“啊?没,没有,我马上回来。”我心虚的说。
许久,“下次记得,即使被人戳穿了谎言,也要义正言辞回应。”余墨然有些无奈笑道。
我瞪大眼睛听着他,神色紧张挂断电话。
寝室和会议室一个在校园正北,一个在正南,打个车都要十五分钟,我欲哭无泪,何况这个时候,别说出租车了,连辆自行车都没出来溜达。
正不知怎么办才好,远远看见昨晚图浅炀的那辆白色跑车驶来,欢喜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冲过去在路中间拦住。
车子在我旁边停下,图浅炀伸出头有些诧异看着我,我的语调有一点颤,对他说道,“有急事,能送我去校会议室厅吗?”
图浅炀点点头,“上来。”
我看看手表,只有七分钟,照图浅炀的个性,车子开的是四平八稳没错,可十五分钟的路程只怕到他手里,起码多出个五分钟。
我估量了一番,硬着头皮道:“你去坐副驾驶。”
他万古不变的淡淡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可疑的困惑了。
我眼看时间分分钟而去,一跺脚就把他拉到副驾驶,自己冲上驾驶座上,一路上那是飚过去的,风吹进来那是怦怦作响,让路上的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车子在十分钟内感到了,我挺稳车子,我见图浅炀只是拿一双挺漂亮的眼睛看著我,黑白分明,浓黑秀气却依旧挺拔的眉毛微微上扬了一下,很浅地笑了一下。
我咳嗽一声,正儿八经道:“驾驶证我真的到手了。”图浅炀还是没吭声,又微笑了一下,这一回他是露齿的。
我也不自觉嘴角微微上扬,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各种混乱下车,冲出去,半路又急急忙忙折回来道:“下次换我请你吃饭,你要赏脸!”
我往前跑了一段小路,听见引擎响起,回头看着消失在远处的跑车,有一霎那的怔住,响起刚刚似乎听见图浅炀形状优美的嘴唇吐出那句“好”。
回过身看见秦钰不动声色站在我身后,我一阵哆嗦,只见他勾起笑容,说:“你和他,”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引得秦教授又轻笑一声,瞧他的模样,眼中尽是戏谑,我瞬间木讷,见他走到我前面先进入会议室,才猛地一阵激灵,我这是默认了!我怎么就乖乖地默认了呢?额头隐隐作痛起来,也后脚跟了去。
我大跨步雄赳赳气昂昂进了门,寻一块地儿坐下,秦教授坐在正中央,余墨然在一旁,还有池路,陈丽等人在一边聚精会神听着。
不管秦教授想什么,刚一开口几句,余墨然都能很快反应过来,思维敏锐,针锋相对讨论,对整个活动会场安排游刃有余,秦教授在一边听着十分满意。
说实话,就是单看外观,余墨然实在也已经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了。他的声音低沉有磁性,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大一时,每当他和我说话,我总是克制不住面红,只能低下头掩饰内心紧张。
面前的余墨然,白净瘦削的面孔,波澜不惊的表情,优雅大方的举止,反倒我认真十足地听着他的发言,可是,这样的他,让人觉得温文尔雅,却是难以亲近。
余墨然自顾自说着,修长的手指偶尔有节奏地敲击桌面,间或挑挑眉,沉稳而又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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