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齐容的婚事准备得差不多了,三老爷才终于能腾出空来,从梵湘楼里定了菜品,请齐大老爷一家到扶柳巷聚聚。
席间,齐容问起齐宸:“昨日我在东街瞧见你了,在马车上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回头。”
齐宸讶然:“你说昨日?昨日我未出门,整日都在家里同齐寜一起帮齐挑选首饰呢。”
齐容愣了愣,道:“那想必是我看错了,不过那身形真是像,头上也插着一只青玉的簪子,同你从前总是戴的那支差不多。”
齐宸笑笑:“你说得那支青玉簪先前不小心摔碎了,后来找了匠人补起来了,却也不能戴了,如今收在盒子里了。”
齐容便道:“那可能真是赶巧了吧。”
用完了饭,又坐了一会儿,齐宸一家告辞。
齐宸打算午睡一会儿,就叫了乔香来服侍她换衣裳。
乔香一边给她卸了头上的绢花,一边道:“近来真是奇怪,总有人来问我为何不陪着您一同出门,陆陆续续的有好几拨了,可您这些日子除了去了趟扶柳巷也没出过什么门吧……”
齐宸漫不经心道:“许是看错了,前几日容堂姐也瞧走眼一个,错把路人认作是我了。”
乔香点点头,服侍着齐宸换了寻常的衣裳。
可不过几日,就有个自称姬娘子的妇人找上了门,说是有人叫他上门来看诊的。
守门的小厮还以为是齐大太太叫来的人,便请她进去了。
齐大太太正在谨哥儿房里,听芳娘说外面有个姬娘子在等着,一脸疑惑:“什么姬娘子,做什么的?”
芳娘道:“听说是个医婆,来替太太看诊的。”
可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人,寻常看诊不是都找薛大夫吗?
难打是郑姨娘她们请来看月事的,顺道让过来给她瞧瞧的?
齐大太太便将谨哥儿交给奶娘照看,自己带着芳娘去见那姬娘子。
那自称姬娘子的,是个四十左右的妇人,一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一脸的精明相。
齐大太太一瞧她那副样子就起了疑心,遂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姬娘子对齐大太太做了个福礼,道:“是前日贵府小姐亲自去医馆,说是母亲生产不久,有劳虚之症,听闻我擅长此道,想请我来府上看诊。”
(ex){}&/ “娘子莫急,既然闹了这样的误会,有几句话我还须得问明白才行。”
姬娘子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不明白?即便你那日是蒙着面纱,可那眉心的朱砂痣又遮不住,我一个行医之人,又不是那江湖术士,何必亲自送上门来编了瞎话来诓你?”
“况且若不是你苦苦哀求,我又何尝愿意来这一趟?”
齐宸皱眉:“哀求过你什么?”
她竟这样直接就问出来了?倒也不遮遮掩掩了?
姬娘子也皱了皱眉头,看着她道:“如今虽说是在你家府里,可这里外的都是伺候的人,小姐就算要做戏,也不必冒这风险,若是回头再有什么话传出去,您今日可就白忙活了。”
这越说越云里雾里了。
齐宸听明白她话中有话,便让乔香将门掩上守在门口。
“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娘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那姬娘子白了她一眼,道:“小姐的月事淋漓之症可好了?”
齐宸莫名其妙:“我何时有过那种病?”
她一个姑娘家,连婆家都没有,哪来的月事淋漓那回事?
姬娘子见她矢口否认,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任由齐宸怎么问她都不再说话了。
虽是古里古怪的,可她毕竟是医馆里的正经医婆,也不好贸然就扣在府中。
只得让人好好地送出府去。
大宝便开始在那姬娘子行医的医馆旁蹲着,想看看这妇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连守了好几天,却没什么可疑之处。
正在齐宸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齐突然来了。
吩咐乔香将门掩好,她坐在齐宸对面,一脸严肃地问她:“你同宋书和私下见过面?”
齐宸讶然:“你听谁说的?”
齐道:“你莫要问我谁说的,我只问你是不是真的?”
齐宸莫名:“宋家的人,我见他作甚?”
齐惊诧道:“那魏媛看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