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西耶青铜峡边境]

    边境原野上,迎着厉肃风刃的建造的石屋,巨人般屹立在原野上。

    灰色石砖堆砌的石屋外围覆辙堆积杂菜,给石屋染上薄薄的暗绿色。

    在这个杂草丛生的无人地带,死寂让人几乎要发疯。

    这里似乎只有风和寂寞,孤零零的旅人在无人问津的辽阔土地上行走着。

    而走动的同一时间,这片土地泥土下,游动的喘息着的生命在窃窃私语着。

    那个灯火通明的灰色石屋,远远看去就给人有一种将童话城堡建在地狱入口的感觉。

    石屋外边一副世界末日的感觉,里面却像宴会般热气腾腾。

    淡金发碧眼吉普赛少女的舞姿狂野而奔放,大片大片的白色肌肤刺激着在这寂寞的地狱生活的寂寞行者们。

    酒保弹着的小曲,带着男人的碰杯声响成一片海洋。

    吉普赛少女忘我的舞动起来,来告诉这寂寞的人,生活还未抛弃他们,神会拯救罪人。

    荒野上的旅人、流浪者,无论是谁看见看见这位天堂的圣母般金发的吉普赛少女都要脱下帽子,洗干净手,吻吻少女白皙的手背。

    少女纤细的腰如同水蛇一般扭动,胸脯因动作抖动着引来无数次的侧目,可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那双美丽的面孔上的墨绿色眼睛,如同亚西耶的葱葱绿树,显得幽深而神秘。

    一杯杯金黄色的液体漂着白色的泡被酒保推给桌边刚刚到来客人。

    酒杯除了时不时低头看看下面的冰桶,给坐在台边高脚椅上的人加上一块冰,他也就没有别的可干的了。

    半个拳头大的冰块在每个人的杯中随着气泡的推动上下沉浮,还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

    突然,酒馆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属于男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一个穿着皮革铠甲,戴着金属护手的,秃头上刺着刺青的男人最先进来。

    他鼻子上定着几个金环,头颅上刺着海战夜叉图,充满侵略性的棕色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后,他坐到了吉普赛少女旁边。

    少女似乎有些畏惧,身体向后缩了缩,她拎起裙边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秃头男人长臂一揽,像抱小孩子一样揽了过去。尾随男人后进来的三个男人看到后,一起发出鄙夷的嗤笑声。

    最后进门的是一个墨绿色衬衣的胖男人,他先是松了松戴着宝石的皮革腰带,然后走到木柜前不客气的把坐在酒保前的几个年轻人推开。

    戴着五个金环的粗大手指毫不客气的一扫,台子上扎啤就被甩到了地上。

    木杯落地而响,冰块碎裂,细碎的冰铄折射灯光。在地板古老的木纹上,金黄的液体在地上四处流淌。

    此刻的胖男人抽了抽鼻翼,似乎很满意空气中液体的香味,大手按着柜台,一屁股坐了下去。

    几个年轻男子见状拳头纷纷不由自主篡紧,正想发作时,胖男人又提了提腰带。

    他似是不经意一样,露出插在宝石腰带里的两把火枪,让几个年轻人缩了缩肩膀,强压着怒火退了回去。

    鲁科发出似笑非笑的鼻响,他侧过肥胖的身体,一边看向里面纠缠吉普赛少女的同伴,一边鞋头踢了踢木台,问台里的酒保要了杯扎啤。

    里面的桌子边,吉普赛少女低着头双手紧紧拉住裙边,红唇微张又合,仿佛求饶般听不清楚的细语声,挑起了男人们的欲望。

    她身体从纤细肩膀到白嫩的指尖都微微颤抖,像是被野兽逼近绝境的可怜羔羊。

    那一头地狱撒旦守护的黄金一样的,淡金色长发有些凌乱,低头垂下后,若有若无遮住了少女的眼睛,露出了修长的白皙的脖颈,玉色的脖颈看上去十分诱人。

    如果男人是血族,恐怕早就一口咬上去了。

    听着美丽的小羔羊无力低泣,感受着那害怕产生的颤抖和微热灼痛冰冷手指的眼泪,这是所有贵族血族喜欢干的事情。

    据说是因为人在恐惧时减缓的心跳,让血液流淌缓慢的同时,还使血液更加甜腻。

    不过,人类是没有办法明白血族的喜好了。

    少女身上蝴蝶翅膀般斑斓的裙子,随着靠近的人被弄得有些折皱,秃头男人鼻尖不断靠近少女纤细的脖颈耳边。

    他嗅着那抹若有若无的香气,伸出自己狗般长的舌头。

    舌头上一层厚厚的盐霜舌苔像是猫舌上的倒刺,从少女耳廓沿着耳边发际向下舔去,直到脖颈锁骨男人才停了下来。

    少女低着头,身体颤抖更加猛烈。

    她的双脚开始死命移动,在她的意识里似乎已经可以预见那可悲的未来。

    她想要离开,却被几个男人堵在窄小的空间里,不断颤抖的肩膀被身后戴着耳环的男人按住。

    一双粗砺带着厚茧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她翠色的眼睛湖水般映着按在肩膀的手。

    那只带着褐色刀疤的厚掌像是烫铁,在她肩膀上留下狰狞无比的烫伤。

    身前的秃头男人仍然乐此不疲的舔弄挑逗着少女。

    身后男人的手仍然按住少女,将少女固定在原地,另外旁边两个人的手也开始不规矩的起来。

    木台边的酒保有看着被一行人围簇的少女,眼睛中不自觉露出担忧的情绪。

    刚刚热闹无比的酒馆,因为一行不速之客的到来寂静下来,每个人都抑制住呼吸安静着,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鲁科仰头咕嘟咕嘟灌下黄金色的扎啤,“砰!”的将木杯砸放到桌面上,把周围人吓了一大跳。

    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抓着枪,对着酒保,他咧嘴,露出一口三颗金牙。

    “把所有的钱拿出来”鲁科耸了耸肩说道

    “这,这位客人我们可以好好商量”酒保似乎被吓了一大跳,连说话磕磕绊绊起来,眼神飘忽的一直向酒柜下移动。

    “砰!”带着火星的一道闪电从酒保脸边梭过

    “哗啦啦……”酒保身后的木架上酒液横流,玻璃酒瓶碎了一柜,醇厚的酒香袭击着每个人的嗅觉。

    整个酒馆弥漫酒精的气味,无论是喝了酒的人,还是没喝的的人都开始大脑缺氧,意识昏昏沉沉。

    酒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的一抹笑,脸颊一道血迹随即下流。

    “哈哈哈!”鲁科见状毫无形象的拍着自己肥大的肚子大笑起来

    不远处站在少女旁的男人也笑了起来,毫无善意的笑容嘲笑酒保的不自量力。

    他们对酒保道“小弟弟,你最好老老实实按他说的做,你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

    “他的名字,我们都忘了,不过那些帝国督警称他为卡萨里绞肉机”

    “卡萨里绞肉机?”酒保惊呼道“就是那个用斧子砍碎了三十个帝国督警,以及无数教会传教士的绞肉机”

    “哦,看起来我的名字还是很响亮的啊”鲁科笑起来

    他大笑的同时,肥大的肚子也抖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酒囊饭袋。

    天知道,那里面装满的是财宝,还是被撕碎的内脏。

    “把钱拿出来”鲁科用敲了敲柜面,又重复一次

    酒保咽了口唾沫,肩膀缩了缩,身体抖擞了一下,随即仰头对着酒馆上面喊道:“零城——零城,砸场子的来了”

    末了又添上一句“零城,你清白在的话,就赶快下来证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