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接下来的三天，案件的调查一直没什么进展，孙莉那边已经联系到了，说假期结束会抽时间过来做笔录，其他的并未多说，合租的两名室友死亡仿佛对她毫不在乎。

    三天后的上午，一位年轻的女郎开到公安局刑警大队，敲开了张帆的办公室。

    ≈ot;是张帆张队长吗，我是孙莉，过来做笔录的，赶紧开始吧，一会儿我还有搬家呢，那破地方是住不成人了。≈ot;女郎摘下墨镜，甩了甩头发，坐在张帆的桌子前面，慵懒的说。

    张帆打量着她，孙莉身材比较匀称，不胖也不瘦，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白色高跟鞋，画着精致的妆容，看起来姿色不错。和她同行来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青年，穿着白衬衣，黑色裤子，站在孙莉的身边，一脸淡然。

    张帆给丁克使了个眼色，后者把青年请到旁边的会客沙发上坐下，又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们。然后打开录音笔放在桌子上，坐在张帆旁边开始做笔录。

    ≈ot;搬家的事你就别想了，案子没结果之前，里面的东西谁都不能动。现在开始做录，你和两名死者张超和王晓丽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ot;张帆问。

    孙莉撇撇嘴：≈ot;你们不是知道嘛，合租室友关系，我是去年8月份住进来的他们俩是今年6月份住进来的，算是6月份认识的吧。≈ot;

    ≈ot;那你们合租的这三四个月里，有什么矛盾或者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吗？≈ot;

    ≈ot;那倒没有，我们几乎不怎么讲话。平时我上班早回来的早，他们俩上班晚回来的也晚，几乎碰不着面。我住的那一间有独立的卫浴，也不会因为常见的厕所卫生问题争执，平时很少打交道。≈ot;

    ≈ot;咦，这不对吧，我怎么听房东说你给他打过几次投诉电话，嫌他们两个吵影响你休息，让房东赶他们走，有这回事吧。≈ot;

    ≈ot;是有这么一回事，谁让他们晚上亲热的时候那么大声音，那叫声……小浪提子。≈ot;孙莉忿忿的说。

    ≈ot;还有根据案发的当天门口的监控显示，上午十点左右你出门以后没多久又回来，隔了几分钟又出门走了，你回去的那几分钟在房间里都做了什么？≈ot;

    ≈ot;那天我不上班，报了去青岛的旅游团，说是中午十二点出发。等他们两个上班出门了以后，我把客厅和厨房的地拖了一遍，然后就出门了。回去屋里是因为路上发现外面快要下雨，就回来关厨房的窗户。关了窗户我就走了，在屋里也就待了几分钟。≈ot;

    ≈ot;我们在现场确实发现一串脚印是从入户门口直接到厨房的窗户旁边。在窗户上也找到了你的指纹，这点你确实没有说谎。你那天穿的鞋子呢，我们需要查一下。≈ot;

    ≈ot;扔了，在青岛的哪个垃圾桶里，这会可能送到哪个垃圾站了吧。≈ot;孙莉从包里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吸了一口，接着说，≈ot;这不，买脚上这双鞋子的时候扔掉的，我也记不清在哪儿买的了，那边的店铺都差不多。≈ot;

    张帆点点头，看来那双鞋子是找不到了，接着说：≈ot;他们两个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的，通俗的说是煤气中毒，你走的那天有没有发现厨房有燃气泄露的迹象？≈ot;

    ≈ot;一氧化碳中毒，还煤气中毒？≈ot;孙莉突然笑了起来，≈ot;别逗了，厨房的燃气早停了，哪里还会泄露呀！≈ot;

    张帆心里咯噔一声，≈ot;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ot;

    孙莉见张帆面色凝重，收敛了笑容：≈ot;他们两个搬来以后，我找过他们商量燃气费用的问题，说我们两屋一家一半，但是他们俩不同意，说不会用燃气灶，也不怎么做饭，不想平摊费用。我一生气，干脆我也不交了，反正我平时也很少做饭。燃气是七月份左右停的吧，我记得当时有收到过短信。≈ot;

    张帆小声的跟丁克说：≈ot;马上去查。≈ot;

    丁克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ot;现在出了点新情况，今天的笔录就先做到这里，有需要我们再找你补充。≈ot;张帆说。

    ≈ot;好。≈ot;孙莉站起来，≈ot;那你可得快点，我新搬的地方比较远，搬走了就不方便过来了，你们只能给我打电话了。小杨，走。≈ot;说完拎包走出办公室，叫小杨的男青年对张帆笑了一下，点点头，快步跟了出去。

    怎么回事，没有用燃气怎么会一氧化碳中毒呢？张帆急躁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

    半个小时后，丁克那边打来电话：≈ot;张队，已经查清楚了，燃气确实在七月初就停了，而且，这个小区自去年初就从管道煤气改成管道天然气，煤气的主要成分是h2，而管道天然气的主要成分是甲烷，所以他们的厨房里是不可能出现一氧化碳的。另外，我去案发的厨房看了，燃气确实停了，根本打不着火。≈ot;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出现一氧化碳的厨房却出现了两个一氧化碳致死的尸体，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