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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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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在广大河北地区,分布着铜马、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多股农民军,他们或以山川土地为名,或以军容强盛为号。

    刘秀率领精锐部队,在清阳(今河北临西县)一带与铜马农民军对峙。他深知农民军的特点:人多势众,但组织松散,后勤混乱。无论铜马军如何挑战,刘秀都坚守不出,任他们叫骂,暗中派兵绝其粮道。一个月后,铜马军粮尽,趁夜撤离,刘秀追至馆陶,大破铜马军。高湖、重连等农民军闻讯赶来,与铜马残部会合,刘秀软硬兼施,最终迫降了他们。

    降将们被一一封侯,但出于天然的防范心理,他们还是有所保留。刘秀亲率一队轻骑,不穿盔甲巡视各营,慰问大家。大王屈尊下顾,将士们争相观看,但见白马之上,有一位浓眉大眼的美髯公,向大家挥手致意。欢呼声此起彼伏:“同志们好!”“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降将们五体投地,都说:“萧王推心置腹,我等愿誓死效忠!”

    这是政治工作的巨大威力,国军一转眼就变成了解放军(笑)。此战收降十余万人,刘秀兵强马壮,关中地区已经有人称其为“铜马帝”。

    谢躬盘踞邺城,在他的背后,是朱鲔李轶据守的洛阳,随时可以插手河北。刘秀准备在他们中间的河内(今河南济源、焦作一带)楔入一根钉子,而河内也是邓禹看中的革命根据地,于是集合队伍,向河内进发,在这里他又遇到了一位故人。

    这位故人就是岑彭,他怎么会出现在河内呢?原来刘縯死后,岑彭归属了朱鲔,后被举荐为淮阳都尉。他击败了淮阳守将的叛乱,因功升任颍川太守。谁知颍川被舂陵人刘茂强占,岑彭无法赴任,只好投奔了同乡河内太守韩歆,更始政权的混乱可见一斑。

    韩歆听说刘秀要来,准备闭城抗拒,岑彭苦劝不听。结果兵临城下以后,韩歆吓破了胆,又改变主意投降了。刘秀大怒之下要斩韩歆:“孤平生最恨反复无常之人,暂且监下,准备军前祭旗!”

    岑彭前来拜见,他说:“赤眉猖獗,群雄并起,更始危在旦夕。大王平定河北,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我受伯升恩惠,无以为报,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刘秀接纳了他,他又请求:“韩太守是南阳大族,饱学之士,恳请大王留用。”刘秀看在岑彭面上,饶了韩歆一命,但是芥蒂已经种下。

    刘秀听说青犊农民军在附近的射犬(今河南野王县境内),就提兵杀了过去。双方从早上打到中午,难分胜负,刘秀下令吃过饭再打。贾复拍马过来,说:“大王不必如此,等灭了他们再吃饭。”他身先士卒冲了上去,所向披靡,青犊军仓皇而逃。

    正要收兵回营,又有一位将领来投。

    刘隆字元伯,南阳郡安众(今河南邓州市东北)人,是安众侯宗室。刘隆的父亲跟随安众侯刘崇起兵反莽,失败后被满门抄斩,他当年未满七岁,因此幸免于难。之后他曾在更始朝廷任职,听说刘秀在河北风生水起,一心投效明主的他,从洛阳渡河,在射犬归附了刘秀。刘秀亲自接见,任命他为骑都尉。

    河内已定,刘秀再次咨询邓禹:“爱卿曾说,我有河内,就像高祖有关中。但没有萧何的才能,关中又怎能安然,使高祖没有后顾之忧?你为我举荐一位萧何吧。”邓禹说:“寇恂文武双全,又有雅量,安定河内非他莫属。”刘秀做出安排,以寇恂为河内太守,主持政务,以冯异为孟津将军,防备洛阳。这个安排很有意思,方案是南阳集团的邓禹提出的,内政是河北集团的寇恂主持的,武备是颍川集团的冯异负责的。帝王心术已初露端倪。

    刘秀在河内站稳脚跟以后,将下一个目标锁定在邺城的谢躬身上,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双方互相猜疑,虽然近在咫尺,但却分城驻扎。刘秀隔三差五上门拜访,一个劲地给谢躬灌迷魂汤。

    “哎呀,多亏谢尚书及时支援,不然我刘秀哪有今日。”

    “客气客气,我也是奉陛下之命行事,不敢居功。”

    “谢尚书太谦虚了,明明立了大功,还这么谦虚,真是好干部啊!”

    谢躬已经乐开了花,与刘秀把酒言欢。散席以后,妻子劝告他:“你与刘秀势不两立,却相信他的鬼话,早晚受制于人。” 谢躬有些飘飘然,根本听不进去。

    见其上钩,刘秀巧施连环计,他满脸堆笑,忽悠谢躬说:“之前我在射犬追击青犊军,已大破之,隆虑山一带的尤来军,必然闻风而逃。以尚书的本事,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又是大功一件呐!”谢躬信以为真:“多谢萧王,我这就出兵。”马武早被刘秀策反,借故推脱,谢躬便亲自出兵前去攻打。

    这次还是吴汉,他趁谢躬出城对付尤来农民军,秘密拜访同在邺城的魏郡太守陈康。他故弄玄虚地说:“陈太守,你大祸临头了,我今天是来救你的!”陈康吓了一跳,忙屏退下人,慌张地问:“将军请讲。”吴汉直奔主题:“我听说聪明的人转危为安,愚蠢的人坐以待毙。如今京都混乱,四方扰攘,萧王所向披靡,你也是亲眼所见。谢躬不自量力,内违萧王,外失人心,你也是亲耳所闻。与其困守孤城,自取灭亡,不如开城迎接萧王,转祸为福,这才是上策。”

    陈康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并没有。吴汉膀大腰圆,气势逼人,他袭杀苗曾的事更是人尽皆知。今日若不答应,定然身首异处,况且以刘秀的实力,早晚也要吞掉谢躬。陈康颤颤巍巍地答应了:“我照办,我照办。”在吴汉的授意下,他迅速控制了谢躬的部下和家小,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吴汉和岑彭的部队引入城中。

    谢躬对此时毫不知情,在进攻五校军失利后,只带亲随返回邺城。当时吴汉在城外埋伏,岑彭在城中守卫,合力生擒谢躬,谢躬破口大骂:“刘秀,你个小人!”他还没骂完,就被五花大绑,堵上了嘴。由于谢躬的部队还在附近,为避免夜长梦多,吴汉和岑彭一商量,在驿站中将其斩首。

    马武听说谢躬已死,这才来降,请安葬谢躬,并善待家属。刘秀热情地接待了他:“子张真是忠义之士,不忘旧主啊。”马武直说:“惭愧,惭愧。”他毕竟是更始降将,每逢酒宴,都很积极地起身劝酒,插科打诨,积极融入新集体。

    消息传到长安,刘玄目瞪口呆,河北终于成为刘秀的禁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