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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茶馆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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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半首侠客行,道出侠者仗剑天涯的豪迈,说尽刀剑下普济苍生的仁志剑心。侠者,为天地立心,为民生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说惯了沙场争斗,评腻了人间恩怨。今个儿不说沙场,不讲恩怨,咱们就来说说那大名帝国江湖上的仁心侠者。

    大名

    帝都南阳

    巍峨的城墙,富丽堂皇的帝宫,以壮丽的形式歌颂着帝国的伟业。城墙外的河水款款流淌,平静之中暗示着帝国百姓的安宁。大名,人族最为强大的帝国,在三十年前一位伟大帝王的手中获得了无上的荣耀,而时间总会过去三十年的流逝,伟大的帝王离去,一切将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听说了吗?岭南朱家被下旨满门抄斩!南阳城中一座嘈杂的小茶馆内,一群市井泼皮正围着一张小茶桌你一声我一句的吵嚷着,周围一群喝茶看客闲来无事也是听着好奇纷纷扭头听讲着。嗨!谁不知道啊,这事已经传遍整个大名了,一泼皮闻言回道。

    啊,那这是怎么个意思?这岭南朱家可是朝廷重臣,家主朱达更是当年跟随先帝南征北战的悍将。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当年更是与那北境妖王摩耶大战数百回合的人物,因战功卓著被赐予大名国国姓朱,其荣耀当是显赫无比啊。这怎么一夜之间就被下旨满门抄斩了?那泼皮不解的问道,周围一众泼皮纷纷也是附和着。

    嗨,你们有所不知,我听说啊五个月前皇帝下令出兵北上讨伐侵犯我大名边境的妖族。这朱家家主朱达被委任为先锋大将,率领数万岭南陷阵营将士北上,这一路上是所向无敌。可一个月后,不知是从哪来的消息说是北境萨尔许之地有大批妖兽活动迹象,这元帅杨明未等消息查明真假便让陷阵营将士出击萨尔许,可结果谁能想到这萨尔许是妖族设下的一个圈套,朱达领兵进入萨尔许后竟被三十万骨妖团团围住。

    三十万骨妖!怎么会有这么多,老皇帝当年为了给小皇帝铺平路,将北境的妖族屠杀个遍。即便妖族残存的妖兽经历这些年繁衍,但规模不应该发展到这般规模!旁边一泼皮闻言,不由得震惊道。

    谁说不是呢,这还单单是骨妖就已经有三十万之多。可想而知,其他妖兽加在一起有多少了,当时朱达将军已经知晓被包围立马派人向元帅杨明求援。可谁知那杨明贪生怕死听闻骨妖有几十万之多,竟不敢发兵支援,转而向南开始撤军。可怜陷阵营几万将士,浴血拼杀数日始终未见到援兵,兵尽粮绝之际,朱达将军近卫队首领李嗣业暗夜率剩余八百近卫队士兵以死相拼,于萨尔许东南处打开一道口子。这才保住了朱达的一条性命,朱达回朝喊冤,奈何杨明朝中势大,一众言官纷纷上书弹劾朱达临阵畏敌致使北伐妖族无功而返,朱达将军百口难辨,皇帝也未待事情查明便下令将朱达和一众陷阵营将领关进天牢等候发落。数日后,御史监密奏皇帝言有不法之人勾结陷阵营士兵意图截取天牢中的朱达及众将领并谋反,皇帝不明真假一时糊涂中竟然将朱达处死,并夷其三族。

    啊!这,这难道就没人替朱达将军喊冤?那泼皮接着疑问道。

    有啊,怎么没有,户部侍郎袁斌上书为朱达求情结果被革职查办。兵部尚书士云请求对萨尔许之战进行详查,但却落的个流放蛮荒。前朝阁老甲子志朝中多次相求祈求皇帝饶其性命,并言朱达乃两朝重臣为大名南征北战立下汉马功劳,不应该以一仗之失就定下如此严重的罪过。但皇帝不知为何根本就听不进去劝还把这位老臣给说了个不是,如此这般还有谁敢在说话。唉,,,也是,可怜岭南朱家。当年跟随老皇帝时是何等的显赫一时,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新朝说让你下狱就让你下狱连个情面都不留。一众泼皮,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这可怜的又何止岭南朱家呢?朱达之妻温小然原是那昆仑山圣羽宗宗主温峰之女,因为这事圣羽宗被朝廷打压现在也早已不复当年之盛了。要不是温峰是皇帝老师有那么层关系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泼皮继而说道

    我听说当初岭南朱家灭门之时,温小然就带着朱达唯一的儿子朱宇灵投井自尽,看来朱达将军是要断后了,如此人物连个香火都没能留下叫人好不惋惜。桌边一泼皮兀自说道。断了?是真的断了?说话那泼皮闻言继而疑问道。咦?此话怎讲?一众泼皮似是发现什么,继而疑问着。我听说啊,当初岭南朱家灭门时有个府中老头不知去向,还有就是在清查人数时除了这老头外还少了,,砰!一声清脆的碗响,一众泼皮皆是一惊。转身看去只见是那茶馆里的茶水老头提着铜壶前来给桌上砂壶中添水,老头将桌上砂壶中的茶水填满,抹了下桌面上的杂物。你们这些个泼皮浪子,整日不思劳作就在这里瞎胡说,当心祸从口出被人杀了头到最后还不知。

    唉,你这老头,怎么说话呢你,众泼皮闻言嚷嚷起来。

    我怎么说话。我说的是实话,你们这些泼皮青天白日之下在这里瞎胡咧咧,当心叫那玄卫捕了去关那鬼蜮牢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头说完便转身向其他桌走去,只留下后面一众泼皮在哪骂骂咧咧。茶馆一靠窗户处,一身着白衣素服,头戴白玉顶戴手持桃花折扇,面若璞玉,眉间一点朱砂的少年正在窗下茶桌前举杯慢饮。举止投足之间,浑似大家公子。茶馆老头将一周茶桌斟满,见这白衣出尚未添水便提壶走上前来。公子,你看可需要添些茶水?老头客气的问道。噢,独自饮了许久这壶中的水却是少了许多,还请老人家为我添些,白衣起身拱手有礼道。

    好好好,,,小公子莫要这般客气,有什么直接差使我便可以了。茶馆老头将桌上的砂壶盖子拿开,向里面斟些水进去。茶水翻动,一股清香飘起少年用手挥了挥将些许香味送入口鼻处。嗯,,,老人家,这云雨山的雨笋毛尖果然是清香扑鼻,我方才饮了许久,倒是越饮越是觉得妙哉啊。想必是采自云雨内山吧?

    哈哈哈,小公子却是识货,这毛尖是采自那云雨山内山处,想必公子也是知道云雨山是为修行门派云雨宗所有,往常那内山是不对外面开放的。这不赶上云雨宗宗主得了一子,那宗主高兴便开放内山让我等前去采些草药茶叶什么的。我家店主自是有些本事,今年啊多进了些茶叶。这不,今年啊这小店里的客人叫平常多了许多。桌上茶水蓄满,老人小心将茶盖缓缓盖上,抹了抹滴出来的茶水。

    莫怪老朽多嘴,敢问公子是来自哪里,是这帝都人士还是?

    噢,在下是顺天府人士,这不受人之托前来寻人的。白衣回道

    呵呵,那小公子,可曾寻到自己所找之人?

    还没?那人行踪难定,我啊寻了数日仍是未曾找到,这不实在乏累就到这茶馆里歇歇脚。

    哈哈,小公子莫要心急,不出几日定会寻到所找之人。

    谢老人家吉言,老人家我方才听那几人说道什么岭南朱家,我少出家门对外面的事了解甚少,不知这岭南朱家你可知晓?白衣说道。

    嗨,一帮泼皮瞎作言语公子莫要当真,且当他是疯言罢了。老人笑着说道。

    哈哈,也是,这朝中之事又怎么是我等布衣所能知晓的。就算知晓了,想来也与事实相差甚远。

    呵呵呵,小公子如此想自是甚好,话说多了可是会引来麻烦的。小公子慢饮,我啊该到别处添水去了。

    老人家慢走,白衣起身行礼。老人回礼后,提壶向其他茶桌走去。

    回身坐下,白衣举起茶杯看着杯中冒着些许热气的茶水,在看着窗外飘起小雨的天空一时不语。话少了就没有麻烦吗?白衣嘴角勾起一丝微笑。茶馆外不远处,几名身穿蓑衣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一巷子里似乎低语着。怎么样?他还在里面?一名留着络腮胡子,脖颈处纹着一黑的大汉向一身材高瘦同样纹有黑的男子问道。是的,还在里面,从辰时到现在未曾出过那茶馆一步。我已经打听了,那茶馆戌时便会关门,到时他想躲都没法。高瘦男子回道。嗯,上次要不是赶上巡防军巡回帝都周边土地,早就结果了他,现在距离和雇主约定的时间还差五个时辰,要是不能解决了他。领主责罚不说,以后想接任务怕是难了。那络腮大汉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这南阳可是大名帝都在这里杀人要是被城中的阳林卫发现了。我们可就一个都跑不了了。那阳林卫中,据说皆是修行人士,我们不是其对手。高瘦男子说道。

    所以,下手要快,想那小白脸瘦弱不堪也不像是什么厉害角色,快速解决他然后赶紧离开回长安复命。

    好。

    天上的雨渐渐变大,街上道路以少见行人。茶馆白衣撑着一伞独自走于街中,桃花折扇合上系于腰间随腰上一块墨绿玉佩黑白汇盈。墨绿玉佩中,天师两字若隐若现。来了,一巷子处络腮大汉向身后几名身着蓑衣的汉子示意着,几人纷纷点头怀中短刀慢慢抽出。呵呵呵,一抹笑容在那白衣脸上浮现。唉,真是不知死活,人家叫你来杀我却没告诉你们为什么杀我,你们这些人怕是死了也不知为何吧。白衣不禁摇头低语道。雨似乎越下越大,本来安静的天空忽而响起隆隆雷声,络腮大汉和高瘦男子等几人隐于巷子暗处,正悄悄等待某人。

    白衣迈着步,向这巷子深处走来,雨水打在屋檐雷声低沉轰鸣,仿佛可以掩盖一切杀戮。见着白衣缓缓走道自己设下的伏击圈子,络腮大汉和高瘦男子从怀中掏出短刀。恶狼般的眼睛似乎要撕碎眼前的白衣,上!一声令下络腮大汉和高瘦男子等几人一拥而上,短刀划过空气中的雨水冲向那白衣的脖颈。轰!!一声震耳的雷鸣响过,那白衣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一丝伤痕。而那络腮大汉和高瘦男子等几人皆倒在地上,浑身焦黑不已。那络腮大汉身体较为强壮一时并未断气,其他几人像是没了气息。蚍蜉撼树,自寻死路。白衣冷冰冰的说完,撑伞而去。

    你。你到底是谁?络腮大汉用尽最后气力向白衣问道。

    顺天府,天机阁,欧阳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