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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顶楼高耸犹入狱,醉眼斜回小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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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陈述来到学校,一边有些惴惴不安,一面又无计可施,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路槐卿老师的身上。对于一个老师而言,这确实算不上一次很大的考试,但是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却是人生的一道难关。

    陈述其实上学上的比较早,普遍比班上的同学小一岁,而自身也不是早熟的类型,因此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一副朦朦胧胧不清不楚的样子,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没有那么多顾虑,比如,男女生之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玩耍,被班主任看到就要挨一场批斗,说什么“早恋”、“伤风败俗”、“不思进取”等话,一些不懂了。

    还有一分钟上课,要快点跑几步才好。

    陈述匆匆往楼上奔去,却被后面狂奔而来的人冲撞到,一股熟悉的冲量,陈述不禁回头一看:

    “张笑也?”

    “陈哥,你也迟到啊?”少年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唇边的胡茬也不刮,反而像是故意放在哪里,向世界声明这少年已经是一个男人了。虽然已经是初秋,却还是穿着七分裤,裤脚下面的小腿上,腿毛略有些茂盛,也许是在证实这个人的身体里的雄性激素水平。

    还没等陈述说句好,张笑也就甩下一句:

    “我在楼顶,先溜了哈。”留下陈述在他身后跃动的气流中迷茫。

    张笑也,陈述的初中同班同学,兼同桌,成绩比陈述要好。中考时,张笑也依旧维持正常实力,进了绛高快班;陈述发挥一般,但也算是进了绛高,只不过是平行班。因此陈述的教室在三楼,张笑也的教师在顶楼五楼。

    初中时一起打闹惯了的,如今却很难见到了,即使见到也只是像今天一样的“点头之交”。是楼层的阻隔吗?陈述想不明白。也许距离是情感的死敌,它把一切曾经的美好慢慢稀释,知道化为乌有。

    铃声突然如午夜凶铃,炸响在耳边。陈述赶紧以宇宙第一速度,飞快滑过前方三五成群的人堆,窜进自己的教室。也许是灵魂是蛇的原因,陈述身材并不算高大,窄肩细腰,能够飞快穿过拥堵的人群,一如蛇一般。

    依旧是普通的一天,普通的老师在普通班里讲着普通的课程。日复一日的平凡生活让人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陈述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还来不及让他做完一个完整的梦,就被中午放学的钟声催醒。梦里什么都有,有恣意挥洒的书生意气,有云谲波诡的原子纠结,唯一没有的是真实。

    午后的阳光,和煦温暖,很快结束了上午的课程。陈述走出教室,却意外地又碰见了张笑也。

    “巧啊,陈哥,我在2班,你就在11班。”张笑也在陈述肩头哈了一下。

    “一加一等于二么,不好笑。”

    “对了陈哥,你是住校的在食堂吃饭的吧,刚好学校有饭卡补助,反正我走读用不着,要不卖给你怎么样,八折八折。”张笑也换了一副小贩一般的嘴脸极力推销道。

    “可以啊,反正放在你手上也是浪费了。”

    “那你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来五楼找我吧,我饭卡丢在教室里面。”

    陈述同意了。

    下午的光景和早晨是不一样的。虽然都是正在中天的阳光,给人的感觉却迥乎不同。如果说十二点的碎首黄尘的斯巴达勇士,血脉喷张,淋漓酣畅;那么下午三点的阳光就是慵懒的民国少妇,懒懒的只想浑浑噩噩地度过这一天什么也不去想。

    下午第一节课下了,陈述出了教室,往楼上走去。虽然只是平常的楼梯,与一二楼之间的楼梯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但是陈述却觉得格外艰难。因为,这里是顶楼啊。

    顶楼有五个班,全部是快班,在这个以分数定天下的地方,自然是入学成绩高的学霸们的聚居地。也许刚刚走过去的学生就是年纪前十的超级大学霸呢。陈述其实没有见过真正的天才,但是眼前那些次次月考都是随便650+甚至700+的大佬们,在陈述看来已经是遥不可及的高山了。是啊,六百多分,陈述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考出来的,就算把书给陈述抄也抄不出来啊。

    在优秀学生的面前,陈述觉得自己的身影很低。五楼,就是一座禁区。自己这样的中等生,没有资格踏足这块圣洁的大殿。只有最机智的头脑,才能克服这里强烈的磁场。曾经想学霸们是不是一座黑洞,老师和书本教授的知识能够毫无保留地全部吸收;后来霍金说黑洞其实也是有辐射的(所谓“霍金辐射”?),不正像学霸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名力场么。

    在看看他们的灵魂的样子吧。虽然有些人把灵魂藏在包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但是也有一些人,骄傲地把那些浑身发光的小动物显摆在外:有号声天鹅,有琉璃金刚鹦鹉,也有缅甸金丝猴。也许是物以类聚吧,高雅的动物总是聚集在一起,就好像飞鸟要各从其类,牲畜要各从其类,地上所有爬的动物,也要各从其类。

    站在二班的门口,陈述对门口的同学说道:“麻烦叫一下你们班张笑也。”

    那兼做门卫的同学朝教室里喊道:“笑爷,有人喊你。”

    应声走出来张笑也的人:“陈哥,你来了啊。卡给你。”

    “唔,钱给你。”陈述掏出纸币,交给张笑也,眼神与张笑也的目光交汇,形成了一个黄赤交角。教室里有人起哄:“笑爷有在搞什么肮脏的交易啦?”即使是普通的一句话,都带给陈述无名的威压,内心里觉得十分羞愧,然而并没有一个天坑地缝喀斯特漏斗给他钻下去藏身。

    拿过卡,陈述逃也似地走了。陈述总觉得,这个五楼,不是他应该呆的地方,而且自己也不敢和张笑也对上眼神,也许是因为时过境迁,彼此之间早就不是一类人了吧。他,是天资聪颖有机会能够成为青贝大学学生的天才,一份物理答卷能够完美到无以挑剔;而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班的菜鸡而已。

    第二节课是英语。班主任抱过来一叠成绩单。绛高月考的阅卷速度之快,总是能够令陈述感到惊奇,以至于常常怀疑这群老师是不是不眠不休才批阅完的。

    雪片般的成绩单在组长的手中缓缓落下,仿佛是今天的初雪一般。

    陈述接过成绩单,自己的英语一栏,居然有一百二十分。

    这个分数,陈述平时并不敢想象。

    “我还有事情,我把参考答案发下来大家自己看,这节课自习。”

    班主任话音未落,手机就响了起来,一曲《最炫民族风》,十分符合这个城乡结合部的油腻中年人的本色。匆匆拿上包,班主任就迫不及待地开手机接了电话:“小昭啊,我不是让你稍微晚点打过来吗?……哎哎好好好,今天想干什么我都陪你,我们去吃海底捞好不好啊,我可是因为你要来专门翘了一节课陪你啊……”语气温柔缱绻,完全不像是一个在讲台上随意吐痰还用脚踩一下的老男人。只见在阳光照耀下,班主任的地中海发型所掩盖不住的地方,头皮越发油光锃亮了。

    “你信不信,我们老板肯定是老牛吃嫩草,找了个小三,反正我是信了,你看他那个说话的语气。哎呦~”樊华阴阳怪气地说道,顺便翘起兰花指。他的手指修长俊美,也许只有钢琴才和他相称。家境其实很殷实,父母是公司高管,只不过疏于管教,也就一直随着他的性子来,不怎么管他的学习。以樊华的智商,是绝对可以成为班级前三的,否则为什么数学次次都能拿到接近满分?理科成绩也不差,只是语文和英语的分数就比较不堪,因此只在班级中游偏上的水平。班主任也说过几次他偏科的问题,但是次次家长会樊华都没有家长来,打电话父母也是各种不接,不是正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家里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加之樊华天性喜欢搞事,不是翻墙院就是爬学校水管,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能不惹事就算好了,班主任也只好姑息袖手旁观。

    老班的话音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究竟是不是有外遇呢?陈述心想。但这些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吧。看着成绩单上的英语科成绩,陈述惊奇地发现居然排名还算靠前,120+的人数也不算多。果然是路老师帮了大忙啊,这次回家,也不用被爸妈批斗了。毕竟之前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住校可以不受干扰、提高成绩的,要是栽了,还不得卷了铺盖滚蛋回家呢。想到这里,陈述觉得路老师真是个好人,简直帮了一个 “世纪大忙”。

    放学后,陈述打算还像往常一样,来到陈言馆点一杯 “寒水石”,看看杂志。走廊里遇见了路槐卿,陈述迎上去,对他说:

    “路老师,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这次没有你的帮助,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考一百二十多分呢!”

    路槐卿默默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当老师应该做的。”

    “不要轻视一个年轻人,因为他有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说不定以后英语也能成为我的强项呢,路老师不帮我,我都发现不了自己英语水平还可以呢。”陈述答道,眼睛发着诡异的光芒,目光里带着一点坚毅与沧桑,好像一把小刀,指挥官拿着的那种。

    正如大家所熟知的那样,这前半句话,正是出自那个恶魔的男人之口。而如今却仿佛附身在陈述身上一般,用他的口,说了出来,语气里,还有坟墓的腐烂气息。

    看着陈述远去的背影,路槐卿自言自语道:

    “我越来越肯定了……也许是应该试他一下才好。”

    出了校门,往陈言馆行进,和以往一样。但稍微有点不同的是,陈述现在正被一个小女孩拉住裤管,

    “哥哥,我走丢了,能不能把我送回去?这边的老叔叔们都好凶喔,我不敢一个人走,只有哥哥你看起来最面善。求你了,带我走一程吧!”小女孩央求道。

    此时正值放学的时间,周围并没有老师出入,换言之小女孩所说的“老叔叔”应该就是和我一样的绛高学生咯?原来我们已经可以被叫叔叔了啊……想到这里陈述不禁哑然失笑。

    “好吧,你在哪儿走丢的啊?”

    小女孩使劲扯着陈述的裤管,并把他拽到一个角落里:

    “哥哥,这边这边!”

    路越走越荒凉,这里是远离主干道的地方,陈述开始怀疑此行的正确性。

    “小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位置?”

    “不会的就是这里,我记得没错,我就是在这把我妈弄丢的。”

    孩子可以弄丢妈妈?陈述心里一阵好笑。看着小女孩的样子,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害我?陈述放下了心来,却被小女孩带进了一条巷子,路灯昏暗,一眼看不见出口,又有几个垃圾桶横斜倒倚,看不真切,前方大概是个丁字路口?陈述心想。

    走到了道路的末端,却是个死胡同。

    陈述道:“我说,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

    “没有喔,小哥哥……”小女孩眼角光晕流转。“我哥说他早就看你不爽很久了,所以我要来替我哥揍你一顿。”

    “小姑娘莫要开玩笑,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就算真有人如此恨我,也没必要只派你个小女孩过来收拾我吧?我看你连十岁都没有呢。”陈述再次哑然失笑。就算这小女孩真要害我也打不过我吧?但转念一想,万一她有猴子派来的救兵怎么办?

    没等陈述好好捋顺混乱的思绪,小女孩飞身上前,对着陈述一阵猛锤,粉拳如雨点般往陈述的腹部、肋眼和尾椎上落。虽说力道不大,但是拳拳都是有点要命的地方。

    陈述刚想用双手去捞着小女孩,未想到她速度极快,身形又矮小,因此捞她不着,却一似在鱼缸里捞泥鳅,空惹一身腥。

    打不过,我走总可以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她可是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罩着呢。我呢?《刑法》规定满十四岁不满十六岁的人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是需要付刑事责任的。再说了把她打上了,家长来了,脸上须不好看。

    也许是瞧出来陈述想要逃的倾向,那小女孩便使个双脚鸳鸯拐,陈述脸上,先自落了一脸的灰。

    “就我一个,也打得你了,八岐大蛇。”小女孩嘲讽道。

    且不说这么小的孩子打人恁的厉害,但是这吐槽的口舌就毒的很呐。

    “今天,我可是非要把你揍到生活不能自理,才算罢休。”小女孩大放厥词。

    附近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武器,垃圾桶里,尽是些瓜皮果核。小女孩翩若游龙,在陈述身上钻来钻去,陈述刚想往前一扑,她却霍地溜到了身后,给了他一掌;转身欲寻,不料后脑勺又是一击,就像个鳔胶一般粘在陈述身上,甩也甩不掉。

    陈述已经是大气直喘,而小女孩依旧秋水无波面不改色。这样下去早晚被耗残废了,要想一个办法,不伤她人又能从这场战斗中脱身……

    陈述闭眼。再一睁眼,目光里已然带着一丝坚毅与沧桑,又如同白头海雕一般锐利:

    “强者必须统治弱者,只有天生的弱者才会认为这是残酷的。”

    陈述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小女孩,目光聚焦,小女孩仿佛受到了蛊惑一般,四肢无力,放弃了对陈述的进攻。仿佛眼神里射出一千把小刀,每一把都插在人体的关键穴位。

    小女孩如同木头一般呆在了原地:

    仿佛冰霜冻结;

    仿佛电流麻痹;

    仿佛蛛网束缚;

    仿佛休克僵直。

    陈述仿佛换了一个人,悠悠地说到:“只有今天会服从的人,明天才可以指挥。”陈述说道,“带我去见你背后的人吧。”

    小女孩顺从地带领陈述走出死胡同,一直来到陈言馆的门口。按照平时的尿性,陈言馆应该早就关门打烊了,但是今天很反常,路槐卿和流明馆主都站在门口,仿佛对这一切有所预料。他们看见小女孩和陈述走进陈言馆,齐声说道:

    “陈述,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