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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拜师等于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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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林在屋里一直撒娇卖萌,死赖着不走。

    但由于姜玠上眼皮一直都在和下眼皮打架,实在没有什么额外的精力去和他争,就任由他呆在自己屋里,然后就自顾自的睡了。

    所以一个人就睡着,一个人就盯着。

    于是几个小时后,来叫人吃下午饭的小弟子就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的景象。

    小弟子硬着头皮叫醒了两人,姜玠对二人在同一个榻上也很震惊,还没等自己解释,小弟子就一遛烟儿跑没影儿了。

    说是相拥而眠,不如说是姜玠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季林身上来得好。

    可是在自己记忆中,自己睡觉一向规矩,怎么可能像八爪鱼一样缠着别人不放呢?但是看着季林一脸茫然的样子,姜玠也相信是自己的所为。

    关系好的朋友也曾相拥而眠啊!没事儿的,我们关系好

    姜玠心里自我安慰着。

    可是我们关系好吗?

    另一个人,就显得犹为镇定了。不慌不忙的起床整理衣服,然后看着姜玠脸上变戏法一样变换的脸色,抿嘴偷笑。

    果然,自我安慰只是对自己起作用。

    作为静心阁的二公子,自然要负责把客人照顾好,特别是自己带回来的。

    因为珍味堂与姜玠所住的雅室是相反的方向,而且是以正殿中阳殿为对称的,所以距离不是一般的远。

    于是二人就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穿过了藏书阁,校教场,中阳殿,静心院,戒律堂,才到达珍味堂。

    因为二人去得较晚,所以有的弟子早早的就吃好了,去珍味堂的路上也稀稀落落有不少弟子,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一旦他们走过后,就开始张望。

    到了珍味堂,吃饭的弟子也不少,都笑嘻嘻的跟姜玠问好。

    吃饭的时候还是听到一些‘事实’。

    “你们知道上午发生什么事了吗?二公子和季公子一起睡了!”

    “不,是季公子把二公子睡了!”

    “我早就觉得二公子和这个季公子的关系不一般,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二公子除了掌座还和别人那么亲近过!”

    “难怪啊,难怪季公子都住在了二公子未来夫人的房间!”

    “什么!季公子住在二公子未来夫人的房间?”

    “你不知道吗,主卧旁的侧卧就是未来夫人的房间,你们看掌座的侧卧不就没人住吗?”

    “有道理……”

    “现在想来公子他们还挺恩爱的啊!”

    …………

    姜玠:“……”

    珍味堂的这些话让姜玠都已经食不下咽了,只有季林还吃得开心,还一个劲儿笑着把自己盘里的肉夹到姜玠碗里。

    反正这些话,季林是很受用的。

    只不过不是夫人,是夫君!

    想着季林脸上的笑意就更明显了,在姜玠看来,他下一秒就可以把嘴扬上天去。

    回到雅室后姜玠就闭门不出,就算去哪儿都会与季林的时间错开,季林找他也拖病不见,反正对他就是能躲就躲。

    只有

    有沈无尘每日来给他送百花羹,才能和他多聊几句,问他是不是和季林闹矛盾了,他也随便搪塞过去。

    就这样一待就待了好几天。

    直到墙又变成人的那个晚上,这种情况才结束。

    “我……我墙呢?给我变回来!”姜玠看着季林的眼神都是躲闪的。

    “都好几天了,也够了吧?”季林拿着姜玠的衣角把玩着问。

    把衣角从季林手里扯出来,故作镇定的说:“什么够了?”

    季林侧卧在榻上,一只手扶着头,挑眉道:“生气,或者是害羞。”

    姜玠一惊,立马就看着季林,有些愠怒:“你,搬出去,搬到别的院子里去!”

    “你不要想了,就算我搬到别的院子里,也没用,别人一样会那样想!”季林不慌不忙的说。

    姜玠:“……”好像的确如此。

    季林:“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让别人觉得我们那样做都是正常的!”

    有些怀疑的看着面前的人:“什么法子?”

    “拜师!”

    “什么?拜师!”姜玠几乎要被口水给呛到了,“我觉得不行,身为静心阁二公子,我肯定不能拜一个外门人为师,更何况我还不知道你所属何门何派!”

    “谁说是你拜我了?”季林不禁笑了,伸手揉了揉姜玠的头发。

    “你拜我啊?”姜玠疑惑的看着季林,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修为一看就没你高,我能教你什么?”

    季林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还是眉眼含笑的看着他,耐心的解释道:“师徒不过是个名称罢了,为的是以后我可以理所当然的出入静心阁!”

    姜玠疑惑:“出入静心阁?”你还要呆多久?

    “不错,我还欠你三个承诺!”季林正经的说。

    听到承诺两个字,姜玠才恍然想起自己与季林之间还有个交易。

    “哦,当然,这个也得问问沈掌座才行。”姜玠沉默片刻才答道。

    到了黄昏后,姜玠就偷偷摸摸的去沈无尘的无寂院,一路上遇人就躲,像是怕人逮住的姘头一样。

    “千御,如今都戍时了,你不准备休息到为兄这儿有何要事?”姜玠进院时就被沈无尘发现了,看着他蹑手蹑脚的进了房,就开口问。

    “兄长,如今还来叨扰,实在是抱歉,只是我的确有要事要与兄长商量。”姜玠看着沈无尘笑着说,“是关于拜师一事。”

    于是姜玠就把自己和季林的打算说给了沈无尘听,告诉了他自己的顾虑,把能说的借口都找了个遍。

    沈无尘作为静心阁掌座多少还是知道门派内的一些风言风语,只是看着姜玠对季林住在自己院里的侧卧也没什么意见,就没有加以纠正,就任由它发展。

    不过,看着自家弟弟如今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自己想的那样,说不出来的别扭。就笑着打趣道:“千御可是与季公子吵架了?”

    “怎么可能,没有的事儿?”姜玠辩解道,语气似乎也有些急切,“兄长怎么会这样问?”

    “最近弟子们的闲言碎语我也听了些。”沈无尘看着姜玠

    玠淡然道。

    姜玠有些惊愕,看着他的表情莫不是相信了?于是赶忙解释,语气里都透露出来一些慌乱:“兄长,你不会是相信了吧?”

    沈无尘笑着挑眉:“相信什么?他是我的弟媳?”

    姜玠脸上染红,说话都不利索,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来,飞快的看了沈无尘的眼睛,然后又羞愧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姜玠:“……”

    沈无尘自动忽略了姜玠的这一系列动作,也没有继续打趣姜玠,自动转移了话题。

    “既然你说拜师只是一种形式,那么也行,也可以方便与季公子来往,顺便杜绝那些流言,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姜玠眼底闪过一道亮光,随即抬头看着沈无尘:“兄长同意了?”

    还以为沈无尘不会答应,毕竟对季林也不是知根知底。没想到沈无尘对沈千御还如此的宠溺。

    沈无尘无奈的看着姜玠,笑着点了点头:“嗯。”

    拜师既然是一个形式,自然就不会来那些虚的,沈无尘只是在早晨的晨训上提了一下,说季林是沈千御在外收的弟子,只是回来的时候没时间告知大家,但是也没有提禁止流言蜚语的传播。

    所以之后表面上是没有什么流言的传播,其实在暗地里却也是弟子们偷闲娱乐的一番乐谈。

    这事也只有姜玠一个人不知道罢了。

    季林也是偶然间听到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眼里都是冒着花儿的,时刻都跟在姜玠身后,就像是怕自家媳妇跑了一样。

    因为表面上是师徒,所以姜玠也要教他两招做做样子,可是季林那是一个安分的主,只是一个人前人模狗样,人后嘛……就只有姜玠清楚了。

    练功的时候其实都是万分的尴尬,姜玠知道季林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至于多多少,自己根本就无法探知出来。

    但由于在人数众多的校教场上,硬着头皮都要教上一教。至少在别的弟子眼里还是牛逼的。

    季林也瞧着人多,假装自己很愚笨的样子,一个招式要姜玠教自己好几次,顺便就揩了某人的油。弄得某人面红耳赤的又不能发作,却再也不肯教了。

    这让姜玠觉得同意季林那个让他们可以理所应当‘在一起’的主意是个错。

    行为上某人就为徒不敬,就更不要期望在口头上能讨什么便宜了。

    人前还恭恭敬敬的叫声‘师尊’,人后嘛,叫的亲热了。

    一日,新入门的小弟子晨训后就四处乱窜,说巧不巧就撞见了正在回雅室的师徒俩。

    “阿玠~你等等我嘛!我错了还不行吗?”季林轻声哄着姜玠,“我在不这样了好不好?”

    姜玠:“……”

    没有任何的回复,姜玠听到季林这么叫,就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人,就放下心来。脚步却不曾有拖沓,跟躲瘟神一样恨不得马上把瘟神甩在身后。

    季林警惕性高,眼神也比姜玠好,往后一瞟,就发现了蹲在树枝后的五岁嫩娃,正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瞧着他们。

    季林没有跟上姜玠,反而往那小娃儿的身边

    边走去。

    “哥哥,你和我师叔是什么关系啊?”小孩儿疑惑的看着季林。

    “他是我师尊啊!”季林回头看了姜玠的背影,勾唇笑了。想着还是要给姜玠留点面子,便这样回答。

    “那么哥哥为什么不叫师叔师尊呢?”小孩儿依旧不解的问。

    季林笑了:“因为我喜欢师尊才不叫他师尊。”

    “只要是喜欢就可以不用叫师尊?”小孩儿恍然大悟道。

    “嗯。”季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叮嘱他不要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就急匆匆去追姜玠了。

    于是这个呆萌的小弟子当天回到自家师尊所在的含冰院,为了表示自己对自家师尊的喜爱,就直呼了自家师尊禁远长老的名讳。

    听这尊号就知道是一个古板苛刻的人。不出所料,小徒弟因为为徒不敬的罪名被罚在藏书阁抄写由刻板的禁远长老所编著的《为徒之道》。

    “你方才去做什么了?”可能是不放心吧,姜玠回了雅室就这样问。

    季林含含糊糊的就糊弄过去了。

    恰巧,今日沈无尘还要处理新入门弟子的事宜,就把送羹的任务交给了归海来办。

    “公子,掌座派我来给您送羹汤。”归海将百花羹放在案桌上,作揖道。

    看着送羹汤的人换成了归海,姜玠这才后知后觉,沈无尘也不是没有事做。静心阁内的事情肯定不少,总是让他给自己送汤实在不妥。于是就说:“其实兄长也不必每日都给我送汤,他肯定很忙。”

    归海以为送汤的人不是自家掌座,让二公子不开心了,就急忙辩解道:“不是的,二公子,掌座他最疼你了,今日实在是有要事离不开身。”

    姜玠扶额,无奈道:“不是,你……”他怎么误会我说的意思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二公子,掌座说了日后他不忙时定会每日都来给您送羹汤的,如果他没空就会让我来送,所以二公子可千万不要生掌座的气!”

    人家说得多义正言辞啊,怎么搞得像自己多不讲道理似的。

    可怜这孩子的理解能力!

    如果可以将情绪形象化的话,姜玠的脑门儿上一定就挂满了黑线。

    “……”姜玠嘴角抽搐,“我怎么可能生兄长的气呢!”

    自己担忧的事情也解决了,归海笑嘻嘻的就作揖拜别。

    吃久了沈家的百花羹,让姜玠都觉得姜家的百花羹似乎也是这个味儿。

    喝了一勺,就闭上眼仔细的品尝起来。

    这是我成为沈千御的第三个月了。

    看着姜玠的表情很享受的样子,就像一只安闲自在的猫咪。

    “你很喜欢吃甜的?”季林坐在姜玠面前,单手抚着额头。

    “不是,我喜欢吃辣的。”姜玠睁眼郑重其事的看着季林。

    季林差异地看着姜玠手里的百花羹,浓密的眉毛都皱了起来:“难道你这百花羹是辣的?”

    “当然不是。”姜玠以看二百五的表情看着季林,然后又说:“是我母亲爱喝。”

    所以我自然也跟着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