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08 九霄云天折梅手 大小周天有真气

    九司是提供饭食的，早中晚都有，但是陆然没有在九司吃饭，就匆匆赶回家了，之所以那么急，一是因为思雨不喜欢吃曲爷爷做的饭，陆然想早点回家做饭给思雨吃，二是陆然实在是太想早点开始习练《云天折梅手》了。当陆然气喘吁吁地回到家以后，发现老曲和思雨已经吃过饭了，一老一小躺在家门的两侧，谁也懒得理谁，正消食呢，院子里的小桌上放着几个饼子，陆然拿起一个就吃，一口下去，很惊喜，居然是小葱蘑菇猪肉馅的，陆然恨不得把舌头都一块吃了，留给陆然的馅饼一共就四个，陆然觉得思雨喜欢吃，就想省下一个留给思雨明天吃。“你赶紧吃就行了，萧家的萧元庆过来送的饼，他本是来找你的，等你了一会，后来有事，就走了，他说他明天还来，来的时候还带好吃的，你不用留，这馅饼啊，我吃了七个，思雨吃了四个，桌上那四个不是留给你的，是实在吃不动了，剩下的。都吃了吧，明天他还来送别的好吃的呢。我告诉他你已经去九司当差了，让他上午来找你。”听了老曲的话，陆然拿起了桌上最后一个馅饼，一大口咬下去，真是香啊。也不管两边的一老一小，陆然边走边吃，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拿出了《云天折梅手》，陆然没有急于练习《云天折梅手》上的招式，而是将功法的心法口诀一遍遍地一字不差地读懂背熟学通，然后开始引导着真气按照秘籍中的功法在自己的十二经脉中慢慢地游走，有时还需停顿一会儿再继续前进，手三阴经从胸腔走向手指末端，交手三阳经；手三阳经从手指末端走向头面部，交足三阳经；足三阳经从头面部走向足趾末端，交足三阴经；足三阴经从足趾走向腹、胸腔，交手三阴经，这样就构成一个“阴阳相贯大周天”，在十二经脉大周天进行一个循环之后，再将真气导入三十六小经脉中，按照一定的先后顺序不断地冲击穴窍，一般的武功秘籍所配套的功法或心法都是在十二经脉大周天进行而极少有像《云天折梅手》这般先是十二经脉大周天，紧接着就是三十六小经脉冲击穴窍。陆然感觉有些气闷，不敢强行冲击，陆然就冲门外喊了一嗓子，“曲爷爷，我练心法呢，你帮我看着点啊。”“行了，你练吧，我院子里守着，没事。”老曲对陆然是很有信心的，陆然之前练习《地趟拳》的时候就开始形成真气了。所谓真气，指的是武者在经过一定的训练后，在丹田内慢慢形成的能够感觉到的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就被武者们统称为真气，有的人练了一辈子功夫，也没有练出真气，但是有的人练个七八年就有真气了，陆然在练习《地趟拳》的时候就问过老曲关于真气的事情，老曲当时只当是小孩子的年轻气盛和好高骛远，仔细询问结果吓了一跳，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练武才三年，居然能练出了真气，当时让老曲对陆然刮目相看，以前老曲觉得陆然以后能在锦衣卫九司做个杂役什么的，那就挺好，混饭吃嘛，安安生生一辈子，穿得暖，饿不着，平平淡淡过日子，也没啥风险，挺好的，如果能有点武艺，将来有机会外放，做个小旗什么的就太好了。可是自从知道陆然形成了真气以后，老曲就对陆然的未来充满了期待。真气，对于武者而言确实是非常无奈的存在，没有真气，无论你多么努力，高级功法几乎都练不成，而真气就像是武者通向最后大成之路的通行证。假如在十个正儿八经的武者，差不多能有三成的武者都有真气，这三成有真气的武者有些是在锦衣卫，有些是在朝廷，有些是各大府衙的供奉、教头，最次的也是武馆的总教，剩下的七成，就是最底层的武者，从事着杀人越货、跑镖护卫、看场子等等的营生。在这三成有真气的武者里，大部分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才慢慢开始产生真气的，极少是像陆然那样十来岁的时候就形成了真气，这只能说明陆然的习武天赋很高，但并不代表者他将来一定能成为高手，要想成为武学高手，先天的条件只是其一，后天的努力、机遇以及物质条件都是非常重要的，老曲之所以对陆然很放心就是因为他太了解陆然了，陆然不仅有很高的武学天赋，更可怕的是陆然有惊人的自制力和专注力，而且陆然心性沉稳，谋而后动，所以，老曲对于陆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功法是非常放心的，只要没有外界的恶意破坏和干扰，相信陆然是能够轻松应对的。和门外老曲的轻松悠闲对比的是，屋里的陆然是浑身大汗，真气行到关键之处的时候，甚至是浑身抖动抽搐。将近过了一个时辰，陆然明显感觉到身体清爽通畅了很多，这才是高级功法应该有的效果啊，仅凭心法就能单纯地影响到身体素质，如果以后配合着招式练习，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惊喜。歇了一会，陆然身上的臭汗都消了，陆然起身，推开房门，说道：“曲爷爷，不用守着了，我练的功法心法成了，以后可以配合着招式一起练了。”“这功法怎么样啊，叫什么功法啊？”“这个不能说，是萧叔叔给我的功法，反正应该是挺厉害的一门功法，如若将来练成了，应该会是挺厉害的吧，萧叔叔说这功法练的人不多。”“你好好努力，别辜负了萧大人的期望和栽培，将来真要有本事了，得记着萧大人的恩情，练完了就睡吧。”一夜无话。

    早上起来，陆然先是洗扫庭院，收拾屋子，生火做饭，然后照顾、打扮思雨，思雨已经九岁了，开始爱美了，有时候陆然给她编头发编的不好看，她就自己扯开，让陆然重新给编，还会皱着小鼻子瞪着大眼睛装生气。一大早上忙完了，照例，陆然来到了小武场练功，雷打不动的是先练了两遍《锻体术》和《地趟拳》，至于“手眼通天”，陆然现在已经不抽出专门的时间进行练习了，而是将“手眼通天”的练习融入到平时的生活和工作中，得空儿就练一会。这功夫的动作幅度小，不需要场地，随时随地都能练习，而且随着陆然慢慢长大功力成长，《锻体术》和“手眼通天”已经是练成出师了，其实对陆然功力的提升效果不大，陆然之所以还一直练着，主要还是习惯使然。

    刚准备开始练习《云天折梅手》，陆然就听到了敲门声，一想，肯定是萧元庆来了，“老大，开门，去你家不在，我猜你肯定在这。”果然是萧元庆。陆然赶紧打开门，见萧元庆左手提了个灰布包袱，右手拿了一个匣子样的东西，也是用灰布包着。“老大，从知道你要去九司，我就让我家李叔安排那些个店铺，看看能不能收到好的兵器，后天，我就要跟李叔去江南了，幸好兵器送过来，昨天来了一趟，想亲手交给你，你不在。”“送兵器给我？我现在也没用兵器啊，也不知道用什么兵器趁手啊。你跑着来的么？怎么满头大汗啊？”“我还拿了一个食盒呢，里面是好多的糕点和烤鸭，放你家门口草棚子里了，昨天思雨吃得可开心了，包袱里的是一个软甲，也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反正你将来要是外放的话，肯定能用得上，还有一件，我给元龙了，他将来从军的话，肯定有用，这是兵器，看着不大，特别沉，拿了这么多东西，你说我能不出汗么，累死我了，本来想着离你这不算太远，溜达溜达过来就行，结果半路上想起来还订了一只烤鸭，又返回去拿烤鸭，还有啊，没想到这兵器这么重，走了这一会就把我累够呛，喏，这是给你兵器，双刀，之前听你说，陆叔叔用的是子午鸳鸯钺，所以给你弄了双刀，要是你不习惯双刀，也可以拿一把用啊，另一把放家里，这俩刀还不一般大呢，嘿嘿，你看看，喜欢不？”萧元庆边说着，边把那匣子递给了陆然，陆然接过匣子，入手一沉，确实很重，解开灰布，打开匣子，里面是一长一短两把刀，长刀也算不上长，江湖上一般的刀都是三尺多到四尺（一米到一米四左右），这把刀连刀带把才二尺四寸（80厘米）左右，刀把五寸多，明显是单手刀，入手大概有八斤重，虽说是单手刀，可是重量有些大，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像一般的刀，锃光瓦亮的，这把刀的刀体乌黑，在阳光下稍微泛着一点蓝光，刀很重，但是刀身并不厚实，比较窄薄、瘦削。刀体弯曲的弧度也比较大，但也没有弯刀那么夸张，刀把是铜的，包了一层黑灰色相间的鱼皮缠绕着，刀把的尾部也不像是一般的刀那样的环形，而是一个钝尖头。“来的太急，我找人定做了刀鞘，还没做好，回头让元龙送过来，你再看看那把短刀，怎么样，我看你这表情就是喜欢得不得了，哈哈。”“真的太喜欢了，虽然我以前没用过刀，但是这刀就感觉是我以前的刀失而复得了一样，这是新打造的兵器还是李叔从别人手里收到的宝刀？”“不是新打得兵器，要是新打得兵器，我肯定问问你要什么兵器合适再打造啊，这是从别人手里收的兵器，多少钱收的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挺贵的，收回来以后，李叔找我家工匠重新做的刀把，顺便把刀又打磨了一下，看起来跟新的一样，我家那工匠说这么好的刀可是不容易遇见的，怎么说来着，可遇不可求的。对了，工匠说，那个软甲，是犀牛皮经过特殊的工艺制成的，胜在轻便，可以穿在内里，但只能防住一般的剑砍刀划，还有些细碎的暗器，如果是很锋利的刺，那就防不住了。”陆然放下长刀又拿起短刀端详起来，短刀更短，只有不到一尺，刀把和长刀一样，刀刃极薄极细，十分锋利，还有一定的弹性。“元庆，这幅刀我真是太喜欢了，以后走哪我都带着，替我谢谢你家李财神啊，你没给元龙也弄个兵器？”“弄了，他喜欢用长戟，专门找人给他量身打造了一把长戟，又长又重，我拿着都费劲，不过他拿着正合适，一个爹妈生的，他怎么长得都比我高一个头了，我就不算矮，咱们哥四个，他是老四，要论个头，他是老大，还那么壮，不弄个重一点的兵器都对不起他那傻大个子！他给那大笨戟起了个名字，叫贯虹，你也给你这幅刀起个名字吧。陆叔叔的兵器是子午鸳鸯钺，要不你这个叫子午鸳鸯刀？”“这刀，这刀原来应该是有名字的，你找人收刀的时候，知道原来叫什么名字么？”“原来叫啥我忘了，再说了，原来叫什么名字，那也不重要啊，这刀换了刀把也换了主人，以后跟着你，就是一段新的缘分了，你该给刀起个新的名字。”“那就叫蓝乌刀罢。”“老大，今天我还有事，得回去准备准备，我走之前就不再过来了，回头你别忘了草棚里还有我放的食盒，记得拿给思雨吃，里面还有几样女孩子的发饰，当然也是给她的，曲思雨现在是大姑娘了，你这个哥哥也得多打扮打扮她，我出发的时候，你也不用送我，李叔说，过了明天随时都可能出发，这一别，也不知道咱们哥几个啥时候能再见，天南海北的，我至少得三年才能回来，李叔说了，过年也不会回来了，要么学成了回来，要么我学不成，认怂了就回来，我肯定是不能认怂的。你在九司，应该没啥危险，可万一将来外放什么的，可就不一定了。多多保重。”“好兄弟，千山万水，此行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