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他们这些人,会为他们他们所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总有一天阿哥会踩烂他们的骨头,让他们流干他们的每一滴血”

    想起被绑在木柱上的母亲和小姨,想起烈火吞噬母亲的脸庞,想起母亲在烈火中痛苦的哀嚎,华颤抖得攥起了拳头

    凭什么自己的母亲和小姨是这种命运,一家人兢兢业业的为了部落,换过来竟然是这样的结局,自己记事开始,狸奴男人的皮鞭子就狠狠地抽打自己,明明自己的速度身手是狸奴男子最好的,别说同龄的孩子,就是成年男子,都比不上他的速度,为什么自己生来为奴,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伯都和狸奴的孩子,难道就因为畏惧自己有老虎的血吗!

    自己的弟弟,生来就没有眼睛,草原上的人热爱新的生命,从不杀没过马背的孩子,可狸奴这个部落,在弟弟出生时就要剥夺他的生命

    自己一直逆来顺受的小姨,自己慈祥的母亲,都像男子一样在外狩猎,这也是错吗,凭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害她们!

    我要砸碎他们的骨头,喝光他们的血!

    华的眼睛变得赤红,一年前,他和弟弟来到这个绝望之境,用自己的鲜血起誓,一定要让举起屠刀的狸奴人,死在自己的屠刀下,要让他们跪在地上,恳求自己给他们生命

    沙漠和死亡森林一样,是草原人闻风丧胆的绝望之地,传说死亡森林有着能将人生生吞噬的怪物,进去的人,从没有出来过,只会从死亡森林里,扔出擅闯者的头骨,而沙漠却有两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传说,如果死亡森林是神创造的没有生命的地方,而沙漠,绝对是自然对人多年征战的惩罚

    沙漠第一让人绝望的,就数白天如同身在火焰的炽热,谈起火焰的炽热,有一点让华很费解,他从来到沙漠之后,从未觉得沙漠的炽热,而自己的弟弟在有自己的时候不觉得炙烤,夜里也不觉得寒冷,而自己离开之后,弟弟一定是痛苦至极,在沙漠的一年里华处了脸上被晒得紫红紫红的,眼眶逐渐变黑,到没什么不好的变化,非但没像弟弟一样,骨瘦如柴,自己却越来越健壮

    话归正题,沙漠的可怕,白天如火焰般的炙烤,夜里像置身冰川的寒冷,而且无数潜在的杀手,蛇,蜈蚣,三米的巨蜥还有蝎子,可到了夜里,这些奇怪的动物,并没有危险华他们俩,其实并非他们不想吃掉华,而是每次到华附近,都觉得一阵火焰般的热浪袭来,无从得手

    另外一个可怕的,就是沙漠中有一只巨狼,传说当华建立之后,阿尔泰一直在给华朝制造铁器,天神伽罗知道之后,勃然大怒,将阿尔泰一位堪称神匠的首领,变成了一头狼,扔掉了沙漠中,饱受风沙的痛苦

    而这头狼王,还会制造铁器,而且他的铁器,是世界上比荒的武器只差一点的神器,可得到神器是要付出代价的,就要贡献出自己的血亲,以血亲的血为引子,吃掉血亲吐出神器,可从没有人活着将神器带出沙漠,不是葬身兽腹,就是被风沙吃掉血肉

    华自然知道这些传闻,而华却不怎么害怕自己弟弟被狼王吃掉,因为自己的肉比弟弟多,在这个食物短缺的沙漠,狼王一定会选择自己,自己死后变成武器守护着弟弟也好,灵魂也能去神殿见自己慈祥的母亲

    华发现,打自己来沙漠之后,他的视线逐渐发生变化,他可以在空气里看见红色的点,开始以为他被沙漠的太阳晃昏了眼睛,而后来他渐渐发现红点对自己十分亲和,有了这些红点,自己和弟弟竟然适应沙漠恶劣的天气,而且自己血脉里老虎的力量越来越大,作用越来越多,自己完美的融合了这两种血脉,出奇的速度和无穷的力量

    在沙漠的这一年,华他们一直在吃生的蜥蜴,蛇等,剥了皮就吃他们的肉,可保证了吃饭,自己却失去了方向感,他每晚做梦,都能听见一个男人反复的说,我的孩子,向南走向南走,他看不见说话的人,整晚的梦,男人只重复着这一句话,可每早醒来华很奇怪,自己的母亲只是让我去北方,去华朝,为什么梦里的人要我去南方

    可是华的路似乎被安排好了似的,别的方向都风沙大起,可总有一天路是没有风沙,而且走着走着就能看见仙人掌和动物,这一年华一直在走着这条路

    一路无话,到了晚上,华带着拉姆坐在一个巨大仙人掌下,“阿弟,该吃饭了”华递给小拉姆自己剥完皮的蛇,自己一口一口的吃着

    “阿哥,我想喝阿妈打的奶茶,那么温暖,那么香甜”看着消瘦的弟弟,华心痛一下,对拉姆说“我们再坚持坚持,到了华国,有面包着的肉,听说离得很远都能闻到香味,还有…”

    没等华说完,一股眩晕感袭来,华被抢扯的拽到梦里,而小拉姆,等了半天没等到哥哥的下文,小孩子的好奇驱使着他“阿哥,还有呢,还…”话没说完,他听到飒飒声,接着就觉得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和湿润感,像被咀嚼着,他想大叫,可疼痛让他出不了声,这时候两行血从他空洞的眼眶流出来

    离远望去,一头威风凛凛的巨狼,吃着一个人,不是在狼王嘴里没嚼完的脚根本就认不出来是个人,狼王舔了舔嘴上的血渍,一阵干呕,血液和唾液伴随一把通体漆黑而中间却有一条红的发光的线的长剑,吐了出来落在地上

    狼王看了看昏死的华,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股只存在于人类才有的畏惧和决然,狼王死死地盯着华,有一阵干呕,一颗红色像桃核的东西从狼王嘴里落在剑身,东西碰触到剑线中间的部位,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圆圈,紧接着像血管似的散播开来在剑身上

    做完这些,狼王看起来很虚弱,盯着华,竟口出人言“伟大的荒啊,我把我的心脏祭献给你的剑,带领我们…我们草原的战士,夺回我们的一切”

    接着狼王像被风吹散一样,化作尘埃,消失在风沙中

    梦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拿起你的王剑,接着向南去吧,向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