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团长”和“小诸葛”将准备汇报的小册子送到凤城后,他们各自安心工作,等待呈报后的结果。大约半个月后,他们听说“李法官”已经将小册子送到了北京,是托上次来凤城的史先生转呈国内外有关机构的。
此后,“小诸葛”认识了原来那位调查地下彩票赌博,并出版了《海啸——地下彩大黑幕》的作者。该作者一直在机关工作,“该干时就好好干”,对工作和生活都没有太多太高的要求。近几年来,该地机关出现了一连串的重大问题,有多名领导受到处分,其中有2名主要领导受到撤职处分,1名主要领导被依法留置审查,近10名县直单位一把手被留置和逮捕。因为该县一个扶贫工程存在严重的围标、串标问题,被新媒体炒作,引起中央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该作者告诉“小诸葛”,他在事发当年的议上,以《关于创造性地开展精准扶贫工作的建议》为题,提出基层开展精准扶贫工作要注意3个方面:一是确保在2020年前全县贫困人口在经济上脱贫。二是确保弱势群众在政治上、社会上平等,不要使贫困人口在经济上脱贫而在权利上仍是“矮子”。三是确保全市在开展脱贫攻坚工作中不出现群体性事件和不出现重大负面事件。可是,此提案并没有引起该县的足够重视,领导双方势力的围标冲突引起了中央震怒。中央将此作为破坏全国精准扶贫工作的反面典型予以处置,代表双方的官员都受到严肃处理。“小诸葛”结合自己近来所经历的事,觉得参与一些重大调研,撰写一些文章,也确实有利于推进经济社会的发展,于是对继续掌握“红玫瑰计划”的真实情况有了足够信心和力量。
眼看暑假来临,一些教英语、数学等课程的教师在县城成了补课的抢手货,纷纷参与校外有偿补课,而他这教语文的教师却没事干。一想到补一节课能够赚两三百元,他心理就不平衡,但也无可奈何。他老婆经常埋怨他,说他语文教得再好也没有用,其他教师于一年节假日在县城的补课收入是他年总收入的两三倍。有时,他老婆“小苹果”似开玩笑地跟他说,要他向其他教师学习,在乡村中学上课时也少讲一些,留一些供自己补课时讲。面对应试教育的现实,想到自己养家糊口的艰辛,“小诸葛”有时也动摇过,也想向学生和家长伸出“自愿”补课的黑手。可是,当他想到自己是教语文的、是教国学的,应当追求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要有孔子长年流浪的胆识与魄力、要有不为斗米折腰的定力与豪情,要有敢于挑战应试教育的睿智与远见,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消了补课赚钱的念头。
一天,高考成绩出来了。“小苹果”跟丈夫说北京的高考分数线低,比有的省份低了一百好几十分。同时,她讲当高分数省份的学生牺牲了体育课、美术课、音乐课,在教室夜以继日地听课、做习题的时候,北京的学生在教室和校外参加丰富多彩的实践活动,“这太不公平”。
“小诸葛”耐心地向她解释:“这正好是显示了北京教育的强项,那才是真正的素质教育!高考分数高的省份,大多学子成了模式教育、应试教育的‘流水线产品’,没有特长,大多‘四只眼’,真正‘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样的普遍恶习教育,于国于民哪有利?”
“小苹果”听到此,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小诸葛”又说:“一个国家的教育发展方向,首先是国家和人们要生存,而国家和人们要生存就要体壮、身勤、团结,不是自私自利的书呆子能够做到的。是要发展高科技,但不是全民都能成为高科技人才,那是极少数天赋极强的人的事。再说,当日本在初中阶段就学习刺杀时,我们的应试教育在培养手无缚鸡之力的‘四眼仔’。近几年不愿当兵的青年越来越多,这可是关系国家和民族生死存亡的重大危险信号。”
“小诸葛”仰天长叹:“从某种方面来讲,任何行业都可以垮,就是教育和医疗不可以垮;任何行业的人都可以没底线,就是教育和医疗行业的人不能没有底线!赃官多,可以在短期内强势整治,从近几年的反腐败成效就可以看出来;一旦教育和医疗没有了底线,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因为它们的没底线就造成人类没良心,没良心的人都可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这话说得对。我们生小孩时,在医院花了六七千元,前几年没有新农合时做这样的手术只要一两千元。”“小苹果”气愤地说,“好政策,在基层变了样,结果是国家遭殃、老百姓遭殃,医院和医生得好处。前年,好像东北某地出现过严重的骗取医保资金案件,医院请老人住院,包吃包喝还发工资,那简直就是无主义。”
他们两夫妇就暑假生活进行了认真商量,考虑到外出要花钱,遂决定取消原定带父母看海的计划,“回老家陪父母算了,毕竟农村里有蔬菜也可以省一些钱。”
他们一家四口回到老家后,“小诸葛”做一些体力活,“小苹果”在家带孩子和做一些家务活,一大家子过得高高兴兴。老父老母经常说,去外面旅游处处是陷阱,那是花钱买罪受,守在家里很幸福,“是要像我们老农民一样,旅游景区迟早都会关门”。
女儿经常吵着要去老家附近的小溪里捕小鱼小虾小螃蟹,“小诸葛”只好间或在傍晚带着她前往。一天,他们父女两人沿着小溪向上游走,抓了不少的螃蟹。女儿很高兴,不过提着红色塑料桶子很是吃力。见天色已晚,“小诸葛”即带着女儿摸着夜色回家。当走到小溪上面的小水渠时,突然听到水响,似乎渠道里有东西。“小诸葛”立马放下塑料桶,拾起一块石头,慢慢走近,猛然发现一条比较大的鲤鱼在浅水处游动。他迅速将石头砸去,立即见到鱼翻白,跑上去就用双手压住。他将鱼抓起,感觉有两三斤重。女儿极为高兴,把爸爸丢在后边,小跑着回家报信去了。
回到家里后,他们将收获的野味倒在铝制大盆里,然后一只一只、一条一条地清洗,一直忙活到晚上将近9点钟才吃晚饭。或许是太劳累的缘故,“小诸葛”在吃了晚饭后就上床睡了。
朦胧之中,他发现大地一片荒凉。自己几乎光着身子,同许多人在一起喝酒。他们饮酒的器皿是小竹筒,盛放酒的是一排大竹筒,身旁有众多盛开的玫瑰花。他突然想起上次在“银河系博物馆”见到的那张“玫瑰饮酒斗猿图”。
“来,我们共同敬伏羲一杯!”其中一名男子站起来,示意大家一起向中间那名高大的男子敬酒。
他心里一惊,难道面前的就是中国神话故事中所讲的伏羲?见其他人举杯了,感觉已经醉了的自己也只好举杯。
“木神,你要当心身体,少喝点。”只见伏羲举杯朝他示意。
他此时才明白,自己叫“木神”。面对神秘的远古神话人物,他内心非常激动,想不到自己与伏羲还有那么亲近的关系。人一激动,就不管那么多了,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哈哈大笑。
他也跟着哈哈大笑。
这时,旁边那只被牢牢绑着的猿猴发出愤怒的叫声,“嗷——嗷——”之声不绝于耳。
“启禀伏羲大帝,此猴狂叫不止,是在抗议我们抢了它们的酒,很是大煞我们饮酒、洽谈的风景,把它杀了吧!”只见一名白皮肤者在地上向伏羲拱手。
“请把它杀了吧!”众人一起向伏羲拱手。木神也只好拱手。
“确实很煞风景!”伏羲道,“可是今天为了取这些酒,我们已经杀了许多猿猴,若把它也杀了,今后我们怎么有酒喝啊?”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放下拱着的双手。
“来人,带我们去看看取酒的地方!”伏羲吩咐着。
“是!”只见一名持木棍的侍卫走上前,向伏羲拱手,然后带着众人走向一处洞穴。
他们走到洞穴里面,闻到了酒香。木神深深吸了一下气,感觉头晕了,走路深一脚浅一脚。
来到一处深石坑边上,那名带头的侍卫用木棍指着石坑里说:“禀报各位首领,我们昨天就是从此取的酒。”
木神往里一看,原来里面有许多的腐烂水果,心想这一定是猿猴储藏水果不当才导致发酵的结果,心里暗自好笑。
“今日我们9大部落的首领齐聚于此,商讨人类和平发展之策,幸亏有此物!”伏羲指着石坑说,“我们部落还是第3次在大山之中找到酒,大家运气好,看来今天的大事将成!”
众人连连说“是”。
回到洞穴外面,大家又纷纷席地而坐。
“在前一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女娲从天而降,要求我们人类和平相处,所以我才邀请各位前来聚会。”伏羲道,“长期以来,人口数量本来就少,我们各部落为了争夺食物和女人而间或争斗,伤及无辜,这很不好。今后,我们各部落应团结一致,不再争斗。”
“是!”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为了真正和平相处,各部落向不同的方向各移动30天的间距,部落间彼此相距20天以上的距离。”伏羲举起酒杯,“自明日起,我部落带头西迁!”
一位黑皮肤首领上前拱手:“每一个部落有首领,以首领为中心,我们9大部落也应当有一个中心。我建议贵部落不必西迁,我们就以贵部落为中心向四周外迁。”
“此法甚好。”木神表示赞同。
其他6个部落的首领也一致同意。
“既然大家都同意雷神的建议,那就按此方案执行。”伏羲从身旁扯下一朵玫瑰花道,“今日之大计,事关人类的繁衍和昌盛,我们就称之为‘红玫瑰计划’。”
说完,伏羲脱下身上的鹿皮衣服,从旁边拾起一根没燃烧完的小木棍,在鹿皮上匆匆画了几下。然后,他叫大家一起看。
大家聚拢一看,只见伏羲所绘的是一张地图,上面所绘的9个圆圈代表9个不同的部落,标注了各部落外迁的大致方向。
随后,伏羲拿起一把石斧,把鹿皮劈成9份,分别交给“木水火土风雨雷电”等8个部落的首领,自己留下正中间那一块。
伏羲说:“待你们回到各部落后,9天内必须按计划向外迁徙。各部落的首领具有心念相传的独特能力,在本质上能够万世不灭,你们要担负起维护‘红玫瑰计划’的使命,永远保持人类的和平与发展。
此去,我们将相隔千山万水,但大家同宗同源,在血脉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杀你如杀我、杀我如杀你,欺一方如与众部落为敌,可群起而灭之!”
“是,请放心!”众首领齐声应和。
伏羲说:“此行路途遥远,充满艰辛,希望大家率领各部落迎难而上,沿途以猪牛羊鹿虎豹和水果肥草等为食,遇困难可以中途休息。
各部落外迁距离以负重迁徙30天为最低要求,远迁不论。今后各部落应当加强往来,互通有无,造福人类。”
这时,一个女人拿着一大把骨头走过来。
伏羲说:“这是我的妹妹女娃,她心灵手巧,善于缝制兽皮和树叶当衣服。我们部落都说她像女娲一样能够造福人类。现在,她有礼物送给大家。”
只见女娃走到中间,向其他8名首领每人发了一根小骨头。
木神仔细一看,这小骨头一头尖一头稍大,稍大的一端中间有一个小孔!“这难道就是古代缝制衣服的针?”正在木神念念有词之时,女娃在发完小骨头后走了过来,木神连忙微笑相迎。
“各位首领的心念可以永世延续,但万物相生相克。”女娃站在木神身旁,对大家说,“有一个特例,就是当你们的肉身遇到水火的同时侵害时会忘记过去,请大家铭记于心,尽量避免此事。”
“这倒没事,水火怎么可能同时侵害我们呢?”众首领哈哈大笑。
木神也跟着大伙笑了起来。
“为了鼓励大家的迁徙,我决定再送给大家一份厚礼!”伏羲望着各位说,“我决定从我部落挑选8名美貌女子分别送给你们当老婆,而且这其中包括我的3个妹妹!”
众人连忙致谢。随后,众人在伏羲等的相送下,各自带着一名女子,拿着一张包着骨头针的鹿皮返回……
木神心想刚刚返回古代就领了一个老婆,而且是伏羲的妹妹女娃,甚是高兴,忍不住边走边跳,突然感觉脚板不小心踩上了一个小石头,疼痛难忍,于是“啊”地叫了一声。
“小诸葛”醒来后,发现“小苹果”吓得坐在身旁,抱着呜咽中的“小太阳”使劲地哄。
“你做了什么恶梦啊?这么大声大叫的。”“小苹果”问道。
“刚才梦见自己赤脚踩在一块小石头上面,脚痛了就叫了一声。”
“哦,这样啊。我刚才也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生活在古代,刀耕火种的。”
“哦?还梦到了什么呢?”
“古代能有什么啊?衣服都穿得少,而且是树叶做的衣服。不说了,羞煞人。睡吧!”
“小诸葛”越想越不对劲:自己做梦或许真的是心念回到了过去,可自己老婆怎么做几乎差不多的梦呢?
渐渐地,“小太阳”的呜咽声越来越小,慢慢睡着了。“小诸葛”和“小苹果”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红玫瑰计划’自伏羲始,直至现代,恭喜你已经正式开始了心念寻根之旅,今后你的心念将和‘红玫瑰计划’一起,担负起维护和启动‘红玫瑰计划’的重任。”“小诸葛”感到自己老家的上空霞光万丈,天空中传来“小鱼儿”的声音,“‘红玫瑰计划’在后来不断得到完善,财富也集中在玫瑰组织手中,其中的一个关键人物是夏朝的丞相,叫伊尹。在暑假期间,你尽量不要外出,亲身回顾自上古至秦朝的一些重要经历,争取在今年回顾完。明天有人来找你,你可能真要喝酒,要少喝一些呢。我将按女娲的安排,永远守护在你的身边……”
第二天上午,“小诸葛”接到学校一名姓邱的老教师的电话,说要来自己老家看一看,同时好好聊一聊。邱老师在有“小诸葛”所在学校教了将近20年的语文,快到了退休的年纪。他的老家也是农村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毕业的中专生,毕业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负责学校的语文组。他为人诚实,工作认真,知识水平、备课水平和教学水平都很高,学校的老师送了他一个“三高”老师的绰号。见到他要来自己老家,“小诸葛”连忙告诉父母和老婆,要他们准备好中饭和晚饭。
农村人就是纯朴,“小诸葛”的父母立即抓鸡。因为邱老师打电话比较迟,家里的鸡早放出来了,鸡在外面的田野里到处跑。“小诸葛”的父母来到田里逗鸡,口中不停地喝着“咯咯——咯咯——”。那些鸡听到逗它们的声音后,就零零散散地跑到了他父母的身边。“小诸葛”父母一起努力,终于抓了一只最大的母鸡——其实也就是两三斤,大的早杀给回家的“小诸葛”他们吃了。
农村的中饭吃得比较迟,大约下午一点半,邱老师骑着两轮摩托车来了。虽然这邱老师只有52岁,但是已经一头白发。“小诸葛”和老婆赶紧到地坪里去迎接。邱老师将两个塑料袋子递给“小诸葛”,自己将摩托车放好。
此时,“小诸葛”的父母已经将饭菜摆在堂屋里敬了神,然后又摆回到了客厅的餐桌上,连忙招呼邱老师吃午饭。
邱老师连声称赞“小诸葛”的父母身体好,称赞他们和“小诸葛”有一个好八字。
“小诸葛”的父亲是一名农村老医师,相对见多识广和有文化。他听到邱老师这么说,也挺高兴。
邱老师说:“幸好王医师自己能够赚到钱,身体又好,否则恐怕兴民老师那点工资会有很大的压力。”
“是啊。当初我和他妈省吃俭用将他送到大学毕业,想在年老后可以享几年福,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样子……”王医师叹着气说,“兴民现在一个月的平均收入不到4000元,每一个月要扣房贷一千多,在城里有4张嘴要吃……要是我就不当这个教师了。”
“王医师啊,您现在身体好,医术又好,一年的收入不比兴民低吧?”邱老师边吃边问。
“他啊,一年的收入比兴民多多了。”“小诸葛”的母亲插话,“这栋房子,是我和他们父亲第3次翻修的。要是靠兴民,恐怕一辈子翻两次都难!”
王医师问邱老师:“邱老师一个月有多少钱啊?”
邱老师微笑着说:“没多少,我每一个月比兴民老师多不了200块钱。现在身体也不好,本想提前退休算了,可是一想到退休后要少不少的钱,就一直在坚持。”
“唉。快要退休的人了,这么点钱是不够开支的。”王医师说,“要是像过去,各村有小学,初中也相对在邻村,老师就可一边教书一边适当种点菜,那还勉强过得去。”
“听说你们的职称越高工资越高,您职称应该高啊?”“小诸葛”的母亲问邱老师。
“唉。别提此事了。”邱老师叹气,“我的职称与兴民老师是一样的。按照正常的晋级,其实兴民老师应该也提到高级了,可是我们就是提不上。”
“这么难?”王医师问。
“是很难呢。”“小诸葛”说,“现在评职称都有指标,怎么老是轮不上我们。我倒没事,就是邱老师不能再等了。”
“唉,随便吧。我要关系没关系,要钱又没钱,别人不但自己伸,而且请上级当官的当老板的抢……”邱老师说,“本来前几年我有一次机会,可后来被学区领导安排给县教育局领导的亲戚了。”
“邱老师啊,来喝酒——”“小诸葛”举起酒杯敬酒。
“好,来——”邱老师举起酒杯,喝下酒后说,“眼看一个暑假又快过去了,我没地方聊天,只好来找你啊!”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小诸葛”边说边给邱老师盛满酒,“这米酒是正宗的自酿酒,不伤头。”
“这酒确实好呢。”邱老师举杯接酒说,“你说起热烈欢迎,我就想到了今年北京某大学开学时的欢迎标语。”
“您是说那著名大学的校长亲自欢迎新生的标语?”
“对啊。当时包括大学校长在内,有许多的工作人员和老生,同时也来了这么多的新生,竟然许久没有人发现标语误将‘热烈’写成了‘热列’。”邱老师叹息着说,“这是我国大学的耻辱,也是我们语文老师的耻辱,更是孔老夫子的耻辱啊!”
“小诸葛”举杯,和邱老师碰了一下杯子说:“唉,别管那么远的事,我们教好自己的书就行。您难道还不知道咱们语文老师不吃香?”
“不吃香无所谓,就是看到北京著名大学都经常出现校长不识字、校长发现不了错别字就感到无比悲哀。”邱老师说,“大风起兮云飞扬,大学大师兮在何方?”
3个人喝了三四斤米酒,大家都有点头晕了。“小诸葛”想起“小鱼儿”提醒要少喝酒,又担心邱老师喝得太多伤身体,就提议晚上再喝。于是,大家吃了一点饭。邱老师说要回去,“小诸葛”坚持说喝酒不开车,坚决不允许他回去。于是,邱老师提议俩人去附近的田野里走一走。
“小诸葛”带着邱老师沿着家旁边的小水沟向上游走去。他们边走边看农村风光。对面几栋比较漂亮的新房,对农村进行了点缀。可是,身旁的田地荒芜,杂草丛生,完全将前行的小道遮掩了。
“小诸葛”指着右边陡坡上密密麻麻的小竹林说:“我孩时经常在这里扯小竹笋,当初根本就没有稍大的竹笋能够长成竹子。现在中青年人基本外出,许多小孩也跟着外出读书了,这里的竹笋就没有人扯了,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沿途已经成了竹林。”
幸好前几年从争取了一点资金,将小水沟的路面进行了修整,否则可能就没有路了。“小诸葛”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开路,用脚将很深的草扒开才敢向前走。
邱老师指着前面长满灌木和杂草的土地说:“这么大一个院子,这么近的土地都荒芜了啊!”
“那些不是旱地呢,原来是一排一排的水田!”“小诸葛”指着左边的小水沟说,“这条小水沟的水,当初就是灌溉右边的水田的。在干旱季节,过去群众经常争水,有时还打架。”
“我的天啊。沿途上去大概有好几百亩水田,几乎全部荒芜了!”邱老师可能多喝了一点酒,打开了话匣子,“今年猪肉价格猛涨,应该是养猪数量大幅减少造成的,我就看到你们这一个几百人的大院子里没养几头猪。农村大量水田荒芜,要是哪天闹粮荒,那不饿死人啊?”
“粮食安全问题是一个大问题呢。中央不是年年就‘三农’问题发一号文件吗?”“小诸葛”说。
“我估计这些荒芜的农田,国家也发了粮补资金。”
“应该是的。农民在外打工,家里的农业就没人管了,村上的事也没人管了。”“小诸葛”说,“近几年,不是曝光了许多村干部在村里胡作非为嘛,村里的中青年人大多外出,老人又管不着,还不随便他们恣意妄为?”
“我在来时的路上经过一栋漂亮的房子,应该花了百把万元,听说是你们村的支书家里?”邱老师指着对面一栋房子说,“像对面的房子一样,有3层楼。他是在外面赚了钱还是有子女在外赚钱?”
“应该是支书家的。他没有在外赚钱,子女不争气也赚不了钱。”
“那建房子的钱是哪里来的?”
“用当今流行的话讲,就是‘你知道的’。”“小诸葛”大笑,“听说镇里对他评价很高呢。”
“哦——”邱老师叹气,“看来我们当老师的……难怪我们校长经常要找村干部套近乎。我参加工作时,各地村干部对学校和老师十分尊重和关心,现在变成学校对村干部非常尊重和关心……”
“今年下半年又要评职称,您不去争取了?再不争取就没机会了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去争取啊?唉,不去争取了,算了吧。”
“前一段时间,好像中央关注到这些问题了。可能要放松或取消教师职称的评定了。”
“那就是好事。职称的评定早就变味了,我可能没希望了,你应该有希望享受到改革红利。”邱老师说,“今天到这里跑一趟,心中舒服多了。开学后,我还和你们一起好好教语文,大家把语文教好,不要教出一些字都不认识的人,特别是不要教出一些不识字的大学校长。”
两人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谷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