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小苹果”见小孩睡了,遂拿起一本《中国通史》看。她看了一会儿会后,喊丈夫:“兴民,你快过来——”
“小诸葛”不知发生了什么,遂赶忙跑过去,边跑边问道:“什么事啊?”当他跑到“小苹果”身边,才知道是要求自己帮助分析一段历史。
“小苹果”问道:“《中国通史》上讲我国历史上有一个夏朝,可是西方国家甚至我国的一些史学家却不认可。你说我国历史上到底有没有一个夏朝?”
“你说你是信现在的物化科学家呢,还是信几百几千年前的记载呢?”“小诸葛”回答,“在亚洲和非洲四大文明古国繁荣昌盛之时,目前的欧洲、美洲还是蛮荒之地,可是有些西方学者认为人类文明诞生于欧洲呢!”
“小诸葛”跟老婆一边讨论着历史,一边感觉有点困,突然感觉自己返回到了久远的时代。他感觉自己的心念类似于现代人讲的灵魂,飘荡在天空,目睹下面发生的一切:
成千上万的百姓流离失所,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男女老幼的尸体。路上的百姓,捂着鼻子奔跑……臣民指着太阳咒骂:“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
“小诸葛”的心念来到一个叫“莘国”的诸侯国,只见莘君生得五短身材,浓眉大眼,高鼻阔嘴,满脸粗须。他发怒时圆睁双眼,就像一头发怒的雄师。他在朝堂上对众臣说:“昨天晚上本君做了一个梦,各位大臣认为作何解释?”随后,国君将昨晚的梦叙述了一遍:
本来星光闪闪的天空忽然暗淡下来,一颗小星星却格外光彩夺目。一眨眼的工夫,那颗小星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掉落到东面的伊河边上。正当他大为惊讶的时候,落下来的那颗小星星又拔地而起,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飞回天上,同商国上空的一颗大星星相得益彰,一并跌落在商国境内。过了一会儿,天上的星星才恢复以前的光辉!
文静瘦弱的左丞相在席上拱手奏道:“此乃大吉之兆,将保佑国君幸福安康!”
长着一双鸡眼、大腹便便的右丞相从席上爬起来,走到大厅的中央,拜伏在地说:“历来梦见星宿下坠,有吉有凶,请国君速差人去伊河查探,看有无异像!”
“报——”正在这时,一名牛高马大的武官风尘仆仆地跑进来,跪地就拜,痛哭:“启奏国君,前几天正午时分,太阳高照,伊河突发大水,沿河两岸的大量房屋、田园被毁,庆幸的是因一名农妇及时告知百姓,人丁没有太大的伤亡!”
莘君一惊,手中的酒杯“叭”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碎片。他不顾袍子已经被酒水浸湿,口中大叫“什么”,随后猛地站起来,厉声怒吼:“晴天涨水?!怎么会有这种事!快快详细报来!”
众官乱成一团,或摇头摆手,或跺足叹息,或起身来回走动、低头不语,整个大殿就像一个乱哄哄的菜市场。
那名地方武官惊慌失措,遂详细报告:
伊河边上住着一名孕妇,她的丈夫在前一段时间外去了,留着她一个人在家里。
一天,该孕妇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告诉她:“我从天上来,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在明天舂米的时候,一旦石臼里出水,你就要迅速往东跑,绝不可回头,千万要按我说的去做!”
该孕妇觉得挺奇怪,就问老人:“为什么不能回头?”
“哈哈,天机不可泄漏,天机不可泄漏!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天神会保佑你的!”说完,那名老者就扬长而去。
第二天中午,那名孕妇见米缸里没有米了,遂喊了一名女邻居一起去舂米。她们冒着似火的太阳,向村上舂米棚走去。在路上,孕妇把昨晚所做的梦告诉了女邻居。来到舂米棚后,孕妇用干破布仔细把石臼擦了几下,然后把一些谷子倒进石槽里面。刚舂了几下,她们发现石臼里越来越潮显,好像有水渗出。正在她们惊得目瞪口呆之时,石臼里的水就开始像线一样往外射,顿时四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线,石臼顿时像一口喷泉。孕妇和女邻居的衣服上一下子布满了水珠,很快她们的全身湿透了。
女邻居扯着孕妇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涨水啦,赶快向高处跑,向高处跑——”
村子里听到喊声的百姓,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只见从舂米棚里涌出越来越大的洪水。全村的群众慌成一团,纷纷携老背幼,从屋内、田土中惊恐地向高处跑。
孕妇她们两人在向东部的高地跑了几百米后,听见后面传来洪水的汹涌声、男女老幼的呼救声、房屋的崩塌声和猪牛羊的嚎叫声。
孕妇想回头向后面看,被女邻居双手死死地夹住:“不想活了,你!”
“我要看看乡亲们!”孕妇边走边喊。
她们又向前跑了十多米远,来到一处桑树林,孕妇乘着女邻居没注意,猛地回头看了一下,顿时吓得发抖:汹涌的洪水沿途滚滚而来,已经相距她们不到一丈远!
女邻居突然猛醒,死死地拉着孕妇的右手,想拖着孕妇逃命,可是无论如何也拖不动,此时一个巨浪冲过来……
待到那名女邻居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死死地抱在一株巨大的桑树上,四周到处是洪水冲过的痕迹:地上积满厚厚的淤泥,桑树的树枝上挂满了杂草,零零落落地躺着被泥沙埋了一部分的死牛死猪死羊,零零落落地散布着一些遇难者的尸体。她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开始下山,西边的天空像泼了血一样的红。
见天色不早了,她搓了搓发麻的手,遂强打精神沿着桑树的树干向下滑。当滑到距地面约个半人高的地方时,她听到从桑树的一个大洞里传来婴儿的哭声。“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婴儿?”她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不管他,谁知道他是人还是鬼?”她低声自言自语,顺着树干继续向下滑。
“他娘变成桑树救了你,你为何不救她的儿子?”一个老者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会儿,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出现在天空中,对女邻居说:“这孩子是天地之间的造化,他娘救了你一命,你就把这孩子带回去好些抚养吧!”老者左手一挥,女邻居腾空而起,稳稳地落到地面;接着他又挥了一下右手,男婴轻轻地落到女邻居的双手中。老者一转身就消失了。
女邻居仔细一看,发现男婴圆圆胖胖、白里透红,双眼闪着光,四肢粗壮有力,煞是可爱。女邻居抱着孩子,凝望着那棵桑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看着孩子的脸说:“这是天意,我会好好抚养你的,可怜的孩子!”然后转身往回走。
地方武官讲完,伏地不起。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莘君听罢,对地方武官说,“那男婴来历不凡,你回去把他送进宫来。”
“是!”武官慌忙爬起来,退到旁边站着。
“这万万使不得!”右丞相跪地叩头说,“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带来了如此大的洪水,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他肯定是一个大灾星,绝不可带进宫来!”
飘荡在朝中房梁上的“小诸葛”大怒,暗自自言自语:“这群王八蛋!为何这么跟一个小孩过不去?!”
众大臣纷纷跪地苦谏:“右丞相说得对,他可能是一大祸害,不但不可带来,而且应当将其就地斩杀,以除日后之患!”
正在莘君难以决定的时候,一名后宫奴仆风急火燎地跑进大殿,大呼:“国君!娘娘临产了,娘娘临产了——”
莘君扫视了一下群臣,仰着头叹了一口气说:“今天就议到这里,改日再议吧!”
“后宫漂亮吗?不如去看看!”“小诸葛”的心念飘荡在天空,跟着国君前往后宫。
莘君来到后宫,见娘娘搂着一个大肚子在床上左右滚动,额头上滚着许多豆大的汗珠,汗水浸湿了枕头。国君的母亲坐在娘娘床边,双手握着娘娘的手臂。宫内巫医手持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在室中乱舞。十余名女仆急得团团转。
见莘君进来,众人纷纷跪地,异口同声地说:“叩见国君!”
巫医却口中仍然念念有词,继续做法。“啪”地一声响,木剑击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东西摇摇欲坠。
莘君急忙奔到床前,坐在床沿上问道:“我的宝贝,好些了吗?”
娘娘见莘君来了,偏头望着外边,顷刻间泪如泉涌。
莘君伸出双手,紧紧抓着娘娘的双手。
娘娘凝望着莘君说:“我恐怕是不行了,遗憾的是我没能力把您的血肉生下来,我死不瞑目啦!”
莘君猛地站起来,跑到外室,揪住正在手舞足蹈的巫医,大声喝道:“怎么还生不下来?有其它办法吗?!”
巫医吓得浑身发抖,跪地求饶:“国君饶命,国君饶命,奴才实在没有办法了,请国君宽恕!”
“你这没用的东西,留你何用?!”莘君“嗖”地拔出随身所带的青铜剑,然后削去巫医的头,鲜血喷到四周的帷幔上。
宫内侍女吓得紧闭双眼,背过脸去。
“救——救——我啊——”娘娘左手握着肚子,右手使劲地敲打着床沿。
“来人啦!” 莘君扔掉青铜剑,边朝里跑边大声喝道。
一名内臣慌忙从门外跑进来,大声回答:“在!”
“速传左右丞相进宫!”莘君焦急万分,惊慌失措。
“是!”只见内侍速速离去。
一会儿,左右两位丞相跑来,双手拍了拍袍子,在外室跪地候命。
莘君从里面走出来。
左丞相奏曰:“国君这么急着召我们进宫,想必是关于娘娘生产一事。”
“正是。”莘君挥了挥手,示意两位丞相站起来,“今娘娘生了这么久,仍不见生下,再这样下去,恐怕娘娘及胎儿都性命难保。两位老臣有何办法,请速速说来!”
“启禀国君,只好斩杀奴隶祭天了!”左丞相望着似血的晚霞道,“今娘娘所怀之胎,恐不是凡胎。现久久未能生下,只好杀九九八十一名奴隶,用他们的鲜血祭天祈祷!”
“准奏,快快去办吧!”莘君挥动长长的衣袖,朝内室走去。
左丞相端坐在摆满肉类和水果的祭坛边。一百六十二名头扎红巾的侍卫押着八十一名年轻力壮的男奴隶跪成3排。众奴隶光着上身跪在用石板铺成的地板上,下身仅用几块破布遮住。他们全身晒得乌黑,表情茫然。有几名奴隶试图挣扎,被挟持的侍卫重重地压住肩膀,不能动弹。众多奴隶痛哭流涕,大呼:“国君饶命——国君饶命——”
围观的众奴隶亦悲痛不已,泪如雨下。一名大肚子女奴隶双手抱着大大的肚子,久久地望着一名即将斩首的男奴隶,泪水湿透了衣衫。猛然,她双手抱着大肚子,冲过侍卫的包围圈,朝那名男奴隶跑去。
那名男奴隶大呼:“不要——不要——”
一名侍卫从后面追过来,拔剑向女奴隶的背部刺去,剑尖从腹部穿出。那侍卫飞起一脚踢向女奴隶的后腿,猛地拔出宝剑。
女奴隶“啊呀——”一声,“嘭”的倒地,倦曲着身子,一动不动,鲜血直流。
那名男奴隶拼命地摇头,顿时双目出血,如珠子一般一串串地往下掉。
一会儿,左丞相站起来,对着即将落山的太阳跪着,伏地三拜。他接过一大杯酒,双手捧着朝天祈祷:“苍天在上,今娘娘身怀仙胎,久产未下,今特祭以九九八十一名奴隶,请求保佑娘娘及仙胎之安全!”说完,他站起来把酒杯重重地摔到地上,大声下令:“时辰已到——开刀——祭天——”
只见众侍卫手起刀落,一片寒光之下,八十一名奴隶的头颅在地上乱滚,从脖子上喷出的鲜血顺着石板流淌,推着头颅向前移动。就在这时,整座宫殿发出红光,继而又发出蓝光,在场的人都惊叹不已!
“太残忍了!真正的是人命如草芥啊?”“小诸葛”的心念在房梁上颤抖。
室内“哎哟”一声尖叫,娘娘生下一红一蓝两个发光的肉球,相继滚到地上。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两名手端陶盆的侍女连盆带水掉到地上。
两个肉球在地板上相互撞击,“嘭嘭”作响,火花四溅,有时跳得有一个人那么高。随着“嘭”地一声巨响,红蓝两球先后自行破裂,每个球内各现出一名女婴,“哇——哇——哇——”哭个不停。
莘君拔剑欲斩之,被母亲制止。
老母说:“休得乱动!今娘娘生来仙胎,此乃上天之意,怎能斩杀?!你难道不怕五雷轰——”
莘君遂收起宝剑,用右手拍打着脑袋,痛苦万分。
老母令女仆把女婴包好。
莘君奔到娘娘的床前,发现娘娘睁着双眼,双手紧紧抓着被褥,一动不动。
“你怎么就走了呀——”莘君扑在娘娘的身上大哭,双手使劲撕扯着被子,被子撕破多处。
右丞相跪着禀报:“启奏国君,伊河怪子来历不明,定非吉兆,请国君速速派人前往捉拿,用他的头颅祭天!”
“噼叭”一声巨雷,震得宫殿摇摇欲坍。
莘君和众臣十分惊讶,面面相觑。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左丞相慌忙拜奏,“今娘娘仙逝不久,即行杀戮,恐悖天意!再者,来历不明并非全为恶兆,况且从梦境看来,这小孩似乎天命不死。难道右丞相没有听说过当年的大禹是石娘所生吗?!难道你要国君背天地之道而倒行逆施,诛杀一个刚刚下地的小孩吗?!”
莘君猛拍桌案,愤怒地站起来,喝道:“不用争了!一个小小的男孩,值得无休止争论?”莘君指着右丞相说:“我的两个女孩也来历不明,难道你也要杀了她们不可!”
右丞相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求饶:“不敢,不敢,请国君饶命!”
“好,好!”“小诸葛”拍手说。没想到此次的动作过猛,声音有点大,被下面的人听到了。
莘君和众臣大惊,纷纷抬头张望,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看什么看!”莘君圆瞪着豹眼,扫视一下群臣,厉声喝道,“既然上天有德,降此神童于我国,此乃苍天之厚恩。本君明日起程,专往伊河详察,不必多言!”
就在这时,天空中升起一团耀眼的红云,慢慢向宫殿这边游来,把整个宫殿照得通红,一会儿化作龙形朝西方而去。
第二天,莘国国都城门大开,四员武将开道,莘君站在马车上,左右丞相的马车紧紧跟随,大队人马威风凛凛。众文武官吏和百姓跪在大道两旁,为莘君送行。有诗云:莘君动驾惊天地,彩旗猎猎绘壮图。战马嘶鸣助威力,刀剑闪光震八方。
莘君一行所到之处,沿途百姓夹道欢迎。莘君发现沿途百姓经常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议论,不知何意,遂下令侍卫前往打探。
一会儿,侍卫来报:“启禀国君,沿途百姓正在议论伊河晴天涨水、桑树生子之事。”
“哦。”莘君问道,“他们议论些什么?”
侍卫道:“启禀国君,百姓说伊河晴天涨水、桑树生子是一个吉兆。小孩的妈妈待人厚道,所生之小孩不会是祸根。再者,此事有天神相助,更不会是灾兆!”
“你们听见没有?”莘君对左右丞相说,“普天下的百姓都认为伊河晴天涨水、桑树生子是一个吉兆,唯你们在宫殿里争论不休,差点误了大事!本君自继位以来,励精图治,明辨忠奸,勤政为民,天下富足,何来灾兆?!”他瞪着右丞相大喝:“来人啦,把右丞相斩了!”
两名侍卫把吓得发抖的右丞相扯下马车,押到旁边,挥刀砍下他的头颅,然后提着头颅跪着向莘君回命。
莘君对众人喝道:“众文武官员听着! 今后不准再议论桑树生子和肉球产女是坏事,违令者剁成肉酱,诛连九族!”
然后,莘君从侍卫手中抓过人头,朝旁边的几只狗扔去。
一只大黄狗咬开其它几只狗,叼着地上的人头独自向远方跑去。
“国君英明,今事已了,是否继续前往,把小孩接到宫中?”左丞相在马上拱手禀报。
“小孩自有天神庇祐,就让他随天意去吧!”莘君大喝,“策封天文官为右丞相,现在打道回宫!”
被斩首的尸身猛烈地动了几下,化作一团乌云飞上天空,绕着莘君飞了几圈,然后向右边飞去。
在莘国的附近,有一个叫商的诸侯国。商国都城内商贾云集,各类人士往来穿梭,热闹非凡。
在一处举行国祭的广场上,彩旗猎猎,上面绣着斗大的“商”字。一名中年男子率领文武官员跪地祭天。一名年迈的老臣高高举起竹简,伏地朝天三拜,然后又朝商国的列祖列宗牌位拜了三拜。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对台下的众人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今先君已去,按照先君的遗嘱,由商君接任国君之位!”
旁边一个高高的个子、额头冲天、双目炯炯有神的青年男子朝天三拜,然后又朝列祖列宗牌位拜了三拜。他举起燃着的3支巨香,走到放着牛头、猪头、羊头的大桌子前,将3支香插入前面的一只大鼎里,又伏地三拜。老臣将一顶国君帽端端正正地给青年人戴上。商君从地上站起来,转过身,面朝众人,左手按着宝剑,威风八面。台上和台下众人纷纷跪地,大呼:“恭喜国君——贺喜国君——”
“平身——”商君双手作起来状,大声说着,“本君将继承先君遗志,励精图治,开创万古伟业!”商君环顾四周,又大声道:“本君昨天晚上做一个奇怪的梦,各位看此梦如何?”商君把跟莘君所做的一样的梦说了出来。
“恭喜国君,贺喜国君。国君在今后一定能够得到一位才智超人的良相,他会助国君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千秋伟业!”一名年长的天文官从席上站起来,拱手道,“如果下官没有猜错,此良相已经降生到这个世界上!”
“何以见得?”商君大喜,走近该天文官问道。
“自大禹治国以来,星星坠地是星宿下凡的体现。”天文官掐指一算说,“星宿本来是要帮助莘国的,但他不知因何又转而帮助我们商国。国君梦到的那两颗相得益彰的星星,一颗是您,另一颗就是您未来的良相啊!”天文官拱手奏曰:“启禀国君,近年来下官详观天象,发现夏都上空非常混浊,有如垂死之人。各诸侯国的气色亦十分不好,独我商国有如初升之太阳,蒸蒸日上,来势迅猛!”
一名大臣上前奏曰:“启禀国君,天文官说的极是。依下官之见,夏朝气数将近,不久的将来,国君必纵横天下,一统诸侯!”
“一统诸侯!”众臣纷纷恭贺。
商君大喜,遂令大赦天下,减收贡物,开狱释放罪犯。各地百姓欢呼“商君万岁——商君万岁——”
有道是:天命下凡谋大计,伊河涨水扫残灰。两君做梦同知兆,商主明察更细窥。看到两国君主的不同态度,“小诸葛”的心念感到十分震惊:原来成功与失败就相差这么一点啊!真乃一人之失,就是江山社稷之失。
就在“小诸葛”心念在思考时,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腿有一些疼痛,原来是女儿“小蝴蝶”在拧自己的右腿。见到自己醒来,“小诸葛”的老婆和女儿在嘻笑。
“小苹果”告诉他,学校的教务主任刚才打来电话,要他明天上午赶到学校去,听说是明天上午召开全校教职工大会,有很重要的事。
他心里十分奇怪:自己教书20多年了,从来没有在放寒暑假的中途返回学校参加过会议。后来,他打电话给其他同事,大家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是都感觉到有一丝不安。
第二天,“小诸葛”骑着摩托车返回到学校。老师们相继坐到会议室等待开会。学校的领导坐在主席台上,其他的老师按照管理层次由前向后坐在台下。副校长、教务主任等已经在台上坐着,校长和支书的位置空在那里。
一会儿,走进来几个人,有两人直接上了主席台。坐在支书位置上的同志发话:“我是县纪委派驻县教育局的纪检组组长石组长,这位是县纪委案检三室的刘主任。现在请刘主任给我们讲话。”
“各位老师,今天,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你们的校长、支书和总务主任,因涉嫌严重违反法律和纪律,已经被县纪委采取了留置审查措施……”刘主任的话没讲完,就被台下的惊讶声打断。
待会场稍微安静下来后,刘主任又讲:“同他们一起被留置的,还有学区的主任刘爱国。”
台下又是一阵吵闹声。
石组长敲打着台子:“请大家安静下来,等刘主任将话讲完再讨论。”
此时,会场才安静下来。
“这些人被留置审查,直接原因是他们在你们学校利用食堂侵吞营养餐补贴和乱发课外资料!”刘主任说,“他们自己已经交代,在近两年来,你们校长从中获利32万元,支书获利26万元,总务主任获利26万元。学区主任刘爱国在你们学校获利2万元,在全镇其它中小学校的获利情况还在进一步查实。”
“王八蛋!活该!”会场顿时骂声四起。
坐在旁边的邱老师轻声对“小诸葛”说:“这些人太没得良心了,难怪学生说不想在学校吃饭,学区和学校反复强调必须在校内吃。”
“不是说那些课外资料是县教育局安排的吗?怎么没有县教育局的领导受到查处呢?”“小诸葛”问邱老师。
“我也不知道,据说有一些资料还是省教育厅的关系户推销的啊。”邱老师回答。
“安静——安静——”石组长又敲打着台子制止大家的议论。
刘主任见会场安静下来了,接着讲:“根据我们专案组连夜查对,你们学校除了校长、支书和总务主任存在问题外,还有一些人有问题。下面我宣布有关老师名单:教务主任刘治国获得资料回扣费04万元,初一、二、三班主任各获得资料回扣费各03万元……”
邱老师望着“小诸葛”:“原来班主任也有啊?”
“小诸葛”一脸茫然:“我们都没当班主任,我们不知道啊。”
“请刚才这些老师在会后即向专案组说明情况,退回收取的各种回扣经费。其余的老师散会后可以回去休息,安心度暑假。”我再强调一下,“所有老师不得在校补课,也不得去社会上的培训机构补课,就是在家里也不得有偿补课。凡发现有违反补课规定者,我们纪检组一定严查、重处!我们培育下一代,不是要将学生培育成书面知识的呆子,更不是要培育垮学生的身体。我们国家的未来,是需要身体强壮、有知识而脑袋灵活的才子!日本在锻炼学生的战场拼杀体力和胆识,我们不能尽培养一些戴眼镜、弱不禁风的病人!”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石组长说得对。今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党和国家将举办大量的纪念活动。我们党和国家的明天,要有高端科学家,但高端科学家也要有好的身体;我们更加要有大量的普通国民,能够有足够力气支撑起这个强大的国家……”
大家循声望去,发现满头白发的邱老师,正端端正正地站着说话。
这时,多数老师站起来支持邱老师:“对,我们既要教书又要育人,不能培养新一代病夫。”
“我们需要好的校长,国家更加需要好的校长!”
“安静——安静——”石组长又敲起了台子:“校长的配备问题,县教育局会统筹安排,大家安心等待就是。”
散会后,邱老师扯住“小诸葛”:“今天的事太意外了,不过也确实需要整顿了。我去年为了评职称,去学区找过刘爱国主任,不,他已经不是主任了,我当时买了两瓶酒和两条烟送给他,他硬是不收呢。”
“不收是好事啊?说明他还有一丝良心。”
“什么良心啊?他是嫌弃我的礼物太轻太不值钱!”邱老师长叹,“我听别人说,评一个高级职称,起码要给他送四五千元的红包,他一般不收这些烟酒,还说‘没地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