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霸水 > 第八章
    胡团长真心剿恶匪

    王书程身陷黄巢堡

    王世贤联络起白鹿原、洪庆原、水流、新筑的医家同行宣传起了禁烟。刘峪虎自那日酒桌上品酒猜方剂之后,大开眼界,深深的知道医道深如海,维刻苦勤奋方得功成。

    临潼的官道上,土匪贺世泰大白天明目张胆的打劫了中央派来的剿匪督察员,这下可把天捅了个窟窿,长安县保安团胡斐团长被上级骂了个狗血喷头,胡斐唯唯诺诺的应承着,上级限定他一个月剿灭贺世泰。

    再硬的鸡蛋,也硬不过石头,他贺世泰的势力再大,毕竟只是流匪草寇,手底下虽说有近300多弟兄,可大多数是冷兵器,铡刀 长矛 大刀片子 钢叉,火器大多是自己造的火铳,长枪只有十几条,还是老洞庙会上二当家王耀武以每条100块袁大头,从胡斐的保安大队私下买来的。

    胡斐像疯狗一样,带着全部人马将杏林坡附近贺世泰的凤凰寨团团围住,从中午一直打到后晌,不曾停过一刻。县长吴莘勇亲自督战。

    “胡团长,你可是年年养鹰,今日被鹰啄了眼,这次你可是没有退路,要是限期还剿灭不了贺世泰……””吴县长腆着大肚子,脸蛋子上肥肥的赘肉向下嘟噜着,眯缝的眼皮里透出两道贼光,斜斜的瞟了胡斐一眼。

    “吴县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养的鹰,分黄鱼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这话,凭良心说,要是真把贺世泰剿灭了,你拿什么孝敬郭议员。”胡斐看着”无甚用”这是他胡斐心里对吴县长的真实看法,冷冷的说到。

    “你~,”吴县长被他顶的哑口无言。一甩袖子回城去了。

    胡斐可不是吃素的,连贺世泰都叫他“土匪”,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黑白通吃。

    他贺世泰劫谁都成,可偏偏劫了中央剿匪督察员,这不是扛着铁掀进茅厕——找死吗。

    动起真格的贺世泰哪能是保安大队的对手,光保安团的那四挺机关枪,就够他喝一壶的。贺世泰刚开始还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胡斐只是来摆个阵势,在塬下远远的放几枪,然后回去交差。

    枪声越来越密集,黑狗领着三个弟兄气喘吁吁的闯进窑洞,“大哥!顶不住了,狗日的胡斐这次要断了咱的种。”

    “狗日的比咱还黑,翻脸不认人,这是把咱当擦勾子的石头,用完了就嫌臭,算你娃狠。”贺世泰铁青着脸,凶狠的眼睛里射出杀人的光芒。

    “去,把耀武寻来。”贺世泰每次遇到大事,一定要叫二当家的王耀武来商量。王耀武外号“王鹞子”,中等身材,寸头,立眉,狮子眼,刀客出身,渭北蒲城人,关中道有句口头禅“刁蒲城 野渭南 不讲理的大荔县 金周子 银户县 杀人放火长安县。”这蒲城的刀客可不是浪得虚名,王耀武曾经也是渭北赫赫有名的刀客,杀富济贫,除暴安良,后来因连累哥嫂,才从渭北来到灞桥,一时无处安身,不得已才委曲求全,委身在贺世泰手下。

    “大哥,我看这回,狗日的胡斐来真的,你得早拿主意。”王耀武从寨子的正门急匆匆的赶来。

    “前面情况如何?”贺世泰急切的问。

    “不太妙,弟兄们死伤惨重,快撑不住了。依我看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要赶紧撤,再迟恐怕就没时间了。”耀武把抢别在腰后,嘴巴敷在贺世泰的耳朵边上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耀武,你安排路子,咱撤!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贺世泰说完,就进窑收拾他的东西。

    王耀武趁着保安队休息的空挡,迅速集合了剩下的土匪,众人随着贺世泰从寨子后的地道逃走了。

    四月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凉风习习,贺世泰带着剩下的百十号弟兄,沿着塬畔匆匆忙忙的从北坡下了狄寨原。

    灞河的水静静的流淌,好像在对两岸的土塬诉说古老的故事,月亮慢慢从骊山的背后升起,多么柔美的光,如诗如画。

    站在灞河岸边,贺世泰借着皎洁的月光,望向对岸的洪庆原。

    “耀武,路都探好了?”贺世泰用手指了指河对面问道。

    “大哥,探好了,对岸就是油坊,油坊后头就是北岭,顺着北岭上到顶,就到人祖庙,那里山高林深,人烟稀少,庙里只有一个老道士,还是个哑巴,从庙往西走就是黄巢堡,漫山的鸟道,沟深树密,咱以后在这一代安家,肯定安全!”王耀武指着对岸朦朦胧胧的山头,给贺世泰讲解着。

    土匪们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狂奔到灞河边发现身后并无追兵,才藏在岸边密林里稍作休息。

    人困马乏的众人,歪七裂八得倒在原地,坐下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憨声,贺世泰和王耀武研究着过河的事情,黑狗原来趴在林边放哨,此时也打起了憨。

    “喔!喔!喔!”身后马渡王村的鸡打头遍鸣,王耀武轻声唤醒了众人,“天快亮了,弟兄们动身。”

    东方刚露鱼肚白,灞河的水面如水银般,映射着银白色的光,远看就像一条银色的长龙。

    刚渡过河的土匪们,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有的拧衣服,有的倒鞋里的沙子。

    就听到从东面的官道上远远的传来马褂銮铃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就见两个模糊的黑影迅速朝这边疾驰而来,“大哥,是两辆马车,咋弄?”黑狗顿时来了精神。

    “这么早,谁会赶着马车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王耀武摸着下巴疑惑的问贺世泰。

    “去球,劫了再说,碰到咱,算他娃倒霉!”贺世泰说着从腰里掏出了枪。

    赶车的不是别人,正是灞桥济世堂的少掌柜王书程,前些日子王书程就和四个伙计到商洛山里收药材,昨天中午刚到蓝田,顺便就在附近的集镇也收些药材,见天色已晚,大家又饿又困,便找了家客店过夜,今早特意早早动身,一则离家日久,思家心切,二则,想赶个大早,给家里人个惊喜。

    黑狗已经领着七八个人趴在路旁的草丛里,王书程和伙计们快马加鞭,想着马上就能到家,东方的天空此时已被晨光染成淡淡的红色,山的轮廓掩映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清晰的样子,像极了一副天然的水墨丹青。

    等王书程反应过来,马车的缰绳早被黑狗和那几个土匪牢牢地攥在手里了。

    “这么早,是急着弄啥呀?你这车里拉的是啥宝贝?”黑狗阴阳怪气的问道。

    “各位好汉,我这车里拉的是救死扶伤得药材。”王书程赶紧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贺世泰也站在马车前,用枪挑起盖在车上的蓬布,“还真是药材,味道这么大!”

    说话间拔出匕首划开了几个口袋,任由里面的药材流到地上。

    “这么多药材,你是那个字号的?”贺世泰转回身来到王书程的面前。

    “回好汉的话,灞桥街济世堂。”说着话王书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大洋陪着笑脸给贺世泰递了过去。

    “嗯!知道!你大叫王世贤是个救死扶伤的好人,早听说他有个儿子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今儿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挺会来事,黑狗收下。”贺世泰这才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着王书程。

    只见他一身粗布衣服,寸头、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二眸子神采奕奕,鼻直口阔,脸犹如能工巧匠雕刻般,棱角分明,真是一个美男子,连贺世泰都觉得男人怎么会长的如此英俊,不由得暗自称奇。

    贺世泰扣下了王书程,剩下三个伙计和两车药材都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