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霸水 > 第十四章
    黄吉昌染疾命归西

    胡团长错施美人计

    黄吉昌众人回到秦霸楼已是中午,大家稍作休息,简单的吃过午饭,又沿着河堤往东查看,正待众人从灞桥街拐入河堤,只见远处一匹快马迎面而来,“驾!驾!”沿着河堤从东面飞弛而来是一匹黑马,马上骑着一位少年,年龄十七八岁的样子,头上缠着粗白布条,布条上渗出殷红的鲜血,黄吉昌一行正准备沿河东上,几乎和来人迎面碰上,吓得众人面如土色,差点从马上翻落下来,来不及看清少年得长相,黑马已转入灞桥街道了。“一早上就给人收了个魂,看来今天不宜出门。”许队长把刚才差点掉了的帽子扶正,咧着嘴说到。

    胡斐两腿一夹马肚子,手轻轻的摆了摆缰绳,赶上吴县长的马说到“我看刚才过去的好像济世堂王世贤的徒弟王书程,这小伙子,平时很稳重,今天如此莽撞,好像头上还负了伤,一定有什么急事。”

    吴县长侧过脸看着胡斐轻声说“下来问一下,今天要继续把黄专员陪好!”两人交流了一下眼神,催马紧跟着黄专员。

    黄吉昌望着远处明晰的美景,深深的换了口气,“真是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都随波涛逝!”诗没做完,就听身后灞桥上有人呐喊“吴县长!吴县长!有紧急公务!”呐喊的是办公室主任尢达材,昨天晚上省府发来紧急公文,省府新督军就职,要求吴县长参加会议,其他人等各司其职。尢达材天还没亮就骑马往灞桥赶,幸好大家还没走远。吴县长听完汇报看着黄吉昌说到“专员你看。”黄吉昌哀声道“回!”

    大家调转马头,边走边议论新督军的话题,快到牌楼时,只见一群人抬着一个老妇人急匆匆的进了济世堂,后面跟着的人急切的喊着“王大夫!快!有人上吊了!”不一会只见王世贤陪着众人又把那老妇人抬了出来,胡斐下马紧走几步来到济世堂门前迎着王世贤问到“王大夫发生什么事了?”王世贤阴沉着脸说到“没救过来上吊死了!嘉旺你给胡队长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王世贤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的一个瘦小的中年汉子,那汉子听见王世贤叫他说,便清理了一下嗓子说道“早上我起的早到灞河挑水,这老太婆就坐在牌楼底下哭,我也是出于好心就多了一句嘴,问老太婆咋了,老太婆说昨天下午有几个叫花子抢了商会施舍给她和孙女的馒头,半夜里娃饿的受不了,就在街上垃圾堆里找吃的,结果就没有见娃回来……”

    回城的路上黄吉昌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老妇人的哭声,那哭声是生命对现实无奈得倾诉,那哭声是是百姓给统治者敲响的丧钟。

    中午十分,黄吉昌回到省府宾馆,刚进门,就来了位自称是宾馆经理的妖艳女人,亲自给黄吉昌送来一壶开水,两样点心。两人寒暄片刻后,那女子就起身告辞,口渴的黄吉昌一杯水没喝完就迷迷糊糊的睡倒了。

    等他睁开眼睛,起身准备到省府去见新督办时,突然觉的头痛欲裂,体如筛糠。本来以为自己是受了凉,喝上几杯热水,被窝里发发汗就过去了,可谁知后半夜病情却越发严重,后来竟然呕吐不止。

    黄专员住进了医院,这在省城是一件大事,每日医院门口门庭若市,各路诸侯纷纷登场,这让原本需要静养的黄吉昌实在吃不消,次日省府新都办特派专人在医院照看黄专员,凡各级官员到医院探望者一律劝返。

    静养了三日,黄吉昌精神略有恢复,只是肚子还隐隐的疼痛,每日只能喝些稀粥。吴县长和胡斐还没来得及探望黄专员,就听说新都办已经派专人照看黄专员,其他人等一律不准探视,好让专员好好静养,早日康复。

    二人闻听此事,很是懊恼,正在无计可施的档口,胡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黄专员那日在秦灞楼几次欲言又止,后来又说求学时与初恋情人劳燕分飞,而且凑巧那女子也是胡湾村人氏,莫不是在暗示什么,思索良久,胡斐猛地一拍脑门大叫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胡斐坚信自己的想法,赶紧辞别吴县长急匆匆的走了。吴县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言语举动弄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胡佳梅正在家里看书,忽听有人敲门,用人吴妈打开门看时,胡斐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口,“佳梅姐,我来看你了。”胡斐叫的亲热无比,胡佳梅听到弟弟的声音,一股喜悦从心里升腾起来,那快乐的情绪立马挂上她的眼角眉梢,整张脸都洋溢着春风般的微笑,“胡斐你最近是不是公事繁忙?都快一个月没来我这儿了!”胡佳梅自从嫁给陈国清后一直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时也就是和自己家里人来往走动。

    “快进来!吴妈赶紧给胡斐上茶,你吃了没有,叫后厨给你准备饭菜”每次见到胡斐胡佳梅都异常激动,他最疼爱自己这个弟弟,虽说是堂弟可在她心里却和亲弟弟一样亲。一阵忙活后茶果点心都摆上茶几,胡斐也不拦着,他知道姐姐对他的心,如果推三阻四反倒觉得自己做假了。“姐,你觉得我能吃完这么多东西吗?”胡斐满脸堆笑用手指着一茶几的点心水果。

    胡佳梅这时正笑盈盈的拿着一个纸包从书房里走出来“胡斐这是你姐夫前一阵子去浙江捎回来的茶叶,你带回去些。”

    “姐,你赶紧坐下陪我说会话,我每次来你都忙前忙后,咱俩总是没机会坐在一起拉拉家常,今天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就赶紧坐下。”胡斐故意用埋怨的口气说到。

    胡佳梅终于坐了下来,一脸的微笑一脸的慈祥。胡斐仔细的打量着姐姐,她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端庄,岁月似乎从来都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印记,自从嫁给陈国清胡佳梅每天都生活在闲适安逸中,如果非要从时间的流逝里找寻到变化,那只能说时间让胡佳梅更成熟稳重自身更散发出知性美。

    “姐!姐夫最近忙啥呢?你也让他多陪陪你,整天不是考查就是调研,小心身体!”胡斐说话时已经把一个点心塞进了嘴里。刚准备再说话,结果点心没彻底咽下去,竟然卡住了喉咙,一阵急促的干咳,慌的胡佳梅赶紧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递过去,竟然一着急茶杯没拿稳哗啦一声连茶带杯子落到胡斐腿上,那茶刚沏上温度还挺高,只听胡斐妈呀一声窜了起来。

    屋里自然又是忙乱一阵子,吴妈重新收拾好桌子,姐弟两个相视一笑又重新做好。

    “咳咳咳嗯嗯嗯嗯”胡斐把嗓子彻底清理干净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用手揉了揉胸口。”胡佳梅一看胡斐这架势担心的问道“好点没?让点心呛得还难受呢?不行我陪你到医院去看一下!”“胡斐一听这话赶紧摇头道“姐,我哪有那么娇气,你以为我是纸糊的,咱是喝灞河水长大的,这身上就有一股子霸气,吃东西噎着了,就看大夫那咋能成呢!””胡斐一听要看大夫马上来了精神,头摇的根拨浪鼓似的。

    “你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啥理论呀!喝灞河水就不看大夫了。”胡佳梅一看胡斐没事,也就放心了。“胡斐,你不是说专程找我拉家常吗?正好我也时间长没回家了,家里你伯父,你大妈 还有你大、你妈这些人都好着没?别说这几天晚上我常常梦见他们,你那天没事陪我回去一趟!”

    “我是前几天陪黄吉昌专员到灞桥公干,本来打算抽空回去看看,可因其他的事情耽搁了,也没能回家!我想就这两天陪你回去一趟!”胡斐再说黄吉昌的名字时,故意拉了个长音,音量也放大了不少。

    这招果然见效,胡佳梅马上回应到“哪个黄吉昌,你们的队长不是姓许吗?”

    “我的好姐姐呀!你真是闭门家中坐 万事不关心,黄专员可是中央派下来的特派员。他老家还是咱们三原县的呢!……”。

    胡斐下来说的啥胡佳梅都听不清了,她的思绪游走在回忆的长廊里,十七年了如今想起来,似乎就在昨天,黄吉昌微笑的脸颊,他的举手投足都还是那么亲切那么熟悉,胡佳梅陷入深深的沉思。

    “姐!姐!”胡斐试探性的叫了几声,胡佳梅依旧沉浸在自己甜蜜的回忆里。

    胡斐心中大喜,看来我猜的没错,灞河以北上过大学又和黄专员年龄相仿的,只有他姐姐胡佳梅一人,怪不得黄专员要去灞桥视察,怪不得一听到胡湾村就来了精神,怪不得……谜底已然揭晓胡斐喜不自胜,看来我胡斐要走运了。

    “妈!妈!我饿了,有啥好吃的。”人还没进屋,黄鹂般清脆的呼唤已从院子里飞进屋来。来人正是胡佳梅的宝贝女儿陈玿珺。话音未落灵巧可爱的陈玿珺挑帘而入,胡佳敏赶紧站起身来说到“玿珺快看谁来了!”

    “舅舅?是哪阵仙风把你吹到我家的寒舍来的?你可是好久都不来看你姐姐和你这个没人疼得外甥女了。”

    胡斐坐在椅子上用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这个古灵精怪的外甥女“呦!这是谁家的大小姐跑错门了,我的外甥女可是个丑八怪,哪像你长的跟仙女下凡一样的。”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嘴是越来越贫了,见了舅舅也不正经打招呼。怪话连片成何体统!”胡佳梅嘴上嘟囔着女儿,可双手早把玿珺拉到身边,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陈玿珺一双忽闪的大眼睛透着灵气,说话时嘴角自然的挂起一对浅浅的酒窝。用她父亲陈国清的话说那是,简直跟胡佳梅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性格却截然不同,胡佳梅内敛端庄优雅而陈玿珺则外向泼辣。性格简直像个假小子。

    陈玿珺推开胡佳梅的手“妈!天天看还看不够!”

    胡斐故弄玄虚的在裤兜里掏了半天,嘴里还故意念叨着“怎么找不到了,我记着来时特意装好的。”

    “舅舅!啥东西找不到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重要呀!”陈玿珺从果盘里拿起一个点心顺势坐在旁边的竹藤椅上,细细的吃开了。

    “玿珺!舅舅这有一个好东西送给你,为了这东西我可是费了周折,听省上那些个官太太说,宁可倾家荡产也要买了这个,我一听心思可就活泛了,那些个养尊处优的官太太,一个个日薄西山都成了豆腐渣,还臭美得都抢着要,我家的玿珺美若天仙怎能没有呢?”

    玿珺闻听此话立刻放下点心,满脸惊喜的望着胡斐道“舅舅是啥好东西,赶紧拿出来,该不会又拿我开心呢吧!”

    “姐!你听见没,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听听,怎么跟她得亲娘舅说话呢?”

    “唉!舅舅,你好歹也是个保安团长,度量就这么小,容不下我这个小女子的几句话?”

    “好了!好了!别贫了,你看你俩没大没小的,小心下人笑话!”

    胡佳梅瞪了一眼女儿,将头转向胡斐到“就是你一天跟她有事没事的开玩笑,现在惯的她没大没小,眼里没有个长幼尊卑成何体统!”

    “姐!这都是你和姐夫一天惯的,现在却把责任赖到我头上,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舅舅!赶紧把好东西掏出来吧!让我妈和我都长长见识。”玿珺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胡斐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粉色小纸盒子,还没来得急显摆,就被陈玿珺一把夺了过去。

    “谢谢!舅舅!不用你介绍,我知道,这是法国guer香水,我和我爸到上海时见过。”陈玿珺爱不释手的拿着香水盒子,左看右看乐的合不拢嘴。

    “玿珺!你和那个王……”

    陈玿珺听到胡斐要说王书程,马上像电击般,马上提高嗓音道:“舅舅!你这香水是假货,你是找谁买的?”

    胡斐听了这话马上道:“不可能?这可是我拖许队长的三姨太专门买来的,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怎可能买到假货?”胡斐也急的起身朝玿珺走来。

    胡佳梅道:“别听她胡说,她知道真假才怪呢!”

    胡斐接过陈玿珺递来的香水,却发现玿珺不停的对他挤眉弄眼,心想你个鬼女子就是反应快,差点都被你骗到了。

    三人又聊了会儿,胡斐只是把话题向黄专员身上引,胡佳梅道:“我也有个同学叫黄吉昌,不知是不是你说的这个黄专员,上大学那阵我们坐同桌,他为人谦和人又积极上进,后来毕业大家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胡斐听到胡佳梅这样说心内一阵狂喜,赶紧道“姐姐!这位黄专员肯定就是你当年的那位同学了,你想世上哪有同名同姓老家有都在三原的。”

    “那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病的重不重?”胡佳梅看着胡斐略显关切的问道。

    “不知道!本来打算去医院看他,结果全被挡回来了。”

    “我看挡的好!你们这些官迷,要不挡着,早把医院给踏平了。”

    胡斐听完哭笑不得,“我的姐呀!你以为我们这些人脑子里都是升官发财,地方上的事离开上峰的支持是寸步难行,我们这样巴结领导,还不是为了多问领导要些政策上峰、物资上的照顾,给地方的百姓谋福祉。”

    胡佳梅最终放弃了再见黄吉昌的想法,她把那段美好的回忆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在胡斐再三的祈求下,胡佳梅手书一封,表达了对黄吉昌的问候,并希望他身体早日康复。

    胡斐拉着外甥女玿珺来到医院,把信拖卫兵递了进去,不一会儿,黄吉昌在护士的搀扶下缓慢的迎了出来。

    见到陈玿珺,黄吉昌竟然激动的眼圈泛红一时语塞,因为他分明看到的是自己朝思夜想的胡佳梅,喜悦夹杂着这许多年的委屈从心底奔流而出,浅浅的眼窝如何能承载下这如长江黄河泛滥般的真情,眼泪终于从眉眼间决堤而下,顺着已经苍老的面颊滑落,嘴唇颤抖着想要说着什么,最终,又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点头说“好!好!好!”

    黄吉昌看着陈玿珺思绪不由的回到了他和胡佳梅那个青涩的年代,他强打精神同胡斐和陈玿珺聊到天黑。

    接下来的几天,陈玿珺在胡斐的安排下,每天中午准时给黄吉昌送来午餐,黄吉昌自以为这饭是胡佳梅给自己做的,不顾自己急性肠胃炎的病情,不顾医生劝阻,硬是忍着肚子疼,坚持把饭吃的精光。

    黄吉昌的病情越发严重,可陈玿珺送来的饭他仍然坚持每天吃的干干净净,因为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佳梅用心给自己做的。

    陈玿珺对整件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这是舅舅巴结专员的把戏,她就是举手之劳。

    许队长突然找到胡斐,把从省府听到的消息细说了一遍。

    “什么?一个外号叫白麻子的写信告发我私下把枪支卖给贺世泰,信都经过刘督办的手转给了黄专员。”胡斐愤怒的语气中参杂着焦虑。

    “不过!白麻子,我已经派人做掉了。”许队长直勾勾的看着胡斐说道。

    “白麻子是何许人也,怎会知道这些?”

    “他原来是洪庆原上一个恶棍,手底下纠集了几十个闲人,前两年投靠了贺世泰,前些日子见贺世泰和保安团交恶,又脚底抹油带着几十个弟兄溜之大吉,听说后来这小子又当了野鸡窝的二当家,至于他是怎样和丁胖子挂上勾的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也不用清楚了,阎王爷会替我们问明白的。”许队长眼皮一翻,把一只香烟递给了胡斐。

    “背后是谁指使的他?你查到了没有?查出来一定要斩草除根!”

    “好像是警察局长丁胖子,据内线说有人想把你、我和吴县长一锅烩,丁胖子只是个马前卒。”

    事情复杂到远远超出胡斐的想象,他开始感到身后一阵阵的冒凉气。

    还没等胡斐找机会向黄吉昌证明自己的清白,噩耗却如惊雷般在西安的上空炸响,黄专员突然病情加重,经医治无效,一命归天了!

    胡斐、吴县长、许队长三人在省府向新督办表了衷心,丁胖子表情严肃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三人走出省府的大门,深出一口气,天依然是那样蓝,只不过现在的天改姓刘,其实不管姓啥,日子还是那样的日子!只需要陪着笑脸向另一个独裁者尽孝,继续的搜刮民脂民膏罢了!

    陈玿珺自觉黄吉昌的死很蹊跷,她可以肯定的说,黄专员的死绝对不是坊间传说的那样。因为吃了她的饭而送的命。

    后来省府派警察局长丁胖子带队,装模作样的侦查了好些天,洗脱了陈玿珺的嫌疑,还给国民了一个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交代,黄专员工作勤苦、积劳成疾、突发心脏病而亡。

    胡斐后来觉的许队长那天和他说的话好像那里不对头,但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他也懒得想了,反正他还是保安团的团长。

    许多年后,当陈玿珺无意间听父亲陈国清说起当年轰动全国的黄专员病死案时,原来藏在脑海里的疑问似乎隐约有了答案!

    玿珺记的清楚“那是一个月明星稀夜晚,母亲胡佳梅坐在客厅里和父亲陈国清聊天,无意间听父亲说到,黄吉昌那年来西安真正的目的不是剿匪,而是调查秦始皇陵被盗的事情。据说黄吉昌已经查清了盗墓的整个过程,却突然身染重病而亡。母亲问盗墓的是谁?父亲只是摇头笑着说,就是拿着一件北宋耀州窑花梅瓶,非要我题款的那位。母亲叹息道,可怜吉昌竟枉死在围城贼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