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邢无奈,取出东西呈上。
“这是段三译出来,我看了一下,这些家伙竟然还没有人到这一带!”
司徒邢有些担心的说道!
算算日子,他们这一路出发已经有月余时间,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人到达涡阳,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宴安看着译文,眉头皱起,涡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
“安排一下,明日启程。顺便把阿泰叫过来。”宴安收起译文说道。
“等等,司徒,这份译文都谁接触过?”
“除了嘻,就我们三!”
“好,记住,要保密,去忙吧!”
司徒邢明白,译文里的信息不是什么好事!应下之后,出门安排宴安交代的事。
嘻还在还迷当中,段三、段老七、鬼头等几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就冲他们发起火来,也不敢多问。
待宴安冷静下来,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咋了,发这么大的火。或许是担心嘻的伤势,也或许是因这院子主人的身份,以及涡阳的情况。
【木南华,这可不是我们仅有的本事啊!】
宴安回想着嘻带回的的信息,无发确定这撒往西部的几百人到底如何了!隐存在涡阳的组织,山阳县的细作,白云边的豹斥,十年前消失的李府,眼下出现在资阳的许大小姐等等,这些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宴安不得不承认,因为嘻探回来的消息让他想得有点多了!
“公子!”阿泰有些不情愿的回到屋中,硬着头皮等着挨批!只是没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是宴安单独交代任务。没多久,房中的几人只见得阿泰匆匆离去,直到他们到了通城才再次见到。
【木南华啊木南华,希望你们能尽快给个消息啊!】
宴安知道,给木南华他们的目标定的有些高了。但这件事,朝中也就凉王一人知道全部的计划,应该不会出现差错才对啊。并且他们又是像往常一样出训之后才分散前往,每一队人的任务都不相同,看来可能出想了意料之外的情况,现在只能等了!
宴安叹了口气,事情还真是没那么简单,或许凉王知道西北的情况会比呈报中的要严重,所以采纳了自己巡查的计划。好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可,这个李府又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偏远的荒村,又神秘的消失了!
想来并没有像村佬说的这么简单,一个家中生乱而外出避祸的少年,能带出这么一大家子人?还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来无影去无踪……要真是这么简单,那当年的乡令就该杀!
【这场雪啊,来得真巧!可惜,资阳城暂时去不了了!】
按照大凉的律法,凡商贾士子、国民百姓、将宰大夫、皇亲国戚等等,但有迁入迁出者,必呈报当地官府登记备查!
商有隐者,财物收公,以奸细论处!
民有匿者,非天时不利,轻者收罚金除回原籍;重者,诛九族!
管有不查不追不记不报者,轻则罢职收官,永不再用;重则,收其家产,陪奴充军!
因而,要想知道李府的来历,只能到资阳乡府查找备案了!
但是,即使到了资阳乡府,真的就能查到吗?
宴安不确定,而此时更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从容的经过资阳城查找!
这一切对宴安来说,来的真是凑巧啊!
……
燕城,将军府。
此时,坐镇北部大半辈子的翎羽军主,徐虞,正拿着密探送回的两份消息,来回翻看。
一份,是有关巡查使团已经进入北部,预计年前一两日就可到燕城!
一份,是有关自家女儿的行踪,以及提到的匪夷所思的年轻人!
本来这也没什么,凉王派出的巡查使原本就是要在年前到来,探子的消息与公文的一致。
至于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身边也安排了老伙计们跟着,没多大事!
只不过,两份消息里的内容有些让人意外,搞不清楚是真是假!
先是有关巡查使的情况,自从白云边事件之后,北巡使团人数已经确认,仅有两百余人!而朝廷发来的行文里早已说明,使团有一校营的人数,也就是近千人!再加上朝廷派出随行的副使与官员,起码有千余人!
如今,所有探回来的消息显示,北上的就只有包含正使在内的两百人!那,其余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当今局势,随着北地守军的弱化,明里暗里,徐虞早已加强了对整个北地的监控,多年培养起来的鱼鹰探者,已经全部调动。
可以说,北地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偏偏,不知道巡查使团那消失的八百余人在哪里,连是否进入北地都不知道!
徐虞反复看着手中的两份情报,除此之外,情报上还特意说明,从白云边北上以后,巡查使居然生病了,一直在马车当中不曾露面,即使是更衣也是被数十心腹防护,其余人等无法靠近,说是以免传染!还有,自白云边事件后,北上的使团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二十人,不知去向!
看着这些数字,徐虞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腊月的北地,白雪皑皑,北燕已经休兵,其大军已撤回幽城,边防无患。如今,最大的事就是迎接使团安全到达燕城!
“也不知道这是王上的意思,还是巡查使自行安排!唉,都是不让人省心啊……等等,少了二十人!”
“莫非……”
想到这里,徐虞快速翻开另外一份消息:是日余随同大小姐重返女兆村……有外乡人十之八九借宿,帮村民修缮屋舍以抵住资……后查之,乃南方行客,北上巡游省亲。然,其所建之屋舍,初看与我等无异。观其行,所住之地都有暗子,余查之时已为其所觉……具体如何,为大帅所差……
“十之八九,十之八九,错不了,错不了!想不到啊,我徐虞辛苦培养多年的鱼鹰都差点被你骗过去!年纪轻轻,花花肠子到是不少啊,只是,还有那八百余人呢?巡查使大人,你这般用意,不单单是隐藏身份这么简单吧,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徐虞可以确定,那即将抵达燕城的使团中,绝对没有巡查使,那马车里的人,多半是重伤的余一户了!整个白云边的两百人里,数他伤势最重,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不简单啊,因地制宜,顺势而行,隐藏身份悄然北上,年轻人,你到底意欲何为啊!”
“马北川,传令。一,翎羽军全部,自军令下达起,临战备战,无有军令不得擅出,违者军法从事。二,前军翎部,增派人员巡防,但无通行令牌,身份可疑者,即刻收押报上,不得有误!去吧!”
“是!”副将马北川接了将令,转身去安排。至于为什么,自家的将军把自己关在厅中半日之后就下达这样的军令,他暂时没有时间询问,一切都得以军令为先。
“鱼鹰,安排下去,让后辈们巡查四方,重点探查西北交接地。”
命令下完,看着副将离去,徐虞背对着厅后的阴暗处继续说道。
“是!只是,如此人手有些不足,是否可以把渔阳一带的人调些过去?”
只听见,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却不见人影。
“恩,就这样吧,你看着安排,但渔阳的情报不得延误!”
“是!”
安排完,徐虞依旧没有离去,只是站在厅前,看着这将军府中的雪景。
“既然如此,年轻人,老夫就大大方方的迎接你的车架了!但愿,不用老夫去提你出来,哼哼哼!”
……
腊月的北方,总是看不完的雪景,只不过,对于行走在外的这十余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次日清晨,宴安没有告别村正等众人,领着司徒一行人,早早离去,昨晚该安排的已经处理完,至于那位许大小姐,也特意单独的去交代上一声。
路上接到李睦鑫的来信,他们已经与燕城的前方探子有了接触,估计,再有几日赶在年前一两日就可以抵达燕城了!
【燕城,不远了!】
“司徒,还没有消息传回吗?”
想着李睦鑫一行人即将抵达燕城,宴安问道。
“还没有,公子!”
“唉,是我太着急了!”
……
“公子放心,他们四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再等等。只是,我们已经在这里兜了后边的尾巴一会儿了,还要继续吗?”
司徒邢知道,自从接到嘻的消息,将军有些着急了!
“不用了,到前方甩掉尾巴。安排人护送嘻直接前往燕城,你跟我带上三两个,直奔渔阳,沿途注意接收消息!”宴安回道。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司徒邢知道,渔阳是什么地方!
“执行吧,就这样,不必多说了,你了解我的!”
司徒邢知道,每每这种时候,宴安不会听从自己的意见。无奈,只好去安排人手。
几日后,大凉北境,渔阳,入夜。
宴安领着司徒邢一行八人,踏着新年的打更声走进了这座饱受欺凌的边境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