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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女王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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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我就被召回了洛阳。不知道这次是吉还是凶,不过再坏也坏不过一年前吧。

    现在这个后宫倒是相当的清净,省去了三宫六院确实也有不少好处。远处几名宫女在那打扫落叶,我注意到那里有几株红树,跟尧山上的一样,威风吹过,像火一样燃烧着。

    太后现在也不再接见告密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费精力,亦或者是受陈子昂那番话的影响。

    大殿内就只有几名女官,其中一个我见过,是韦团儿。太后依然端坐在案桌后面,旁边侍立着上官婉儿,还有太后的侄子——武承嗣。

    我上前跪拜:“臣来俊臣,参见太后殿下。”

    “哀家正准备宣你进宫,你倒自己来了,看来你还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啊。”太后摇了摇手中的奏折,“这些天,差不多有一半的奏折都是告你的,很多人要求立刻将你革职查办。”

    我也早已料到会有人趁机踢我下水,说道:“臣不敢隐瞒太后,此次前来就是负荆请罪的。”

    “朝中有很多人说你办事鲁莽草率,任意处置朝廷大臣,你好大的胆子,谁给你权力让你自作主张的。”太后提高嗓音说道。

    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臣知罪,臣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你倒是说说,是怎么个迫不得已。”太后生气道。

    “臣记得去长安之前,太后叮嘱过要抚恤百姓,严惩趁火打劫的罪犯,臣铭记在心。一到长安,我便连日抓捕犯人,整肃治安,一刻也不敢懈怠。”我将事情的缘由引回到太后身上,先缓住她,好让我有机会解释。

    果然,太后语气委婉了一些,问道:“那跟袁华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从中作梗吗?”

    我回道:“岂料当地最大的祸害正是长安县令袁华啊。”

    “哦,他究竟犯了什么大罪?”太后似乎也很想知道缘由。

    我从怀里掏出诉状书,捧在手里,说道:“臣将他的罪行都一一记录了下来,请太后过目。”

    上官婉儿朝我走了过来,许久不见,她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只见婉儿梳着云髻,上半身穿一件淡粉色短襦,加半透明丝质半臂,下半身穿着洁白的长裙。在她接过我手中的诉状书时,我多看了她两眼。只见她眉间贴着花钿,脸颊印着红霞,细眉弯弯似垂柳,朱唇一点桃花殷。千般妩媚,万般娇柔,当真是个不俗的女子。

    太后仔细阅读着,表情也越来越凝重,我也有机会仔细端详着我们的女王。她已过花甲之年,虽然看上去比一般老妇是要年轻不少,但毕竟已是老年,身材也是愈发臃肿,最重要的是声音,也有了一丝难以掩盖的浑厚,她说道:“来俊臣,照你上面写的,袁华岂不是成了天地不容的大恶人?”

    我赶忙回答:“回禀太后,臣所写都是事实,并没有诬告袁华,也不曾有半点虚假。”

    “可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先斩后奏,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制。”太后依旧很生气。

    “袁华罪恶滔天,罪无可恕,臣只是替天行道而已。自古以来,百姓的生活都是极端困苦的,温饱是他们最后的底线,天灾是打破这道底线的第一个凶手,而人祸则是打破这道底线的第二个凶手。”我声音高亮,据理力争,“臣没有算过长安的灾情有多严重,但是臣知道,一旦出现灾情,朝廷的职责就是全力赈灾。灾害古来有之,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易子而食,臣不想我朝因为灾难而让人性伦桑至此。”

    太后道:“可事情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长安的灾难远没到那个地步,朝廷有的是救济粮。”

    我也毫不退缩:“朝廷的赈灾物资被袁华私吞近半,若只是单纯的私吞公款,臣也不会出此下策。可恨的是,袁华吞没朝廷救济粮,发放自家发霉大米,致使多名幼儿死亡。群情激奋,如洪水猛兽,袁华所作所为也是人神共愤。”

    太后道:“袁华并非亲手杀死他们,这是无心之过。”

    “这正是可怕之处。”我放慢了语速,“在臣看来,袁华的无心之过,恰恰是多年来养成的陋习。”

    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知贪腐乃朝廷一大毒瘤,若要根除它,难比登天。比起贪腐来,我更痛恨身居高位而无所作为之徒。袁华在长安还是办了很多事情的,功劳着实不小。”

    我不以为然,在我看来,袁华的那点功劳根本不算什么,这都是他身为父母官应该做的。

    太后又接着说道:“长安城,在隋朝,称为大兴城。乃宇文恺设计主持建造,仅耗时九个月便建造完工。因是仓促之举,多有弊端,尤以排水为重,一到下雨天,道路便泥泞不堪积水成灾。虽经数次修整,却积重难返。袁华上任之后,大刀阔斧,长安县的城建焕然一新,再也没有出现过雨涝的情况。他整肃市场,广开商路,打击犯罪,除暴安良。在他的治理下,长安才真正繁盛起来。”

    “功是功,过是过,如果用功来低过,用钱来赎罪,又何谈司法公正?”我丝毫不为袁华的功劳所动,说道,“臣以为袁华之举断不可开,此等趁火打劫的行为若姑息,朝廷的威信何在?况且,这已经不仅仅是趁火打劫这么简单,这是草菅人命,为天道所不容。”

    太后没有理我,似乎还在回忆着往事:“那一年是龙朔三年,李义府就是在那年被流放的,他临死前托人带话给我,说我这生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了。”

    听闻此言,我伏在地上说道:“臣此生愿追随太后殿下,绝无二心。”

    太后依然没有搭理我,仿佛我不存在一样,只顾自言自语:“李义府很有才气,可惜愈发贪得无厌,玩弄权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救他。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想不到袁华也步了他的后尘,变得太多了。为何都难逃一个‘贪’字,天下交到谁的手里才能放心,我还要操劳到什么时候。”

    太后好像有点伤感,我不知该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武承嗣颇为机灵,对太后说道:“侄儿定能替姑母分忧。”

    太后曾经流放了自己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却对两个侄子特别好。大哥武元庆的儿子武三思,提拔为春官尚书,正三品,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位于宰相之列。二哥武元爽的儿子武承嗣也刚被提拔为太常寺卿,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同为宰相。虽然同属礼仪部门,太常寺则更偏重于皇家。若是从这点来看,似乎太后现在更器重武承嗣。

    如果说武三思是个唯利是图的人,那这个武承嗣所表现出来的阿谀奉承的气质也丝毫不逊于武三思,甚至还要明显。兄弟俩暗暗较劲,谁也不服谁,甚至争相替薛怀义牵马,为百官所不齿。

    “你起来吧。”太后回过神说道,“袁华确实罪有应得,不管是押回神都受审,还是就地正法,总归是一死。”

    我站起来:“谢太后殿下。”

    太后将诉状书递给武承嗣:“你也看看,说说你的想法。”

    “侄儿以为袁华纯粹是咎由自取,倒是可怜了那些枉死的人。”武承嗣看过之后说道,“如果袁华真的如来评事所写,这般十恶不赦,那他的死不仅是罪有应得,更是大快人心了。”

    太后听后笑了起来。

    武承嗣居然会替我说话,令我大感意外,不料他又说道:“但是这种事情毕竟是大事,侄儿认为处理得确实草率了一些,除非已有十足的铁证。”

    我反应过来,忙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说道:“臣特意带来了袁华的犯罪证据,这就是他家发霉的大米,还有这个,是袁华仓库发霉的墙壁,臣扣了一块下来,还望太后明鉴。”

    婉儿轻盈地走了过来,她那圆润的脸蛋让人看了真想捏一把。

    “请太后小心查看。”我不忘嘱咐一句,其实是不希望婉儿弄脏她的小手。

    婉儿听后,远远地拿着给太后看,不过太后毫不避讳,亲自接过去检验起来,还闻了一下。

    “来俊臣,你办事倒是仔细。这大米霉变的程度已经相当严重了,许是已经陈放了好些年头,想来那袁华家中资产颇为殷实啊。”太后对我说道,“你办案有功,作为一个母亲,我得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惩罚了贪官,谢谢你们挽救了更多的孩子。”

    我说道:“可惜臣还是晚了一些,不然就可以少些人受其毒害,实在是受之有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太后叹了口气,“我既不罚你,也不会奖你。这件事情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没有受到惩罚,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太后说完站起来,朝我走了两步:“听说你也是万年县人,那里可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光有唐以来,万年就已经出过好几个大人物了,哀家最喜欢阎立本的画,他也是你老乡。你好好做事,说不定哪天也可以位列宰相。”

    我说道:“天下人才辈出,万年只不过离天子近点,被发现了而已。”

    “哦?这话有意思,什么叫离得近。”太后问道。

    我回道:“天下之大,每个地方都有很多能人异士,只可惜他们没有机会得到太后的赏识。”

    太后说道:“可是哀家已经广开言路,并且重修了科举制度,自认为尽心尽力,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臣明白,太后所做的一切已经为天下没有好出生的贤士大开了方便之门。有史以来,没有一个帝王的用人比得上太后您的不拘一格。然而要做到野不遗贤却还远远不够,很多权要只会推荐自己的子女亲属,此乃人之常情,哪会举荐毫不相干的人啊,这皇宫中的十二卫,他们的出生就是很好的证明。再者,臣听闻真正有大智慧的人往往都不愿意留在朝廷任职,前些年的药王孙思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也是朝廷应该反思的问题。”

    说完这些话,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会莫名其妙说些这个。

    太后笑了起来:“真是有趣,想不到你也开始关心起朝政来了,我还以为你只懂得刑罚呢。婉儿,你觉得来评事说的有道理吗?”

    婉儿看了看我,对太后说道:“臣认为来评事所言有点道理,确实当官的第一条件就是门第,第二条路是科考,第三条路是受有德望的人举荐,第四个捷径就是被太后您直接选中。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别的途径了。而且这后两条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来评事这么幸运的。再说现在太后您虽然免除了进京赴考的费用,但据臣所知,普通人家供一个读书人那是相当不容易的,况且即便考上了,大多数人也是任个不入流品的散职。”

    她这是在帮我说话还是她的真实意见?不管怎样,我还是很感激地看着她。

    “婉儿你分析的有条有理,越来越有见识了。”太后笑着说道,离我也越来越近,能清楚地看到,在她浓黑的眉毛和弯弯的眼睛边上,那一条条深深的鱼尾纹。

    “婉儿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得到太后您的熏陶了。”婉儿微笑着说道。

    我又接着说道:“臣听闻,一些有才能的人科考屡次不中,是因为有人舞弊的缘故。”

    “竟有这种事?他们是如何舞弊的?”太后显然有点吃惊。

    我答道:“每年的榜单名额有限,有些考生会在考场夹带,有些则更甚,贿赂主考官修改考卷,或者掉包,或者以次充好,总之无所不用其极。骆宾王早年参加科考的时候,其试卷就被人掉包了。造成的结果就是,士族的庸才就这样顶替了寒门的良才。朝廷能人虽多,无能之辈也不少啊。”

    “婉儿,把这个记下来。”太后显得有点吃惊,郑重说道,“以后考试一律密卷,阅卷之人不得看到考生姓名籍贯。”

    太后才思敏捷,这么快便想到了对策。我又接着说道:“许多官员毫无政绩却能平步青云,很多人因为有才干而没有得到赏识,不得志间,或辞官而去。历史上不乏这样的例子,有些人因为受到同僚排挤压迫,最终走上反叛朝廷的道路。”

    “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好像自己德政有失。”太后道。

    我赶紧说道:“臣一时鲁莽,还望太后殿下恕罪。”

    “你们说得都在理,我又怎会怪罪呢,看来是做的还不够啊。”太后调整了一下站姿,接着说道,“不过有一点,来俊臣,你说得不一定对。关于孙思邈,我也是知道的,他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奇人,太宗和高宗多次请他入朝为官,他都固辞不受。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这样对他更好,对整个医药更好,对天下百姓更好。毕竟现在的朝廷还不是我理想中的朝廷,他要是入朝为官,说不定会被埋没的。”

    “太后所言甚是,臣佩服。”我接道。

    没想到太后分析问题如此全面,我都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她只是个很有手段的女人,没想到对事物的理解还颇有自己独特的见地,不禁令我开始折服,同时也对她的真实面目更好奇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最近有个问题很烦心,来卿你帮我拿拿主意。”太后说道。

    “臣不敢当,殿下有烦心事尽管说出来,臣纵使不能替太后解愁,至少也能为太后分忧。”

    太后点了点头:“我想在神都建立高祖、太宗和高宗的三座庙宇,同时盖崇先庙,用来祭祀武家的祖宗,只是不知道这崇先庙内的房间是设五室还是七室。”

    自古以来,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太后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难道她要跟天子并列?太后、婉儿,还有武承嗣,默默地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这是在试探人心吗?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可要谨慎回答。

    “殿下母仪天下已有三十余年,如今国家富强,百姓安康,莫不是殿下您的功劳。”我打完官腔,转而又说道,“臣多年在外奔波,所到之处,尽是百姓对太后殿下您的称颂啊。您多次降低赋税,鼓励农织,兴修水利,使得百姓富足,人丁兴旺;您对逃户宽容,补贴徭役,使得人心稳定,社稷安宁。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百姓都说太后是菩萨降临,女神转世。臣以为,殿下您的功绩早已超越了历史上任何一位太后,崇先庙建七室,实不为过。”

    这种回答,既没有将太后捧得过高,也没有否定她试图君临天下的愿望,况且我站在了百姓的立场上,把我要说的话说成是百姓说的,将广大人民群众作为坚强的后盾。太后即便不夸奖我,至少也不会责罚我。

    不过太后毕竟是太后,她不直接表达自己的感受,她先问武承嗣:“承嗣,崇先庙可建七室吗?”

    武承嗣道:“父为天,母为地,姑母乃一国之母,崇先庙建七室,名正言顺。”

    太后又问婉儿:“婉儿,你觉得呢?”

    婉儿道:“婉儿不如来评事阅历丰富,不能像他那样体察民情。从臣的角度来看,太后勤政,处理政务不输男子,天下富足安康,太后殿下功不可没。”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婉儿了,这么帮我说话,她的声音如此委婉动听,,真是令人陶醉。

    “嗯,希望百姓真的像你们两个说的那样,能够安居乐业。我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顶多只能到周边的州县去看看,不如你们年轻人呐。以后我还要指望来卿你多告诉我一些外面的新鲜事。只可惜春官侍郎贾大隐他刚才来过了,我已经同意了他关于崇先庙只建五室的意见。”

    这个贾大隐,之前是刘炜之的下属,也是当初诬陷刘炜之的人,看样子升官了啊,想必群臣对他肯定相当疏远了吧。崇先庙只建五室显然违背太后的初衷,可她却采纳了贾大隐的谏言,实在搞不懂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我也不能说什么。

    所幸,袁华的事情总算过去了,我安然无恙,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且声音越来越大。太后站了起来:“太平又在玩什么把戏?走,一起出去看看。”

    紫宸殿旁边有一棵很大的云杉,下面围着几个宫女和太监,太平公主在人堆里很是显眼,她身穿紫衫,腰围玉带,头戴皂罗折上巾,整个一男子打扮。更离谱的是,她正在往树上爬。而那些宫女太监们,有的在劝阻她,有的拿着扫把往树上够。我顺着他们的视线,向上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大猫蹲在树枝上。

    见到公主爬树的模样,太后笑了起来:“太平,你们玩什么呢?”

    这群人这才看到太后出来了,纷纷行礼。我和婉儿也向公主行了礼。

    太平公主看都没看我们其他人一眼,向太后行了个礼说道:“母亲,雪儿在上面,它不肯下来。”

    太后朝树上看了看,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想必它是害怕了。不如派两个人守着,它玩腻了,自己就会下来的。”

    “可是,我现在就要它下来。”公主耍起了小脾气。

    太后道:“你的衣服若是沾上了泥巴,立刻去擦,是擦不掉的。等它干了,用手指一弹就干净了。”

    公主似乎明白了,噘着嘴:“好吧,听母亲的。”

    “走,陪我说说话,一会留在这里用膳吧。”太后高兴地说道,转身往回走去,我忙行礼告退。

    听说太平比婉儿小一岁,今年应该二十二吧,脸上已褪去稚嫩,有了成熟女性的光彩,长得也是美貌非凡。就是做事风风火火的,说话间已经走在前头进到殿里去了。这点倒跟她的姑姑,高阳公主,有几分相似。

    回到家中,巧儿一下子扑了上来:“狗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想你了。”

    我抚摸着她的秀发:“灾情有点严重,善后还没处理完呢。”

    “累了吧,快进屋歇息吧,我来准备晚饭。”巧儿挽着我的手问道,“他们呢?”

    “你是说臭蛋他们几个吗?还在长安呢,恐怕还要过一阵才能回来。”

    巧儿道:“我是问李日知和杜景俭他们?”

    我答道:“他们也还在长安呢,就我一个人回来了,太后把我召回来的。”

    “太后召你?什么事啊?”巧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担心,没事了。”我坐下来,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刚才在太后那还真有点紧张,出了不少汗呢。

    巧儿坐下道:“没事了,说明曾经有事,说来听听嘛。”

    我只得简要地有删节地将袁华的案子说了一下。

    巧儿听完说道:“你还真是大胆,做什么出头鸟。幸亏太后大量,要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我笑笑:“太后向来体恤民情,我猜她不会处罚我的。”

    “猜?这种事情怎么能猜?”巧儿生气道,“我看你啊,赌徒心思,病又犯了。”

    我笑了起来:“好好好,下回我小心点,保证不再当什么出头鸟了。”

    “还敢有下次。你可不能出什么事,你还得养我呢。”巧儿说着站起来,“我去给你做几样吃的。”

    “是啊,说起来我还欠你很多呢,当初说的什么一天一个热水澡,我都没做到呢。”

    “那是逗你玩的,只要跟我的狗子在一起就行了。”巧儿道,“今天我们就在院子吃吧,难得李日知和杜景俭不在,咱俩赏个月。”

    是的,同住一个屋檐下,虽然李杜二人并非斤斤计较乱嚼舌根之徒。但毕竟有所顾忌,连说话都要小声些,上个茅厕有时候都要排队,根本不能自如。难得现在整个院子只有我和巧儿两人,这才是我想要的舒适安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