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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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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天,当前苍中唯一可以称作绝对安全的地方。它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圆形土地正中央那不带一丝杂色的白,在太阳的照耀下似一柄擎天之剑的巨塔。在那巨塔中居住的,是这个世界目前持有最高权利的人。

    然而没人见过他,人们只知道在远古时代他就在那里了,他的力量让中天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保护着,不受炼族的侵害。

    五万年来,无数人想要涌入中天,以求安宁的生活之所。只可惜中天不收闲人,即便是其中的商人也至少是能以一己之力清扫两只高级魔物的战士。

    分歧就这么产生了,原本订下契约要相互援助,共同抗击炼族的五个大陆最终因为资源和压力的严重不平衡而产生分裂。最终连大陆内部也发生分裂,国家分裂成部落,部落再分裂成个体。裂痕让炼族趁虚而入,他们虽然无法从正面攻破四大陆的防线,却开始让大陆的内部抵抗势力逐步瓦解,吸收。

    中天也不再有从前的威严和地位,投奔敌人的家伙们开始攻击中天。中天的高层迫不得已建起高墙,用法阵和巫术加固,出入也要重重审查。

    “站住,你是从哪里来的!”

    被守卫质问的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矮小身影,斗篷下的身体在颤抖着。

    “我在问你话!”

    没有回答。长戟高高举起,这是守卫一贯解决问题的方法——杀。

    长戟飞速刺向它的目标,但是所有围观的人冷漠的面孔突然变得惊恐。一只手挡在斗篷的前面,长戟被那手中燃烧的暗紫色火焰烧成白烟。手的主人面孔比冰霜更冷。

    守卫刚想大声叫骂,一记“流炎脚”踢在了他的胸甲上。守卫砸在墙上,法阵和巫术结界错综的纹路显现出来。守卫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的铁甲,那能防御高级魔兽的甲壳竟然被融化殆尽。而刚刚给予他重创的人正高举这一支火矛,用冷酷的眼神盯着他。

    “不不,他们完全没有问题!”

    守卫的话其实是朝正在支援过来的其他守卫喊的。炎殇,牵起小小的手,当着无数傻眼的人都面走进大门。

    “为什么这么小就要一个人出门。”

    炎殇把小女孩带到一个食肆,叫上一碗面,尽可能放轻声音询问。

    他眼前的女孩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额前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的衣物虽然已经破损。炎殇也能看出来她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小女孩一言不发,炎殇没有什么耐心继续等下去。从衣袋掏出五枚铁币放在桌上,就要离开。

    就在他绕过女孩身边的时候,女孩轻轻揪住了他的衣角,“舒清怜。”

    “南天星元城,那里应该现在还算安定。”炎殇坐在女孩的身边,“中天离星元城要横跨环洋和大半个南天。”

    舒清怜双手捂在胸口,很痛苦的样子。炎殇注意到了她左手手背上的淡紫色痕迹,那不是一般的纹身。

    炎殇再次起身,“你既然来到这里,一定有住处。有缘再见。”

    “我没有家人了”

    “这样你也是个独行者啊。”

    炎殇伸出手,“独行者也需要帮助。我们两个是一样的,独行者和独行者一起,依然是独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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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水凌舞,凝寒。你们刚才看见了吗?”一头竖起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龙角,“嘿,一下子就把那个笨蛋打废了!喝!那一脚可真是够狠!”

    在他旁边的矮个子男子踢了他一脚,“闭嘴雷傲。”他仔细看着地面上残余的铁渣,“是冥火。”

    “嚯!冥火啊,这可有意思了啊!哈哈哈哈,真想和他较量一番!”

    一直在一旁树下等着的蓝发尾女生走过来,抬手召出一束水流,击碎那铁屑,将粉末带到她眼前。

    他们心里听到了声音“这种气息和力量,确实是我们要找的火龙王”。

    “哈哈!这可太好了,我们总算是找到最后一个人喽。我们联手,即便是炼族的殿主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雷傲拳掌相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水凌舞只是报以微笑,没什么表示。

    “夜锋,你怎么认为的。”

    矮个子男子心中听到了声音,他朝水凌舞说:“不妥。”

    “欸!夜锋你怎么回事啊?那可是我们的新伙伴啊!你这是怀疑他啊。”

    夜锋白了雷傲一眼,一直呆在水凌舞身后,发尾是透亮的冰蓝色的女生——凝寒说话了。

    “他应该不是坏人但是”凝寒轻轻捏住了纱裙,“他是个孤独的人。”

    “凝寒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既然他孤独,那我们不更应该接近他嘛。”

    他们又听到了心中传来的声音“越是孤独的人,越是不希望和人接触。例外的应该很少,不过我们也应该试探一下他。火龙王的力量里面掺杂着其他的天魂,可他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样。”

    “其实我们有一个机会”

    “啊?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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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殇?你是说炎殇吗?”尖塔顶端的房间中,回应着门外通报者带来的消息。

    通报者再次回答:“是的君主,那个来申请居住的火龙名字就是炎殇。”

    “炎殇炎殇炎殇!”房间里苍老男人的声音逐渐激动,“让他住下吧,就在这[神牙塔]下。”

    “君主。需不需要把他安排到[流云馆]里?”

    “不。他是个脾气很怪的人,我知道他的即便是再多次的轮回,他的心态也不会变的。”

    “谨遵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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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对我们来说只要有个住处就好。”

    “但是这里已经很拥挤了要不然我还是”

    炎殇轻轻捂住清怜的嘴,“不要说了。在现在这个混乱的世界,善良没有任何用处。它只会害死你。”

    清怜疑惑的看着炎殇,“可是,炎哥哥救了我。有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炎殇没有回答,但清怜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迷茫,抑郁和痛苦。她不知道她的炎哥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而且他似乎不认识她了。

    “不要哭,把眼泪留给你最爱的人吧。我不值得。”炎殇为清怜抹去了眼泪。

    “炎殇,舒清怜吗?”通报者向他们两个说,随即拿出一卷东西,“这是你们两人的居住许可。”

    炎殇接过许可,又说:“替我向玄天道谢。”就丢下呆立在原地的通报者离开了。

    午夜,赤红的影子掠过中天上空,落在城墙南门附近。虽然今早在这里的时候炎殇就已经发觉了异样,但是现在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

    南门的巨型石门上的封锁法阵的力量正在变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石门全部用东天的法阵来加固而没有使用西天的魔法阵进行二次加固。即便设下的是永久有效且强力的“天阵”,在完全暴露的情况下也不能保证绝对的稳固。

    让炎殇警觉的不只是法阵的衰弱,而是它衰弱的速度。现在在他眼前的天阵就像是几万年累计的本应缓慢产生的天魂发散一次性出现一样,阵法正在极速削弱。

    中天夜晚有宵禁,现在除了风的声音没有其他生物的声音。流云飘过,星辰也隐去光辉,如果有什么人要在这时行动,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石门上的法阵突然发出光芒,一道道纹路赫然显现。强烈的光芒让炎殇暂时失去视野,无数的光聚集,碰撞,破碎,消散。强烈的光芒过后,石门骤然黯淡下去。

    那是阵法中凝聚的巨量天魂散失的表现。天阵,崩解了。

    “真是个延续几万年的阴谋。”炎殇对这种作风太熟悉了,那是他很熟悉的一种手法。用假象迷惑敌人,然后在他们松懈的时候彻底扼杀敌人。这是简单的方式,可能将这种计划延伸至上万年,他能想到的只有那个人——炼族现今的首领,铁面人。

    就在炎殇思索之时,石门再次出现变化。不祥的黑色火焰渗透巨石,似树木的根茎爬满石门。紧接着石门开始膨胀,无法维持原有的形态,整体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爆炸对火龙无法够成伤害也无法对他们的视觉产生影响,炎殇却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在那片黑色烟雾的后面,是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