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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铃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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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皁地,多青山白雾,秀色可餐。

    有一山名为赋令山,山背建有一阁,名为养魂阁。皁地战火年间,炎炎夏季,落败将领带残兵躲避敌军捕杀,逃至山上。山广地杂,不易搜,敌军将领急于邀功便命令烧山,饥肠辘辘的火焰沿着一山吃到一山,直至夜幕连吞多山,火光冲天,山神须垩才赶来灭火。

    须垩好酒,因宿醉救火不及时,火势之猛,殃及依山而居的百姓,满山植被尽毁,百姓伤亡惨重,须垩失职,被上神带至神尽台处以神尽,其助手侯蕈因知山神须垩贪酒不劝,跟着沾酒,罚在赋令山建阁,守到山神转世。凡间千年已过,侯蕈没有等到山神,不甚烦躁,找上神求助,上神虽答应让他回天不守阁,但有个条件,那便要侯蕈的神魂化做惊鸟铃悬挂于养魂阁房檐处,风吹日晒晃动无声,直至山神转世出现作响。皁地某村有一户人家,不同流俗,男人正气凛然,抱瑜握瑾,女人麟凤芝兰,知书达理,孩童聪明伶俐,推梨让枣。上神化作老翁,将这家人以结交好友为由请入阁中作客,留有一封书信交待,便不见踪迹。

    又一千年之久。

    微凉的清晨,第五岁远远便看见养魂阁院门。

    那块青砖碧瓦,四周八面玲珑,近看雕梁绣户,远看古旧素净。一条白石砌成的四米宽道从院门直达养魂阁,院门之上悬着描有“赋令门”的黑褐色花梨木匾,匾上周边雕纹精致。汉白玉栏的路道两侧是池塘,塘里盛开着凤眼蓝。池塘中间各有一座青漆扇形凉亭。养魂阁共两层,六角屋檐,正面左檐翘角处吊有一惊鸟铃,正门之上挂着黑色匾牌,匾上端正浮着“养魂阁”三字。其左右鳞次栉比,颇像一个倒写山字。院外大门两端,柳絮飞飞,像两位姑娘相对交谈。后院小雅亭阁,精雕细刻,花鸟小山,幽静长廊,假山潺潺流水,舒畅自在。屋内摆设皆简易雅致,古色古香,颇有情韵。

    惊鸟铃在第五岁踏入院门前“铛铛”作响不停,阁主萧儒寞惊,与此同时天上的视婆殿里,一堆神围着漂浮的显像镜席地而坐,闲聊着。

    “神魂微弱,难怪让侯蕈等了两个千年。”上神看着镜中垂着头的第五岁。受神尽之罚,若转世不成功,在人间千年只有两次转世机会,如果一直不顺利,只能慢慢等时机,但多次颠簸会影响神魂。

    “凡间多乱,出生之后能平安成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战乱,饥荒,疾病……”上神低语。

    “那这次?!!”侯蕈一听激动得跳了起来,不会又要出什么岔子吧?心慌慌,那自己还得等多久啊?

    “这次不会了。”众神闻声望去,是诞婆。

    老婆婆慈眉善目,面露喜悦,缓缓走到大家身边,侯蕈挪了挪位置同诞婆一起坐了下来。

    “这女娃的生念很强,这点倒像须垩的执念!”说话间,脸上满是笑意。

    “啊!!!”众神惊讶,牙巴骨都差点掉地上了。

    山神可从来没有一次是女儿身。

    “你们淡定一点,多难得的一件事呀,我可是很看好这个孩子的,哈哈哈……”

    诞婆毫不掩饰自己对第五岁的喜欢。

    “女孩子……”上神看着镜中一直埋头的第五岁,若有所思。

    侯蕈扶着额头,脑补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背影,可一转身回眸,竟是须垩那糙汉子在咧着大白牙笑,咦……满身鸡皮疙瘩,晃了晃头,挥去虚像,无法想象山神女子身,汉子脸,心中不禁呐喊:“天哪!!! ”

    “的确难得,须垩一向对自己的外貌形体痴迷,以往转世,多是按照他本体大致样子长。”视婆抱臂吐槽。

    神尽,即神被动投胎转世,是刑罚。因犯大错而被带到神尽台贬落人间投胎转世,待其凡间之事完结,抹去凡间记忆,就回天待命。从神尽台落凡,身体会受到刀山火海般的痛苦折磨,比十八层地狱还险恶,若不能承受,便化为乌有,众神皆畏惧,提都不愿意提神尽台。

    “我记得有次转世是个儒雅俊朗的秀才,回天两日就故意犯大错神尽了。”诞婆补刀,这还是第一个令她吃惊的神。

    “转世之后,本来就是另一个人,能在冥冥之中长回原貌,他还真有本事!”视婆对此还是很钦佩的。

    “处以神尽这么好?”花神也想神尽的更美一些,毕竟在天上要等神缘完结了,才能轮回转世。

    “丫头,神尽不是儿戏,那台子弄不好你会神魂灭迹。”上神眼里漏出一缕鄙夷。须垩可是背着他们去的神尽台。没有哪个神会去光顾神尽台,所以那儿是没有看守的,现在天魂君因须垩多了一项看台子的任务,天魂君可真是多劳了。而且转世之后是没有前世记忆的,须垩能影响自己的转世,全是因为他那执念太强大,具化成型,干扰转世,还怂恿转世从忆君那查看记忆。神可根据自身意愿在掌管记忆的忆君那查看前世记忆,一般是不会去看的,一是认为新篇章就得朝前看,不要去追忆无用的过往,二是自己是自己,对前世不以为然。偶尔也会通过喜欢翻瓜的神讲述前世之事,大都当听故事一样。

    “入魔式自恋,哪是你一个小丫头能比的!”侯蕈脑里浮现出须垩得意脸,翻了一个白眼。

    最初的山神在凡间是个木匠,而且魁梧雄壮,强劲有力,五官也甚好,所以自我感觉是极为满意。

    哎,侯蕈轻叹一口气,这次喝酒,自己劝着的呀,反而被他灌醉了。须垩新酿造的酒,酒是好酒,就是这个嘴嘛,太贪了,而须垩取的酒名也正好应了这遭遇,酒后醉啊,酒后罪!

    这次天神管了,将他执念化作的黑雾消了去。以往他们也试过,奈何消不了,神尽台上,须垩拍拍胸脯,志在必得,一刻也不留念地落了下去,黑雾正要跟上,被上神抓着带到奏宣殿,交给天神处理。

    “须垩啊须垩,我只要不管你,你就肆意妄为,也该让大家换换风景了!”

    以往是见须垩单纯傻愣的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发觉他那是装憨,多次喝酒误事,受罚还搞小心机,看不下去了。

    黑雾哭唧唧的看着天神,祈求的小眼神很是可怜,天神一脸坚定,板着脸看着黑雾,抬手一扇,黑雾眨巴眼便消失了,身后一堆内心拍案叫好的众神,好!!!

    “才六岁,那稚嫩的脸蛋这么俊秀,长大了就是个大帅帅,我还想着等他几年呢!”花神失望的垂着头,为什么是个女孩呀?!

    可有道是花颜悦色,恋恋不忘,管他男女,欣赏就足矣。

    “你就这么肯定她长大了是个俊颜?”上神很怀疑,如果朝须垩的模样长,那得是个什么样的如花呀!

    侯蕈一听,又起一身鸡皮疙瘩,脑袋里一直重复着:“千万别呀,千万别……”

    “须垩也不丑,真照原貌长了,顶多就是个女子身看着不适应而已。”诞婆倒是很看得开。

    “哈哈哈,那怎么会,黑雾都被天神削了。”视婆可不信须垩的邪。

    是啊,都没黑雾了,侯蕈恍然大悟。

    “是哈!若长大真俊,花神排队去吧!天上不缺花痴。”侯蕈随便指了指殿外云海深处,逗得大家笑个不停。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须垩这种操作会打乱他的转世规律,不能纵容,管起也罢,总算正常了。

    睡着的第五岁醒来不见萧儒寞哭个不停,阁中大弟子江帆雾练剑回来观望了一会惊鸟铃,“还在响……”

    见师妹抱着哭泣的第五岁在屋外走来走去,哄不好,江帆雾将第五岁接了过来,温柔的问道:“赴儿为什么哭?带你去见师父好不好?”第五岁搂着江帆雾的脖子,点了点头,没有哭了,“师妹你去休息吧,我带她去师父那。”

    “师兄,师父和雷师叔在议事。”师妹提醒到,“好的,你先去休息吧,我带她去看看师父。”

    江帆雾抱着第五岁走到萧儒寞的书房外敲了敲门,“进来吧!”萧儒寞喊道。

    “师父,雷师叔。”江帆雾打着招呼。

    “赴儿这是……”见江帆雾怀里的小孩,雷罐阅问道。

    “哭了,抱来见您,现在又睡着了。”江帆雾温柔的目光落在第五岁身上,趴在肩上的小脑袋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帆雾,我和你雷师叔正在说赴儿的事,那惊鸟铃从赴儿踏门前就响个不停……”

    萧儒寞起身走过来轻轻地抚摸着第五岁的头,“看,哭得脸上还有泪痕呢!”伸手正想去擦拭,犹豫了一会又放了下去,怕惊醒她。萧儒寞示意江帆雾抱着第五岁坐下,自己也回到椅子上坐着。

    “铃声现在都还未停。”江帆雾补道,现在耳边隐隐约约都还能听见铃铛声。

    “那惊鸟铃是铜做的,外表有奇异图案,日晒雨淋,风吹无声,还以为是哑铃,但赴儿一来,就响个不停,不知这是不是有什么征兆,可毕竟是赴儿来就开始的,所以我请你雷师叔过来,想把赴儿放在混天擂寄养。”萧儒寞捋了捋胡须,阁中有弟子被这突然作响不停的铃声吓到了,议论纷纷。

    “你婶正好清闲,她会照顾好赴儿的。”雷罐阅看着江帆雾。

    “师父、雷师叔,那什么时候出发?”和师父外出,在路上捡到的第五岁,虽然只在路上照顾她几日,但她十分聪明,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江帆雾有些不舍。这孩子意外的很吸引人关注,有说不上来的魅力。

    “今夜就动身,惊鸟铃因为赴儿才响,不免让一些弟子对赴儿有意见。”

    黄昏,几只飞雀掠过养魂阁上方。

    视婆殿里。

    上神和视婆看着逐渐黑暗的云层,“子时侯蕈神魂就回体了,接下来只有等那孩子了。”

    “须……”视婆说到嘴边的话被打断。

    “视婆,你帮我关注下山神的情况吧,最近要重新视察山体,忙不过来。”

    上神瞟了一眼走来的侯蕈:“还挺关心你家山神的嘛!”

    “你不也一样!”侯蕈知道上神和须垩向来甚好,不然今天怎么一直在视婆殿里看镜子。上神竟有些不好意思了,须垩总是想方设法让自己沾酒,打过几次架,拳友。须垩惹自己的原因,居然是第一眼看自己觉得文绉绉,好欺负,“他倒是简单,想不关心都难。”言外之意,经常犯错惹祸。

    “可以,我给你留意些。”难得的新鲜事,肯定要关注啊!

    也不知道这次转世会遇到些什么,往往大家时不时帮了帮,现在天神看得紧,不好出手,看造化了,毕竟插手凡间命运本来就是违规的。一不小心,你动了某一个细节,那么原本该按轨迹走的事态,就会换轨,好与坏最终牵连的都是当世人物。

    随意打破自然规律的话,世界就没有颜色了。

    夜幕,养魂阁灯火通明,萧儒寞将惊鸟铃取下串在了由红线编制的挂绳上,挂绳上方有两颗一小一大的白玉珠,下方编织了一个小小的桃花结,结尾处垂着多条线丝,惊鸟铃在挂绳中间。萧儒寞将它挂在了第五岁腰间。

    “我将它取了下来,里面的确有一颗小锤珠,我晃动居然没有声音!但那锤珠脱落了,正好可以过线,就做成了挂饰,大概真是和赴儿有缘,索性将它放在赴儿身边吧,屋檐上我换了一个大同小异的哑铃挂了上去。”萧儒寞摸了摸第五岁的头,小人儿还有些睡眼惺忪,“赴儿,去混天擂那里,要听雷师叔的话呀!”

    “萧叔叔,你和江哥哥会来找我吗?”第五岁捂着挂在腰间的铃铛,低头细看道:“铃铛……”

    “赴儿,我们会常去看你的,你喜欢这个铃铛吗?”江帆雾蹲了下来,给第五岁理了理衣襟。

    “它不会响……”第五岁摇了摇,又搓了搓线丝:“喜欢的,叫它铃须。”

    “哈哈哈,我们赴儿真会起名字,不错不错!”雷罐阅拍手笑道。

    侯蕈收回神魂后,留下了化形的惊鸟铛。

    视婆观赏着显像镜中的铃须,挑唇一笑念叨:“这名字里有须字,须垩你还真是不管如何都要留个痕迹……”

    第五岁离开养魂阁之后,惊鸟铃不作响了,阁中恢复了平静,春去秋来,四季变换,养魂阁又增加了不少弟子。

    十三年后,第五岁第一次回养魂阁。

    养魂阁左檐翘脚处的惊鸟铃轻悠悠地晃动着,没有声响。白路两边的池塘里,凤眼蓝亭亭玉立,碧叶阴影下,畅游的金鱼三三五五,池水青青,映入物影。六月,晴朗,十分燥热。

    藏青色暗纹长袍下修长的身段,外披绣花透明轻薄纱衣,腰间玉带挂有一串铃铛,一头黑发被青带束在脑后,两鬓浅发挽在耳后,偶尔又探了出来。一双龙眼清澈却冷毅,桃花唇微微上扬,随即平直起来。背对养魂阁坐在池塘间的凉亭里右手扶着亭栏,左手食指敲了敲额头想着:“这么热的天气,萧叔他们练剑去了吗?”正当第五岁想着的时候,院墙外有个人爬了上来,刚瞥见亭子里的第五岁,一不小心掉到墙外,摔疼了,“嘶~~~”然后跑了。

    “赴儿!”

    第五岁闻声回眸,起身看着走来的人。

    只见一高挑挺拔的英俊男子着一袭墨绿色兰纹丝绸长袍,白色交叉内衬,腰缠木槿花边暗绿纱带,腰间绿色翡翠随着走动的身体晃动,轻快而来。深棕色齐腰长发没有发系,规整的贴着肩背轻散披落,只将两边脸侧的长发捋在耳后,嘴角洋溢着笑,浓眉下温柔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凉亭处。

    他没想到第五岁今天就回来了,从阅字书阁里出来,在廊道上就看见大老远那熟悉的背影,有些惊讶和高兴。

    第五岁秀颜淡笑,未语。

    眼前人已从一个乳牙幼子成长为青春少年,且清新俊逸,还似女子那般冰肌玉骨,令江帆雾有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感觉,可她明明是个男孩,觉得自己胡想有些失礼了,忙问到:“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个头还不耐,都到自己眉角处了。最近忙着打理阁内事务,足有三月没去见她了,突然见着,又激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雷师叔们明天过来,他们太磨叽了,我先出发了。”第五岁顿了顿,问道:“都练剑去了吗?”

    “没有,太热了,有些在后山阴凉处打坐,有些在屋里小憩。”

    江帆雾靠近第五岁,把她耳边冒出的浅发别到耳后,第五岁有些错愕,随即淡定了下来,心里暗道:“你还真是没怎么变化。”尤其是在照顾自己这块。

    “走吧,先带你去吃东西。”第五岁起身,跟在江帆雾身后,“萧叔呢?”

    “师父去七原山了,明早就回来。”江帆雾回头看了看第五岁,“等师父回来,让你在大家面前露个脸。”

    “嗯。”养魂阁两千多人,她是记不住这么多的。

    饭后第五岁有些困意,去西边厢房睡觉了。

    阅字书阁里,将帆雾正在收拾桌上的书本。

    “师兄!”一个可爱的少年跳起吊在江帆雾背上。少年披散着齐肩短发,梳有一缕绑至脑后,额前两鬓留有不规则发絮,曲眉丰颊,白色内衬有酒红色纹理边襟,两袖臂间绣有深红富贵的大瓣牡丹,袖口轻收,衣摆藏于半身酒红阔裤,裤腰边缘留有俏皮花瓣边,收腰处有十厘米宽的长长白色裤带,一隐一显,系一蝴蝶结,外套一件暗纹酒红无袖开衫短款,尽显朝气活泼。

    “快下去。”

    江帆雾轻轻拍了怕丁爻颀的手臂。

    “丁爻颀,你每次这么一跳,闪到我的老腰!”

    “年纪轻轻,哪那么容易闪啊?”丁爻颀落下挡在江帆雾身前龇嘴嬉笑:“师兄你还正值风华正茂!说什么老?”

    “你一字开头的和我们二字开头的能比吗?”门外又进一翩翩男子。

    一双杏眼干净明亮,透着精明,颇有军师范,也是长长黑发,额前发丝往后一梳,两鬓一编往后一合,笼于脑勺的淡绿色发带间,同江帆雾相似的衣着,在他身上则表现的飘飘仙气,江帆雾是温柔敦厚的话,他就是仙姿玉质。

    “钤络师兄,觉得自己老就好好锻炼锻炼呀!”丁爻颀说着连跳几下。

    云钤络轻弹丁爻颀的衣肩,“少显摆你的活力!”

    “丁爻颀催命似的拉着我回来,说看见了赴儿,赴儿真回来吗?”云钤络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嗯,在西房那边休息。”江帆雾将书依次放好之后,无奈道:“这些师弟师妹们看书不知道慌些什么,没个收拾。

    “是你太纵容他们了。”云钤络看着一排排书架。

    江帆雾轻吐一口气,难不成还要自己天天板着脸守着他们放书。

    “帆雾哥,我饿了~~~”一声软绵绵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第五岁饿得眼睛都要闭了,恍恍惚惚的扶着门。

    云钤络离门最近,快速向门外走去,刚好接住快趴下的第五岁,“我的天,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哈哈哈,饭后都睡一个时辰了。”江帆雾笑语。

    三人没有多说,云钤络将第五岁扶到椅子上坐着,喂她喝了喝水,这个点厨子枣叔还在外采购食材呢,丁爻颀跑去喜欢藏小吃的师妹们那拿糕点,江帆雾则去了膳房煮了一碗清汤挂面。

    吃饱了之后,第五岁趴在了桌上,闭着眼,不说话,待三人将桌面收拾了一番,见第五岁还是趴着没有动静。

    “是不是吃撑了?”江帆雾小心翼翼的问着。

    云钤络戳了戳第五岁的肩背,又俯首一听,平缓的呼吸声,“睡着了。”看样子是吃饱了。

    “……”江帆雾和丁爻颀。

    三人守着桌前趴睡的人儿,安静的看起书来,可丁爻颀没过多久就困倒在了书面上。偶有一阵风悄然袭入书阁,书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