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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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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今天的天算大会也在各位大佬的心照不宣里结束了。

    棠翎陶迟江离三个人灰溜溜地去东街借酒消愁。

    最愁的是江离,本以为二师父只是跟师父不对盘,没想到岩许师兄也看他不顺眼,尤其是散会前他们俩的那个针锋相对,连吴先生都被吓了一跳,直接把夏寻给带离了会场。

    “说起来,小离你不要紧的吗?”棠翎给自家道侣削了一只梨子,有点担心地问,“你那个师兄看起来好像和夏寻师兄很不对劲啊。”

    江离生无可恋地咬了一口梨子:“没事,不要紧,习惯就好。”

    我都看俩师父互掐五年了,不介意再来几年。

    陶迟盯着那只梨子看了半天,迟疑地说:“冬梨是符城特产,这种梨子要经历整个寒冬才会成熟,春天才可以采摘……虽然口味绝佳如同冰雪,但你的同门为什么要喊你冬梨?”

    别提了,都怪我师父。

    江离沉痛地叹了口气:“这是小名。”

    陶迟哦了一声,点点头:“那我也这么喊你好了,总觉得直接喊你青离怪别扭的。”

    随便啦,不就是个名字。

    江离倒了杯酒,忧愁地尝了一口。

    虽然一起出去玩人越多越好,但这次他们明显是被千机楼的吴先生给摆了一道,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推波助澜。

    虽然磨难啊被算计啊都是主角的必经之路,但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巫鬼泛滥这么大的事儿,应该跟丧尸围城一样可怕吧,为什么大佬们还这么放心地把事情交给他们几个实力跟凡人没区别的初入江湖的小辈?

    就算巫鬼跟丧尸僵尸不一样,但那种被砍了头还活蹦乱跳的东西,很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吧,而且如果巫鬼不具备传染性,那它在南洲是如何泛滥的?

    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我们三个这种对付一个都难以为继的战五渣真的没问题吗?

    好愁啊。

    三个人坐在一起唉声叹气。

    天算大会被赦令使这么一搅和,也有点开不下去了,其他宗门的大佬虽然嘴上不说,身体也很诚实地没有表现出想管这事的趋势,但心里还是挺在意的,毕竟涉及到九道里两个大宗门,这会儿估计都在给自家宗门报告情况吧。

    但是正如陶迟所说,正事并没有他们说话的份儿,不管他们本人乐意不乐意,反正事都摊在他们脑壳上了,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为了这事发愁的不止是他们,赦令使更愁,她好不容易才护送少主走出南洲,现在居然还要把人再送回去,逗她呢?

    要不是岩许拦着,她可能会趁着夜黑风高宰了吴先生。

    “冷静一下,”岩许咬了口桃花糕,含糊不清地说,“你护得住那孩子一时,难道能护得住他一辈子?还不如让他出去历练历练,反正出了事也有我家师弟和千机楼棠长老的关门弟子陪葬不是。”

    “你以为我是担心少主会死?”

    赦令使烦躁地走来走去,听到陪葬两个字冷静了下来。她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恨恨地说:“少主不会死,

    ,他是从死亡的河流里逆流归来之人,可教主会死,圣女也会死,我们所有人都可能会死。死亡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怕他一个人活在世上,他还没有强大到可以独自撑起圣教。”

    岩许有些意外:“你倒是挺护着他的。”

    赦令使没理他,继续低头喝酒。

    岩许摇摇头:“好了,我们怎么说也认识这么久了,没把握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放心吧,巫鬼之乱我已经有头绪了,只差去证实而已。”

    “……你?”赦令使怀疑地打量着他,“你怎么说也有几百年没回南洲了,有头绪?认真的?”

    “只是有个猜测,不一定对。”最后一块了,岩许贪恋地舔掉指腹的糕点碎屑,问:“这碟桃花糕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千机楼的小姑娘说是你的好友托人送来的,还带了句话给你。”

    “什么?”

    “天都的桃花开了,看起来很合你口味。”赦令使有点嫌弃他,“说是好友,其实是你相好的吧,你又祸害哪家小姑娘了?”

    天都。岩许差不多知道是谁了,他矢口否认:“没有,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人吗?”

    赦令使真的好想翻他一个白眼。

    岩许一边小心地将食盒盖好,一边问她:“这个时间,你是不是要走了?”

    赦令使猛地抬头:“你怎么……”

    “圣教内乱,少主又不需要你的保护,你无所事事地一直跟着他才奇怪吧?”岩许瞥了她一眼,“好歹你也是五护法之一,现在求助九道失败,在那孩子回到圣教之前,你本应该提前赶回去平定叛乱,为他铺路,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唠嗑吧?”

    “……我是要提前离开,但一想到是你跟那个夏寻保护少主回去,我就觉得特别不踏实。”

    “……”岩许说,“重申一遍,要是出了事,反正我们青岩的小师弟和棠长老的关门弟子一起陪葬。”

    你就不能保证一下绝对不出事吗!

    赦令使心情复杂地瞪了他一眼,决定现在就走绝不停留,省得看见他心塞。

    “算了,再会吧。”她顺走了桌子上的一坛酒,摆摆手就跳窗了。

    正门她是不敢走的,这么多人盯着,到时候要跑路还得给个合理解释,麻烦死了,还不如偷偷溜走。

    岩许目送她跳窗离开,有些惆怅地抚摸着食盒上的桃花木雕。

    腰间的乌金配饰突然动了动,撒娇一样飘到他面前刷存在感,一蹦一蹦的。

    岩许把这块配饰捏在手里,按下暗扣,打开了这块镜牌。

    光洁的镜面上,只有几个同门在聊天。

    青凌:我昨天买了个话本,故事很有趣哟,有人要听吗?

    青蔷:才子佳人,书生艳鬼,少年得志,喜结良缘,终成怨偶,师姐你好歹也是神算,能不能读点看起来很厉害的书?

    岩州:她不能。

    青凌:这次的故事不一样!是西洲那边的故事,王子打败怪物救出了公主,公主成为了女王,王子死去后变成了怪物,怎么样,是不是没听过这种的!

    青蔷:师

    姐你快闭嘴吧,每次你一讲故事就有人要应验倒霉。

    青筠:镜妖前辈在吗,可以撤掉青凌师姐的镜牌吗?

    镜妖:你怎么有空看镜牌,你不是在南洲忙着巫鬼之乱吗?

    青筠:刚查出一点事就被圣教的护法盯上了,第一次来圣教做客,他们的地牢还挺有气势的,要不要给我们青岩山也修一个?

    大家静了静。

    镜妖:你完了。

    青凌:你完了。

    岩州:你完了。

    青蔷:你完了!圣教的地牢很难出去的!

    青筠:不,我觉得我还可以挣扎一下。

    这帮人真的很闲。岩许以指代笔,打断他们的聊天:南洲局势如何?

    青筠:还可以救一救,不过会伤筋动骨。

    岩许:巫鬼呢?

    青筠:没有痛觉,力大无穷,没有脉搏,不需进食,此外与人无异。

    青筠:要杀他们,只能完全摧毁他们的躯体,或者将他们囚禁于身体里的魂魄剥离,对了,无论如何,都不要试图以交谈的方式感化他们。

    岩许:感化不行,那你觉得火化怎么样?

    青筠:未尝不可。

    桃李楼第七层。

    夏寻低着头跪在地上。

    吴先生疲惫地揉着眉心,说:“你还记得五年前春雨祭礼上那次失误吗?”

    “……记得。”

    “那不是你的失误,但主楼仍然责罚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夏寻沉默了一下,说:“引起阵法异常的是觉醒的天命之人,而我忽略了这点,没有带他回千机楼,这是弟子的失误。”

    吴先生推开窗,看着窗外的雨紧皱眉头。

    “千机楼虽然修的是外道,但也信天命机缘,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次让你们五人前去南洲圣教调查巫鬼之乱,你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吗?”

    夏寻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天色已经很晚了,外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吴先生在看什么。

    夏寻试探地问:“是关于圣教?”

    吴先生没有看他,依旧盯着窗外,“天命之人,圣教少主,甚至岩许——在他们身上,你都有机会触摸到天道,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也不要做多余的事,这是你的机缘。不过我还是想托你顺路回主楼一趟,安抚一下棠长老,把棠翎拖进来是我的不对,但是这孩子居然招惹了青岩……还结了道契,只怕是难抽身啊。”

    夏寻垂下眼帘:“是。”

    次日。

    打死江离他也想不到,这帮辩论时拖拖拉拉的大佬在巫鬼这件事上居然这么雷厉风行,他们三个宿醉醒过来就被岩许告知要上路了,走出桃李楼一看夏寻已经找好了马车,还给他们每人扔了一个储物戒。

    “是千机楼准备的食物和水,你们自己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都去收拾吧,正午前汇合。”岩许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好心为他们解释,“因为圣教内乱,阵法被破坏,千机楼主楼也不一定安全,所以我们只能坐马车去南洲。对了,赦令使与我们不同路,所以不要妄想有漂亮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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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陪你们历练哦,这种好事不可能跟你们有关系的。”

    江离棠翎陶迟:……

    不,那么强势的漂亮姑娘我们也不敢肖想。

    他们三个不知所措地准备回去收拾东西时,岩许喊住了江离:“冬梨,你过来一下,师兄有话跟你说。”

    棠翎和陶迟自觉离开,既然用了师兄这个自称,那就是人家宗门内部的事儿了,连夏寻也站远了点。

    江离站在马车下,乖巧地抬头仰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兄。

    岩许俯身捏他的脸:“以前没注意,这么一看,你这孩子还挺可爱的嘛。”

    江离:……

    江离:“谢谢,师兄你也很可爱。”

    很好,我就喜欢这种互夸的小可爱。岩许满意地收回手,进入正题:“你师父给你的镜牌,你平日都不看吗?”

    江离老老实实地回答:“最近在读青岩诀,没怎么注意过。”

    对哦,青岩聊天群啊!我怎么就忘了这茬。

    突然好想打开镜牌看大家聊天。

    提醒到了就好,岩许并不打算浪费他收拾东西的时间,挥了挥手,说:“记得用就好。去收拾一下吧,路途遥远,最好多带点零嘴。哦,还有。”

    岩许意味深长地说:“与人结为道侣是人生大事,祝你们长长久久。”

    差点把道侣这茬给忘了。

    江离寻思着这事该怎么跟师父解释,万一师父又把棠翎当成别有用心的人怎么办,还是写封信提前告诉一下师父吧。虽然迟早会被知道,但是能拖就拖嘛,师父他老人家一时半会肯定接受不了徒弟不在眼前三天就脱单这种惊吓。

    江离愉快地去收拾东西写信了,前方小巷口在等他的棠翎冲他招招手,陶迟也笑着跟上了他们,三个人一路玩闹着离开,而岩许就靠在马车上,看着他的背影,感慨道:“年轻真好啊。”

    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就算摊上事了天塌了也有长辈顶着,可以成天满脑子都想着一些浪漫的事情,或者有关情爱,或者有关兄弟义气,或者有关出人头地。

    这种心高气傲的小孩子啊,总觉得这天下都是自己的,百年以后世上都会是他们的传说,听多了别人的故事,就期望着自己也会有更绚丽的故事。

    怀着这样隐秘而激动的心情踏出第一步,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收获。

    岩许看了眼夏寻,下意识皱了一下眉。

    可惜,要和这个人一起。

    看都不用看,他就敢断定,此人绝对心思不纯。

    但也只是一些小心思,只要他不犯忌讳,岩许也没理由先动手揍人。

    大概被盯了太久,夏寻也抬头看向他,问:“恕我直言,阁下似乎对我有敌意。”

    岩许对他露出一个微笑:“是啊,所以,把你的心思给我收紧点。”

    夏寻沉默了一下,说:“你似乎对我有误解。”

    有个头的误解。岩许懒得再搭理他,干脆打开车门,进去准备休息了。

    不管了,反正以后难受的又不是我。

    就让冬梨自己难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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