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天翔被人发现,程自沫找来一个小木箱子,在上面钻了一个可容一只手伸入的小洞,让天翔钻进去,并交待它安静地待在里面,等二夫人把手伸进来以后可以尽情享用大餐,但不能触碰到二夫人。
天翔自然是欢欣雀跃,满口答应。
程自沫拎着箱子回到二夫人的院子,向正焦急等待的三夫人等人道:
“这是我根据医神传授之法制作的万毒克星‘至尊混元灭毒箱’!”
为了不让三夫人他们起疑,他把医神抬出来,并给小木箱起了一个非常高大上的名称。
三夫人看着他手里的箱子似曾相识,跟她装针线杂物的箱子很像,只是多了一个小洞。
但听程自沫说得这么神奇,也不好怀疑。
程自沫让二夫人把刚才取过血的那只手放进去,手上的伤口尚未愈合,不时有血水渗出。
伸到一半,程自沫就叫停,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发出晦涩难懂的声音,似在念诵一种神秘的咒语。
其实他只是装模作样,增加他那“‘至尊混元灭毒箱”的神秘感而已。
心中却对天翔大声道:
“儿子,大餐来了,还不快动手!”
二夫人只觉得一股清凉自手指伤口处传来,渐渐沿手臂扩散全身。约有盏茶时间,便感觉浑身舒泰,不由地了一声。
三夫人连忙过去查看,只见她脸上的黑气已然消失不见,两朵红晕浮现在苍白的脸颊上,眼睛也显得明亮起来。
程自沫心中响起天翔的声音道:
“终于吃完了,好饱啊。”
“儿子,稳住,不能露了马脚。”
他又装模作样地念了一阵咒语,才把二夫人的手从木箱中拿出来。
“二娘感觉如何?”程自沫问二夫人道。
“感觉身子清爽了很多,精神也好了。”
二夫人气息仍然有些弱,但比刚才平稳了许多,说话也流畅了。
“娘,你真的好了?”
二公子涕泪横流地扑过去抱住二夫人。
程自沫做戏做全套,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装作很疲倦道:
“二娘的毒已经解了,但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生调养。”
又顺手开了一张滋补元气的药方,交给二公子。
二公子接过药方,噗通一声朝程自沫跪了下去,红着眼睛道:
“三弟此番救了我娘,对我如同再造之恩,今后如有驱使,我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程自沫没料到他会这么激动,但看他的神情确实是出自真心。如此知恩图报,也许真如三夫人所说,其本质并不坏。
连忙搀起他道:
“二哥言重了,这是我分内之事,不必如此。”
此时却听得二夫人的声音道:
“希儿,你看你三弟多懂事。以前我总是叫你不要跟程猛走在一起,你就是不听……”
程希满脸惭愧,连道知错。
二夫人沉疴已去,程自沫母子便告辞回去。
二公子送出院门,临分别时对程自沫道:
“三弟,你要小心程猛和大夫人。你上次打伤了他,后来大夫人又因你被奶奶当众训斥,他们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程自沫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多谢二哥提醒,他们固然不会放过我,那就让他们来吧,小弟我也不是怕事之人。”
程希见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担忧,欲再叮嘱几句,程自沫却扭头大步走了。只留下一句:
“二哥,尽心照顾好二娘,不要让她再遭歹人陷害。”
回到家,三夫人一直盯着那只“至尊混元灭毒箱”,程自沫心中不安道:
“娘,你累了一天了,快去歇息吧。”
三夫人没有应他,反而道:
“沫儿,你去把我那只装针线杂物的箱子拿来。”
程自沫心道不好,要穿帮。
硬着头皮到三夫人房里转了一圈,出来对三夫人道:
“娘,那只箱子找不到了。”
三夫人脸色不善地紧盯着程自沫道:
“是找不到了还是变成‘至尊混元灭毒箱’了?”
程自沫心中叹了口气,心想看来是瞒不住了,只能实话实说。
他把天翔从箱子里唤出来,让它先回小木屋。
接下来便把天翔能吸食毒物的事告诉了三夫人,也没有隐瞒天翔的来历以及他俩能进行意念交流的事。
他再三声明,并不是有意欺瞒三夫人,只是事关重大,不敢轻易泄露。
三夫人听罢惊奇不已,但并没有太过责怪程自沫,因为正如他所说,如果天翔的异能被别人知道,必定会招来祸事。
她脸色缓和了下来,对程自沫道:
“沫儿,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运气突然变得这么好,但是你要切记,没有谁能够平白无故得到好处,也许有更多的困难正等着你。”
程自沫点头道:
“娘,孩儿记下了。”
心里却想道:现在哪里顾得了这么多,先把医馆开起来,赚到大把银子,摆脱大夫人母子的纠缠才是当务之急。
母子俩说了一会儿话,就听见张才高和彩儿从外面回来了。
彩儿兴奋得像一只飞出笼的喜鹊,一路叽叽喳喳地笑闹着。
张才高驮着一个大口袋跟在后面,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边走一边道:
“彩儿姑娘走慢点,老张我跟不上。”
程自沫迎上去帮张才高卸下口袋,问道: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才高大喘好几口气才道:
“都布置好了,师父。明天就可以开业。”
程自沫赞道:
“事情办得不错!”
“今晚我们就连夜写好广告,明天一早就开张。”
彩儿蹦蹦跳跳地过来,大喇喇向张才高道:
“老张,把我的宝贝给我搬到房间里去。”
张才高很听话地应道:
“好嘞!”
“师父,我去去就来。”
说罢,不等程自沫开口,乐呵呵地扛起口袋就急急忙忙走了。
程自沫呆呆地看着这老头,心道:彩儿这丫头本事不小啊,才一天时间就把张才高给驯得服服帖帖,关键这家伙被人家当驴马使唤,还傻呵呵地乐。
待张才高转回来,便忍不住问他:
“你刚才那么开心地扛走的那个口袋是什么东西?”
张才高道:
“哦,没什么,都是彩儿姑娘买的小玩意儿。”
程自沫吃惊道:
“小玩意儿?这么一大口袋全都是?”
张才高看了程自沫一眼,仿佛觉得他大惊小怪。
“可不都是。小姑娘嘛,喜欢小玩意儿很正常啊。”
“她今天就都买东西去了?我不是让她给你帮忙的吗?”程自沫有点想发火。
张才高急忙解释道:
“她今天一直都在铺子里忙啊,这些东西都是回来的路上买的。”
“今天多亏有她在,才能把我们的医馆布置得如此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
张才高说起彩儿满口的称赞。
想起刚才的情形,程自沫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彩儿指挥着张才高东奔西跑的场景。唉,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这至少说明一个问题——彩儿这丫头脑子灵活,办事很有章法,还颇有点管理才能。
程自沫医馆开业在即,正缺人手,彩儿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随后,他便去向三夫人说了他的想法。三夫人当然支持儿子,满口答应,然后叫来彩儿交待了一番。
彩儿小姑娘心性,自然是哪儿热闹就喜欢往哪儿凑,听说以后可以天天上街,开心得不得了,不过她担心自己走了就没人照顾三夫人。
三夫人表示可以请老夫人重新派一个丫鬟过来,程自沫也很赞同。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晚,程自沫又和张才高写了几十张广告,一直折腾到深夜。
第二天清晨,程自沫刚起床,刘元宗就带着几个家丁来了,说是刘管家吩咐他们来帮忙张罗开业。
程自沫心中非常感激,他本来没打算再麻烦刘管家,毕竟人家已经帮了他很大的忙了。
但既然人都来了,他也不客气,把几个家丁交给彩儿指挥,自己陪着三夫人和张才高、刘元宗一道往医馆而去。
彩儿把所有广告都交给几个家丁,吩咐他们去人多的地方张贴,只留下一个人跟着她去木匠铺取连夜赶制的牌匾。
众人分头行动,都忙碌起来。
日头渐渐升起,街道上商贩行人逐渐多起来。
此时医馆门前鲜花妆点彩旗飘飘,一挂挂红色的鞭炮整齐地挑在大门两旁,门楣上刚刚挂上去的红漆匾额上“神医堂”三个烫金大字光彩照人,一派喜庆的气象。
程自沫站在正当中,左边是三夫人、张才高、刘元宗等人,右边则站着巨象城医者行会的苟会长等人。
按程自沫的性格本来不喜欢搞大排场,但今天是医馆开业,基本的场面和礼节还是不能少的。一方面相当于打广告,另一方面把苟会长等人请来,也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张才高拖长声音高叫道:
“吉——时——到”
“开——馆!”
程自沫打燃火折子亲自点了第一挂鞭炮,其余几个家丁也随后点燃了手中的鞭炮。
一时间烟尘腾起爆竹齐鸣,行人纷纷驻足观看,有好事的都一齐围了过来。
“呵——这儿新开了一家医馆……”
“‘神医堂’——这名字够狂的!”
“人家敢这么起名字,肯定是有独到之处……”
“你看那不是本城医者行会的苟会长么,还有几位副会长……这面子够大,啧啧……”
“神医堂”的名字是张才高起的,他觉得这个名字才能配得上自己师父的医术。
程自沫一开始认为这个名字过于嚣张,但转念一想,起个嚣张的名字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营销手段,现在看来倒也起了一些作用。
张才高站在台阶上,一副司仪的派头,朗声道:
“各位,我们神医堂以治病救人普济天下为宗旨,自今日起,免费义诊一个月!”
人群中正好有身体不舒服的,又或者家中有病人的,听得免费义诊,都一齐挤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