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牛猫起身,抖掉身上的草屑,凑热闹地走过去。
挤进去后,就见地上立着一个纸板,上面写着——‘新鲜笨鸡崽,二百五一只。’
纸板旁有一个笼子,笼子很小巧,里面的鸡崽更小,看着就小孩拳头大。
小黄鸡的毛秃了好几处,两脚朝天,生死不知。
周围的大妈大叔指指点点地说着,“怎么就卖一只,而且这小鸡都这样了还卖两百多,谁会买?”
“正常的鸡哪里是这样蔫的,这鸡毛都快掉光了,这鸡买回去就死啦!”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椅上,卖鸡崽的是个年轻人,他戴着一顶鸭舌帽,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
年轻人穿着很朋克,苹果绿的宽松卫衣,手腕上戴着彩虹色的腕带,看起来很潮。
周围人指指点点丝毫没有影响到年轻人,他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游,双手在屏幕上快速点动,玩得很投入。
渐渐地,围观的众人觉得没劲就离开了。
俞岁走过去,他眯着眼看着笼里的小黄鸡。
这小黄鸡外表是寒碜了点,然而,他发现小黄鸡身带一团炙热的光球。
就像头顶一个‘黄澄澄’的蛋黄,还是冒油的那种。
不知道怎么地,俞岁心里一时半会觉得怪怪的,他莫名地觉得这小黄鸡……嗯,很亲切,很讨人喜欢。
奶牛猫眼神直勾勾盯着笼子,像一只老鹰盯着小鸡。
与此同时,长椅上的年轻人把头扭了过来,他眼神不怀好意又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个笑。
悄无声息间,他直直地对着奶牛猫伸出双手。
奶牛猫被年轻人抓到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一双手抱进了怀里。
年轻人动作粗鲁地揉搓起来,奶牛猫愤力挣扎,却根本挣不开,年轻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抓得死死的,就算俞岁用了大力气,也一点用都没有。
不对劲!这人不对劲!
这人是何方神圣啊?!!
年轻人笑得灿烂,他一边揉猫,一边还揪起一坨猫肉掐一把,不着调地说:“哎呀!哪来的小肥猫,肉真多!”
笼子里的小黄鸡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不忍直视地又闭上眼睛。
好惨,一猫。
奶牛猫踢着求救的小jiojio,扑腾地求救着……
“喵嗷~”
那一声喵,包含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
(救命!)
大型虐猫现场持续了十几分钟,奶牛猫眼里的光都熄灭了,生无可恋,肚皮朝天……地被年轻人抱在怀里□□。
年轻人拎起脚边的笼子,放在猫肚子上,真诚地说:“这是我的嫖猫费,猫猫你收好。”
嫖?猫?费?
俞岁白眼一翻,快气吐血了……
“唉呀!”
年轻人看猫气得发抖,笑嘻嘻地说:“猫猫你是嫌少吗?”
“也是,这笨鸡太便宜了,呐,我再给你二百五,你可别嫌钱少啊!”
于是,奶牛猫肚皮上……搁着一个小鸡笼和二百五十块钞票,被丢在长椅上,年轻人拍拍双手,意气风发地走了。
笼子里的小黄鸡,对着年轻人远去的背影,伸着鸡翅膀啾啾几声,“扶桑!你站住!”
风吹过,长椅上猫毛凌乱,不成猫样的猫坨坨抽搐了几下猫jiojio……
……
猫咪茶屋。
陈乐乐一边倒猫粮喂店里的猫,一边问道:“老板今天怎么还没来?”
小方回道:“老板好像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他今天能不能来店里,他昨晚还特地打电话让我给白白准备吃的。”
“老板也太宠白白了,明明是别人家的猫,他还每天亲自做吃的。”
陈乐乐憋着笑说:“家猫哪有野猫香,男人都是这德行。”
“等下,那好像是白白……”
小方指了指窗外,刚刚,落地窗边路过一只叼着笼子的小身影。
“白白来啦!”
陈乐乐看着小方跑向大门的背影,嗤了一声笑出来。
小方也真是的,刚刚还在抱怨老板太宠白白,结果白白一来,第一个狗腿的就是她。
陈乐乐走进厨房,她手里端着自制点心出来,就发现小方正嘀嘀咕咕地在说着什么。
“怎么了?”
陈乐乐把盘子放下,就看到白白双爪间有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是一只鸡毛稀稀拉拉,有些斑秃的小黄鸡。
小方说:“也不知道白白哪里捡来的,白白一直抓着不放。”
陈乐乐定睛一看,疑惑道:“这应该是鸟吧?”
小方戳了戳笼子,“怎么可能是鸟?它长得和小黄鸡一样,我小时候养过,就是长这样的。”
陈乐乐说:“可它的叫声不对,小黄鸡我也见过,都是叽叽叫,这丫是啾啾叫,鸟类一般才这么叫。”
“啾啾!啾啾!”(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俞岁被吵得不行。
“白白这是干嘛?”
小方看白白两只爪子并拢,尖锐的爪尖去勾笼子的插销,可惜猫的爪子圆圆的,开笼子太勉强。
陈乐乐说:“白白该不是想把小东西抓出来吧?”
她把白白的爪子按住,说:“白白,这不是吃的。”
陈乐乐拎起笼子,看向小方,问:“怎么办?”
小方无奈说:“等等我问下老板。”
小方给楚笑打了个电
电话,“老板,白白抓了一只小黄鸡带到店里,我们要怎么处理啊?”
楚笑:“???”
“什么?白白会抓鸡?”楚笑不明所以,问清了状况后,说:“我等会就到店里,你们先把笼子收起来……”
十分钟后,楚笑拎着行李包进来。
“老板,你这是要出门吗?”
楚笑说:“我要回老家去参加一个叔公的葬礼,三天后才能回来,你们帮忙看下店。”
一旁趴在猫窝的俞岁微闭的眼睁开,看向楚笑后,他懒洋洋的状态一扫而光。
楚笑身上带着厚重的厄气,看起来不太妙。
楚笑正在和小方说话,一低头就看到白白的两只猫爪正扒拉在他裤腿上。
他蹲下身揉了揉猫头,小声说道:“白白,叔叔要出远门了,小白白看不见我,会不会想我啊?”
俞岁一爪拍开男人的手,给楚笑打上银叶“印记”后,只留下一个高傲的猫背影,缓缓走开。
楚笑看着奶牛猫背上的白色爱心,宠溺地一笑。
楚笑问道:“白白的鸡在哪?”
俞岁:“……”
谁的鸡?
他怀疑楚笑在开车,很想拒绝上车,突然有点不想要那只二百五鸡了。
小方把笼子递过去,楚笑打量了一下后,把笼子打开,他小心翼翼地把小黄鸡从笼子里掏出来。
小黄鸡立在楚笑手心里,张了张翅膀,他猝不及防地向下一跃。
“啾!”(我自由了!)
下一刻,感受着坠落感,金炙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他被扶桑给变小了,现在根本飞不了啊!
“啾啾!”(扶桑,你个王八蛋!)
小黄鸡扑腾了两下往下掉。
楚笑手忙脚乱要接,眼睛一花,然后就见小黄鸡落在了奶牛猫的头上。
原来是刚才小黄鸡要落地时,远在猫窝的奶牛猫动作迅速地跑了过来,一眨眼就接住了小黄鸡。
“啾!啾!”
楚笑看着小黄鸡在猫头顶上活蹦乱跳,白白一如既往淡定从容,无奈笑笑说:“白白,你过来。”
俞岁不理他,转身就跑。
这可是他卖身得来的鸡,才不给,二百五的鸡命是他的。
俞岁之前就想把二百五放出来,可猫爪子根本够不着笼子的插销,所以他才来茶屋找人帮忙开笼子。
“叮铃!——”
伴随着风铃声,奶牛猫头顶小黄鸡,推开大门扬长而去,楚笑追出去,结果没追到。
小方咋呼道:“那小东西被白白带走,估计凶多吉少了!”
“刚刚隔着笼子,白白抓不到,现在……”
小方看到老板皱着的眉,顿时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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