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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疑云重重,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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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知县拒绝了三人所求。

    “此事却有蹊跷,但你们所说完全只是猜测,极有可能是人为的作恶。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不会联系净天司的。至于这个平安庙,如你们所说居然发展的这么壮大而本官完全不知,这个是一定要查清楚的。你们两个就别凑热闹了,事情交给大人来做。至于你呢,如果要去净天司我可以帮你准备车马,也算是报答上一次仙师大人的恩情。”

    朱君墨摇了摇头,“不用了。”

    黄凉二人过了一把查案的瘾,还替衙门找到了线索,自然是听话的回去了。毕竟修炼之事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郑知县回到书房,关于李老头的案子他听属下说过。失踪案都不一定是,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听到黄凉的推论,尤其是那个平安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个事件。平安庙不属于清水镇地界,而是归明山镇所管辖。越俎代庖可是官场大忌。对于那个梁知县他知道的也不多,若是贸贸然派人去查必然是会产生摩擦,所以这事不能大张旗鼓。唤来得力手下先去暗地里调查实情,打算落实情况后再同梁知县交涉。

    属下这一去到了夜里还不曾回来。郑知县顿觉不妙,又有属下来报朱君墨早就不见了!他立马戴上官印叫上属下打算夜里去拜会梁知县。

    墨北区地广人稀,加上群山隔间,所以相互间的来往并不多。类似这种临镇衙门,就只是听闻。专门拜会实在是麻烦。郑清袖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神色凝重。比起那个仙界之人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下属,毕竟那个朱君墨实力不怎么样但一看就知是名门之后。

    平安庙内,朱君墨被绑的严严实实丢在雕塑之前。越想越气的他根本就坐不住立马赶向平安庙。他以为假扮香客混在人群里,等接近时候就能拿住那个所谓半神,问出李奶奶的下落。一切按他的计划行进,可到了最后一步时候他却根本不是那个半神对手。

    黄凉二人那就真的是废寝忘食。张员外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儿子跟着黄凉一起肯定是不能学坏的,居然也这么努力倍感欣慰。

    张鑫靐天赋异禀,毕竟凭借凡人之躯挣脱过顾寒锋的控制,修炼起来更是早早甩开了黄凉。已经可以感应到体内那不多的力量。这力量除了疗伤时候仙门珍贵药力的残余还有他自身的本源。然而他却很沮丧的转过脸去,因为旁边黄凉已经可以一掌掀起帘子了。

    黄凉看了看两尺在猛然抛起的帘布,很是激动。然而这笑容随着后脑勺一麻猛然僵住,他整个人毫无征兆的直挺挺倒下。张鑫靐整理好情绪回过头来,就看到黄凉后脑勺已经要砸在凳子上了,立马绕开桌子伸手去扶。脑袋都已经贴到凳子沿了,硬是被拦住了!张鑫靐把他扶起来,黄凉甩了甩脑袋有些乏力的坐好,忽而察觉到了什么,惊讶的看着张鑫靐。张鑫靐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脸上笑容一点点的提起,二人相视一笑都是激动万分。

    张员外“哟”了一声,这两小子回来后七天时间吃饭都是让人送去屋里的。也不让人进去屋里。不过现在看起来两人精气神极好,就连黄凉那小子都是脸有红光了。

    “爹,明天你去给我请个武师吧?孩儿打算习武。”

    张员外一点都不意外,莫说儿子了,就是黄凉那小子也得过。看了几本武侠书就嚷嚷着要习武骑马,武师请过几趟,哪次不是练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弃了呢。

    “行,待会儿就让人请去。”

    张鑫靐眼珠子转了转,“爹,如果可以最好是咱们衙门邢镰捕头,他那身手可是厉害极了。”

    张员外脸色忽而一暗,忧心匆匆的说道:“别提了,莫说邢镰捕头了,就是咱们郑知县都换了。”

    “啊?”两脸惊呼。

    “唉,谁知道怎么回事呢!整个衙门都换了。郑知县多好的官哪,说换就换了。新来的知县我倒是见过,做事什么的都挺规矩得体的。”

    黄凉搁下碗筷,询问道:“老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在你们回来的第二天。当天晚上咱们家下人说见到郑知县一伙出去了。估计就是那时候换的吧。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以郑知县的为人,就算高升他处也不是那种不打招呼的人哪。”

    不对!二人相互对视,问道:“大人是从那边走的?”

    张员外抬头想了想回答说:“从镇子东面走的”然后桌上就只有两副碗筷了,他没好气的喊到:“武师还要不要请啊?”

    “不用了,爹(老爷)。”

    回到屋里,二人以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兴奋。刚好修炼有所小成,就遇上了这等事情。少年郎破解迷案,还事情一个真相。想想就心潮澎湃啊!

    拿出清水镇附近的地图沿着东面指头移去,明山镇!

    张鑫靐往上方撮上一指头,“还有这个平安庙。”

    “我们先去明山镇看看。”黄凉想了一下说道。

    “为什么不去平安庙呢?”

    “如果真如老爷所说升迁,那么郑大人一定是会途经明山镇赶向墨北都府。明山镇就一定有人看到过,衙门的事情也就能解释了。刚好也可以把平安庙的事说给明山镇的衙门听,让他们去调查。可谓是一举两得。”

    “万一平安庙里的是妖怪呢?”

    “那就只能靠大人他们通知净天司,我们负责救人缠住妖怪。”

    两人脸上满是决绝和大义。

    “爹,我和黄凉要去明山镇。”

    张员外苦笑道:“确实郑大人的事有些蹊跷,但如果是贬职呢?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啊。虽然我不觉得郑大人是会做错事的人,可是朝廷的事不好说啊。”

    黄凉恭敬的说道:“老爷,我们去的也不远。我们虽然小,但也要开始一点点接受磨难不是,依着您这棵大树边上慢慢往外走,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孩子不是。”

    张员外点了点头,“说的是。不过我还是要唠叨几句,出门在外一定要多个心眼,尤其是不要轻易就相信别人,也不能彻底相信自己的判断。多看多想,记住一句话:你们不笨,别人也不笨;你们聪明,别人也聪明。一有不对劲,不要想着立马解决问题,保全自己最重……”

    “行了行了,爹。我们就去个几天。又不是一年半载。走了走了啊。”

    如果是各自离开张员外一定会派人跟着,可是两人作伴的话就不需要了。他们两个为了对方都会向自身妥协,也确实是需要没有保护的出去历练历练了。

    清水镇并没有因为换了知县而有什么很大的变化。

    黄凉包袱里还放着一小壶清水烧喉,想了想还是算了。这时候去李老头也没心思喝酒,还是等有什么结果了再去吧。

    二人骑马从清水镇东面出去了。可惜他们没有先去李老头的村落看看,不然就会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到达明山镇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二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小二打探着消息。

    “没有啊,没听说清水镇衙门来人。”小二皱眉苦思许久,确定的点头说道。

    二人心中大惊!看来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回到客房张鑫靐来回走动,黄凉坐着眉头紧锁。

    “绝对是遇上妖怪了。还没到明山镇就被妖怪劫走了。”

    “少爷,真正的可怕的不是这个。郑大人不管是高升还是贬职都要途经明山镇去往墨北都府接受调令,可如今他们没出现。那么、清水镇现在的衙门又是怎么回事?”

    张鑫靐这才恍然,后背一阵的发寒。

    “可妖怪是不进衙门的,所以可以肯定清水镇衙门的是人。也就是说有这么一群人半道劫了郑大人一伙儿,拿了官印去的清水镇做官。”黄凉说完自己就摇了摇头,“能做到全部控制郑大人一伙儿而且一个都没能走脱,附近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凡人势力。”

    张鑫靐猛然想到了什么,“朱君墨当时说你和妖怪狼狈为奸。如果劫郑大人的妖怪和去到我们清水镇当官的凡人是狼狈为奸呢?”

    “少爷,确实是有可能。可是老爷也说了新来的知县处事挺不错,没当过官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好清水镇衙门一系列的事。”

    两人越想越觉得不对,突然!一个怪异的声音在这夜里响起。仿佛某种吟唱又好像仪式的颂歌,一股乱人心神的恍惚霸占住头脑,叫人意识都有些迷茫了。

    “咿呀”开门的声音。并不是他们客房的门,而是旁边客房的门。又是“咿呀”“咿呀”一连窜的动静,就好像所有客房都打开了门。两人紧张无比不敢出声,就看见走廊灯烛照亮下一个个人影僵硬而又骇人的投递在门上。

    两人一动不敢动,等到下楼梯的声音都消失很久,这才窒息一样呼出一口气。黄凉悄悄推开窗户一点,借着一丝缝隙往街道上一看。

    晃晃荡荡的人群整齐而又统一在街上走着,大人小孩儿老人妇女,他们嘴巴张合着,跟此刻外面那诡异的声音完全匹对。明明都是人,街上还有光,却仿佛百鬼夜行,僵尸临城,恶鬼游街。

    两双眼睛躲在窗缝下,突然一只大眼珠子就在他们眼前一点点出现!二人几乎要叫出声来,才发现是一匹高头大马。再一细看,虫子、家禽、牲口,也都加入了其中。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浑身汗毛立起。真切的恐惧重重击打在少年郎的心头,什么英雄美梦、仗剑天涯、救人救世,都在这时候剧烈动摇着。

    静默的合上窗户,对于心中那份动摇都生出一种羞愧,相互对视后发现对方脸上也有怯弱神态。

    “怕了?你不是自称不怕鬼神吗?”

    “少爷你的手抖得可厉害啊。”

    相视一笑后反倒是坚定了。

    黄凉拍了拍脸稳定住心神,脑中回想着各种信息,“少爷,此事太大。光凭你我很难解决的。现在出去也不知道会怎么往,但必须有人去通知官府。清水镇是不能信的,这个明山镇更是。甚至再过去的镇都不靠谱。必须去墨北都府那边才行。待会儿我出门去,看能不能引走一些注意。你趁机继续往东。”

    张鑫靐也不矫情,二人之中他身体本来就好,加上修炼所得速度身法更快。环绕镇上的魔音更加高亢,再这么下去他们也扛不住。

    推开门,黄凉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整个客栈一个人都没有。小心的来到门口才刚刚探出一点眼神,就和一帮拐弯正对这边的人撞上了目光。黄凉赶紧往外跑,心跳剧烈着就跟挂在耳旁一样。街道不长他跑的很快,一个拐弯直接撞在了另一群人身上摔倒在地。黄凉赶紧爬起要逃,却意外发现了奇怪的现象。被撞到的人缓缓站起,其余人对他视若无睹,继续合拍着往前。

    黄凉突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快步走到因为爬起来那人而空缺的位置上,学着旁边的模样混在这些人当中。

    张鑫靐偷偷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一路往东而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黄凉跟着人群来到了一块很大的开阔地,此时魔音达到了顶点,所有人齐齐跪倒在地,就在黄凉意识立马就要为魔音消散时候,那诡异的声音突然停止了。两个不同的声音开始对话,从远处慢慢靠近。

    “这次之后明山镇的人就要休息段日子才能重新被吸食。”一个尖锐而有些刺耳的声音说道。

    对话这人声音厚重而又威严,“没事,清水镇那边我安排的差不多了。”

    “清水镇那个官呢?还是杀了吧,省的夜长梦多。”

    “不行,没从郑清袖嘴里问出他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就不能杀他。必须找出其他知情者全部杀了,这样才能彻底心安的坐拥两个镇。”

    “不说了不说了,明山镇三年的最后一餐,可要好好吃才行。”

    黄凉不敢抬头看从身边走过去的两人,继续保持跪拜叩头的姿势。

    “嗡”的一声,那两人似乎点燃了火堆一样的东西。强烈的红光好像一团风吹散了黑暗。黄凉依旧不敢动,因磕头而狭小的视线里竟是一片红色。然后红色之中忽然升起了虚白色的光点,跟水里升起的气泡一样从视线最下方升起朝上飘去。黄凉眼珠子稍微往旁边斜了斜,这些白色光点就是从脑袋触地的点冒出。惊的他微微抬起了脑袋一点点。

    这种诡异的仪式并没有进行很久。伴着红光一敛这些人开始缓缓起身,怎么来的就怎么样回去。黄凉混在人群中根本看不到最里面的光景,也不敢特意去观察。回到客房后怎么也睡不着了,但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直到天明客栈渐渐热闹街上行人往来,这才退了房离开。一路所见之人各个神色疲倦印堂发暗,身下这匹马也明显走的慢了许多,可是没人察觉昨夜发生的事,各个如常。

    黄凉没有选择去平安庙,而是赶回清水镇。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有效的事情,就是趁着昨夜两个人还没来清水镇之前,去把知县大人的官印想办法拿到。只要官印在手即便不敌妖怪也能保护清水镇。他并不打算惊动老爷,因为除了妖邪外还有同妖邪合作的一批人。张家虽然是清水镇有头有脸的家族,可真要是和那批人发生碰撞无疑是平添人命。

    化妆这种事,要化得好看不容易,但要化的难看却是不难。脸上抹着粉,腮帮子里搁两小珠子,故意眯着眼,就完全另一副模样了。

    硬闯衙门是不可能了,只能是弄出些事情来分散衙门里的人,然后借机进入。比起衙门赌场的看护可就弱了许多,更不要说还是上午。黄凉溜进赌场酒窖点了一把火,然后又偷偷溜了出来。大白天人来人往,一下子就看到了火势。赌场本就不多的人很快就都跑了出来,可是灭火就不简单了。烈酒如油熊熊而起,火光浓烟飘然蹿腾。

    衙门接到消息,立马派人帮忙。就是新来的知县都来到火场指挥众人灭火。黄凉轻松进入衙门,总算是在书房看到了装官印的匣子。拿出官印盖好蹑手蹑脚的便离开了。

    黄凉继续以这种模样在清水镇调查着,那晚那人说的是准备差不多了,那么或许还是会其他的动作。

    话分两头,张鑫靐一路往东,路上跑死了三匹马片刻都不曾停歇。总算是在第三天赶到了墨北都府。他靠打听很快就找到了王简总督的府邸,可一般人哪里能见到总督呢?他倒是想硬闯进去,不过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虽然得修炼之利速度力量都强大不少,可是武艺却很稀松。真要遇到厉害的高手估计还没看到总督就被人以擅闯都府的罪名给杀了。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妓院。

    王总督的小儿子王麟好流连风月场所,是个颇有才情的少年。他去青楼的目的跟张鑫靐可不同,只是同那些颇有才情的女子吟诗作赋,而只有这个时候他的那些护卫才不在左右。张鑫靐花了些银子就打探到了王麟最近常去的地方。

    玉笙楼,寒香闺。苏轻轻幽怨的叹了口气,又重新拿起诗书开始背诵。她才不喜欢什么诗词歌赋呢,更不愿意弹琴弄曲,所以如此都是无奈之举。被卖到青楼她本都已经打算接受接下来悲惨的命运,却不料那天王三公子看中了她的青涩。邀她楼上聊天。她倒是认识几个字,但要谈及诗词歌赋却根本不明,全程都是点头摇头的。王三公子明显有些寡兴,她好不容易遇到了机会怎肯如此放弃。于是撒谎说前几日伤风不能多说话。王三公子便许诺过些天再来看她。有了王三公子的赏识,自然没人敢为难她。于是她拼了命的背诵诗词文章。为了防止王三公子再说到乐理,她还自己用刀割破了指头。过了几天王三公子如约而至,她虽显得生疏但配上那紧张青涩的表情,却更让人心生怜悯。就这么一点点的,她从什么都不会成功入主寒香阁。虽然不会被其他人为难,但文人的王三公子却从不谈及赏钱,仿佛二人真就只是好友。但她清楚有朝一日王三公子没了兴致,那么她就会立马成为一个真正的妓女,而且因为王三公子的缘故一定会有很多人点名要她。可是她也不好开口说钱,生怕王三公子觉得她俗气了。可没有赏钱就根本赎不起身,只能长吁短叹哪。

    张鑫靐花了些钱就从青楼其他女子那里知道了苏轻轻的事,那女子明显有些怨妒,想来这个苏轻轻真要是失宠了下场必然惨淡。张鑫靐把那女子灌醉,趁着没人注意偷入苏轻轻房中。苏轻轻大惊就要张嘴嚷嚷立马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

    “别害怕。我只是来跟你商量件事的,”然后就出于习惯开始打量姑娘全身上下,“你这么清瘦,我也没什么兴趣。”

    苏轻轻下意识的往胸前看了看,一双美目圆睁怒瞪。

    张鑫靐歉意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惯了。说是王麟今晚会来找你,对吧?”

    苏轻轻点了点头。

    “待会儿你躺在床上,我躲在你被窝里。这样王麟的手下也就不好查探床上了。作为报酬我给你三百两,你可以赎身还有余钱去别的地方过日子。”

    苏轻轻虽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但王三公子也算是对她有恩。这人明显要对王三公子不利,她眼神决绝的摇了摇头,一副引颈待宰模样。

    “虽然你身材清瘦,但我也不介意换换口味。”说着就作势把苏轻轻往床上一推,露出一副淫邪模样。

    苏轻轻闭上了双眼清泪点点。

    张鑫靐见状也装不下去了,赶紧解释到:“就是吓吓你而已。别哭了别哭了。”

    苏轻轻有些意外,睁开眼看着他确实一脸歉意,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个久经青楼的家伙居然如此单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反客为主了。苏轻轻继续哭泣,眼泪淌个不停。

    张鑫靐脸上都有求饶的意思了,“行行行,你别哭了。我再想办法,你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发生。”

    苏轻轻指了指嘴巴上的手,张鑫靐赶紧拿开。

    “那我就先走了啊。”

    苏轻轻虽然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可久在青楼也是深谙人性复杂险恶的。按理说她应该是同意,也不把事情告诉王三公子,不参合进去就能保全好自己。可是她偏偏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你要对王公子做什么?”

    这句话很讲究,你既然都拒绝了为什么还要问呢?

    张鑫靐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回身道:“不是想害他,只是想通过他见到总督大人。我家那边有大难发生,只有总督大人才能救命。”

    苏轻轻蹙了蹙眉,神色清冷道:“就算是成功了,你会因为及时通报不但无罪还建大功。我呢?承人恩情却恩将仇报的骂名会背一辈子。”

    张鑫靐摇了摇头,“如果你没问就答应,确实会如此。可是你现在问了,那就不一样了。”

    “谁会信呢?人总是只想听自己想听的。”

    “事情没有完全清白之前,我不会弃你不顾的。真要是我立了大功,我会对所有人说的。”

    苏轻轻深知人心隔肚皮,更懂什么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可是她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就像当年她厚着脸皮说自己懂诗词歌赋只不过受了风寒,才博来机会好好生活到今天。这次她愿意再赌一次,哪怕这一次的决定权在他人之手。

    王麟如约而至,身后还跟着两个实力高强的下属。依照惯例他们会对房间里里外外进行查探,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在出门去。

    苏轻轻听得门开,欠身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公子来了啊?方才忽然有些困倦了,这就起来。”

    王麟摆了摆手,柔声道:“不急,你先缓缓神。”

    “可是……”

    “行了,床上就不用探查了,出去吧。”

    “是。”

    屋里只剩二人。王麟自斟自饮望着残月惆怅叹息,“举杯邀月仰头饮,回看天际月藏云,十八年来数朋友,三点一酉只有酒。”

    苏轻轻缓缓掀起被子,躲在里面的张鑫靐一个闪身出现在王麟身后,一把剪纸刀贴在脖颈处。

    “你要干嘛?”

    王麟的惊慌房门立马被打开,那两个下属阴沉的盯着张鑫靐。

    “去,把王总督叫过来!不然他这宝贝儿子可就……”话音还没落,张鑫靐手中剪纸刀一近。王麟脖子上分明出现一丝血迹。张鑫靐不慌不忙,“苏轻轻,快躲到我身后来。”

    苏轻轻哪里还有半点惺忪模样,鞋子都没穿就跳着躲在张鑫靐身后。方才那两个下属差点就要对她下杀手了。

    “我这人武艺不行,不过手却很快。如果愿意拿你们主子性命做赌注的话,可以来试试。一炷香内,见不到王总督就等着给你家主子收尸吧!”

    王麟这种贵公子哪里得过这种遭遇啊,赶紧开口吩咐:“快,快去把我爹找过来!快啊!”

    王简听闻儿子被绑,火冒三丈!当即带领一众高手杀向玉笙楼。

    看着眼前这个两鬓已经有些白发但威严无比的中年,张鑫靐笑了笑。

    “放了我儿。我可以不灭你的九族。”

    张鑫靐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的说起明山镇和清水镇发生的事。

    “我再说一边,放了我儿。我可以不杀你父母。”

    张鑫靐不傻,这个时候发人,他立马就会死在当场。既然实话没用,那就扣屎盆子吧!

    “身为墨北总督,整个明山镇被妖邪控制而不知,辜负圣上赐予你的职位,不忠!事情不问清楚便要杀人,开口闭口就是连坐灭族,不仁!你儿子在我手上,你却还如此强硬,真要是他死了,你的爹娘必定伤心欲绝,不孝!亏你长我几十岁,竟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真是愚蠢!”

    王简冷笑一声,“你以为这种话对老夫有用吗?朝堂之上,比你这还胡诌的言论老夫都听过。老夫如何做事从来无愧于心,任他人怎么说都无妨!”

    张鑫靐心中大乱,激将不成再无什么办法,索性心中一横。低声对苏轻轻说道:“苏姑娘,在下可能要食言了。”然后放着所有人的面,一把推开王麟,手中剪纸刀一转反刺进自己胸膛。

    “大人,实在是别无它法才出此下策。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明山镇清水镇万余百姓的命就在您一念之间了。我张鑫靐也算是死在了同镇人的前头,真要是下了地狱也能堂堂正正的说尽力了。”

    王简一看这少年刀尖所向就是心脏,一点也没有偏差一点也没有留力。看着少年倒下去的身影,这才开口吩咐道:“拿着我的密令去净天司让他们多派些人,不用到墨北都府直接去明山镇。”

    “大人,那这两人呢?”

    “一并带走。”

    王简戴上官印,同着精锐家臣二十名,连夜赶往明山镇。

    平安庙内,朱君墨挑衅的说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子乞散人神色乖张讥讽的说道:“那可不敢,虽然我不晓得你是什么身份,但很明显你是碰不得的。”然后猛的一巴掌抽了过去,“啪”的一响。

    炷影之下,朱君墨双脸肿的跟包子一样。除此以外并无其他伤口。

    旁边郑清袖和他形成鲜明对比,本就是个儒雅读书人身子骨也不强健,被各种严刑拷打后就跟乞丐一样。然而郑大人的骨气也是配得上他读过的那么多书的。一来对方只是怪异有其他人,所以不说才是最好的对策;二来朱君墨来到镇上后他就已经去书到净天司,虽然只是一个告知而已,但时间一久上次那个冷峻少年也会有所察觉;三嘛虽然希望极其渺茫,但或许黄凉他们能够察觉出什么,然后做出一些应对之策?对于最后一点郑大人也就是想想而已。

    子乞散人从地牢离开,回到大殿做回那个受人敬仰善意笑颜的高人。

    “对不起。”朱君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第几句了。

    郑大人已然说不了话,但即便他现在能说话也不会回应这无力的三个字。若不是朱君墨擅自闯进平安庙被擒,引起那方势力的注意。派去查探情况的属下就不会被擒,他们也就不会在明山镇被人埋伏。落到如今这种田地,属下们虽然没死但都被吸食生命的变成了老头,各自家属也在第二天被悄悄掳走。郑清袖清楚的记得所有属下的亲人,总共一百二十七口人都受难!他都想一刀砍了这个仙门之人。

    当郑大人被带进来的时候,朱君墨也很差异。郑大人表现得很是配合,还以一种求教的姿态问子乞散人是怎么做好完全准备的。子乞散人指了指朱君墨,一脸无辜的说道:“本来我们真的完全不知道,以为一切都瞒的很好。结果这小子突然出现,想要抓我。以他表现出来的愚蠢根本就不可能探查到这里,所以我们意识到可能已经暴露。加上他总是嚷嚷着问李老头的老伴在哪儿,我们就可以确定他是从清水镇方向而来。什么都知道了,那么接下来也就简单了。”

    朱君墨不会死。朱明轩虽然不让他带东西,但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自然还是留有杀手锏的。所以就变成了明明错在他,却是别人为他付出代价。郑清袖的冷漠,子乞散人的嘲讽以及黄凉他们之前的劝告,不停歇的回荡在脑海。朱君墨这才算彻底认识到自己的稚嫩,任性和弱小。

    黄凉这边几天的观察下来,并没发现清水镇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对于衙门的安静却让他意外,官印被偷衙门必然不会大张旗鼓,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正发愣时候,忽然撞上了一个人。黄凉感觉给人赔不是,那人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没事。”

    二人错开了一段距离后,黄凉忽然脚下一顿,方才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