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竭和三人寒暄一阵,向齐浩轩拱手作别,回到“炼气堂”。
箫丽君、方正阳和小狗随着齐浩轩,顺着石阶拾级而上,石阶两旁碧瓦白墙的建筑不断被甩在身后。
半个时辰后,来到“恒长门”金殿前。
汉白玉门楼巍峨耸立,正上方悬有一方匾额“恒长门”三个赤金大字,在旭日映照下,熠熠生辉。
门楼的两根主柱上挂着一副描金对联:万道祥光归紫府,千条瑞气贯黄庭,横批:道法自然。
推开朱漆大门进入,只见金殿内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
殿内正中有一处暖阁,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惟余浩源”。
下方供奉着三界至尊,九天玄帝金身塑像。
塑像坐在髹金雕龙木椅上,神情肃穆,不怒自威。
头戴冕旒,身穿紫色宽袍羽衣,右手执着一柄青绿色玉如意。
九天玄帝金身前,有一尊巨大的青铜鼎,鼎内盛满细沙,细沙上插着九枝捻香。
捻香刚烧了半截,香烟缭绕,闻之心旷神怡。
“这是我修真之人的开派鼻祖,也是三界至尊。你二人来拜拜他!”齐浩轩目视九天玄帝塑像,郑重对箫丽君和方正阳道。
箫丽君方正阳二人跪拜前,齐浩轩给二人详细讲解了“三叩九拜”之礼的细节和要则。
二人虽然躯体僵硬动作生疏,但完成的还算差强人意。
叩拜完毕,齐浩轩把二人带去宗门西花厅,唤来做杂役的外门弟子拿来茶水和点心。
让他二人在此稍待,自己去找专管寝宿的宗门执事安排住处。
管寝宿的宗门执事姓何,名宏泰。自壶公开山立派就跟随左右,是恒长门五元老之一。
何宏泰一见齐浩轩来找,兴奋不已:“齐老弟,可有日子没见你了,哥哥我赌瘾上来,走,找个隐蔽的所在玩几把去?”
齐浩轩哈哈大笑:“你这对我说还不打紧,要是让宗门弟子知道,他们敬畏如虎的何大执事是个烂赌鬼,估计下巴壳都快惊掉了!”
“哥哥我在谁面前都端着,就在老弟你面前端不住,奇了怪了!抽时间叫上穆执事,秦执事,还有管外门房的老李头,咱好好玩几把!”
“这个没问题。小弟我出外游历给老哥你带了件小礼物。”
“哟哟哟,搞得跟小情人似的还带啥礼物!”
“知道老哥你喜欢玩骰宝,这不,给你带回来三粒骰子,玛瑙的。”
“嗯,你这么巴结我,是不是有事求我?”
“呵呵,老哥你先把骰子收下再说。”
“那我就收下了。有事你直说,只要不触犯门规都成。”
“那我还是把骰子拿回去自己玩好了!”
齐浩轩伸手来夺何执事手中的三粒玛瑙骰子,何宏泰连忙把骰子揣入怀中,嘻嘻一笑:“你又不是不知我的花号叫‘貔貅’,只进不出的。到了我手里的东西,想拿回,没门儿!说吧,什么事?”
“我想给两位外面来的朋友安排住宿,宗门规矩不准留宿外人,可我想这二位是我要引荐给师傅做徒弟的,能不能请老哥通融一下?”
“这恐怕有些难办,你也知道你师傅规矩大,谁敢违逆啊!”
“老哥你就睁一眼闭一眼,一切由我担着,师傅回来我跟他说,绝不连累老哥你!”
“既然老弟你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哥哥我不答应也不成啊!”
何宏泰说完,从房间的木柜里拿出两块朱漆木牌,上面分别刻有描金小字:地辛酉,地壬戌。
“恒长门”宗门房屋排序以天、地、玄、黄,宇、宙,六字为男、女、外门代号,十天干相配十二地支为数字编号。
天和地为男弟子宿舍代号,玄和黄为女弟子宿舍代号,宇和宙为外门弟子宿舍代号。
天干地支相配,循环一个甲子为数字六十。
两块木牌所代表的意思是:男舍,地字号,第五十八间,男舍,地字号第五十九间。
齐浩轩见拿的两个木牌都是男舍,笑道:“老哥,你性子也太急了,都没问清我那两位朋友是男是女。跟你说吧,我那两位朋友一男一女,地辛酉牌留下,壬戌牌得换。”
何宏泰又从柜里找出一块木牌,这回对了:玄乙未。
代表女舍,玄字号,第三十二间。
齐浩轩拿着木牌给箫丽君方正阳二人安排宿舍。
先和箫丽君去找壶公女弟子,排名四十五位的冯瑾梅,和她说明来意,递过木牌。
冯瑾梅心思玲珑剔透,一眼就看出大师兄和眼前徐姓女子关系匪浅。
她想:既然这女子有了大师兄做倚靠,应该不必通过试炼就成为内门弟子。
还没等齐浩轩开口叮嘱,就抢先道:“大师兄放心,这位箫师妹我一定照顾好,不必担心。”
“那就劳烦冯师妹了!”
“大师兄客气。箫师妹,咱们走吧,我带你去宗门库房领被褥和日常用品,然后再找宿舍歇息。”
“那就……劳烦……师姐了。”箫丽君有些羞涩。
齐浩轩听到她俩师姐师妹的称呼,觉得十分不妥,忙对箫丽君道:“徐姑娘,我师傅还未收你入室之前,这么称呼有些不妥,她是我四十五师妹冯瑾梅,你还是称呼她冯姐姐为好。”
冯瑾梅嘻嘻一笑:“箫师妹,别听大师兄的,我就叫你师妹,你就叫我师姐,这样才亲切哩!”
说完,拉起箫丽君跑开了。
齐浩轩又回到西花厅,看见方正阳正急得在屋内乱转。
忙走上前:“方兄弟,走吧,给你也找个地方先住着。”
方正阳道:“可不可以和你一块儿睡?我一个人睡害怕。”
“那没问题,不过有言在先,你可别尿床。我可不想晚上被你的一泡骚尿激醒!”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五岁就不尿床了!”
“我不信,万一你尿在床上,我可倒大霉了。一身骚味走出门,众师弟还不笑话死我:大师兄原来是只尿猴子!”
“我发誓,我发誓,要是尿了床我就认你当大哥!”
“不知当初谁说的,认我当干爹都嫌年纪大,当大哥可不是太便宜我了。”
“那就认你当干爹!”
“呸呸呸,我才不收尿猴子当干儿子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