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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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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万春堂主安排陆玢子非先在营房暂且住下,第二天一早,便令座下弟子带二人去五行堂报到了。

    二人随离恨宗弟子沿山路石阶而上,只见那兰荂山景色秀丽,此时正值深秋,山中既有黄红相间的阔叶林,也有长青的松柏,风景煞是好看。陆玢子非走在其间,心中波澜起伏,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悲伤。喜的是终于走进了这天下第一宗派的大门,悲的是来时三人如今却再不齐整。

    在经过试炼台时,只见离恨宗上千弟子正在宽阔平坦的场地上刻苦修炼,声势颇为浩大。他们统一身着蓝色长衫,腰间的束带却颜色不一,看来是用来区分实力和修气进阶水平的。弟子们有的互相切磋比试,有的独自沉思悟道,都在这修气一途上全力以赴。

    试炼台上去,座落着离恨宗普通弟子起居生活的弟子房。简单规整的房屋错落有致,不著修饰不落俗套,体现了名门大派的风范。

    转过弟子房又往上走了两三里,一处自成体系的庭院映入眼帘。庭院的风格与庙宇相似,迎门的照壁上雕刻了一幅五行盘,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之理跃然其上。进入院门,两侧是两排长长的东西厢房。庭院依山而建,逐级往上房屋的规格也越来越高,到了尽头处是一间正堂,堂上挂一白底黑字牌匾,书曰“五行堂”。

    正堂中间正对着房门摆放了五把交椅,交椅上分别雕刻着金木水火土元素纹样,看来这就是五位堂主的座椅了。

    “四季堂万春堂主座下弟子湛楼求见各位堂主。”引路的弟子在正堂门口处问禀。

    须臾功夫,堂后转出一矮小精瘦的老者,这位老者凤梨头八字胡,贼眉鼠眼相貌滑稽,他先将这三人扫视了一番,开口说道:“金木水土四位堂主都有任务在身,只有我火鼠老头子一人在家,你来此何事啊?”老者的声音尖锐刺耳,令陆玢子非颇感不适。

    陆玢子非心中暗想,这位的形象也太不像修道之人了吧,而且竟然还是五行堂的一位堂主,不过火鼠这名字倒是颇为贴切,这老者绿豆眼八字眉,还有两颗龅牙龇出唇外,叫火鼠实在是惟妙惟肖。心中如是想,脸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敬。

    湛楼向火鼠堂主回禀:“此二人从长州而来,欲入门拜师求道,由我师尊万春堂主保举。”

    “长州而来?”火鼠说着,倏忽转到了陆玢子非身前,如一个陀螺一般。他接着问:“长州有正一道,为何舍近求远?”

    “正一道闭户自守,不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与我等修道理念实在不同。”陆玢回答说。

    “哼!年轻人狂妄无知,只会说大话!既然是万春堂主的举荐,火鼠也无相拒之理,不过,我离恨宗的弟子可不是好当的,你二人可要有心理准备。”

    火鼠又转身对湛楼说道:“你去向万春堂主回话吧,就说此二人我火鼠收了。”

    “是!谢过火鼠堂主!”湛楼说完,转身离去,只剩陆玢子非和火鼠三人在大堂上。

    子非心想,这老头子相貌古怪,脾气也古怪,看这样子莫非是要刁难我们不成?真倒霉怎么偏偏他一位堂主在家。偷眼去看陆玢,只觉他脸上阴晴不定,不知是喜是忧。

    “弟子拜谢堂主收留,恳请堂主收我二人为徒。”想必陆玢此时的内心也在挣扎,但能入得宗门,已是万幸,哪里还有别的选择。他当即拜伏在地,欲要火鼠收其为徒。子非虽不情愿,但向来跟从陆玢,于是也跪了下来。

    火鼠堂主又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然后回到他的“火相”交椅旁往上一跳,坐了上去,高大的交椅与他的身材很不相衬。

    “且慢!我五行堂授艺而不拜师,我可以教授你们功法,但却不能收你们为徒,这是宗规。另外,你二人现在还算不得我离恨宗弟子,要通过三道试炼,才算正式入门,你二人可有胆量一试吗?”

    “弟子愿意一试。”陆玢毫不犹豫,子非稍作迟疑,也跟着答应下来。

    “好,年轻人有胆识!跟我来!”

    火鼠从椅子上跳下来,朝着门外走去。他虽然双腿奇短,但步伐却非常迅捷,陆玢和子非几乎是小跑着,方才跟上。

    火鼠带他们二人向后山绕去,这途中并没有修砌好的山路,而是在荒木杂草中穿梭,二人的衣衫很快被荆棘挂的千疮百孔。而那火鼠堂主却如草上飞一般,走那崎岖山路简直如履平地,而且衣不沾尘。陆玢子非在后面跟的气喘吁吁。

    终于,在后山的一处悬崖绝壁前,三人停住了脚步。

    火鼠面向崖前的虚空背手而立,对二人说道:“知道此地是何处吗?此地名为落仙崖,深百余丈,绝壁如刀削直上直下,崖下有一风眼致使强风逆流而上,从此崖跳下,若能屏息凝气,感受气流风力,则可以平安落地毫发无损,如果胆怯慌乱不得其法,恐怕就要摔个稀巴烂啦。这就是对你们的第一道试炼,胆气试炼!”

    火鼠说完,目光挑衅的看向陆玢子非,那眼神似乎在说,小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子非忍不住往前探步看了一眼,立马又哆哆嗦嗦的退了回来。他看向陆玢,只见陆玢的眼神从迷茫慢慢变得坚毅。子非开始感到崩溃,他拉着陆玢说:“陆玢兄,不会的,他一定是在耍我们,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一定是粉身碎骨。你别做傻事,我们去找万春堂主,我不信有这样的入门考验。”

    “哈哈哈哈,大话说的漂亮,什么除魔卫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原来是两个怂包。不敢跳的话,那还请自行下山去吧。哈哈哈……”火鼠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

    ……

    在四季堂的万春堂主居所,湛楼向堂主汇报了带人去五行堂的情况。万春堂主听后呵呵一笑:“这两个小朋友运气不太好,撞到了火鼠手里,恐怕要吃些苦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