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玄倒也开始懂得,自己可能确实离开中州太久了,此时朝中恐怕早已是毁谤丛生了。既然侯君集都如此说,就是个不太好的兆头。然则此间大事未了,也只好暂做不知。
王君廓和段志玄都属于彼此惺惺相惜的那种人,而侯君集属于早年一事无成的人,所以对段志玄稍有芥蒂,段志玄倒也不如何怪责与这种略带嫉妒之词。
既然这种离间计都被王君廓一个武人看穿,则他们这种伎俩,若到了长安朝堂,也就是更小儿科了。
段志玄放心了,一时和常风三人安然回转秦王别院。
次日,段志玄介于一点舆论的压力,看来需要尽早回奔洛阳以南的伊川,以作缓图,求得秦王少受点如此的无谓弹劾罢了。
于是当时四个人启程,从洛南取道,直奔卢氏。
到得卢氏,四人都觉得其实尚有一事不明,即当时难道真的是邪煞门的人,灭了两派?夺了的卢马?
那个化名凌三的人,到底是哪路的人?官府中人,还是别派高手。
当时凌三曾经告诫他们,不要管这种闲事,他们也觉得凌三有点好意。
当时,他们催马已到了三川地界,两山夹一沟,一条河水从中穿过,汇入北面的洛水而去。
还没走出多远,就在河边看到一个人驻足一处林边,翘首期盼的样子,却赫然是凌三。
凌三在此树林之侧的青石边站着,另一个人从树林中过来,两人在林边相互击掌,笑了一声。
四个人缓缓下了马,悄然到了近前一棵树后,侧耳细听两人的谈话。
两人倒是眉飞色舞的,谈得十分投机。凌三笑道:‘薛五,你怎么来了卢氏呢?’
薛五说道;‘老三,我也是投奔你来的啊,欢迎我不?“凌三拍拍他肩头,说道;”当然欢迎啊。“
薛五说道;“听闻你在齐王处供职,不知可顺利否?”凌三略微叹气,说道:‘侯门深似海,不过总强过在江湖上东游西荡的,喂,你如何啊,最近咋样?“
薛五说道;‘我就不如你凌三了,到处在伏牛山熊耳山里,不是打猎,就是游荡,再就采点草药山笋香菇来卖钱了,日子过得有点紧张啊。“
凌三笑道:‘不如你跟我一处,去洛阳吧,起码可以在齐王麾下,混个差事吗?“
薛五说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实不相瞒,最近家中却是钱紧,不然我不敢轻易来劳烦三哥的。‘凌三笑道:’不必客气,如果你和我一处,也可和我做个伴,不然一天天,我都闷得要死,闲极无聊,都可以和野马聊一会,一解愁绪。”
薛五笑道:‘你啊,真夸张,人家对牛弹琴,你对马歌唱呢?“
凌三笑着拍他一下,说道:‘也是,在此稍显压抑的王府做事,需要谨慎加谨慎,如履薄冰,多余的话不要说,多余的事也不可做,还有手眼灵活,不能叫上面挑到毛病,懂吗?“
薛五说道:‘懂,我都听你的了,实在无聊,就算和野马猎狗谈天,也不说多余的怨恨之言。“
凌三笑了,说道:‘去你的吧,你才和猎狗谈过天呢?对了,上次的事情,我和你说过,那件事也不要和别人提及,否则会遭到池鱼之殃。“
薛五低低说道;‘那的卢马的事情了断了?“
凌三说道:‘哎,当时先是齐王差我来此夺马,先有齐王的人在此袭杀攻灭嵩县的福景门。我来寻马未果,却发现马匹早被贲牛帮的史帮主夺去了,因此我在这嵩县隐藏的当口,却被秦王的人察觉,一路我只好隐忍,一顿胡诌,竟然骗的他们信了,以为我的话是真的,故而带着我直奔了卢氏的贲牛帮。可是贲牛帮是去了,可是早已化作了飞灰,全帮尽灭。我当时一想,这不像是齐王的做法,可是这马匹早已丢了,这事也是虎头蛇尾,一塌糊涂。我当时就被那姑娘认出来了,幸亏我逃得快,才算无事,想起来都一阵的后怕啊。“
傅菁纬常风才略懂他凌三也是受人指令,来此夺马,可是马匹丢了,却也是一个奇闻。
薛五说道;‘既然有人也来袭击了卢氏,贲牛帮尽灭,却和唐河遂义门的情形十分相近,看来是有点蹊跷。后来如何了?“
凌三说道:‘后来?后来我找遍了这里的山川古镇,还是在一处荒滩,看到了的卢马的尸体,不知何人所为。我当时也不敢上报,只说的卢马可能死了,因此结局,倒也安稳妥帖些。“
薛五赞道;‘好,如此处置,也算完美。唉,的卢马本身妨主,谁骑上了都会受害,试想先有嵩县福景门邱建义,再有这贲牛帮的史宗昔,都是受的卢所累。不能不信邪,真是邪性。“
凌三也道:‘也许杀马的人呢,也会如此想,故而此举倒也是善意。’
薛五说道:‘这几日,这里太平吗?’凌三说道:‘只有零星的盗匪在伏牛山熊耳山这里出没,倒也没甚大事。不过栾川的莫家寨突然南下,举寨迁走,一个不剩,真是奇怪了。“
薛五说道:‘江湖早有传言,说莫家寨畏惧邪煞门之人复出,故而举寨迁走南面上庸一带。“
凌三说道:“是啊,邪煞门当初凭借一己之力,袭杀南面炎门数位高手,迫使炎门从竟陵迁到了赣州避祸。而同时邪煞门还将安阳鸿鸣堂弄得解体,分为五宗,可谓是气势骇人。如此一来,莫家寨可是不敢呆了,全寨迁走,倒也是上策。”
薛五说道:‘如此看来,我们也不能在此逗留,走吧,回洛阳。“
两人从此树林穿过,直奔东去,不再回头。
段志玄说道:‘真是齐王的人,前来夺马,看来是利益使人癫狂啊,没辙。“
常风说道:‘如此,的卢马也没了,看来灭掉这贲牛帮的人,也不喜欢马,或许也信了的卢妨主之说,才痛下杀手,如此一匹宝马就此惨死,也是悲壮。’
段志玄说道:‘不管了,我们也回去伊川。“
四个人一路催马,也抵达前面嵩县,倒也无事,心中稍安。
而在此,却忽然下了大雨,他们只好催马,四处寻找落脚之地。
前面有个山庄,他们一时靠近,常风当先下马,敲打门环。三人纷纷下马,却也不见门内有人应声。
常风敲了三四下,也没呼应。一时,常风飞身从墙头掠过,进了院子,里面却是鸦雀无声。
那时,常风开启了这个门闩,叫几个人牵马进来,几个人重新闭合门户。
常风四处看去,这个三进的大院子,竟而是没有一个人,看来像是个荒宅。
他们一时躲进了一处屋子,将马拴在了西侧的一个马厩里,倒也妥帖。
这时,几个人看到夜色将晚,看来也只好在此安歇了。
那时,趁着夜色未彻底掩住了天幕,雨水稍停之时,常风段志玄去了附近山里,打了两只兔子,三只竹鸡,回来这山庄烤肉吃,倒也十分美味,四个人吃的很饱。
一时,傅菁纬去熄灭了院里的篝火,同时这边几个人在此收拾一下,准备在东屋安歇。
东屋还有个木塌,还有个竹床,他们都在此选好了位置,在此休息。
他们又提前去找些草料喂马,一切安稳后,才回来各自打坐。常风他们在此对推内力,缓解困厄。
夜色四合,到了二更半的时候,忽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有人跃进了院子。
四个人一时看去,这有人却是从西侧墙头跌落,步履沉重,看来是受伤了。
这时,他们看到是风四高的模样,后边跟来了一个大喇嘛。
大喇嘛却不是白教,红教黄教的人,而是另一个举止高傲的喇嘛。
这时风四高早已是面色宛如白纸,瑟瑟发抖的身子,略显蜷缩,倒在了一个石阶前,说道:‘大喇嘛,我和你花教毫无瓜葛,为何痛下杀手?’
常风几个人心道:‘这大喇嘛却是迟迟不肯现身的花教喇嘛。’
这大喇嘛乾刺模冷笑道;‘你风四高,在此胡乱行事,搅乱江湖,又引得几个无名小子,夺了这九转旋灯,是何用意啊?“风四高说道:’我何时引得两个小子,夺了九转旋灯,真是滑稽。我还窃夺不成,岂能拱手让人啊?”乾刺模说道:‘你的人,最先去打探消息,最先获得九转旋灯的位置,为何你不下手?“风四高说道:’大喇嘛,我不是你,有这么高的内力,不然我也会打开了石门,进去一看究竟啊。‘
乾刺模说道:‘好,既然如此,这事暂时搁下不问。但是你金蝉脱壳,从一个南朝使者,脱身外遁,难道仅仅为了个九转旋灯吗?‘风四高说道:’我是为了去调查,那个神秘的肖柯成,好吗?“
乾刺模说道:‘肖柯成?童荫成?哦,你和他有仇啊?“
风四高说道:‘不是有仇,而是这个人有点居心叵测,是个隐患,不可不除。“
乾刺模说道:‘不管是肖柯成,还是童荫成,其实都和你风四高,范韬,以及伍孟津无关,你们难道仅仅为了对付他,而对付他?“
风四高说道:‘还能咋么样?我们都是急公好义之人,行吗?“
乾刺模淡淡笑道:‘急公好义?你们来此挑拨李靖造反,有不臣之心,又暗中四处活动,被王君廓撅了回来,难道你们会是急公好义之人吗?“
风四高说道:‘你都打探的如此清楚,还来问我作甚?‘
乾刺模说道:‘你对付肖柯成,我怀疑你背后还有人,你说吧?“
风四高一时脸色大变,忽然嘴角喷血,一时跌倒,似乎受了莫名的创伤。
乾刺模一时飞身上了墙头,看去却是无人,暗自惊奇,下到了地面,看到风四高早已死了。
当时傅菁纬四个人再次闻得了一阵细细的魔音波纹,看来是此人偷袭了重伤的风四高,叫其心脉损裂而死。乾刺模一时心惊,飞身出去了,四下查找杀死风四高的人。
常风他们尾随这魔音波纹,出了前面的院墙,朝北而去。
北面山峦不高,但也是树叶茂盛,到处淡淡的雾气缭绕,十分扑朔。
山林间,陡然传来一声惊呼,扑通一声,似乎有人倒地,常风他们奔进时,却是看到这范韬倒在了血泊中。这时,另一个人向外逃遁,却是客栈中挑衅姑娘的伍孟津。
杀死范韬的人,也是转瞬间没入了一个树丛,疏忽无踪。
那时,常风他们看去,范韬确实死了,看来也被人杀了灭口。
四个人不敢大意,看来风四高被人收买,才去对付童荫成,可能还和邪煞门有关。
四处传来淡淡的鸟鸣,和临近山野间的野犬叫声,四处微微风起。
他们一时踩在了树丛间的落叶上,发出了低低的沙沙声。
忽然,头顶一棵树上,陡然落下了一个人,猛扑面前傅菁纬和毕月暄。
当时四个人大骇,同时后撤,却是看到大喇嘛乾刺模飞身从树梢划下,同时掌力击出。
这是当时惊世骇俗的西域玄功,叫做龙纹象功,堪称一绝。
老子道德经说,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夷道若颣;上德若谷,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质真若渝;大白若辱,大方无隅,大器免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道隐无名。夫唯道,善贷且善成。
此时这龙纹象功施展开去,也是十分声息淡泊,招数虽然宛如狂风暴雨,却是气劲内敛。
四个人中常风和段志玄靠前,顿感有点不支,况且他们此时内力骚动加剧,在这种内力大高手面前,顿觉万千掌影在前炫动,一时内力涌动加剧,十分难受,宛如万千蛟龙在此体内轮转,内脏宛如火烧,经脉乱窜,一时几乎喷血,两个人出招,却也是内力外扩,两女都不敢近身,自然无法救援。
砰地一声,两人各有一掌,和这大喇嘛前面相对,大喇嘛加催内力,两人顿觉眼前一黑,登时喷血三口,俯跌倒地,人事不省。
倒下的一刹那,都可以闻得傅菁纬和毕月暄的惊呼声,和对攻大喇嘛的声响,两人都是一时内息散乱,宛如千百火气在体内经脉乱窜,恰胜火龙焚岗,红霞绕岭,登时长吁一声,气息闭绝。
他们似乎灵魂出窍,飘飘荡荡的,走出了很远,前面还是黑漆漆的,没有光亮,没有生机,没有声音。常风心头还有一丝灵智,知道这可能奔赴黄泉路,这里无有光明,无有希望,可能被大喇嘛打到灵魂出窍,死于非命了。
他们继续走出了很远,前面猛然出现了一道长沟,赫然在目,十分惊悚,偶尔可闻得鬼号之声。
但是,接着就被一阵紫粉蓝三色的奇彩召唤,折而回转,回到了原点,猛然醒来。
一时两人一弹而起,宛如半夜腿抽筋般的那般突然弹起直立,周围传来了两声娇呼。
他们都是转身望去,却是看到傅菁纬和毕月暄都是略带泪痕,在侧惊诧万分,嘴都合不拢了。
接着她们都纷纷过来,毕月暄抱住了段志玄,傅菁纬搂住了常风,一时过来探问。
常风说道:‘我们在哪里啊?’傅菁纬说出了当时的情形。
当时他们同时被大喇嘛乾刺模击伤倒地,人事不省。可是,此时两女愤怒出手,对攻乾刺模。
可是,两女也大为不堪,本以为也是必死无疑。可是,恰好此时,那逃窜的伍孟津,却是陡然来到周围一丈左右。乾刺模看到他,登时放下了两女,折身追击伍孟津去了。
两女得脱大难,一时一个人扶着一个,架着他们回转山庄。
可是,无论两女如何救治,内力过去都是宛如泥牛入海,毫无功效。无论如何呼喊,都是没动静。
两女都是纷纷垂泪,以为他们死了,真的伤心欲绝,正在此黯然伤神时,他们就突然醒了。
傅菁纬他们问及缘由,却是他们都搞不懂啊。
常风挠挠脑袋,说道;‘哦,可能我们互推内力时,也把通元功的气劲推到了段兄身上,我们算是共同有了点通元功气劲,才会如此死里逃生,从阎罗王手里逃出了,捡回一条命啊 。“
段志玄叹道:‘造化啊,据说通元功可起死回生,那时梵奎前辈救下了靳铎敏和左渏芳,就是如此吧?“常风笑道:‘梵前辈可比我们厉害多了,我们最多是碰巧从阎罗王手里,钻了空子。前辈可是精通此道,嘿嘿,天差地别啊,兄弟。”
当时四个人笑作一团,纷纷起身,看到早已天色大亮,看来他们昏迷了两个多时辰。
傅菁纬说道:‘大喇嘛可能走远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当时,段志玄说道:“我们在此先吃顿烤肉吧,再做区处。”
那时两个人继续去打猎,回来提过来一只山鹿,在此烤鹿肉,可比昨日的美味多了。
当时,烤肉之时,段志玄说道;‘大喇嘛专门对付范韬,风四高,和伍孟津,而分明此时伍孟津受到了另一拨人的袭扰,而此人还精通魔音蛊惑,实在是不大懂了,难道是那个追踪师偃风的姑娘所为?’
傅菁纬说道:“我们在旬阳寺院,也曾遭遇此种魔音蛊惑,看来都是她所为。“
常风说道:‘可能这女子收买了风四高,叫他对付童荫成,以扫清岘山残存江湖势力。可是,风四高最后被击伤,就要倒出真相,却被这女子杀之灭口。而范韬等人是否参与此事,都未可知啊。“
段志玄说道:‘由此女子的诸多迹象表明,一,此女可能是邪煞门的人,二,乾刺模喇嘛可能和邪煞门有过节。三,风四高对付童荫成,看来没那么简单。四,范韬和伍孟津可能被风四高所累,才被此女追杀,而乾刺模却是去询问他们几个人,以求闻得真相,这是我的一点判断。“
他们几个人一边吃鹿肉,一边点头,赞叹美味之余,常风说道:‘其实呢,这些事都在邪煞门的控制之下,眼前那豫南几个门派,乃至于卢氏贲牛帮被灭,都是被邪煞门操控的。而唯独嵩县邱建义是因为的卢马而生祸,误被认为是混同此案。这眼前大喇嘛虽然和我们作对,可能也是误把我们当做了邪煞门同伙,所以出手狠辣。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和大喇嘛合作的,起码不能多这个大对头啊。“
段志玄说道:‘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这个大喇嘛作对,他也许会成为我们对付邪煞门的利器。“常风几个人深有同感。
几个人吃完了鹿肉,一时毕月暄看到还有小半只鹿肉,没有吃完,当时找来一个包袱皮,将残肉割下来,包好存放,以作沿途之用。
傅菁纬当时比较手懒,对于这种事情也不上心,沿途都是毕月暄在打理此事,也是得心应手。
这里的包裹几乎都是毕月暄提着,沿途几个人出了山庄,到了溪边,洗洗手脸,再次东去。
几个人行至汝阳,早已到达了段志玄的防区,一时安然无事。
而且常风他们惊奇发现,自从上次他们被大喇嘛乾刺模打到闭气,昏厥几个时辰,竟然化解了身上那种真气乱窜的困厄。一时两个人大喜,一时内力相碰时,都有淡淡的紫粉蓝三色气息光环缭绕,登时大呼出声,两女都是暗自高兴,眉飞色舞的。
就此机缘之下,在大喇嘛龙纹象功的打击下,他们竟而压制住了三色气息的邪力,内力增进不少。
当时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倒也十分惬意,在这里四周还有段志玄的几千人马,也算是龙入沧海,虎入深山了。
那时北边再起争端,刘黑闼从河北在此掀起风浪,在突厥配合下,猛攻河北冀州一带。
当时在魏征的极力建议下,唐皇李渊决定差遣太子建成,东去征讨刘黑闼。
此时,李世民也 在筹措如何攻取南边的江陵,故而也不问此事,径直赶赴南阳,准备南下。
南阳之行,李世民从洛阳南下,必定是路过段志玄的防区,故而他们做了精密安排。
在此 汝阳地界,李世民带队而至,在此驻扎三日,各路战将齐集,除了去河北征战的,以及在各处守御的将领,几乎都带来了汝阳。
老程和秦琼,徐世绩看到了常风,都纷纷过来相见,相谈甚欢。
尉迟恭也过来和段志玄叙话,两人就显得十分投机,拍拍肩头,互相打几下。
段志玄当时悄悄向李世民靠拢,在一处坐下,段志玄说道:‘秦王殿下,我最近游走于伊川和商洛一带,可能饱受争议,给秦王带来不便,我段志玄深感愧疚。“
李世民摆手说道:‘志玄,不必再提,此时我已尽知。对于流言蜚语,你不要管,只管眼前的事情。我既然准许你在此地管事,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凡事可以临机果断,不必问我。“
段志玄自然是 感激涕零,叩谢大恩,说道:‘秦王,上次齐王的事,我也是深感不安。“
李世民略微皱眉,说道;“愚弟如此顽劣,倒也是全军皆知,希望你不要介怀。而那时在洛阳城里,他还要打杀汲存义几个人,这都是全城轰动的,我也无法,毕竟是兄弟,倘若有何不对之处,还望体谅吧,毕竟天下未定,还有许多事要做啊。”
段志玄点头,尉迟恭过来说道:‘管他呢,来,喝酒啊。“
尉迟恭拉着段志玄去喝酒,李世民喜欢这种氛围,其乐融融的,但是很少喝酒,也就是浅尝辄止。
李世民回去休息了,嘱托诸人尽兴,三日后南下南阳。
当夜常风几个人可是喝的十分尽兴,一时尽欢而散。
当时侯君集从商洛而来,王君廓陪同,他们是从那西峡一带,直插南阳,所以走的不是这条路。
常风当夜却和傅菁纬缠绵良久,才和她一起休息,在此几近你侬我侬之境。
次日,段志玄毕月暄在此操持军务,常风他们就没那么约束了,也无实职,就此被秦王派出去,四下打探周边动静,两人到了街市,沿途打探。
这时,在一处石牌楼下,陡然一个人窜了出来,落到了一处纸扎铺前,却是伍孟津。
身后那个纠缠过师偃风的姑娘,陡然现身,看到了常风两人。
一时,这姑娘倏忽靠近,一掌直击向了身子摇摇欲坠的伍孟津。
常风他们俩同时扑上去,夹攻这个邪煞门的女子。
这女子此时才算露出了真功夫,四下星斗攒动之气,叫人眼花缭乱,十分玄妙。
常风当时使出了凌厉的谷月刀法,一时和傅菁纬的魔功紧密配合,倒也天衣无缝。
那时常风一刀做左侧划过,掠向了这女子腰胯,傅菁纬一拳从右侧劈来,直奔顶门。
这女子一时滑步,一个侧身,身子已经躲开了常风的一刀,同时内力扑朔,宛如鬼魅,到了傅菁纬近前,一个肘击过去,直插傅菁纬的肋下。
傅菁纬当时收招,单掌下滑,隔开了这女子的肘击。却也是顿觉一阵奇异力道,传过来,有点震颤。
那边常风尾随而下,一刀反撩,砍向了女子的背心。
这女子宛如陀螺般的转动下,卸去了常风刀气,同时一掌来和傅菁纬对掌。
傅菁纬看到她这一招,只好十二个变招,一时眼花缭乱下,只好对掌。
砰地一声,两人掌力相接,傅菁纬几乎呕血,但是强自支撑,急速划出了五步,到了石牌楼下。
常风当时一掌从半空劈落,刀里加掌,落下了女子侧背。
这女子宛如旋风,一个鹞子飞身,跳到了石牌楼下,招数炫动如飞,攻向了傅菁纬。
傅菁纬当时从袖口弹出一条四尺多长的玉带,倏忽转了七八个圈子,缠向了这女子的腕子。
这女子一时受到了常风干扰,一疏神之间早被玉带缠住了腕子,傅菁纬一时劲气喷出,斜拉着她向南而去。
这女子一时倒踢一脚,逼退了常风,同时劲气宛如燕子三朝水一般,呼啸而下,嘣的一声,玉带飞裂,乱布齐舞。可是,这女子却也被震得微微腕子酸疼,出现了淡淡的淤伤,一时飞身窜上了屋脊。
这女子遁去,常风他们也不追击,过来查看这个几乎半昏迷的伍孟津,常风将他救回了驿馆。
常风以内力灌注伍孟津体内,伍孟津才算是喷出了淤血,哎的一声,睁开眼睛。
伍孟津看了看他们,叹道:‘多谢你们了,我可是捡了条命啊,多谢了。“
常风问道:‘这个女子是何来历?为何对你如此苦苦纠缠啊?“
伍孟津说道:‘还不是被那风四高所累。哎,他竟然明着和我们交好,称兄道弟的,暗地里却被邪煞门的人收买,去对付童荫成,至其死命。我们都被算了,真是不值啊。哎,这女子还以为风四高泄露了情报,将不该说的事情,泄露给了我和范韬,当时范韬就死在了树林里,我也是侥幸逃脱。“
常风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可是,花教大喇嘛为何也要追查此事呢?’
伍孟津说道:‘那就不得而知了,这个大喇嘛武功高,看来不是和邪煞门一路。而且这女子也微微忌惮乾刺模。乾刺模东下,看来对邪煞门十分关注啊。“
常风说道:‘你好好休息啊,这里暂时无事。“
伍孟津感激不尽,一时叹口气,闭眼休息。
常风他们在此坐着休息,思忖这大喇嘛的意图,一时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