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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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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火阑珊,风月如纱。欢歌如雨,飞雾如霞。

    常风六个人开始进入这明彻寺的地界,四处确实波涛滚动,气势非凡。

    这明彻寺的戒律堂里,几个大师在此进修参禅,肃穆非常,夜色笼罩在大殿里。

    一时四处淡香缭绕,雾霭沉沉,十分静谧。

    一人影从侧翼出现,落到了一处角落,惊扰了三个大师,一时留意。

    一个小沙弥恰在此时进来,说道;‘云悔师叔,外面来了中州楚俊良,和叔孙明野。“

    那时这云悔大师,乃是这明彻寺戒律堂的首座,一时从蒲团上起来,出去接待两人。

    另外两僧却在此没动,却是云环,云阙两僧,在此一对眼色。

    那时,这暗处人影却是倏忽窜出了此地,直奔了东面一处禅堂。

    那禅堂却是个藏书阁,储藏着历代明彻寺的典籍,十分浩瀚,书架上都是书册,书架高立。

    这个人看来是直朝着这藏书阁而来,却是缓缓潜入此间,在此逗留良久。

    然而另一人的出现,却是惊了在此藏书阁的人,一时出去,直奔了一处大殿。

    后来的人却是伍孟津,在此直奔了菩提院,在此蹲下,一处假山石边,人影绰绰。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既然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院里却是空荡荡的,仅存一处高柜,一台铜镜,一个屏风,一尊佛像,再无别物。

    这伍孟津却是躲到了这佛像后,铜镜对面,在此蹲下,一声不吭。

    前一个潜入藏书阁的人,却被一处武僧察觉,四处呼喊声中,八个僧众围住了此人。

    此人黑衣黑面纱,看来是个女子,却是稍显纤细,招数十分迷离,嗤嗤声响,毒针激发。

    那时,诸僧躲闪间,这女子一时飞身纵到了一处矮檐下,却是陡然遭遇了云阙大师的一掌。

    这时此女陡然窜出,一个滚出,到了七八尺开外,却是脸上面幕划开,正是左渏芳。

    左渏芳落地时,却是陡然弹起,到了屋脊上,沿着屋脊逃窜。

    这云阙大师也未追击,示意各路武僧在此把守,一时无事。

    云环云阙两僧却是直奔了菩提院,在此佛像前驻足,一时陡然出掌,佛像陡然攒动。

    而佛像飞开时,两僧才发现,伍孟津早已逃走他处,暗自奇怪。

    两僧暗道;‘看来今夜不会太平,定要多事啊。“

    云环云阙到处巡查,追查这伍孟津和左渏芳的下落,直至中央的大雄宝殿。

    明犀堂的云过大师,和彻悟堂的云轩大师,都在此安坐。另有淡墨堂的云灵大师。

    这云轩大师即是明彻寺的方丈,此时看到两僧前来,从蒲团上前来,和两僧相见。

    云阙合什低低说道:‘方丈师兄,今夜藏书阁和菩提院都来了不明的来客,是否彻查本寺?“

    云轩大师合什说道:‘不必搅扰各处,暗查便是,一切以稳妥为上。“

    云阙点头,说道:‘方丈师兄,叔孙明野和楚俊良两位,都已抵达本寺,如何?“

    云轩大师说道:‘既然这戒元道友在本寺出了事,定然是招来各处人物,必须严阵以待。但是也要慎重遴选,以免误伤他人,则后患无穷。“

    云阙大师说道;“然则伍孟津也到了本寺,是否可以擒拿?”

    云轩大师说道;“伍孟津施主,看来是有所异动,如果来此,可以暂时限制行动。”

    云阙大师说道:‘师兄如何看待这戒元道友之事?“

    云轩大师淡淡说道:“既然在本寺杀人,则是挑动者居多,意图不轨。”

    云阙大师说道;‘然则此事牵连旧日邪煞门掌门人,及其女儿鹿洵然,且牵扯到唐王驾下诸多人物,不如且做退让。“云轩大师略微捋了下颌下白须,说道:‘嗯,然此事不小,不容得邪徒作祟,本寺之内,不可任由邪徒来去,定要慎重。”

    云阙大师说道:‘而这连环杀人案,牵连各处七八个镖局,以禹州洪元征镖头为首,却是难缠。“

    云轩大师说道;“既然敢杀戮诸位镖师,则定是煽动者居众,挑拨者为之。”

    云阙大师说道:‘方丈师兄所言甚是,此事如何处置,外围来了不少江湖人物,可是略有不善之意啊。“云轩大师叹口气,说道;‘世人多喜观望,其实并无慈悲心。世人多疑,且捕风捉影,殊为憾事。然则既然到此,需要尽力接待,以求无事最好。”

    云阙大师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即刻传令下去,外松内紧便是。“

    云轩大师说道:‘而各路僧众切不可放过来本寺夺取经书之徒。”

    云阙大石上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了。”

    当时,这边的一处静室,楚俊良和这叔孙明野也在和戒律堂云悔大师,在一处相谈。

    当初,叔孙明野说道:“大师,近日忽闻得,戒元大师惨死在寺中,我等殊为遗憾。”

    云悔说道;“其实,当初戒元大师本来伤势严重,强行从汝阳支撑到了本寺,还未及伤势复原,就已在寺外山门左近,遇害而死,十分蹊跷。”

    叔孙明野两人立时恍然,原来这戒元大师不是死在了寺中,而是寺院门前,看来是讹传太害人了。

    楚俊良说道:‘大师,可曾验过他的伤势?“云悔说道;”其实,也和西峡的兮灵门掌门耿阑秀,所受伤势无二,却像是碧龙功所伤,十分奇怪。“

    楚俊良说道;“哦,也是契丹人擅长的碧龙功。”

    云悔大师说道;“其实只是相似,并不是十分确定,碧龙功的伤势,有一些西域武功如果打出去,也和碧龙功造成伤痕,十分相似,故而难以断定此事。”

    楚俊良看到云悔如此心细,而稳健笃定,说道:‘大师,难道又是有人挑拨离间?“

    云悔说道:‘有可能,谁会去杀一个伤势严重,生命垂危的人呢?况且戒元大师,也确实有些事处置不妥,擅自揣度他人,对契丹人和邪煞门的人成见太深,也是太过执着色相了。“

    楚俊良说道:‘大师,那么老镖头洪元征的事情,如何解决?“

    云悔说道:‘洪元征之死,看来是邪煞门所为,这也是敲山震虎,给中州武林一个下马威。“

    楚俊良看看叔孙明野,说道;‘哦,看来多半如此。‘

    这里暂时当夜无事,次日不少中州附近的门派,一些江湖豪客开始进入寺中。

    明彻寺位于颍河之滨,在箕山之上,倒也四处苍松翠柏,郁郁葱葱的。

    这时,一队喇嘛直抵门前,进入了明彻寺,却是白教黄教红教花教四大喇嘛齐至。

    那时,寺中戒律堂云悔大师,和方丈云轩大师,云灵大师等僧纷纷接出来。

    此时诸僧和喇嘛进入寺中,在大雄宝殿安坐,小沙弥过来献茶。

    各处安坐,彼此叙礼,这大喇嘛乾刺模才缓缓合什说道;‘大师,我等从青海而来,是为了一件大事啊。“云轩大师说道;‘不知,几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乾刺模说道;“久闻这莫家寨搬去了南边的上庸的山里避祸,可是当初也闻得先是西峡的耿阑秀,死于莫家寨前门,而接着连丕忱死于莫家寨封闭内室,十分可疑。‘

    云轩大师倒是不知此事,说道;“竟有此事?老衲真是初闻。”

    乾刺模说道;‘邪煞门之猖狂,可见一斑,几乎将中州这大小门派清理干净,从郏县到卢氏,南至信阳,岘山,东至许昌,大小门派都是不寒而栗,纷纷撤走,连莫家寨闻得惊变,都不敢逗留,南迁山里避难。而此时邪煞门竟然大胆包天,戕害镖头洪元征,还一时害了这戒元大师,十分嚣张。“

    云轩大师说道;‘一切有因必有果,种种孽障,皆因前世红尘未了,是有此祸。“

    乾刺模说道;‘大师,您为这中州武林登封人物,对此难道不闻不问吗?“

    云轩大师笑道;“老衲乃是方外之人,不理俗事,本不该过问。仅这戒元大师死于山门前,与本寺有些瓜葛,而反被外人讹传成了,大师死于寺中,却是有人挑拨无疑。”

    乾刺模说道;‘大师认为,是何人挑拨呢?“

    云轩大师说道:“此时尚不可定论。”乾刺模说道:‘契丹人猖狂,在此胡为,却是叫我等都汗颜啊。“云轩大师说道;“契丹,还是奚族,高丽,或黑水靺鞨,室韦,都在老衲眼中,皆为生灵,与中原人无异。”乾刺模说道:“大师此言,是要刻意置身事外,不理此事了?”

    云轩大师说道:“昔日因果循环,今日苦苦执着于色相,成见害人,猜疑坑众,确系为祸至深。”

    乾刺模正色说道;“大师认为,我等皆胡乱猜疑,以成见对待契丹人咯?”

    云轩大师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并非说诸位大喇嘛,是如此想的。“

    乾刺模说道:‘如此看来,大师是对昔日鸿鸣堂,和炎门以及邪煞门的恩怨,准备袖手旁观了?“

    云轩大师一时恻然,看了看这大喇嘛,似乎他言外之意十分扑朔,却也冰冷如刀,说道;“大喇嘛,难道非要执意挑起争端,以至于叫中原血流成河吗?‘

    这时,乾刺模微微冷笑,说道:“大师,有些事还是不必说的为好,不然大家都难以下台啊。”

    云悔,云灵,云轩诸僧都是不禁惊诧,不知道这大喇嘛所言何事。

    大喇嘛乾刺模淡淡说道:‘嘿,本不该我来讲,但是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说了。多年前,在炎门和鸿鸣堂施正芳,暗中谋划对付这邪煞门鹿鹤轩时,使出了阴毒的美人计,加上反间计,企图摧毁这邪煞门。最后,程惜梦被察觉,进而吐露实情,导致邪煞门高手突然杀奔竟陵,导致炎门八大高手惨死。接着程惜梦带着女儿失踪,邪煞门的鹿鹤轩却和这鸿鸣堂施正芳,同时失踪于茫茫嵩山,不见影踪。唉,可是事情并未结束,这昔日炎门高手楚今知却是也脱离了炎门,消失于东海之滨。数年后,他竟然携女儿楚丽萱,加入了潜月宫,楚丽萱即是如今毕月暄的母亲,我没说错吧,大师?“

    云轩大师说道;‘大喇嘛看来很熟悉这炎门中事,不错,确系如此。当年炎门遭到邪煞门重创后,进而出现门人些许流散,还有人进入赣州避祸。而那时,楚今知却是带人去了东海,恰和东海的部分月宗弟子结合,最后带着他们杀回了苏杭立足。可是这也招来了炎门弟子的仇视,认为他们数典忘祖,竟然在炎门危急时刻,脱离炎门,加入鸿鸣堂的分支,于是成见陡生,最后这炎门也和潜月宫开始明争暗斗,最后竟然廉青萌借故杀死毕月暄之生母楚丽萱,即是起于此事啊,哎,何苦如此冤冤相报啊?‘

    乾刺模说道;“大师也知此事就好了,但是这也没完,还有一事,恐怕方丈不知道吧?”

    诸僧都是有点惊奇,听到乾刺模续道;‘其实,大家都忽略一个人,就是辉腾慕,以及他是否和这鸿鸣堂有关啊。“诸僧都是一时愕然,不知其意。

    乾刺模续道:‘唉,其实有人传闻,当年鸿鸣堂老掌门施正芳,早年曾在北地倒卖军需物资,结识了一个契丹女子,最后剩下男孩,是为今日的辉腾慕。而他恐为家族所知,不敢将孩子抱回家中。后来孩子慢慢大了,和母亲在此胡人地界杂居,也就成了契丹人了。后来辗转之下,这施正芳竟然做了掌门人,掌管这个本已满目疮痍,百病丛生的鸿鸣堂。他也是费尽心思,也恐难以坐稳这鸿鸣堂主位。最后不惜使出了阴毒的美人计,将程惜梦送给了邪煞门鹿鹤轩。还暗中勾连炎门中人,准备围剿邪煞门。此事败露,施正芳失踪,他这孩子的事情,也就成为了疑案,进而无人问津了。“

    忽然一个人喝道:“你胡扯,我怎么能是施正芳的后人?‘

    诸人骇异,门口进来了一个人,却是辉腾慕。

    乾刺模起身说道:‘哦,你肯来了,就省事了,好啊,你可以去查证,你母是卢龙人,当可验证,是否我在此胡言乱语。“

    那时,周围来了鹿洵然,看了看大喇嘛,愤然道:‘大喇嘛,你们这些佛门中人,平素里吃斋念佛的,可是到了关键时刻,都愿意揭人隐私,真是叫人不齿。“

    乾刺模笑道;“哈,你如此,也说这里诸位大师,都是愿意揭人隐私了?‘

    鹿洵然说道:‘我本无此意,是你强行攀扯这眼前各位大师。大喇嘛,你们如此来中原挑拨离间,煽动偌大风浪,我甚至怀疑,你们四大喇嘛教都是这邪煞门的马前卒啊,你们来此煽动舆论,然后邪煞门暗中害人,你们真是珠联璧合啊。‘

    乾刺模陡然脸色不善,忽的一跃,到了门口,一掌推向了面前的鹿洵然。

    这时,身侧的辉腾慕陡然飞身过来,一掌拦截,两人掌力排山倒海般的对撞,激烈轰鸣。

    但看到四周出现云龙徘徊的影子,也出现了虎啸龙吟之响,飞虎云龙掌遇到了这大喇嘛的狠辣武功,龙纹象功,两者都势均力敌,激烈对撞时,四下都是荡起了偌大的灰尘,连地面都微微颤抖,窗棂刷刷直响,周围诸僧都微有身体向上漂移之感,可见双方掌力何等强悍。

    两人一时分开,辉腾慕撤了四五步,被鹿洵然一时扶住,倒也无事。

    可是,大喇嘛乾刺模却是一步没退,反而生出了微微前倾之感,向前抢了一小步,暗道糟糕。

    乾刺模知道,自己这一招败了,已受内伤,暗道;“飞虎云龙掌,竟然破了我的龙纹象功。”

    四下开始聚集了几个人,到了门口,赫然是楚俊良,叔孙明野,和滕智远,以及那许昌镖局的幸存者左廷锡。还有几个江湖豪客,看到此间打起来了,故而过来观望。

    那时,辉腾慕拉着鹿洵然的手,说道:‘我们去查清楚吧,我不能稀里糊涂的背着身世之谜,来和你相处,这对你不公平啊。‘鹿洵然微微垂泪,说道;’我不管你是契丹人,还是施正芳的传人,我都和你在一起,不离不弃。“

    当初,鹿洵然陡然闻得自己是邪煞门之后,也是微微伤怀,那时辉腾慕没有因此疏远她,还帮过他对付戒元大师,几乎将其击杀。接着在汝阳,戒元大师还是出言挑衅鹿洵然,激怒了生性嫉恶如仇的辉腾慕,竟而抓起了戒元大师,抛向了石牌楼,导致他重伤,最后在禹州明彻寺外遇害。

    两个人的感情不减反增,一时也是珠联璧合,互相帮衬,常风四个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事情风回路转,他却不是契丹人,被人说成了是施正芳的后人,这样一来,他和鹿洵然就成了两个对立门派的传人,简直叫人难以接受,故而辉腾慕非要查清楚,一时拉着她出了大殿。

    当时,门口不远处楚俊良突然说道:‘且慢,你不必查了。“

    这时,辉腾慕一时转身,看了看楚俊良,说道:‘尊驾何意?“

    楚俊良说道:‘我们也查过,在施正芳的一件遗物中,记载了此事。“

    辉腾慕微微摇头,说道:‘你和鸿鸣堂有何关系,你怎么见到了施正芳的衣物。“

    楚俊良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话长啊,明野兄,你还记得当初的事情吗?“

    这时殿里的高僧,和喇嘛见到这里陡生事端,进而都靠近了门口,倾听此事。

    叔孙明野说道:‘我还记得,那时我们去安阳一带办事,偶然进了一处古宅,据说那里是鸿鸣堂昔日的故地。我们在一处暗道里,看到了一处短柬,写下了此事,我们也是奇怪,就此将其拿回了这里,妥善收藏了。当时,我们也仅仅得知,这施正芳有个儿子,在卢龙出生,叫做何名了?当时,好像是叫腾宇,和你这辉腾慕三字倒有点渊源的。“

    那时,辉腾慕和鹿洵然都是一时愕然,辉腾慕说道:‘短柬何在?“

    那时,叔孙明野真的拿出了一封陈旧的信封,上面还有点红漆,看来是封口的,此时早已脱落,多半是他们都拆开看过,故而如此。

    这时,他将此物递给了辉腾慕。辉腾慕抽出了里边的信,看到抬头写道:‘腾宇我儿:父已垂垂老矣,将至暮年,然则执掌鸿鸣堂,却显有心无力。故生此计,以美人计对付邪煞门,以此为契机,联合炎门打压气焰嚣张的邪煞门。不曾想,事情泄露,炎门先遭屠戮,进而南迁。我也是必遭毒手,遂去嵩山,安排对付邪魔鹿鹤轩,能否生还都是未知。早年我在卢龙巧遇契丹女子,生下孩儿,即是腾宇我儿。我既无颜面对汝母,也无颜见亲儿。而此时事发,也不能叫他人得知你母子下落,否则恐生不测。多年来,因家族不能容忍我有个契丹外室,而我一对儿子都相继死去,实属无奈。切记,我儿不可恨我无情,实乃是被迫之举,憾甚,憾甚。甲寅年十月初八。‘

    当时辉腾慕手都微微颤抖,一时看看纸质却是陈旧。一边鹿洵然掐算一下年份,这甲寅年该是二十八年前。而那时也许是他施正芳察觉了这危机之时,或是提前写的,就不得而知。

    辉腾慕回身看了看楚俊良,说道:‘你们何时得到这份书信?‘

    楚俊良说道:‘是数月前吧,我们觉得有点奇怪,故而在此来禹州的时候,放在了身边,幸而如此,不然尊驾都难以见到此信,或许失诸交臂,或许许久后才可见到,也是大幸啊。‘

    辉腾慕回身看看鹿洵然,鹿洵然一时接过了这封信,陡然内力过处,撕开成了碎片。

    辉腾慕愕然,鹿洵然扑入他怀里,说道:‘我不管你是何人,我都和你在一起,我不管啊。“

    当时,四周一时愕然,辉腾慕男人有泪不轻弹,可是此时也是泪如泉涌,一时在此抱着此女,心如乱麻。眼前似乎出现了当年鸿鸣堂和邪煞门厮杀对决,在嵩山恶斗的场景,潸然泪下。

    邪煞门竟然和鸿鸣堂前后分裂,皆为当初争夺中州腹地所致,只因两人家族如此对立,进而却称永恒之殇,他们却也成了爱侣,顿成了这时矛盾所系,纠结袭来。

    两人紧紧相拥,唯恐下一刻都会因为什么变故,而顿成敌手,或顿成末路,一时紧紧抱着,不忍分开。

    鹿洵然身为这文殊道院的传人,这几日却是连遭变故,先是闻得自己是邪煞门传人,接着闻得自己所爱的人,却是昔日对头鸿鸣堂的传人,简直是惊骇加上愤懑,周围的眼神都顿觉诡异。

    鹿洵然却不想失去这个男子,这个曾经在自己困苦和落魄的时候,和自己相偎相依,不离不弃的男人。鹿洵然也不认识鹿鹤轩,在此前也不知其中的真相,因为她多年禅宗修为,也不把门墙和成见当回事,故而可以全心接纳此人,不问门第,不问旧事,不问仇怨,只求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两人在此紧紧相拥,常风傅菁纬和段志玄两人,都是深感震惊,深深为这种脱离了世俗,脱离仇恨束缚,脱离门第恩怨的爱情所折服,一时黯然销魂,默默无语。

    恰在此时,一个人从高处屋脊上,陡然宛如大鸟般飞来,直扑地下相拥的辉腾慕和鹿洵然,迅猛如雕,来势如风。

    常风和段志玄喝道:‘小心啊——“

    这时辉腾慕早已察觉,一时陡然推开了面前的鹿洵然,同时回身就是一掌飞虎云龙掌。

    呼啸声袭来,来人居高临下,和辉腾慕对了一掌,辉腾慕顿觉浑身虚脱,蹬蹬退却了 三四步,一时喷血,三口而出,气息大窒。

    这个人却是也一时落下,退了三步,接着一时双掌错动,猛扑辉腾慕,痛下杀手。

    常风和段志玄宛如两只苍鹰,傲然而至拦截在了辉腾慕之前。

    这个人招式十分繁杂,眼前掌影乱窜,常风他们俩都不及分清对头来路,早已和此人同时对掌。

    轰鸣一声,两人各自退却呕血,十分不支。短短这瞬间,三人都受伤了,十分惊诧诸人。

    那时,这边云悔大师,云轩大师,云灵大师,云阙云环五僧齐至,拦住了此人。

    周围诸人看去,这却是一个中年人,面色微白,脸色凝重,一身黑衣,十分霸气。

    这时,云轩大师合什道:‘我没看错的话,尊驾该是庞家的吧?“

    这人冷冷说道;‘哼,你老和尚倒是好眼力,对,我是昔日邪煞门庞家的人?我是庞恭勋。“

    云轩大师叹道:‘看来,这诸多因果,前后凶杀,都是你所为,或是你所指使?“

    庞恭勋说道;‘对,我是邪煞门后裔,也是昔日在嵩山之战,和鸿鸣堂决战后,仅存的一支人马。当年,鸿鸣堂的老掌门施正芳,阴毒无比,将我们都引去了嵩山山穴,他却是暗布机关陷阱,杀了我们不少人。我们的掌门人鹿鹤轩死于当场,但是施正芳也没得好,被鹿鹤轩掌门死前击杀,鸿鸣堂瓦解了。可是,老掌门鹿鹤轩死了,四处动乱,门人离散,我庞家无可遏制,只好撤走,远遁西域安身。多年以来,我们立志恢复邪煞门,所以我要清除中州所有的门派,重塑我邪煞门声威,恢复我邪煞门昔日的辉煌,是我的一生的追求,不敢或忘。“

    四处人开始聚堆,在此闻得庞恭勋之言,都是愕然相对,看来名不见经传的邪煞门终于露面。

    这时,云轩大师叹道:‘那么如此说来,连丕忱,和诸位掌门人,包括这洪元征总镖头,都是你们的人所杀?‘庞恭勋说道;’那个老镖头,我杀他作甚?那是有人冒名顶替,你们去查啊,我没兴趣,去动一个镖头,老的都快进棺材了,杀他何用?图他的钱,还是图他的地盘啊,哼。不过戒元和尚是我杀的,是我在山门外以掌力震杀,我这功夫和碧龙功很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当时辉腾慕几个人都是脸色愤懑,看来诸多的恶事,都是发端于庞恭勋。

    这时诸人骇异,他连杀连丕忱诸人都认了,可是不承认杀过洪元征,看来真是不像他所为。

    云轩大师说道;‘施主为了一己私欲,杀害无辜,却是叫人发指,本寺虽然是方外人,但是也不能容许你在此胡为,除魔卫道,那是本寺的职责。“

    庞恭勋一时笑道:‘哈哈,你老方丈说笑了,我可不是你们都可以拦住的人。“

    这时庞恭勋陡然飞起,直奔了一处屋脊,安然落下,诸僧骇然。

    那时后房坡却是起来一个人,直扑面前的庞恭勋。

    庞恭勋看去,这却是那嵩山虞宗褀。

    一时庞恭勋三招过去,宛如鹰扑狐兔,恰如夜叉探海般袭来,一时虞宗褀真是十分不堪。

    三招下去,虞宗褀早就被一掌击飞,落到了地面上,骇然喷血。

    这时,庞恭勋在诸人眼皮底下,陡然窜起,落到了远处屋脊上,接着折身而去。

    这里高手虽然也有,但是恐怕四五个人都拦不住一个庞恭勋,立时诸人哗然。

    开这个大会的目的,是声讨杀害戒元大师的凶手,而此凶手却是庞恭勋。

    而这时他已然逃遁,则大会顿时无主题,一时散了。

    那时,几位大师来给常风他们三个人疗伤,也给虞宗褀疗伤,几个人倒也无大事,傅菁纬三女都是感激不尽。

    这时,各位大师将一众相关人等,聚集大雄宝殿,开始商讨此事。

    来此的人包括这左廷锡,楚俊良,叔孙明野,滕智远和常风六个人,以及寺中诸僧。

    那时,云轩大师叹道:‘此时,有两个问题,其一,杀死镖头的人是谁,谁要嫁祸给邪煞门?二,这庞恭勋为何没杀虞宗褀,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虞宗褀脸色稍显惨白,说道:‘我也很奇怪,连丕忱,西峡耿阑秀,等等诸人都死在了庞恭勋手里,为何独独放过了我?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云轩大师说道:‘此事还需查证,另外这连番凶案,牵连七八个镖师,看来是有点古怪。而庞恭勋既出,则定是后招连绵,恐怕对潜月宫和残存的鸿鸣堂分支弟子,都十分不利。哎,尤其是施正芳的传人,还有目下和你们相关的诸人,都要谨慎,以防他突施偷袭,加害诸位。“

    常风和施腾宇,段志玄都连连点头,以示感激。

    这时,云轩大师才道;‘此时,我们需要做的,即是及时收拢各处,以防有变。而中州定将多事,诸位都好自为之,有事可想我寺传讯,本寺定将全力以赴。“

    当时诸人在此休整,只待伤势复原,才撤离了这里。

    当时,滕智远跟着常风他们下了山,一时和他们说起一事。

    滕智远支开了一侧的左廷锡,说道;“段将军,我有一事,希望可以成全我。”

    段志玄说道:‘何事?“滕智远说道;‘我信阳桐柏的智远马帮,甘愿投靠秦王殿下,以求长久之计,不知可否?’段志玄喜道:‘好啊,你可以带人过来,我修书给秦王,你可暂时编在我的麾下,如何?’

    滕智远点头,其实滕智远的算盘打得很精,此时若是再在江湖上混,可能成了这邪煞门的眼中钉。而进入李世民的麾下,则安全得多,故而于公于私,都是上策,段志玄也欣然接受。

    一时智远马帮进入段志玄的麾下,四处信阳的马帮弟子,接到了帮主传讯,故而纷纷赶来这里,和段志玄会合,智远马帮从此归了秦王麾下。

    这时,虞宗褀和段志玄几个人告辞,常风傅菁纬想起了那时老方丈的警告,一时常风说道;“志玄,你且在此安置诸人,我们去潜月宫看看动静。”段志玄点头。

    那边施腾宇也和鹿洵然一起过来,准备和常风他们同去潜月宫,虞宗褀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一路上,常风五个人,都是很少说话。

    这种心情沉重,一直叫他们稍显压抑,在那时寺中混战,三人都被庞恭勋击伤,可谓是凶险万分。

    施腾宇看了看鹿洵然,鹿洵然看看施腾宇,他们都有点微微叹气。

    常风和傅菁纬还算是稍显轻松的,而那边的虞宗褀可是心头宛如鱼刺卡喉,十分忐忑。

    虞宗褀成为这鸿鸣堂残存弟子里,武功最高的人,可是恰恰被庞恭勋忽略了,也叫他心里畏惧,不知庞恭勋会如何折磨他,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种畏惧比之杀他都叫人不寒而栗。

    他们不一日抵达了淮水,从此东去,直奔了京杭运河,从盱眙进入宽阔水域,南下而去。

    水边白鸟飞舞,芦苇荡随处可见,几人心情稍好,在一起可以说笑几句。

    一路南行,渐渐接近了杭州,四处水面宽阔,浩瀚缥缈,船只已过了钱塘江。

    可是,奇怪的就是,他们到了潜月宫的杭州总坛,长达七日,邪煞门却是毫无动作。

    似乎邪煞门又开始隐遁了,他们有点摸不清这庞恭勋的心思,一时狐疑。

    杭州的花开花落,月色撩人,几个人却无心情在此久熬下去,最为难熬的是虞宗褀。

    此时,面对高月晼的娇容,他不得不留下助阵,在此严守阵地。

    潜月宫竟然安然无事,常风四个人一时沿途向西,循着钱塘江,再去打探这镖局凶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