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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枭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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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风他们四个人一起赶奔西侧的嵩山,探访新起蒲玄门的动静。

    自从路隐宣,继莫闲居士,冷天述,和贺明章几个人死后,这里的蒲玄门倒是消停了不少。

    仅存这龙语僧,般基真人,和法翦一时在嵩山驻扎,倒也冷静了一段时日。

    常风他们当夜在一处废弃的庵堂里歇下,四下安逸,月色朦胧,悄然攀上了枝头。

    常风在半夜时分,陡然闻得了一阵风声,一时起来,傅菁纬随着出去了,施腾宇他们留下了。

    常风他们看到一处风起,一个人影宛如疾风骤雨,奔向前面的峡谷。

    常风他们追踪到谷口,却是毫无人迹,一时诧异,两人背靠背的进了峡谷,走了几丈远。

    可是,陡然谷口处一棵树上,一个人宛如离弦之箭,陡然飞下,四下顿时稍显昏暗。

    常风喊了声小心,两人一个拔出了长刀,一个甩出了玉带,攻向了来人。

    来人霎时间不知如何弄得,四下变得昏暗下来,宛如阴雨将至,这个人攻势在黑暗中杀来。

    常风顿时使出了这凌厉的七步断魂刀,此时的刀气依然十分炉火纯青,宛如月光飘出。

    那时,傅菁纬的玉带缠结,闪出了七八个漩涡,向前甩出。

    这个人却是在昏暗中,陡然击出了一剑,恰胜一个个黑色的光球,霎时飞舞,嗤嗤作响。

    傅菁纬闻得这玉带嗤嗤声中,断断而落,全身大震,一时向后掠出一丈远。

    常风也是同时看到对方剑影盘旋,恰胜万千剑刃在空中飞舞,一时内力提到了极限,四下刀影舞动,抵制这来人的偷袭。叮叮叮几声刀剑撞击,宛如爆豆一般。常风惊呼一声,这个人剑刃早已插到了他左肩,鲜血奔流,可是常风这一刀反撩向上,却是震动了这眼前利剑,向上弹开了半尺,不然这一剑,则是开胸破腹之灾,一时提刀后撤。

    这个人却也被常风震得一时半身发麻,暗道厉害,一时不再恋战,而是一股剑气出去,黑气缭绕下,接着黑气缠结之际,飞身遁走。

    常风他们看到黑雾散去,这个人早已无踪,一时傅菁纬过来给他包扎伤口,却也只是皮外伤。

    常风两人暗道厉害,不知此人是何路数,一时回奔庵堂,和施腾宇他们会合。

    施腾宇他们也睡不着了,闻得此时有高手来此袭扰,自然过来问及细情。

    常风两人一时细说了一下,施腾宇说道;“这种可以导致天色忽然昏暗的玄功,倒是闻听过,那是西域黑暗血宗的武功,可是这种武功失传多年,却是叫人奇怪,今日怎么冒出来了?”

    鹿洵然说道;“这个突袭之人,和那时谋害了燕廷衮的人,是否相关,也是问题。‘

    傅菁纬说道;“这个人十分谨慎,见到暂时不能速胜,就此遁去了。”

    常风说道;“这人剑招邪异而快捷无比,总带着些许的电光雷闪,克制灵气运转。‘

    施腾宇说道:‘嗯,这是黑暗血宗的武功精髓之处,即是通过遮天,遁术,闪击,和雷气,四般功夫驰骋江湖,叫人防不胜防。“

    鹿洵然说道:‘看来我们被盯上了,或许他们也和蒲玄门有点干系,才如此前来突袭我们。‘

    施腾宇摇头,说道;‘或许这是刻意为之,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嵩山去。‘

    四个人商议无果,一时各自盘膝打坐,直至天明,才起身转向嵩山东南侧。

    他们南渡颍河,进入禹州地界,在此准备赶奔前面明彻寺。

    明彻寺北侧一处竹林,几个人在此歇脚,前面陡然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他们一时奔去。

    那时,却是看到张善安在此和庞月暝决斗,一时张善安节节败退,向一处林中奔去。

    那时,庞月暝一时剑气缭绕,宛如一道道的涡旋,四处扩散,直冲张善安的身前。

    张善安忽然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急速后撤,肩头被剑气划中,鲜血迸流。

    一时张善安迅速后侧,进入一处树荫间,庞月暝急速追去。常风几个知道张善安诡计多端,却是暗道不好,而此时庞月暝却也杀向前去,直达张善安身前数尺之地。

    可是,此时庞月暝脚下不察,陡然被一处树藤缠住脚踝,一时倒踢而起,同时手中剑刃跌落。

    庞月暝一时被吊到了两丈多高的树梢,身体倒悬,长剑脱手,自然暂时无可击断藤萝。

    这时,张善安一时嘿嘿冷笑,说道:‘小妮子,你跟我玩,你还嫩啊,你们邪煞门如今是人丁单薄,不如我给你们填个一男半女的,好不好?‘

    庞月暝一时倒吊着身体,血脉不畅,闻言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啊。‘

    张善安一时闭住了自己肩头穴道,止住流血,才道;‘嘿,小丫头,你也是眉清目秀的,我也闻得你是庞恭勋的侄女,也是天生丽质的,和我张善安也是郎才女貌的,也是臭味相投的,呵呵。‘

    庞月暝冷冷说道;“张善安,你痛快 放了我,不然本姑娘迟早要了你的狗命。‘

    张善安笑道;“嘿,你要我的命,别了,你还是先做了我的便宜夫人好了。‘

    庞月暝说道:‘你敢动我?“张善安说道:‘哼哼,臭丫头,别不识抬举,我是看中了你的样貌。哼,我张善安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沙场征战许久,见过的死人都比你见过的活人多,你信吗?”

    庞月暝看到他面目狰狞,而自己倒吊着,却是暂时无法挣脱藤萝,一旦受辱,可是生不如死。

    恰在此时,常风四个人橙扇面形,围住了张善安,他一时大骇。

    那时,张善安看到了常风和傅菁纬,就是一阵怵头,何况施腾宇和鹿洵然尚在侧。

    张善安一时抽出了腰刀,一时内力过去,四下尘土飞扬,意图借此机会逃走。

    那时常风这连环七刀急速落下,傅菁纬和鹿洵然从两翼包抄阻截,施腾宇这遥遥一掌,飞虎云龙掌,扑面而去。张善安单单应付这七步断魂刀,都是十分吃力,况且同时遭遇了骇人的飞虎云龙掌呢。

    张善安还是比较奸猾的,一时看到刀气弥漫,贯穿全场,一时一个后仰,贴地倒飞,出去了一丈多远,身子坠地。这一个怪招,竟然躲开了这一连七刀,因为都身子倒地了,也躲开了这飞虎云龙掌。

    可是,事有凑巧,他为了躲避这鹿洵然和傅菁纬的围堵,竟而窜到了当时庞月暝被吊起的位置下方,仅有这里是四个人包围的死角,他一时窜到此间,就要起身遁走。

    可当时,庞月暝陡然记得自己靴筒里,藏着一把短匕首,此时腿一震之间,陡然匕首划下,直至她手边,一时恰好张善安窜起,准备狼狈逃窜,而正好背心朝着她,一时她陡然身子奋力游荡开去,一匕首插到了这张善安的后颈处,噗地一声,插入后脊椎骨,张善安惨叫一声,死于非命。

    庞月暝一时匕首回收,一个上划,藤萝折断,她一个倒翻,到了地面,接着扬长而去。

    从四个人围攻张善安,到张善安窜到了庞月暝身边,到庞月暝击杀他,之后逃走,也就瞬息之间。

    几个人都是猝不及防,庞月暝已经窜出了竹林,直奔西去。

    可是,一时弓弦响处,庞月暝惨叫声中,跌落尘埃,倒地死去。

    常风几个人追赶过来时,却是看到段志玄,和毕月暄从西边骑马奔来,这一箭是段志玄所发,一招击杀奔逃中惊慌失措的庞月暝。

    庞月暝其实若在平时,也可躲开这一箭,可是当时急于奔逃,疏神间,就被利箭穿身而死。

    加之距离太近,段志玄箭术惊人,这也是庞月暝被射杀的主要原因。

    常风几个人看到段志玄,一时过来道喜,几个人都分外高兴,在此团聚。

    几个寒暄几句,一时去先埋了庞月暝和张善安,才去一边叙话。

    段志玄说道:‘自从我军袭取了鄂州,张善安便只身北逃,不想窜到此地,和庞月暝发生了激斗。‘

    鹿洵然说道;“其实这就是该报不报,时刻未到。‘毕月暄稍显黯然,说道:‘想不到,庞月暝居然潜伏潜月宫十多年,我们都把她视为好姐妹,却是险些葬送了我全部潜月宫人马啊。”

    段志玄说道:‘如今他们都死了,也算了了一块心病。‘

    常风说道:‘段兄,江南战事如何了?“段志玄说道:‘辅公祏的丹阳被攻破后,开始南窜,估计此时也是黔驴技穷的了。’常风说道:‘好,可喜可贺啊。’

    一时几个人也是好久未见,十分开心,畅谈之下,才一时缓缓北归,直奔了汝阳方向。

    前前后后,邪煞门主要精英都已相继殒命,仅存媚星在世。

    几个人一路走去,一路谈笑,倒也风光。

    常风六个人路经一处松林,几个人缓慢进入林中,却是陡感杀气逼人。

    常风喊道:‘有埋伏,散开。’四下陡然是飞来了细针,毒针,飞蝗石,毒蒺藜,和一些更大的竹木飞排,声势骇人。当时施腾宇当先击出了飞虎云龙掌,四下这竹木飞排首先断裂,四下飞散。

    接着常风他们都是纷纷四散奔开,寻找四处的树木作掩护,掌力或刀气漫布开去,抵挡各种暗器。

    这轮暗器堪堪结束,就看到下一轮急弩和火箭从四周射来,密密麻麻。

    常风这一时的断喝,龙气暴涨,一时飞升起来一丈多高,龙气肆虐下,各种急弩和火箭,纷纷无功。

    四下陡然杀出了八十多人,从四周狂涌上来,宛如潮水杀向六个人。

    六个人背靠背,环形防御,和周围诸人厮杀在一处,十分激烈,刀剑撞击声此起彼伏。

    施腾宇的飞虎云龙掌开道,当先有十几个人飞倒跌出,常风这千莲万花掌,夹杂七步断魂刀,在此砍杀十多人时,尸体倒了一地,可是周围诸人宛如疯狂,继续拼杀,前赴后继。

    这里一轮又一轮冲锋下来,其实也已经是损失七八成的人,还在冲击常风他们几个人防线。

    这里的杀戮仍未止歇,直至最后剩下了八人,还在猛攻常风和施腾宇的防线,如欲疯癫。

    这时剩下的八人,却是主持者,故而武功稍高,而且同时飞出了手中长刀,宛如八只鸽子在空中横掠,十分霸道。施腾宇击出了飞虎云龙掌之下,八刀尽数转向,有的落地,有的回旋转向八人,有人断了刀刃,铛啷啷的掉落地面。

    当时,常风一刀横掠,橙色气芒宛如离弦之箭,划向了面前仅存八人,八人都是惨叫之下,纷纷倒地,死于当场。诸人都是满身沾血,此一战竟而杀了八十多人,可谓惨烈。

    可是,他们堪堪从杀戮中脱出来,就闻得头顶一阵风声,接着一个人落下,一手抓向了毕月暄。

    毕月暄一时惊呼出声,竟被此人抓住了肩头,提到了一侧,赫然媚星到了。

    常风他们顿时懂了,这次的突袭,看来媚星来此孤注一掷,准备和他们血拼了。

    媚星笑道:‘哼,你们几个好功夫,击毁了整个邪煞门杀手,嘿嘿。’

    常风说道:‘媚星,你今日是穷途末路,还想做无谓的反抗吗?’

    媚星冷笑道:‘我死了,我也会拉个垫背的,即是毕月暄。‘诸人一时投鼠忌器。

    媚星脸色稍显黯然,说道:‘自从我邪煞门复出,先灭了唐河遂义门,然后去准备挑了嵩县福景门,可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我们于是直奔贲牛帮,剿灭此帮倒也是易如反掌。那时还杀了贲牛帮夺来的的卢马,那时掌门人不允许保留此马,以为这匹马为不祥之物,被迫杀之。接着我们去对付西峡耿阑秀,也是我去的,耿阑秀竟然逃到了莫家寨门口,还是被我以碧龙功击杀,冒充契丹武功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接着是对付连丕忱,那是妖月去干的,连丕忱没什么反抗,就此死在了莫家寨,就在寨主莫通远和侄儿出去探查动静的当口,连丕忱就死了,哼。“

    常风说道:‘你邪煞门诸多杀戮,难道这样可以维系你们的命脉,叫你们长久在中州立足吗,这是舍本逐末,这是饮鸩止渴。’

    媚星叹道:‘掌门人不这么想,掌门人念及昔日的仇恨,势必想先铲除鸿鸣堂昔日的余脉,从岘山,到信阳,到安阳,中州的门派都不可保留。炎门反不在掌门人的杀戮名单里,一来距此较远,二来盛鹤彦和鲁迪梦并不好对付,弄不好就会适得其反。’

    常风不解,说道;‘为何独独保留了嵩山虞宗褀前辈?“

    媚星说道;“不杀他,也是为了吓唬他,叫他终日惶恐不安,这岂不是更加快意?”

    常风说道;‘你们视杀人如儿戏,还造成如此恐怖的氛围,你们得到了什么呢?安慰,还是快感?或是满足?“媚星说道:”自从掌门人开始现身这禹州明彻寺,一切就开始由暗转明,也开始束手束脚的。先是张善安冒充作案,杀了镖局几十个人,意图嫁祸本门。可是我们也未理会,继续南下联络林士弘,辅公祏,企图拖延的进攻脚步,实践表明,都是徒劳的,徒劳的,唉。‘

    常风说道;‘你们掌门人死了,也连累了梵奎前辈,真是可恶。‘

    媚星说道;‘男人的想法,往往是幼稚的,庞恭勋非要去暗算潜月宫,我本来是反对的,我对于庞月暝的卧底行为,虽然还算满意,但是对于此次行动,我稍显疑虑,因为我已发现梵奎在跟踪我们。哼,可是庞恭勋那时利欲熏心,好高骛远,想就此一举铲除潜月宫,叫你们在中原一带的立足点,就此消失,这是阴毒的一招,其实也是必杀的一招。然而,他和妖月疯狂的一晚,却也叫我们心头笼罩了不安的情绪,毕竟掌门人以前做杀戮之事,很少之前找女人宣泄欲望,往往之前都是闭门不出,酝酿大事,可是此番一反常态,却是主动向妖月索欢,和她缠绵一夜,此为不祥之兆。果真,在偷袭潜月宫成功后,却是接连遭遇挫败,先是掌门人和梵奎同归于尽,之后我们在宿州一带,囚禁人质时屡遭袭扰,最后施腾宇你们,和那潜月宫的弟子,都被人暗中救出,是为我们的最大败笔。唉,其实杀了潜月宫的人,也不是做不到,是我不愿意,我阻止了妖月的行为,庞月暝也觉得自己在潜月宫十多年,还是不忍为之,也就暂缓执行这次无谓的杀戮。啊,事情即是这样,作恶时未见胆怯,一旦想从善则会备受掣肘,瞻前顾后,或许早已大难临头啊。“

    常风六人也略觉有理,暗自叹气。

    常风说道:“你们又为何缕缕责难檠云,内斗不休?难道仅仅因为其杀戮未沾,或是身份之故?”

    媚星说道:‘这里面事情复杂,唉,蛩风是痴迷檠云到了极度变态的程度,每日里对着檠云之如花似玉,却连牵手都成痴想,必定是集聚多年的愤懑和压抑,尤其见到你常风去和檠云勾搭,见到你们眉来眼去,檠云对你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境,蛩风自然是心头不满,一待得掌门人死后,蛩风不再顾忌掌门人的威慑,竟而对檠云百般纠缠,直欲强行索欢,逼迫得檠云只好出走了,远离萧县。可是,还是无法逃开庞月暝的纠缠,和蛩风的骚扰,难以久持下,终生悲剧,一场浩劫,檠云惨死。哎,连带着妖月也被这蛩风追着骚扰,这个男人似乎多年来追求檠云而不可得,心头郁闷似乎都洒向了周边的女人。他找过了庞月暝,还和庞月暝睡了三晚,庞月暝当时也是孤独难耐,就和他成其好事了,一半因为畏惧,一半也想利用蛩风,克制我和妖月,不曾想却助长了这个男人的欲望和贪念,竟而去撩拨我,我更是当时抗拒,出走在外。妖月更是不屑,竟然全身抹了毒药,谋害了这个痴货。“

    常风说道;“真是树倒猢狲散,你们竟而在掌门人死后,就开始离心离德了。‘

    媚星侧眼看了看四周的树木,和空中淡淡的白云,说道:“离心离德?其实本无德,只是互相利用而已。傅姑娘,你该这种互相利用的滋味吧?就如你师父和何云歆,就是明摆着互相利用。潘伯隐天元僧也如此,如今这诸多事情都是如此,其实本是互相利用,更无感情可言。当年我和妖月都是十七八的时候,豆蔻年华,却也是备受杀戮气息的洗礼,每日里把杀人当儿戏,把这杀戮仇恨之心都已满满的存储,直至等待爆发的一天。那夜,我们都被掌门人下了,把我们都——,哎,那时我们醒来,发现自己破了身,都被掌门人睡了,当时惊怒之余,却也无法可想。我和妖月从此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变得没甚廉耻和女人的矜持,化作了愤怒之火,烧向了中州每个角落,制造了连环血案,杀人无数。啊,有时想起来都如做梦,我们都为这个曾经过我们的男人服务,替他杀戮,替他卖命,替他去实现这个本不可实现的痴梦,无谓完成这个所谓的未竟之大业,去做这无谓的杀戮,我们是不是傻?是的。“

    常风几个人闻言,都是顿觉仿佛听到人间惨烈的悲剧,一时无语。

    傅菁纬知道师父和何云歆是互相利用,可是江湖之事,这种事情比比皆是,非只炎门专有而已。

    而如邪煞门庞恭勋这种卑劣行径,却叫人发指。起码廉青萌没有因为满足自己的心愿,而叫何云歆去陪盛鹤彦睡觉,也没有侵犯到何云歆自身的隐私,也无叫她去做丧失尊严和矜持的事情,所以廉青萌还是稍显正统的,只是心头情关闭塞,妒恨成狂所致。

    媚星淡淡说道:‘多少年了,我都是强做笑颜,去勾搭师偃风,去和宋隽英暧昧,其实我只是个骗子,我骗了宋隽英,我本配不上他,我是个烂人,一个地地道道的杀手,冷血无情,也不该承受来自宋公子的爱慕,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我累了,当时我累极了。’

    常风几个人闻得这略带忏悔和迷惘的话,一时愕然。

    媚星说道;‘庞月暝去卧底,起码没有生命之忧,也没有遭到男人的可能。而檠云在萧县三年多,也是每日专攻天文术数,不必四处杀戮,这也叫我和妖月心生妒忌,却也不敢违逆掌门人的意思。所以只好忍忍,直至掌门人的死去,一切似乎都变了味,变了味,蛩风爆发了,而庞月暝也开始找檠云麻烦,她也妒忌檠云的日子,认为她太过逍遥自在,太过远离杀戮,真是内斗,叫人扼腕。’

    那时,傅菁纬问道:‘我几次都遭遇到了异样的魔音涡旋,是谁所为,致使我产生错觉?“

    媚星说道:‘你去檠云之地侦查,或是有所异动,必定是遭到蛩风的魔音骚扰,会叫你产生幻觉,认为檠云和常风有事,所以此举也只是为了挑起你们的不合,进而蛩风才做此事,也是杯水车薪。‘

    常风说道;‘那么看来击伤那个姑娘,企图挑拨我的邪念时,也是蛩风所为?“

    媚星说道;‘这多半是蛩风所为,他既想破坏你和傅菁纬的感情,也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功力,一举两得。这个压抑的男人,真是傻蛋,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嘿,他是没看到你和宁毓秀成其好事,却也是白费心机。真是糊涂蠢蛋,天下多少女人可以去找,非要痴缠檠云,真是笨蛋。’

    常风才知道,那个女子是兮灵门旁支的宁毓秀,和耿阑秀的名字里都带着秀字。

    媚星似乎滔滔不绝,缓缓说道;“蛩风是被掌门人压制惯了,其实也无多大的心怀和智谋,有时尚不及我和妖月。这个痴人,竟而一举袭杀檠云,睡了庞月暝,勾搭妖月,最后死在了女人身上,真是蠢蛋加三级,痴人做事,往往超出我们的想象,有点变态而癫狂。‘

    常风他们都听着她继续说道:“嗯,时至今日,各路邪煞门中人都已尽去,我也无可挽回败局,终日里诚惶诚恐的躲着,还不如和你们痛快的干一场,哈哈。当时和宋隽英一起的时光里,算是最开心的,可是最终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我还要面对掌门人的骚扰,和这门内的诸多杀戮之事。自幼几岁大,就已经可以自己杀鸡,宰羊,见惯了猪肠和内脏,也就不觉得如何恐怖了。杀戮渐重,女人贞洁被夺,也就无有退路,仅有杀戮,维系整个人的身心滋养。这即是饮鸩止渴。哎,无可奈何,彷徨孤寂时,也只有找男人述述钟情,但是也只好去找宋隽英这种有品位的男人,找蛩风也是白饶,这个痴人。‘

    常风他们渐觉媚星心里的话都在吐露,一时也无法遏制对她的些许同情怜悯。

    媚星说道;‘执着往事即是贪,流连旧梦也为缘,回眸三秋早过去,苍星缠结在鬓边。’

    常风他们也是默然以对,无可反驳。

    媚星说道:‘一个女子,不能嫁夫生子,也是憾事。我最后一点的痴想,都被宋哲许击毁了,哎,可是我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却是不该有家室,难免我的孩子以后也会遭遇到宛如鹿姑娘这般的处境,想及自己的父母,都无骄傲之感,反有愧疚和痛恨之意,则是我的莫大罪愆,莫大罪愆。“

    常风几个人十分动容,鹿洵然想起自己父亲,也曾杀戮甚重,也是一时黯然。

    施腾宇也感悟颇深,鸿鸣堂老掌门竟而卑鄙龌龊对付邪煞门,可谓是也叫他颜面无关。

    媚星看看身边毕月暄,说道;“毕姑娘,你也是段志玄的心头肉,我本不该难为你,可是我今天只有叫你,带着我离开此地,我要回转西域,隐遁他乡了,我不想做如此的活着了,我受够了。‘

    当时,诸人看到她扯着毕月暄的身体作掩护,向西撤走。

    那时,前面一处树上,却是陡然落下一人,赫然是元星轸,一招拍向了前面的媚星。

    媚星一时愕然,当时单掌出去,和元星轸对了一掌,元星轸稍稍退却。

    元星轸却是陡然拔剑,四下陡然暗了下来,却是西域黑暗血宗的战法。

    媚星当时猝不及防,只好推开了毕月暄,全力应对此前的奇变陡生。

    常风几个人看到黑气缠绕下,元星轸连出七八招,都是直攻这媚星的身前要害。

    媚星宛如一阵风似的向后急撤,可是难逃这最后一剑刺来,噗地一声,刺到了左胸上,鲜血喷出。

    媚星的爆发力,也在瞬间袭来,一时却是这狠辣的天魔解体功,四下黑气缠绕。

    元星轸都蒙了,没想到她居然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登时哀嚎声里,不及挣脱,就此向后宛如败叶遇风般飞驰掠过,跌倒在地,肢体乌黑而死。

    那时,媚星却也是左胸鲜血难止,一时倒地,看看身侧的毕月暄,惨笑道:‘毕姑娘,这是我做的唯一一件善事,我也是最后一次,做点事情了,我不行了,我不该脱胎到邪煞门,我真是错了,下辈子,一定投胎到好人家,好人——“当时,鲜血奔处,一时丧命,六个人登时默然。

    元星轸来此,也只是为了搅乱他们的事情,希望可以袭杀媚星或毕月暄,叫他们再次互相残杀。

    可是最后关头,媚星却良心发现,推开了毕月暄,独自面对危局,也着实可敬。

    那时,毕月暄朝着她的尸体,深深一躬,以示感激。

    诸人分别埋葬了元星轸和媚星,单独在媚星这里坟头 ,摆了个鲜花编织的花环。

    这是毕月暄单独做的,也希望这花环可以给她带来好运,下一次轮回转世,可以去个好人家。

    一时这里尸体都处理完了,以石头堆砌成环形石冢,诸人离去,回奔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