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骤转,女族长只身冲入敌阵,招式之间轻盈柔美妩媚婀娜实则凶悍无比威力惊人,挥剑纵横如蛟龙入水残尸四溅。部落守卫气势如虹随女族长向东长驱直入,豺狼军见猎物投鼠忌器各自摩拳擦掌蜂拥而至。

    此时一道清晰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像极了自言自语。部落卫队一时惊愕破绽百出,此时女族长示意卫队退守身后。

    怪声: “好,好啊。盈盈素靥掀波澜,霓裳旧日断煞魂。不亏戮字派剑宗的剑法,杀气波澜不断竟丝毫不影响心性,换作其他门派恐怕早就陷入魔障非人非兽了。”

    “装神弄鬼!”

    只见女族长一声怒吼双袖挥玄音环沪周身,伴随着剑刃挥舞碎骨交织出一曲诡异哀歌。舞者一声娇哼,轻姿半转妙舞连珠,山河之力发咫尺之间崩云万象,数十伏兵犹如静水兴波,进退不由其主。剑气所到顷刻间碎肢体堆叠成丘,数仗草木尽染殷红,顽石气削成尘,放眼敌军三百将领二三,任凭军法再策无一人敢进寸步!

    女族长傲然而立,庞大气劲环绕四周形成一道无法穿越气墙,若想突入唯有先败女族长。

    不远处一年轻将领与一老者正密切关注着一切。

    少军:“法师,您看眼下该如何是好。”

    老者:“小将军莫急,只要围住他们等将军一到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少军:“法师!此次平围就是父亲为我建功,之所以迟迟未到,正是有意将功劳交于你我啊。您是父亲的旧友,自然最懂父亲的意思。”

    老者:“呵呵,小将军你可知这女子是谁。”

    少军:“不瞒法师,此前我已派人调查。此女是这小部族的族长,而这个小部族是因触怒天朝重臣而被全族流放。前一任族长也是因此而死。只可惜了这妙曼芳华,竟在这里耗费……”

    老者:“恕老夫直言,小将军若想将来继承将军之职所系还需深远一些。”

    少军:“还请法师赐教了。”

    老者:“呵呵呵,这女子所修的是戮刃剑宗十二分支中最凶煞的太阴剑枢。”

    小将军凛然一惊。

    少军:“不可能!区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炼成这种东西,当年子丑八怪纵横滨海,以封禁之术亲手屠杀数万贫民都因怨气不足没炼成,她怎么可能!法师这难道是真的?”

    法师抚眉一笑。

    老者:“小将军想必知道,赤极天劫一事。”

    少军:“据记载,十数年前某异教以毒药控制信众,后教主为求长生杀尽教众,最后在赤极天寿山受天劫而亡,雷烬山荒至今仍是寸草不生。这事在当初也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不过被天帝王将事件一手压下。法师这事……”

    老者:“此女便是那异教教母,殷血神君发妻,戮刃剑宗第三十三任宗主的亲侄女。”

    这少将军心头冰冷,双目徘徊失控无论如何也不能看向远处的血炼神女。

    少军:“露……晴雨!”

    老者:“呵呵呵,小将军等吧,还是等将军亲自动手吧。”

    少将军神魂未定,一时难以反应。

    女族长见敌军阵脚已乱,主将仍未有动作,定是待守援军一举歼灭。但到那时恐怕自己豁尽全力也未必能保住这一部分族民,女族长当机立断。带领族众往地势险要的之处与狼军周旋。狼军主力不知为何迟迟未到,无论是女族长还是小将军都认为绝非正常。女族长一人上前两道剑风交叉而上划出两道血路,埋伏的狼军竟只守不攻纷纷退让,女族长也毫不介怀代领族众迅速冲出包围圈,直奔龙仙桥。龙仙桥位于二泉峡,东波黎涛两峰之间常年流水形成的天然石桥,借山势险要对于常年草原生杀的部分狼军形成牵制,万不得已可以断桥自守为其它族人争取时间。狼军化攻为守,半包围之势阻断东波峰后路,等待主将正面迎敌而后包抄。

    小将军忽然从口中脱出一句。

    “法师,你看这月色如何。”

    此时暗云遮天蔽月,闷雷滚滚响彻山峡。法师一声闷哼投入战场,六色令旗随身而现分别射向六个方位,形成一道屏障将所有兵卒都隔绝在战场之外。

    女族长示意所有族人避匿退至后方。偌大战线只剩一老一女两人无言对立。两人同时出手,女族长剑掌齐出犹如滚滚洪水。老人身手矫健不亚壮年,招式之际借发打力似是心有余悸不敢尽全功。初交手双方心知对手深浅。

    老者:“小姑娘,你下手可得轻点。要是一时控制不住,方圆十里尽归焦土,你的那些族人恐怕要死在你手里了。”

    老人心知一人难以取下敌首,欲借心创激怒对手,让对手在短时间内消耗更多的体力,自己则专心防守以待后援。

    女族长亦有感知,万计狼军对她而言不过秋收黄麦任她宰割,唯独三个大气场可与她对战几个来回。一者是眼前的老头,其次应是狼军大将军,最差的一个应该是老头随行的年轻将领。此次大军偷袭想必正是为了她而来,身后的族人若不能安然离开想必不得善终。

    “我答应过某人,要为他的族人留一条生路。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老者:“哈哈哈,小姑娘好大的口气,我们这上万大军还灭不了你们这几百残兵?莫不是老夫糊涂了,听错了吧。”

    老者看似嘲讽实则心内一凌,后脑一阵阴寒。当年所谓的圣战他也有所参与,那般恐怖的场面虽已过去数十年之久,如今想来依旧恶寒。那时方圆数十里尸骸遍野生机不存,相比之下真正的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骤然间过往种种浮现脑海,女族长勃然大怒,无形之力伴随骇然杀气笼罩全场。鸟兽散草木凋零,地面颤动不止,黑云遮蔽天际,犹如天灾降临前夕的征兆。狼军虽然有结界保护,但体内保留的野性本能促使他们逃离危险,不断有逃兵蹿走,越靠近战场的狼人越是难以控制身体,不断有狼兵本能的四脚狂奔,踩踏战友甚至扑杀正在抑制思维而挡住退路的同族。狼军上下一片混乱。

    “占我领地,杀我族人。既是冲我来的,却想直接激怒我?呵呵呵,要逼我!”

    露晴雪一袭青纱渐暗,隐约泛起丝丝嫣红,远处看就像穿着女式丧服在河边舞蹈,疏解未亡人的哀怨。此时地面震动平息,浓密黑云不断聚集,一道道球雷落地爆炸。无数骷髅从爆炸的浅坑中缓缓爬出,法师见状立刻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了整整八道符咒。

    “法师你!可要小心。”小将军惊呼。

    那是具有大规模杀伤力的咒术,小将军一惊一惑根本无法理解法师的言行和父将为何迟迟未到。眼前。女子真的需要法师折损阳寿才能战胜吗?为什么他看不出,难道是他的修为真的太差了吗?或者是头脑……

    小将军忽然头疼欲裂,内息一衰单手猛撑在身旁的枯木之上。

    “将军您没事吧?小的有事禀报。”

    “放肆!所报何事。”

    “报,报告将军。不少伤员出现问题,着了魔似的遇到活物便咬。现在副将已经将他们控制。”

    门外又冲进一个报告兵。

    “禀报将军,大将军军队距离我们十里之处扎营。”

    “什么?父亲……。他们除了扎营还做了什么?”

    “回报将军,大将军正代领手下用四泽地心火沿途清理敌我双方的尸体。”

    “速传我令,用同样的方式烧毁尸体,立刻进行,快!”

    “是!”

    “法师,父亲。难道我真的不堪大用,你们就什么事都不跟我说吗?”

    小将军一拳击倒身旁枯木,精纯蛮力的一击不夹带罡气,手背不堪受力裂出几道血口。身后不知何时又来了一个神魂未定的报告兵,见到此状转身就要逃走被小将军一把擒住。

    “任何情况都不允许有人扰乱军心,何况后援以至必须尽快排布埋伏。像什么样子!”

    “将军饶命呐,将军!将军,我有事禀报。”

    “说!”小将军松开擒拿,猛然一脚将报告兵踢出数米开外。

    “将军饶命,我军周围出现很多莫名骷髅,用刀剑根本杀不死,法术击碎骨架还能重组,现在已经跟它们杀成一团了!”

    “所有近卫用盾把它们推出结界,法系加强防护把最前排的骷髅给我冻成冰墙挡在外面。没我命令不得离开结界,违令者军法处置。密切关注大将军队伍如有进军第一时间回报!”

    ……

    观战场;眨眼间双方你来我往数十招,许久不见高下。女者肃杀之气愈演愈烈,尽式藏锋夹带周天剑意威不可挡。老者收风卷袖幻若虚无,脚踏八方步夸星河不予强横恒强,借五行相生之劲力避锋芒。在外人看来两人似是不分伯仲,打的是难舍难分。但局中人深知敌我意在拖延时间并没非真正的生死相搏。

    老者:“小姑娘,今天你这个颗人头可就要保不住了。还有什么遗言可要趁早说。”

    晴雪:“就凭你们?就算你等的人到了能奈我何,数万杂草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老者:“那你的族人又能跑多远?这整个草原都归狼族所有,况且普天之下你们这些人的容身之处早已不存!”

    殷:“盖天地之道不能纯和……”

    露晴雪:“殷大哥这段时间费心了。”

    ……

    殷:“一别三年,安好?”

    露晴雪:“君安,便是吾安。君生,既是吾死。就算情投意合是个屁,什么安不安好,今生我就是要嫁给你!”

    ……

    殷:“对不住,晴雪。”

    露晴雪:“不要说了,我可能抛下你!”

    殷:“我一生视族人如性命,如果你对我还有情,就帮我安顿好他们。然后寻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不要犯傻在被我这样的坏人利用了。”

    露晴雪:“你真的,真的没有爱过我吗?为什么……

    殷:“命犯孤星,生克亲朋,嗜杀如命,爱?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