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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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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里我好不容易翻出了父亲那本仅存的笔记本——其他的都被的人给统一拿走了,对此他们并没有给出解释,或许我的母亲知道一些,不过也很难说。

    她从来不主动说起父亲的工作,我也从来不过问,我们默契地遵守着一个秘密的约定。

    我愈是长大便愈是回避,总觉着这是不好过问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信,对父亲的工作她也并不知道得比我多多少。

    我们约了一个不起眼的餐馆吃饭,他一口气点了许多菜肴,多得简直吓人。

    “一个月没出门吃饭了,本大爷今天可得好好消受消受!”

    我们挑了一家凄清的餐馆的一个角落,这样的餐馆并不难找,这年头生意不景气已经成了常态。

    街道上行人稀疏,只有车辆在玩命地疾驰,这是一个多云天,不很热,很适合出来吃饭散步。

    我将笔记本递给他,上面写着一串串怪异的代码。

    他翘着二郎腿,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会,又放下说道

    “你小子真是踩狗屎运,对代码一窍不通的你是如何在这么多代码中找到正确的那一个的?”

    “直觉?”

    “这么跟你说吧,这些代码或者密码本身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当你找到相应的登陆点,登陆进去,才有意义。”

    “这我当然知道。”

    “所以呢,这东西工作量巨大,还是趁早放弃吧!简直是在用沙粒拼城堡!”

    “可我敢肯定,这一定和机密有关,那条代码不就验证成功了吗?”

    他低下头,靠拢过来说道

    “有些事情不知道的为好,你何必这么固执,要是被抓到,我们俩都得玩完!”

    “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吗?”

    “好奇的事情多了去了,知道了就没趣了,再说,知道了又能怎样?相比之下,我还是琢磨我的发财之道吧!”

    我重新坐直身子,露出不屑的表情

    “帮个忙也不行?”

    他拿起叉子和刀子,来回摩擦,看着我说道

    “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关于我父亲的事情,还有关于我为什么被敌人安全放离。”

    “人家大发慈悲放你离开,你还非得要个说由。”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加害于你,我会付给你钱,并且出了事情只管往我身上推。”

    “罪加一等,你也不怕?”

    “应该是安全的吧。”

    “啊呸,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安全的。”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了各种牛排和沙拉,他便如饿狼一般,用“爪子”去戳还在发出滚响的牛排。

    “我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我希望你能尽力,这个笔记本,你要好好保存。”

    他放下刀叉,将笔记本收入腰间,示意同意。然后一摊手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吃了吗?”

    我苦笑了一下,也拿起了刀叉。

    我托军队里的一些私人关系,向上级重新递交了一份关于此次被俘的详细情况,希望能够得到宽大处理,对之前撒谎的动机也作出了检讨,并甘愿承担一切军事处罚。

    为了将功赎过,我更是直接指明了那个新闻发布会上宣布开展反间谍行动的发起者的真实身份。

    虽然这说辞荒唐地令人想要把我送进精神病医院,但他们要是真那么做倒才好呢。

    说来奇怪,自从我在医院里醒来,军部就只给我送过一次消息——我由于光荣负伤,准许我休假半年,限时一个星期内返国,此后便再也没了消息。

    当然这是在那神秘军官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有何用意,只得乖乖从命。

    为了不让等待审判的日子那么难熬,换句话说为了不让我的精神提前崩溃、分散我的注意力,回国后我约出了我最好的朋友一起“逃亡”。

    我并不想让母亲在家看见我被手铐带走的一幕,我倒是真心希望他们能在野外将我逮捕或者处决。

    在森林里、田野里、河流里……任何地方都行——我写好了遗言也特地准备了死去时滑稽的姿势。

    我用右手手指摁着我后脑勺,然后用左手五指并拢,从额头缓缓水平移开并五指张开,示意我被人爆头击毙。

    然后着一下子倒跳进湖里,我朋友也大笑一声跳了下来。

    我一直沉到湖底,不愿意浮起,不多时水面便只剩下了白色泡沫,然后就恢复了平静,但并不见我的踪影。

    我死死抠住湖底的乱石,好让浮力不至于把我扯上去。

    我的朋友急了起来,四处游动并大喊

    “王洋!你小子别跟我开玩笑!我一会儿非揍得你走不了道。”

    “嘿!”

    我一下子从他背后跳了出来,直跳出水面。吓得他仰头吃了口水。

    “我怎么会傻到自杀,在事情没搞明白之前,我才不会死!”

    “没错!我要死得明明白白,不论如何!”我一边疯狂地甩着头上的水一边自顾自说着。

    这段时期里我四处旅行,只想不停地奔波、劳累,因为这会稍稍使得我更容易入睡一些——之前我已失眠好几天。

    我觉得不断旅行给我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但我也会因时而看见的警车或者交警失魂落魄。

    我心里清楚只要愿意、只需数日就能将我绳之以法,更何况我还带着身份证去旅行,简直是自带gps定位。

    可就这样竟一个月过去了,那个人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从那之后音信全无,打电话母亲也确认家里并没有来任何客人。

    无奈之下我只好战战兢兢地结束旅行又回到了家里面。

    看着电视上每天播报的被刺杀名单,我陷入了另一种苦痛,无限地猜疑。

    我在军部系统里翻遍了所有官员的照片,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什么信息都没有。

    “难道他的身份是伪造的吗?会不会因此被逮捕了?”

    “要是他被刺杀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人知晓此事了?”

    “是不是那个证人改了口供,导致他证据不足?”

    “难道我递交的书信奏效了?”

    “难道是这个反间谍行动分散了的注意力?”

    ……

    我努力回忆那天的情形,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让人民决定吧!”

    “莫非是那封坦白信发挥作用了?上级和人民宽恕我了?”

    我赶紧找到了我的黑客朋友,将我的疑惑告诉了他,并询问关于代码的最新进展。

    “没有,什么进展没有!好像除了那一条代码,其他的都是毫无用处的乱码。”

    我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摁到电脑桌上,大喝道

    “这怎么可能!整整一个月了!我看你小子就是在偷懒,压根没用心!每次都说没有进展,把我当个傻子!故意来搪塞我!”

    他很是淡定,不羞不恼,只是指了指垃圾桶,我顺着他手看去,里面的白纸上竟带有许多污秽血渍。

    “什么意思!?”

    “我的鼻血,熬夜上火导致的。”

    “我怎么知道你熬夜是在弄该死的代码!?”

    他没有再说话,我却像是触电了一般将手缩了回来,拍拍脑门子,继而抱住头低声说道

    “对不起。”

    他闭着眼睛,脸贴在桌子上,身子歪坐在椅子上,然后很享受地说道

    “你知道反间谍行动吗?”

    这话再次使我如触电一般,浑身的毛孔都张大开来。

    “反间谍行动怎么了?”我转过头看着他。

    “呼呼……”他竟然打起呼噜来了。

    我实在是不再忍心叫醒他,但我也不可能乖乖等他睡醒,并且谁知道这种人,一睡能睡几年。

    我只好裹紧衣物,独自下了楼,夜晚的凉风使人有了点凉意,我隐约感觉到了秋意绵绵,秋天真的要来了么?

    放眼望去,大街上的人更少了,不知是为何,难道是因为经历了一场战争大家都沉寂在悲伤之中,还是因为别的,总感觉什么东西都失去了生气。

    我低头突然注意到巷子里的一只黑猫正在用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眼睛看着我,盯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的胆子在这段时间里被磨得尽无。

    “哈!”

    我还是突然对它大喝一声,以为能够吓跑它,谁知它竟不为所动,倒是我自己被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在巷子里回荡,仿佛是另一个我在吓我,我连忙转身准备离开,踩到一块碎石差点又摔了一跤。

    我想破口大骂,可想到这里住的都不是些好人物,也只好作罢。好容易踉踉跄跄地来到了街道上,我神色慌张,行人盯着我直看。

    我招了辆车,司机也盯着我直看。

    进小区时,保安盯着我直看。

    电梯里,一个大妈和一个小女孩也盯着我直看……

    我终于关上了防盗门,躺到了自己的床上,此时母亲正在甜甜地酣睡,为了不打扰到她,我没有洗涑就草草上床了。

    但我并未睡着,我盯着光影斑驳的天花板思考起来。思考我为何没有被逮捕,为何那军官没了动静,为何我回国没有受到阻拦,为何军部一直再没有了消息……

    我就在这样的思考中入睡,又在这样的思考里醒来,直到……

    “砰砰砰!”

    一阵急促、沉重的敲门声毫无征兆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