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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千岁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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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园你个呆!!逼!!”

    聂怀踢一脚不解气,又是抽脑袋又是捶腹肌,上下其手,腿脚联动,将梁园给打得上亲不接下气。

    “属下无能,属下失察,属下该死…………”

    一长串道歉赔礼的话聂怀都没听进耳朵里,只顾着发火。

    其实,朱由显关不住意料之中,容山和狼人蛊事件,就连鹏城和那伪皇陵都被挖了出来,掺和其中的门阀以及齐财力人力可想而知。

    而且这个人在聂怀手底下做事很多年,明里暗里以聂怀为行事标准,最后还想做到他曾经达到的高度上去,没点本事还真不行。

    一边利用门阀一边掌控门阀,这种事情他能做出来。

    再说那些门阀,一个个手脚繁多,耳目遍地,这些都是要钱来养的。

    哪里来的钱?

    这可是不小的学问。

    所以

    单凭一个大狱,一个暗门是看不住他的。

    朱由显不会死在东源,更不会公开处刑,至于葬身何地,那就要看看着人能不能更近一步了。

    “这么没用要不丢海里喂鱼吧,还能让渔民多点收成。”

    说着,聂怀揪着梁园的耳朵往海里拖。

    在一片求饶声中,又一队马匹跑过来。

    “你来干嘛?救这缺心眼的傻蛋?”

    聂怀停下脚步,冲着下马的风少典掐着腰说。

    讲真的,风少典确实十分讨厌聂怀,没有大将风度,没有王者胸怀,连最基本的礼仪尊卑走没得。

    却在军中声望极高,就算交了兵权坐在一个虚位上,也能号令半个东源国。

    风少典:“不是,你先丢了他,我可以等一下。”

    梁园:“不是!老大您不能这么无情呀!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是又苦劳的呀,都这么多年了!”

    风少典:“太吵了扭断脖子吧。”

    聂怀:“…………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同样的,聂怀看风少典照样不顺眼,一身天生王八之气,到哪里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做什么都要压别人一头,美其名曰名门大家风范,给自己该死的胜负欲找借口而已。

    想赢就说,谁不想赢?

    聂怀伸手将梁园推到一边,任由其在沙滩上滚了两圈,说:“你来是大事?”

    大事不是在黎盛京的时候就已经平息了吗?

    怎么还有事?

    风少典从怀里掏出两封信,平整了下才交给聂怀。

    “一封是皇上的,一封是阿洛的。”

    接过信胡乱揣进怀里,聂怀问:“还有事?”

    从风少典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毛茸茸的小心窥探这聂怀。

    “你有病吧怎么把她也带出来了?”

    “新婚郊游。”

    “…………”

    九公主眼巴巴的看着聂怀,扒着风少典的后背不赶出来,珍珠一样的指甲掐着手边的布料,紧紧咬着嘴唇。

    她不该来,毕竟已经是风家的人了。

    但是又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聂怀去西楚不知道何年何月再回来,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样的结果让九公主无法忍受,便央求着风少典带她出来。

    见了人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傻傻得望着他。

    聂怀歪头跟她对视了一下,吐出一口积蓄在胸口里好些年的闷气。

    “你是凌家的公主,荣华富贵不是平白享用的。

    好好旅行你作为东源公主的职责,风家人也不会亏待你。”

    皇家富贵无双,是全天下羡慕的对象。

    可聂怀知道,那些皇子公主最后的下场没有几个是好的,能安然在病床上老死的人屈指可数。

    宣慧帝这一代,只有成王还算逍遥自在。

    公主的话都是笼络下臣,或者远嫁和亲,山高路远,过不过的好全屏运气。

    当年将九公主许配给聂怀的时候,就是为了笼络他的。

    随着后来宣启帝薨逝,聂怀手里的权利越来越大,从军中伸展到朝堂,将门阀打压得喘不过气来。

    一个公主已经不能稳住聂怀。

    也是聂怀执意推脱,才让这门婚事一拖再拖,直到聂怀出走。

    这不,聂怀走了,九公主成功下嫁给风家老大,将风家一门忠烈绑死,宣慧帝可以放心很久了。

    转身上马走出好远,回首已经看不见人影。

    慕容丹:“无情!”

    萧重:“无情!”

    聂怀陷入被群嘲不懂怜香惜玉的境地,好像他是全世界最大的负心汉一样。

    事实上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聂怀必须狠心,这样九公主才没有一丝希望,才会踏踏实实得当自己重臣主母。

    而且,众人虽然不知道聂怀是怎么跟早早认识的,但念在这么些年都守着一个人,独自孤独着也不容易。

    嘲讽嘲讽也就算了。

    马儿飞快,不一会儿就来到一块空地上,茅草干枯,里面嫩绿还没有完全钻出来。

    这边的气候已经有点北方春风凌冽的感觉了。

    聂怀向四面八方嗅了嗅,眉头微微皱起来。

    空气中有一种味道,聂怀非常熟悉的味道。

    穿过一片不怎么茂密的树林,爬上一个小山坡,就看到下面一马平川,一眼万里的感觉。

    那种冲上马背飞驰的念想无限强烈。

    聂怀骑着马跑过去,感觉那种味道浓了些,顺着味道走,来到一片空地上。

    说是空地也是长着茅草的,只是茅草被踏平了,不见了曾经苍茫。

    茅草上停留这许多泥土和不少血迹。

    再往前走便看到几具尸体,身上的甲胄和兵器已经被解下去。

    抬眼便看见三个拾荒者,一个衣服下摆一条一条的,裤子只能盖住膝盖,一个背着很大包袱,手里拿着歪歪的拐杖,另一个又瘦又小,好像个孩子一样。

    三个人看见骑马的,赶紧钻进了旁边的茅草里。

    战乱之时,总有些活不下去的贫民来到战场上,期望能在私人手里找到一点吃的或者银钱。

    可惜,仗打完了,赢的一方会将战场清扫一遍,别说兵器甲胄,要是遇到日子不好过的军队,连尸体的内裤都不会留下。

    几个人全当没看见,继续走,尸体变得越来越多,还都是光着身子,被一排排放在一起,旁边挖了些不小的坑,看样子打算掩埋,但坑还么挖好,可能有什么事情又被召集走了。

    从大通铺走过,仔细瞻仰了一遍。

    聂怀:“我小时候第一次上战场就是干这活。”

    那滔滔不绝的卧槽之情无法抑制。

    萧重:“这么废物?”

    席玉:“那个时候他才十四岁,没被吓傻了就不错。”

    萧重:“他不该是十八吗?”

    面对误解,聂怀懒得解释,闭上嘴继续走,席玉便陆陆续续的讲述。

    都知道聂怀是顶着别人的名字去参军的,其实那个时候,换一个人就行,但为什么没换。

    因为聂怀只有十四岁,人家军队不要这么小的孩子,所以换人不行,只能顶着名字上。

    倒是后说家庭贫苦没张开就好了。

    那么小便见识生生死死,一段时间觉得人命真的没多么重要,直到遇到谭柯那几个老哥哥,强悍将聂怀纳入自己羽翼之下,强行保护,强行操练,强行塞饭……

    总之这些个跟刀剑为伴的汉子不懂温柔,却用另一种他们认为很友好的方式对聂怀好。

    这种方式自在从鹏城回来之后变成关门放狗,放狼,放熊,放猛虎…………

    为什么聂怀的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却没有任何章法?

    那是在艰苦的生存环境下面锻炼出来的,想从野兽的嘴里活命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他们在谈论聂怀的过去,聂怀则在思考这些人的来历。

    这里还没到边境,不该发生战事才对。

    西楚那边派人来了?

    不可能!

    知道自己来东源的人都在这里了,怎么会有援兵?

    那就是东源内部的问题。

    黎盛京的事情刚过,想来不少人要被肃清出去。

    而且朱由显不是跑出来了吗,说不定是他带着人来冲谭柯的关卡的。

    对尸体逐一寻找了一番,没发现朱由显那张尖嘴猴腮的脸,看来是跑掉了。

    尸体的手腕上带着一种别样的镯子,下马仔细查看才发现,那不是镯子,是深蓝色纹身,看样子像是一种蛇。

    将蛇纹在手腕上的门阀异常少,只有在南甸南部,靠近海岸线的地方,那里崇拜海神,对能在海水里自由生活的蛇很是崇拜,每年都要派很多人下海去抓这种蛇。

    这种蛇五彩缤纷,颜色艳丽,毒性极强,一口就能咬死一头牛。

    每年为了庆典都要死好几个,但这种风俗却免不了,还是不少人会去。

    所以聂怀对南甸人的脑子无法理解。

    就一条毒蛇,从海里抓出来扔火堆里烧死,还说崇拜人家,想想都觉得可笑!

    难道不是为自己的残忍找借口?

    齐元:“哥,这是南甸人!”

    聂怀摇头,说:“他们不是。”

    纹蛇也是有讲究的,南甸那边都是三角头,五花色,而且都是毒蛇。

    看这些蛇没花纹,通体一个颜色,脑袋形状椭圆,更像草蛇,多半没毒性。

    这种蛇只北方的某些地方生活,南方是没有这种蛇的。

    “他们是西楚人。”

    “西楚?哪里人?”

    西楚是尚文,造诣很高也别绑架得厉害,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束缚了多少人,怎么还有这种蛮夷的族群纹蛇?

    “哪里人不知道,但抓风少贤的时候,见过几个手腕上有相同标记的人。”

    聂怀捏着那只手又看了好几眼。

    “好像是秘藏那边带来的人。”

    也只能说好像。

    毕竟当时抓风少贤比较匆忙,身边没人手,手忙脚乱的什么也没顾得上。

    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一闪而过,不敢确定。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你哥是人,不是神仙,还什么都知道了?”

    双臂环胸,踢了齐元一脚又开始往前走。

    越往前走聂怀越慢,渐渐地人落在最后面,跟队伍离了好远的距离,但是没人催促他,包括齐元乖巧的跟在席玉身后,没了往日活泼。

    瓮城边境上放着谭柯的三十万大军,而且谭柯受伤聂怀没去探望,心里总是提着。

    要是谭柯让开一个口子让他们过去那当然好。

    可惜,上一次给聂怀稍信件,就像泼妇一样骂了整整十多页纸,这次看见了,不知道要不要打起来。

    打起来三十万大军会不会给谭柯帮忙。

    看看自己这边的人,高手倒是高手,但不能一个打一万呀!

    发愁的聂怀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天黑了也没看见谭柯大军在哪。

    回头一看,还没走出那片茅草,心里顿时纠结。

    要不上去比划两下,那家伙受伤还没好,索性在给他打裂开,正好震慑一下三军,让他们进攻瓮城的时候思量思量?

    随即聂怀又摇头。

    不行不行,这样做太不地道,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说是不分彼此,受伤了还欺负他,不好,不好……

    火堆边,一群人看着聂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无奈又好笑。

    聂怀出神,没发现一队人马从黑幕旷野中跑进火光里,中间的黑面络腮胡子大汉,带着星光熠熠的眸子下马,一脚的马靴上,还绑缚着许多铁片。

    哗啦!

    下马声将聂怀唤醒,这才看到谭柯带着两个亲卫走过来,其中一个亲卫是陈武,黑骑的统领。

    三人甲胄穿戴整齐,一步一声,齐刷刷的迎着火光,火光洒在三人脸上打了一层暖暖的黄色。

    “小九子!死泥鳅!你咋不变鲤鱼去海里混!?这样老子就逮不着你了!”

    “你逮着能怎样?”

    聂怀起身,反射性还嘴,刚刚对谭柯的尊敬,爱护以及愧疚全都化为泡影。

    见了面就骂,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不对,这辈子也欠。

    其他人还在相互施礼,谭柯中气十足的嗓音,浑厚富有感染力。

    “老子找大锅顿了你!

    咋?

    泥鳅?

    不服啊!?”

    “…………”

    聂怀掐腰表示不服,但又不能比划,只能呲着紧紧咬着的白牙,大有你再逼逼我就咬你的架势。

    见两熟人也不给介绍介绍,好在东源朝堂上席玉见过陈武,还有齐元在,几个人还能说上几句,就是哭了黄奕柱,傻子一样看着自家的大帅跟国师斗鸡。

    “他俩不打一架感觉过不去呀!”

    其他人点头附和。

    这边聂怀掐着自己的腰,平复心情,告诉自己老哥哥已经受伤,不能打。

    然后

    冲上去双手揪着谭柯的大胡子。

    “特么老东西欠收拾了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