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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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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布拉鲁被软筋散逼退后,聂怀一直处于昏迷,或者被迫昏迷,总之就是无法动弹的状态。

    但是没人因为这样而放心,反而提心吊胆的,第二天随便找了一辆马车赶往京都。

    不巧路途遇到大雨,耽搁了两天,药性过了的聂怀没有像从前一样,带着很激烈的攻击性。

    这次人更平和,就算被铁网裹得严实,铁链子紧紧捆着,他也只是轻轻扭动几下,不舒服的滚一下,换另一边朝上,好像是铁链硌得慌。

    见状,慕容丹上前把脉,静静听了片刻脸色陡然拉下来,很难看。

    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慕容丹哽咽了下,说:“失心疯。”

    很显然,没人相信聂怀会失心疯,其中总是有些缘由的。

    失心疯聂怀很老实,也不叫不闹,看见人就傻笑着,好像在表示他的友好,无害。

    席玉说:“松开他吧。”

    这样的聂怀没有任何威胁,一旦发生危险,这里的人足够应对。

    遗憾,聂怀一路上,包括到了京都的驿站时,都还是傻乎乎的,看见人就笑,老是在地上捡东西,有时候甚至直接放嘴里。

    可苦了齐元,寸步不离的跟着,说着,拦着,感觉像是在看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

    没有发狂,说明不是狼人蛊的效用,但为什么发生这样的情况,慕容丹不知道,其他人更不清楚。

    几天里,他们见识到一个连衣服都不会穿的聂怀,蹲在地上看着蚂蚁出神,爬树上压断了树枝掉下来,摘了树上新发出来的嫩叶就吃……

    索性聂怀是个习武之人,摔一下没关系,树叶也不是没吃过,比这个更难吃的树叶都尝试过,春天的嫩芽全是很好的了,齐元也就没太阻拦。

    一路上大家很担心聂怀不会复原,慕容丹也一直在想办法。

    齐元则在埋怨萧重下手没谱,把他哥给打坏了,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也就这时候,聂怀拿着一根棍子练起刀剑来,一板一眼的,让人以为他还是好好的。

    可惜人立刻挺住,望着眼前的空气,嘴巴张张合合的,眼泪就流出来。

    看着看着就开始哭,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后来叫了哥,哭声就停了,紧接着又开始练剑。

    只不过这次比上一次快了许多,也凌厉了许多,神情中带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一个失心疯的人,怎么会有杀气?

    本来说不通,但此人是聂怀,是曾经叱咤风的人物,所以疯了也带着曾经的影子。

    看着这样的聂怀,席玉狠狠咬着牙,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鼻息重了好多。

    走的不快,但一路上没有隐匿形迹,所以聂怀的情况很快传到京都里。

    聂怀走进城门的时候正好有那么个戏班子搭台唱戏,铿锵有力的唱腔,带着点久经沙场的广阔胸怀,即便神智有失的聂怀,也跟随本能跳下车,在人群中叫嚷。

    虽然齐元看着他,但毕竟是仅次于大高手的身手,不是他想拦住就能拦住的。

    这一情况让席玉一下子乱了方寸,赶紧跑下去抓人,但闹市之地,人群之中,不是那么好挤,纵然武功卓绝,也逼得席玉腾空而是,没想到聂怀也学着跳了起来,在人群摊位上飞跃,脸上还露出幸福的傻笑。

    好像席玉跟他玩游戏他很高兴。

    老子不高兴!

    席玉拉下脸,一路追着聂怀到了王府才停下。

    没想到傻了还认得家!

    连敲门都没得,直接跳墙回去,后面的齐元累了个半死。

    哥果然是哥,傻了都不是他能比的。

    到了王府,门房将一个红色药瓶给了席玉,说是萧重放这里的。

    等人都到齐了才知道,这东西是慕容丹从海里求来的鲛人血。

    众人将聂怀抓了起来,抓的时候,让人发愁。

    他傻了是傻了,但没忘记自己的身手,就好像没忘了自己会走路,会吃饭一样,着实让人头疼。

    还是席玉,从厨房端来一盘酱牛肉放在桌子上,说:“来,有肉吃。”

    也不知道失心疯聂怀怎么的,好像知道他们早抓自己,跟谁都保持一定距离,靠近就跑,你走了他又回来,气死个人。

    就算酱牛肉也没有抓住,还是慕容丹出马,扔了一块牛肉给他,上面放了少量的蒙汗药。

    剂量很少,但足够让他迷糊一下,众人一举擒获。

    挣扎两下没用,也就不挣扎了,喝了那一瓶鲛人血之后,登时将众人给震飞了出去,很痛苦得在地上打滚,撞墙,踢东西……

    闹腾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眼神才逐渐清明起来。

    问了几个问题后,整个人都萎靡起来,一脸不开心的走进屋子里,将自己关起来,吃饭的时候也不出来。

    丢人呀……

    丢人!

    太丢人了!

    听他们一说,那种情况下,自己一路发疯得跑回王府,别说整个京都,就连左右邻国都知道聂怀疯了,天下太平,可以肆意妄为了。

    不知道哪里又要打仗,聂怀着实,打心眼里不想出门见人。

    不是没脸面见,而是见了就要干活。

    待在王府几天,每天都用贝壳卜算自己的命运,无论怎么算都是劳碌命,令他更加不想出门,索性爬在床上不下地了。

    期间宫里来人查看,聂怀说不见就打发了,也没听见陛下和太子的问候。

    卷着被窝,双眼呆滞的望着那贝壳。

    这东西是随着鲛人血过来的,是早早送给他的礼物,每天都宝贝的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席玉端着饭走进来,阳光照在热气上,发出柔和的白色。

    “你是人,算鱼命的东西管用吗?”

    将饭菜放在榻前的圆桌上,碗筷摆放好,才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这几天太安静了,确定不出门?”

    聂怀回避朝堂的问题,说:“早早的命就是我的命,算鱼命怎么了?”

    由于他说的话太矫情,又任性了些,席玉起身走了。

    望着桌子上热乎的饭菜,犹豫了好几下,还是下了地。

    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总是装哑巴聋子也不会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于是抓是贝壳,在手心里晃荡了几下,吹一口气,抛向空中,散落在床上。

    扒拉了扒拉,感觉事情好像比他想想的严重的多,学着齐元神棍模样,掐指一算,找了个比较顺眼的日子,穿上搁置了两三个月的朝服,坐上马车,带着家里几个带着官职的随从去大朝会。

    怀王的车架到得比较晚,眼看着要关门了,马车在禁卫军奇怪的视线下,走出来一个席玉,一个齐元,聂怀是最后出来的,整理一下衣襟,才迈着四方步走过去。

    众人施礼,但想尽一切办法的抬眼睛,打算将现在的怀王看个清楚,弄个明白。

    不止皇城守备的禁卫军,就连一路上引路的宦官,开始的眼神抬着许多探究的神情,看了聂怀好几眼。

    此刻,聂怀很不开心。

    自家门口的人都这样了,那些看不到,摸不到的人要传成什么样子?

    不高兴,脸色便难看,到了大殿,一屋子的朝臣全都躲远了,本来打算打招呼的几个武官见着一脸菜色也老老实实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动一下思量半天。

    朝臣也被聂怀收拾得很顺服,不敢跟他较劲,平时很活跃的沛国公,站在聂怀不远处很安静。

    果然太安静了。

    且不说他回来这几天,只有一个宦官来过,陛下太子没出面,就连陛下的亲信王初也没有出现,就很奇怪。

    果然席玉猜测的没有错。

    这时候青王从角落里钻进来,正好监国的旭王从大殿后面走出来,跟聂怀对视一眼,目光楞了楞,立即恢复,旁边的宦官操着尖细的声音唱起来。

    “上朝——”

    青王在下面对聂怀小声说:“你不是疯了吗?”

    聂怀:“我正常过?”

    青王:“……”你是哥你厉害!

    聂怀微微转头的时候,眼角瞥见了十四,虽然穿着君王的服制,但就站在青王旁边。

    聂怀:“他怎么在这里?”

    青王:“爹说,十四该知道一些政务了,这不老六赶紧给他抓来这里了。”

    微微点点头,没详细说明,但大体能知道。

    为了在老爷子心里留下贤德的形象,就赶紧将还未成年封王的十四给放在朝堂上。

    美其名曰兄弟和睦,教弟弟学习政务,实际上,十四什么也听不懂,只能平白浪费时间。

    青王:“老七,你居然敢回东源,牛!”说着给他竖了一根大拇指表示佩服。

    聂怀揪着青王的大拇指掰了下,咬牙切齿得剜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可青王不打算完,又问:“你知道太子被关起来了吗?”

    聂怀:“……”

    青王:“听说爹要废了他。”

    聂怀:“……”

    青蛙:“你倒是说句话……噗!”

    聂怀一个肘击顶青王肋骨上,人立马闭嘴。

    想来是太子不知道自己回来了,陛下听见他疯着回来,也没心情来看看。

    唉,都是些什么人。

    忽然一个年轻的文官上奏,说了一大串,从上古时候扯到西楚千秋,听得聂怀耳朵生了老茧才品味过来,他是说太子无能,要废了更好。

    当然这个文官的话要比较婉转隐晦一些。

    说着将已经写好的万言书递上去,宦官下来双手接着,却被聂怀给先夺了去。

    打开万言书,粗略看了几眼,前边都是废话,最重点的是最后几句话。

    聂怀用万言书指着上奏的文官,问:“你说的有凭据人证否?”

    还未等那人回答,聂怀又说:“有人证物证,事情原委,太子动机,还有发生的时间你可查清楚了?”

    一长串的专业问题出来,文官登时懵了,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聂怀:“没有?

    当堂诬陷储君之尊,你九族不想要了?”

    噗通一声,文官跪在地上豆笋筛糠。

    他不敢否认,却也不敢顶了那诛九族的罪名。

    旭王发话:“储君的事情只管上交给父皇,我等就不要劳心了。”

    聂怀不会给他面子,转头便质问:“什么都交给父皇,那让你监国干什么?就坐在那里受百官朝拜?”

    一句话将旭王堵得哑口无言,聂怀甩手丢了那万言书。

    “你要是真打算让十四学点东西,给他扔去地方的行中书省去历练历练,在大朝会上,听一些上下五千年的东西,有什么用?”

    聂怀近了大殿,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转头指着靠墙边的屏风,说:“朝会上方那么多禁卫军干嘛?是怕他们说实话,还是怕他们冲上去撕了你?”

    说话的时候,聂怀的气势暴涨起来,旁边的青王跟十四显得弱小无助。

    “还是说,你打算挟持百官,宫廷政变呀?”

    旭王:“怀王慎言!”

    聂怀:“旭王都劝我慎言了,你们怎么还站在那里?!

    等老子杀过去吗?”

    后面一句话从聂怀丹田里发出来,气若洪钟,声音洪亮悠远,大殿内的窗户纸被震得抖动起来。

    绕是再重的命令,禁卫军也不敢搞政变,尤其聂怀在场,还怼的旭王体无完肤。

    呼啦一声,盔甲抖动声响起来,排列整齐的禁卫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盾牌长剑配备整齐,气势汹汹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被聂怀一个吼声给赶出去的样子。

    禁卫军出去后,聂怀回头瞅了一眼,看到几个武官吐了口气,但还是有几个武官眉头紧锁。

    如果要搞事情,紧紧控制百官是不够的,还要控制他们的家人。

    这样里面的人不敢动,外面的人也不敢动。

    搞事情很有经验的聂怀,虽然没搞过政变,但他可是确确实实准备了好久,所以怎么能控制别人,他最清楚。

    “席玉,去看看旭王府门前,是不是马车拥挤,记得后门也看一眼。”

    一直在大殿在待命的席玉走出来,冲着朝堂内拱手施礼,倒退着离开。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旭王挟持了不少官宦家眷,明显就是要搞事情。

    规模很小,不像政变的样子,可能就是为了把太子踹下来。

    聂怀又说:“齐元,去东宫看看太子横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