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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清醒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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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布拉鲁突然阴郁,眸子红光闪烁,眉毛竖立,嘴角上拉到恐怖的弧度,嗓子里发出阵阵笑声却跟哭声无有不同。

    “你知道?”

    “那个时候我在西楚好好的,所以听到一些传闻。”

    其实不然,聂怀当时给齐元写了信,并从中知道南甸被灭的全部经过。

    现在的南甸还是这两年刚刚打回来的,不过由于南甸各个部族不统一,而且东源这两年少有战事,兵强马壮不好打。

    现在的边境还是从前的边境,只不过双方都缓和了很多,尤其是南甸的小部族,跟聂怀攻打南甸的时候大不一样。

    纵然是这样,作为曾经的王,巴布拉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两把弯刀,这是他曾经许下的诺言,一定要用这弯刀结果了聂怀,那个让他和他的家族蒙羞的人。

    “打……就算了。”

    巴布拉鲁是他们皇族中最勇猛的王子,也只是在皇子中间,跟乱军杀出来的聂怀没有可比性。

    弯刀飞过来,两下便被聂怀给挡了下来,一把弯刀钉在后面的大树上,另一把在聂怀手中旋转了几圈,被他扔进了后面的树林里,估计找不到。

    见武器没用,巴布拉鲁举着拳头冲了上来,嘴里念叨着:“是你杀了我的兄弟叔叔,是你害死了我的妹妹,一切都是你!!”

    聂怀:“也是你不好好看着家,被人家给偷了!”

    巴布拉鲁找的继承人是叔叔的儿子,是一个看起来很激灵的小伙子,做事情很周到很讨人喜欢。

    但是,在坐上王位之后,人就开始飘了,珠宝玉石,美女佳酿,奇珍异兽,什么好看,什么稀奇就喜欢什么。

    导致当时商人去海外淘换一些东西卖给国王,如果他高兴了还能赏赐官职。

    为何如此高枕无忧?

    巴布拉鲁的兄弟死光了,父辈也死光了,他作为国王也没有孩子,整个皇族直系便只有他一个人。

    现在那个禅位的王也不见了踪影,作为新王,他自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很快东源国知道了,便派遣使者说要进贡一匹美酒和美女,新王听了自然高兴。

    白白得了不少美酒跟美女,谁能不高兴。

    好几艘大船从河道缓缓驶进来,使臣进谏是花言巧语的,将他说的找不着北,竟然同意不经过查验直接卸货。

    这是如何愚蠢的决定,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当天晚上龛离火光冲天,一代王朝便覆灭在国王的愚蠢之中。

    至于后来那个国王怎么样就不得而知,对这种败家子儿聂怀没好话。

    巴布拉鲁打了几拳,踢了几脚,但都无法碰到聂怀分毫。

    索性聂怀躲到树上去,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你说你,遇到我吧,被坑了,找个继承人吧,亡国了。

    你呀你,被敌人骗着送了自己的小命,结果还什么也做不成。

    可怜…………”

    巴布拉鲁:“谁说我做不成?

    你还不是被困在这里!”

    聂怀指点了他几下,对这个人的智商真无语。

    自己的臣民那才是重要的,居然将仇恨摆在其前位,真是糊涂至极。

    “我在这里纯粹是为了陪你的,也是想看看狼人蛊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你在能耐,还不是被逼离开了东源?

    还不是落得现在的下场?”

    忽然双脚微微抬起,聂怀整个人平稳得,毫无晃动得落在地上,一手钢刀一手背在身后。

    钢刀森寒的刀尖拍打在巴布拉鲁的胸膛上。

    “说过多少遍了,是我不干了,老子不伺候了知道吗?”

    一边说一边拍打巴布拉鲁的胸膛,将他逼退了好几步,才收住怒意,又将钢刀扔了。

    坐下后拍拍身边的草地,两人并排着坐着,眺望着远处青山绿水。

    他们就像大自然的鱼跟虾米一样,为了生存而相互厮杀,如果论对错,那边是肤浅了。

    “离开东源的原因,我谁都没说,或者是没说过实话。

    在这里,也就跟你聊。

    国师那位子的确诱人,但一国的重任压在肩头…………”

    聂怀说着,无奈摇头:“如履薄冰。

    每天脑子里都是事,每件事情都在脑子里一遍一遍过。

    哪里的势力,哪方的亲戚,哪边的门生…………

    错综复杂的关系之外,还有许多牵扯不断的利益勾连…………

    那高位之上,算计着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算计着。

    我怕,害怕也知道终有那么一天,三哥疑心猜忌我,谭柯阿谀奉承我,齐元谋求算计我…………”

    说这话的时候,聂怀一度哽咽,语速就更慢了。

    “我更讨厌自己,讨厌自己算计三哥的脾性做事风格,算计谭柯的势力均衡,更加不敢跟齐元能对上眼睛。

    那小子敏感得跟野外的兔子一样,一个树叶晃动得不对劲马上就能知道。

    我怕,我厌,我更恨。

    身边就这么两三个人还要算计来算计去的,老子不干了。”

    天,变了。

    乌从周围聚拢过来,将蓝天吞没,远处的青山一下子黑暗起来,屹立在远处像一座座静待猎物的野兽,只要稍微有点松懈就会冲上来将两人吞入腹中。

    面前的水倒影着天上的乌,翻滚着沸腾起来,一下子暗流涌动着,好像里面有无数蟒蛇饥饿得守望着。

    “兄弟,我不是善类,你出现实在是个错误。”

    “就算灭了我,狼人蛊也无法根除,这种蛊毒根本没有解药,而且其中加入了秘藏的剧毒。”

    “你走吧,要是能在地狱见面,到时候再痛痛快快打几次。”

    巴布拉鲁沉默良久,起身走向树林,迈入草丛前,他说:“讲真的,有时候我无法分辨我是你的歉疚之心,亦或者是那个愚蠢的国王,但你恐怕要小心了。

    狼人蛊会利用你的心魔来攻击你,直到你发疯崩溃为止。”

    说完,他买入草丛里,身影渐渐隐没在树林之后,再没了声息。

    天上的乌终于将蓝天吞没完毕,远处的山峰上出现许多红色的微光,等那些黑暗的东西靠近了才看清楚,是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眼睛镶嵌在一个巨大的,蠕动的,分不清腿脚脑袋的东西上,充分演示了一下浑身是眼的景象。

    “上吧,恐惧已经被我丢弃了很多年了。”

    一团黑色的东西冲拉过来,掉在草地上,蠕动了几下,变成一团满身钢刀的东西,忽然那些钢刀从那种黑乎乎,湿哒哒,蠕动的东西上长出来,被手臂一样的同样黑乎乎的东西缠绕着,像是刀球一样的向聂怀滚过来。

    “这种风格得倒是第一次见。”

    跟人打仗惯了的聂怀,从来没跟怪物对阵过,虽然他一个人,但绝对不怂。

    几下挥扫边砍下那东西好几把钢刀。

    “不厉害呀!”

    说着,脸上几滴冰凉,仰面感受了下。

    下雨了。

    地上被他砍下来的黑肉块一样的东西在地上同样蠕动了蠕动,竟然长出人的双脚,又长出双手,躯干佝偻着,看起来是个驼背的男人。

    在细细看,竟然连拐杖都长出来。

    “好可怕,真过分!”

    聂怀叫着,看着眼前的人面熟,皱眉仔细瞅了好几眼。

    “阿爹……”

    他是聂怀跟席玉的养父,聂伞陶。

    “哦,小九呀。”

    说着,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布满褶皱干裂的手从怀里摸索了好几下,拿出一个黄色油纸包。

    油纸包瘪瘪的,那双干枯弯曲畸形的手艰难打开纸包,里面躺着几个黄黄的碎碎的东西。

    “到爹这儿来,有糖吃。”

    满是粗粝的手指捏了一块最大的,向聂怀这边走过来,一步一摇晃得,好像风一吹就会倒。

    “给你最大的一块,不要让小席子看到呀。”

    说完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个可爱又可亲的笑容。

    聂怀:“好。”

    他张开嘴,迎接那块糖果,就算那是蚀骨之毒,就算是一把钢刀把他脑袋给捅漏,他也不会挪动分毫。

    “爹,你也给姐姐几块呀。”

    “不了,他们长大了又不是孩子。”

    在父母眼里,心疼的孩子永远是孩子。

    一滴泪在聂怀眼眶里流转着,陡然落下去。

    糖块到了嘴边,聂伞陶还在嘟囔:“小席子又跑哪里去了,让他放牛他就跑!”

    下一句是不给他饭吃。

    这句话深深刻在聂怀脑海里,这辈子恐怕不会忘记了。

    糖块碰到聂怀的嘴唇,突然停下。

    他的手捏住老父亲干枯的手臂,但手上没用多大力气,只是阻止了他过来。

    他说:“爹,我不能死,死了就剩下哥一个人了。”

    哽咽着顿了顿,说:“你不能不给小席子饭吃,他饿死了谁陪我玩啊。”

    聂伞陶苍老昏黄的眼睛慢慢失去神采,皮肤渐渐下垂,像一种粘稠的东西胡在他身上一样,紧接着是一副,拐杖,最后变成一个黑漆漆的肉块举着一柄钢刀,刀尖已经碰到了聂怀的嘴唇。

    那一幕是聂怀祈求多年的重逢,却无法就这么跟着他们走,一半遗憾一半自责。

    接下来的场面便是聂怀个人展示时间,将所有的红颜全都砍了个遍,他好像不知道累不知道疲倦一样,又跳进水里,将水里的东西也砍得汹涌逃窜。

    雨,越下越大,带着狂风,雨点打在聂怀的脸上,又疼又冷。

    这苍茫的天地便是聂怀真实的心境,无论他的外表多么坚强,内心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砍掉了最后一个红眼,所以黑色蠕动的腐肉忽然撒发出恶臭的气味,嫩绿的草地也不见了。

    “赶紧上,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风雨交加,阴冷湿寒,后面的树枝在空中狂扫,好像一只只向天的手掌,在挠着已经钉死了的棺盖。

    但

    忽然一阵血红闪现,光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出来,将携风带雨的乌一下子敢跑,蓝天又回来了,那远处的青山脚下的碧水,眼中的草地登时回复原样。

    呃…………

    想了想,觉得蹊跷。

    忽然天旋地转,一个跟头倒在地上,在睁眼,居然看倒慕容丹美丽的双眸在认真的看自己。

    “丹……姐…………?”

    离这么进,莫不是终于忍不住要对他下手了?

    “他醒了!”

    见聂怀目光清明,神志清醒,慕容丹赶紧喊了一声,转身离开。

    聂怀这才发现,头顶上的模板看起来异常熟悉,两边的床陵,还有帘子也很眼熟,猛然一下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一阵开门脚步好几个人呼啦一下跑进来,齐元捧着聂怀的脸,瞪大了眼睛挤满了聂怀的视线。

    “哥,哥,我是谁?”

    聂怀:“…………”

    抬头磕了齐元额头,成功将自己的头从魔爪中解救出来,立即瞅见席玉拧着眉毛查看他情况,看起来还是很担心。

    “感觉怎么样?”

    聂怀双手撑着床做起来,摇晃脑袋看见后面的萧重宋显跟安嘉誉,还有他那一件纯玄铁打造的战甲。

    “什么时候到的京都?”

    “今天刚到。”

    “我昏迷了多久?”

    就看见这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交换眼神的时候很怪异。

    聂怀问:“我没昏迷?”

    总有一种诡异的预感。

    最后席玉整理了下气息,说:“我们以为你疯了,不是狼人蛊发狂的那种疯,是失心疯,彻底失去神志的那种疯。”

    当时看到聂怀那个跟棍子在空中乱砍乱舞的时候,席玉他们都懵!!逼了好久。

    还是几个人摁着他让慕容丹把脉才确定,好像是失心疯。

    聂怀:“我?疯了?”

    见众人肯定点头,很整齐,眼神诚恳且坚定,这才有点相信。

    回想自己在梦里又是砍又是跳又是挥舞的,要真是这么做的话还真跟疯子没区别。

    聂怀又问:“那你们是怎么治好的?”

    慕容丹回答:“我找了早早要了些鲛人血。”

    这便是那红光吧。

    现在想想,果然那红光带着某种温暖的感觉。

    聂怀:“第一个问题,我昏迷了几天了?”

    齐元竖了四根手指头,说:“哥,你知不知道这四天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皱成了八字的眉毛诉说不尽这四五天的凄苦,尤其是他,武功不好还要帮忙,被打了不少拳头。

    聂怀赶紧认错,冲着各位聚首作揖,向众人致歉。

    “你不用这么郑重。”

    萧重举着一盘卤牛肉,说:“你疯癫着从城门口一直跑到王府这件事可怎么办?”

    聂怀:“0-0…………”

    还有这事?

    说那个人不是他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