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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北都来“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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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生,你爹没有死,你爹还活着。”温凉才坐下,穆姜言貌似轻描淡写的一句,使得她蓦地看了过去。可穆姜言到底没有她装的那么淡然,那只搭在桌上因为冷而微微发红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她好像在强压自己的情绪一般,面上看不得半分,再开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都喉头像是哽住一般:“我仅仅知道,他被关在皇宫密牢。”

    “他”温凉看着穆姜言此刻强装镇定的模样,她若是看得见,一定会觉得此刻并非真的如自己想的一般镇定,可就是这样的漏洞百出,让温凉不自觉信了几分。那个密牢,偏偏温凉知道。穆于归从前和她说过,曾看到他父帝的书房里有一道奇怪的血迹,通向的却是一个死角,他才要问,却被他父帝身边一个老太监带走,再三警告莫要和他父帝提起。少年穆于归只是觉得好奇,私下悄悄和温凉说的。“密牢”二字一出,这话的可靠度似乎就又多了两分。

    夜城再厉害,能够入到北都皇宫已经不易,以北都老皇帝的性子,要能还让夜城探子找到密牢,也只能说是陷阱。

    江沅轻轻把手按在温凉肩上,他看出了小姑娘的情绪起伏,温凉回头看,江沅慢慢摇了摇头。

    “如若真是这样你又何必用江湖技法蛊惑我要我信”温凉试探。

    “我要你信的并非这个。话说至一半,前半部分我说的真假你自然可以自己判断。”穆姜言脸上难得出现了苦笑的表情,“我要你做的,是杀了夜寻兮。”

    “你说什么?!”温凉大惊,连江沅都皱了皱眉。

    “我会跟着夜城的人来,是因为我知道真相。我来,为了杀夜寻兮。”穆姜言说着杀人,却好像只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情,“我和你爹相识便是在夜城,这样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去查去问,百晓家大约也有当年我们的记录。夜家多年前出事,夜寻兮把你托付给早就远离了夜城‘战场’的我们,我能理解,你爹方域多年以来亦是拿你做亲女儿!甚至!甚至希望拿了我的身份压着北都皇室,在恶虎嘴下护你!可夜寻兮呢?他做了什么?”

    穆姜言不知道在问温凉还是在问自己,眼神空洞,竟然淌下泪来,笑意不收:“为了夜家,引祸水到方家,我皇兄转移目标到方家之时,便是他带你离开方家到夜城的最好时机。方家大火何其蹊跷!”

    “是你放的火?”温凉想起寻兮之前的说法,问。

    “他便是这样告诉你的吗?这把火对我有什么好处?无非坐实了我偏向北都皇室,坐实了我背叛方家,背叛你爹,哪怕有一天我走到你面前,也教你无法信任我。可你想,方家可以殁,若是真如传言我皇兄怀疑你爹,怎么会杀了他?”

    心底有个声音突然浮出来,那个声音在告诉温凉,那场大火和当年夜家的大火一模一样

    “可如果是夜寻兮放的火,他就是想毁尸灭迹,若是运气好,还能靠着这场火逼你的记忆都回来!方家殁了,你便无处可去,你便只能乖乖待着夜城!难道!”穆姜言这句说得急,说到最后竟微微哽咽,声音嘶哑,她放下语调,“难道,这一切还不清楚吗?”

    “你有什么证据?”温凉手脚冰凉。

    “夜家十一人被派去夜城的,夜寻兮以为死了,其实活着的,那个暗客,他,便是最好的证据。”

    “你为什么来”

    “杀了夜寻兮。拿他去换你爹。”

    从穆姜言暂宿的屋子出来,温凉忍不住抱了抱手臂试图给自己增加几分暖意。江沅从背后圈住她,温凉才觉得有回暖的趋势。两个人慢慢走在长廊上,江沅声音低沉:“你信她吗?”

    温凉没有犹豫,慢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顿了顿,温凉又说:“去见了那个暗客,一切便都会清楚了吗?”

    江沅没有回答,站在了原地。温凉察觉他的动静,也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院子的中庭。开始下雪了。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四四方方的中庭就好像是一方世外之境,被圈住的一寸天空是凉薄的灰色。天空中没有鸟飞过的时候,显得分外像胡乱涂抹的画,没有章法,不像现实。

    “你心底是清楚答案的。”江沅说,“我到底不是夜城的人,其中利害,我不敢和你分析。但温凉,你可要把夜城整理得完完整整,等我来抢啊。”

    温凉笑,然后不重不轻踩了踩江沅的脚:“狼子野心。”然后径自走开。江沅看了看温凉离开的背影,目光又回到那片天上。那道白色的影子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江沅身后的。

    一黑一白两道身姿便立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白色的影子才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你说,若是她知道,你和我合作······”

    “各取所得。”江沅打断,冷冷睥睨过去的时候,脸上甚至带着得体的微笑,高傲如同上位者,“不算合作。”

    “啧啧啧,听听这话,真是叫人不舒服。”

    “你这种能在夜城盘根错节这么多年的老树精现还能在夜家坦坦荡荡地转悠,足见夜寻兮有多么糊涂。”江沅颇有礼貌地抬了抬手。

    “你只要不干涉,管我做什么。别忘了我们说好的,我在夜城之内做事你不能对我多加干涉,我也会尽力解决你身上那南国老巫咸做的手脚。”

    江沅看那个人不知为何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若只是想让夜寻兮和温凉心生嫌隙,我劝你点到即止,莫要再多烧把火。我怕这把火烧着烧着,我就添到你的老树根上了,到时候你引火烧身,可别再后悔。”想到什么,江沅还是出言警告,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疯子。

    那个白衣男子朝着江沅拱了拱手,嘴角笑意的幅度矜持得恰到好处,然后几步便消失在长廊尽头。那道白色的影子几个转角,轻车熟路绕过夜家的仆从守卫,进到了哪家屋子,然后慢条斯理坐下,收了收手边的毯子。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女子,默不作声替他关了房间的窗户。男子看了看被隔在窗外的风雪,感慨般开口:“若是狗疯起来咬了人,你说,主人拦也拦不住,甚至为此受了伤,那么这个主人有错吗?”

    那女子关窗的动作顿了顿,然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一边为他关窗,一边回答:“自然,是不怪那个主人的。”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