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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自古后娘多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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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红玉的娘家在黑沟村,路途不近,与东景村隔了七、八十里路,好脚力也得走一天。

    厉辛氏想的周到,给柳红玉准备了干粮,自己日子苦倒不假,可也不能前头救了人回头就让人饿死,一大家子一人省一口,够柳红玉活到娘家就行了。

    柳红玉背了破包裹千恩万谢一番,感激的望了一眼傻叔,回头就走。

    不想傻叔寸步不离,脚跟脚的追在她后面。

    柳红玉道:“傻叔,不用送,我一个人就行。”她暗暗给自己打气,夜路?豺狼?土匪?呸呸呸!你重生的你怕啥!

    “送,送,送。”傻叔简单一个字说了几遍,每一遍都铿锵坚定。

    “不用——”柳红玉强装坚强,回头向厉辛氏道:“三奶奶,劝傻叔回去吧,不用送我。”

    厉辛氏哪能没劝,厉家所有人都出来劝,可傻叔听不进去,柳红玉走一步他跟一步。

    厉家人不是没见识过傻叔的死心眼,别看他傻,他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没办法,只能让他跟着去送。

    厉辛氏注重自己儿女的名声,傻叔叔送侄媳妇回娘家,这话要是传出去,不好听,所以,她决定找个人跟着一块去,避嫌。

    权衡再三,这个家里除了小孩子们,赚工分最少的就是她本人,为了不让大家耽误挣工分,她决定自己跟着去。

    儿女们体恤她的岁数,想换一换她,可是她不让,儿女们也就不再坚持,只嘱咐傻哥好好照顾母亲。

    三个人历尽千辛万苦,总算把柳红玉送到了家。

    柳红玉早忘了自己的家门,自打五岁出来,再没回过娘家,也从没见过娘家人,她顺着黑沟的第一家一路打听过去,才找到自己家。

    是夜了,家家煤油灯火幢幢,柳红玉敲敲门,迎出来一个削瘦的男孩子。

    柳红玉明白,这个年代缺吃少喝,小孩子营养跟不上,长的都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些,当年,五岁小女孩子的印象里,妇人的大肚子比较特别,现在眼前这个要是她娘肚子里的弟弟,应该有十一二岁了。

    “你,你们是谁呀?”男孩子抹了一把鼻涕问道。

    “我,这,这是柳铁昌家吧?”柳红玉问道。

    “你们找我爹干啥?”

    “谁呀柱子,让你出去看个人,咋这么磨蹭”循着话音门口奔出一个妇人,手里掐着一把小葱,一边摘着葱根儿一边往外走。

    “娘,一帮人找我爹。”柳大柱回头说。

    “谁找你爹?你爹瘫巴炕上几年了,还有人找他——你,你们,找错人了吧?”妇女上下瞟着三个不速客。

    厉辛氏两手搭在一根木棍上,道:“这是柳铁昌家不是?当年你家往外送过一个闺女给东景厉家当童养媳,可有这事?”

    “有,有呀,咋的?”妇女疑惑的扫了扫厉辛氏。

    “别拿眼珠子扫我,看看这个——”厉辛氏把棍子抬起来,指了指倚在墙边的柳红玉,“这个就是你当年送出去的丫头。”

    “这,这,这是咋回事?”妇女试探着扯过柳红玉,凑近了使劲看,“你是,十多年前那个?”

    柳红玉点点头,虚弱地道:“娘,是我。”

    “咋,咋,你咋回来了呢?”寇芝拎着柳红玉的领子往跟前拽。

    柱子凑上前,扒着寇芝的胳膊,瞅着柳红玉的脸,道:“娘,这就那谁,我爹常常念叨的那个红玉姐?红玉姐,你在那家吃香的喝辣的,咋还回来了呢?红玉姐,香的有多香,辣的那好往下咽不——”

    “你在这儿裹啥子乱,滚回屋去!”寇芝把儿子往一边一扯,恨恨骂着,回头又对柳红玉吼道:“快说,你回来干啥!”

    厉辛氏打断她道:“她婶子,不管咋说,娃大老远的回来不容易,有啥话不能到屋里说?这会子人们都没睡,要是有啥好听的不好听的,背不住教旁人听去,遭了笑话可不好!”

    正这时,屋里面传来低沉的喊声:“外面谁呀,来了人咋不让上屋呢?在外面闹腾啥?”

    柳红玉记得这声音,正是她爹柳铁昌,想到这个十多年没见一眼的爹,柳红玉眼里面噙满了泪。

    寇芝在双重压力下,不得不让步,一扭身,勉强道:“都上屋吧。”

    柳红玉进了屋,眼神直接找到炕上。

    她五岁的记忆并不多,最深的印象就是柳铁昌,他跟在跌跌撞撞的小女孩后面,慈爱的喊:“小囡囡,慢点跑,当心摔着喽!”

    柳红玉见到柳铁昌,眼里面那泡泪就涌出来了。

    “哟,这是来客了!”地上一个端着碗和酱的年轻女子扫了扫进屋的三个人,很是没有礼貌的说了一句。

    柳红玉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印证了她恍惚的记忆,这应该是自己的姐姐。

    “红霞,说啥呢!”炕上的柳铁昌训斥了女儿一句,转而对来人道:“快炕上坐,你们打哪来?”

    柳红玉扶了厉辛氏坐到炕上,身子往前一倾,握住柳铁昌的手,哽咽道:“爹,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红玉啊!”

    “红玉?真的是红玉?你回来了?”柳铁昌左右打量女儿的脸,试图寻到女儿小时候的样子。

    “爹,这多年,你还好吧?”柳红玉哭道。

    “爹好,爹都好。”柳铁昌点了点头,瞅了瞅炕沿上的厉辛氏和傻叔,又看着面前的女儿,激动道:“你咋回来了呢?是过得不好,还是”

    “我”

    柳红玉一时语结,厉辛氏替她开口道:“是这样的,亲家”

    柳铁昌一家子瞪大了眼睛,把童养媳起死回生的传说听了进去,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消化。

    想明白前因后果的柳铁昌老泪纵横,握紧了女儿的手,心疼道:“哎哟,我的儿啊,这些年,都遭了啥罪呀!”

    寇芝立即跳脚冲厉辛氏喊道:“老太太,你们把她送回来是啥意思?”

    “啥意思?”柳家长女柳红霞冷冷插话道:“这不明摆着,让人给撵出门,没地方去了,想回家赖着呗!”

    “红霞!”柳铁昌喊了一嗓子,道:“说啥话呢?红玉就是这个家的人,她没地方去可不得回家咋的,啥叫赖着!”

    柳红霞被爹当着众人训斥,终是有点没面子,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那可不行!”寇芝尖着嗓子喊道:“这人,我们不能要。”

    “咋?”柳铁昌和厉辛氏齐声问道。

    “噢,她对厉家人不吉利,那对我们家人就吉利了?”寇芝冷声道。

    厉辛氏语重心长道:“可不管咋说,这是生她养她的家不是?别人嫌弃她,你们当亲爹娘的也嫌弃她?”

    “啥亲爹娘!”寇芝抱臂冷哼一声,偏着头道:“咱可没本事,生那么个倒霉鬼!”

    “你,你这话啥意思?”厉辛氏疑惑道。

    “他娘!”柳铁昌厉喝一声。

    “姓柳的你跟我喊啥?我说错了吗?”寇芝转身冲着柳铁昌指着鼻子骂:“天底下好人都死绝了,就剩你一个,旁边那么些人看着,都没人往回抱,就你,啥玩意都往回捡——”寇芝回手扯着柳红玉的领子,指给柳铁昌看着,继续骂:“你捡她回来干啥?嫌家里这几口人饿不死?要不是捡回了她,我能把我亲生的闺女连着送出去俩吗?”说罢,狠狠的抡开柳红玉。

    柳铁昌被媳妇气走了板,瞪眼道:“你把闺女送出去,是想养活你的儿子,关红玉啥事?她一个小丫头没只猫大,能吃你多少粮?你这个黑心肝的娘们儿,趁着我不在家,把我的孩子卖给人家当童养媳,等我打听到那家人,你连卖身契都签了!当心遭报应你!”

    厉辛氏扯过柳红玉,问道:“有这事?”

    柳红玉点点头。

    厉辛氏又问:“你早就知道?”

    柳红玉摇了摇头,道:“小时候恍惚听大人们说过,有小孩子在我背后骂野种,那时候小,心里摸点影儿,但不敢确定。”

    “可怜的丫头哟!”厉辛氏拍了拍柳红玉的手背。

    柳铁昌在炕上欠了欠残了几年的身子,拉过柳红玉的手,喘着粗气道:“别怕,闺女,留下来,咱哪也不去,在爹身边,有爹一口饭,就有你一口汤喝,嗯?”

    寇芝回身将一把小葱打落在爷俩牵在一起的手上,她狠狠掐一下柳铁昌的残腿,冷笑道:“我就是为我儿子着想咋的?我把两个闺女都送到了好人家,都吃香的喝辣的呢!你想养活你捡回来的贱货对不?好啊,我不拦着你,你要是两腿能走,能下地干活挣工分,我就让她留下来!”

    柳铁昌的气焰一下子萎靡下去,媳妇一句扎心窝子的话,把他的精神也给扎瘫了,年轻时候干活腰疼,仗着年轻,没当回事,该下河下河,该搬该扛一点没耽误,突然有那么一天,他起不来炕,整个下身失去知觉,一个大男人躺在炕上自理都费劲,谈啥挣工分,他这张嘴还得靠老婆孩子挣来的工分养活。

    柳铁昌默默低下头去,屋子里一时鸦雀无声。

    寇芝向柳铁昌冷笑道:“怎么着,还想不想留了?”

    寇芝话音一落,柳红霞表现出同母亲如出一辙的冷笑,道:“爹,你口口声声念叨的人就在眼前,真正的亲闺女回来了,你得留呀!”

    柳铁昌哪能听不出这对母女的冷嘲热讽,但他明白自己有心无力,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柳红玉见状,咬了咬牙,道:“娘,爹,我能干活,我不比一个男劳力挣的少,而且我,我吃的少,我能帮咱家过的富裕起来。”我重生来的呀!

    “你给我打住!”寇芝摆了摆手道:“行,我知道你能,你非常非常能,但我,我不稀罕,行不?”

    厉辛氏道:“孩子都这么说话了,你也不能容?”

    “我倒是想容她!”寇芝道:“可我不敢啊,我的儿女还要不要活了?她不吉利,不吉利知道吧,老太太,我这一家子要是沾了她,还有活路吗?我不能自断活路不是?”

    “可——”

    “得了,老太太!”寇芝把手一扬阻止厉辛氏说话,她把眼神往墙根站着的傻叔脸上一瞄,不怀好意地冲厉辛氏笑道:“你甭在这儿给我得便宜卖乖了——”

    “哟,这话咋说的?”厉辛氏没想到,这个妇女冲她耍横。

    “咋说的?”寇芝把傻叔盯的满脸不自在,她咯咯一笑道:“你这儿子进屋这么半天,一个字儿也没说过,他是个傻子,我没猜错吧?从东景到黑沟,七、八十里荒山野岭的,这么一个细皮白肉的姑娘就在眼前晃,你这傻儿子做出些啥事,你这个当娘的肯定不能往外说就是了!”

    “嘿!”厉辛氏气的咬紧牙关,大半辈子过去了,日子过的虽然紧巴,但是做人为人这方面,就没被人黑过一次,不想这泼娘当着她的面编排她和她的儿子,老太太哪能不气?

    柳红玉一听,当即炸毛,当然,并不是今生的柳红玉发作,这个柳红玉只会哭天抹泪,炸的是前世的柳红玉。

    臭娘们,敢骂她的恩人,活的不耐烦了!

    柳红玉上去就是一巴掌,响响亮亮的掴在寇芝的脸上。

    一屋子人,登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