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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寡妇碰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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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在傻叔背后的柳红玉抓耳挠腮一阵子,一会儿抬头看看老房子,一会儿往院子外看看渐渐放大的人群,这可咋办,咋办!懊恼至极的她蹲在地上,两手抠住脑瓜儿顶。

    他们这帮人,在烂心肠的厉大包全力撺掇下,肯定二话不说,抡起斧头就是一通乱刨,那些个窗框门框木板子,在他们手里能落个好儿?都得变成废柴!厉辛氏不得哭背过气去,再说,这些东西搁在家徒四壁的庙里,都能用得上。

    来了来了!

    厉大包像没看到厉家人似的,先为背伤牵动的疼痛倒吸一口凉气,再把那他那老爪子一挥,老地主派头摆足,一声令下:“砸!”

    这帮糙汉子刚要上前去,厉大包突然快麻利儿阻止,“哎,等等!”

    “咋的呢,大包?”打头的汉子问道厉大包。

    厉大包伸手指指房顶,又指指门框,额头沟壑一皱,老眼一挤,像是刚想起来似地道:“房上的瓦,还有那些木框,都仔细着点,别弄坏了,我家里有间屋子漏雨,正好没地方整瓦去呢!”

    柳红玉一听,眼睛一亮,蹲着的身子立即舒展,这些东西大有可能保住了。

    她真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贫穷,任何人,管他好人还是坏人,都拿东西物什当好的。

    要是想对谁打击报复,不用给他挖坑下绊子,更别傻傻地去揍他家的孩子,谁家没有一串孩子?不值钱,往外送了多少?偷偷卖了几个?他自己家人都不一定记得全。你只要糟践他家东西就够了,砸漏一口锅,或者踹破一扇门,要不就扯坏一块席子,得了,够够的了。

    如果被人告之,你可以无偿得到一些东西,他会很明确很认真的发出教育性语言:东西是无罪的!当年,人们从鬼子身上往下扒行头,那咋地?鬼子身上的衣服可结实了,挨枪子儿那块窟窿补上就好;鬼子的翻毛皮鞋可扛造了,春秋穿着下地,冬天絮上包米皮子,老暖和了。总之,他不会去株连东西物什,且都会把东西物什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不得不说,这是种品德,是值得隔着时空点赞的。

    当然,也有分赃不均,起内讧的。

    “哎呀!”那打头的汉子一歪脖子,道:“厉大包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家窗口都糟烂了,这窗框得归我!”

    “哎,徐老焉这儿轮得到你吗?”

    “轮不到我?轮不到我我就走呗!”徐老蔫将手一挥,冲身后道:“哎,爷们儿们,咱们撤!”话音一落,那些人果真跟着徐老蔫转了身,要不是巴望着得点东西,谁来?

    厉大包傻眼了,“你们走了,这房子谁砸呀,我一人横是拆不妥!”

    “你呀,爱找谁找谁去!”

    “你们这啥意思?可是李队长把你们分派来的,你们这是要造队长的反呀!”

    “造反?厉大包,这俩字你也配说?我们是队长指派来的不假,可没说啥都听你的,拿根儿鸡毛当令箭,别忘了自个儿啥成分!呸!”

    厉大包歪了歪膀子,缓了一下背疼,忍下脾气道:“你不就是想分一杯羹嘛,得得,我让你一个空,那窗框给你了!”

    “厉大包,我得拿块儿板子垫炕,我家炕不够长。”又一个喊道。

    “哎你——”

    “咋的,你不让拿?”

    “让让让!你拿,你拿还不成吗?”

    “厉大包,我得要根椽梁——”

    端着铁锹的话音还没落,举着镐头的火了,“凭啥给你呢?我家还要呢!”

    这帮子人似乎忘了,房子还没在他们手里掉下一块土渣。

    真正房子相关人士一边排排站,心里面暗暗骂着,却无计可施,厉剑英和厉剑红本想着上前与他们理论一番,却被手疾眼快的厉辛氏拉住了,不过厉辛氏伸手只拉住一个,厉剑红的步子已经蹿了出去。

    “站住!”厉辛氏咬着牙低声喊:“伤着你咋好?你瞎吗?没看到他们都是啥人?一个个老爷们,手里都有家伙,伤着了你,他就说天黑没看清,罪得是你受着,理全都在他们身上。”

    厉剑红甩胳膊跺脚,恨恨的退了回来。

    瘸腿的厉剑堂磨着后槽牙,想冲过去,他现在是家里的顺位顶梁柱,哪能眼睁睁受这个气,瘸着那条腿先行蹉出去。

    “想咋孩子爹?去把那条好腿废了?”媳妇儿全凤兰含着泪制止他,厉剑堂迈不去那条好腿,留着这条好的,还能给龙凤胎儿子厉冬当马骑,扛着凤胎闺女厉夏摘榆钱儿,媳妇儿肚子刚怀上那个,将来还得凭他这条腿去找产婆,没了,就啥都没了。

    老家长厉玉祥嘴拙,说不出个啥话来,人又老实,一辈子做过最生猛的一件事,就是为了抢人,跟土匪拼了一回命,那是仗着年轻火力旺,还有一帮一起打猎的猎友帮衬着,现在他是一盏枯灯,打不动了,也没那个心气。

    柳红玉双眼一瞪,心道,好家伙,这帮人是要拆鳖过年啊!

    她从厉家人身前走一遍,伸手一一指道:“不管大人孩子,都给我老老实实站着别动,看我的!”

    柳红玉转身走到房门面前,大声“哎”了一声,“安静了安静了大伙!”

    人们果然安静下来,他们不知这个转性三煞女要干啥?求饶?耍疯?还是砍人?

    这帮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好整以暇。

    “你们吵吵啥呀!”柳红玉扯着嗓子喊道:“你说说你们,东西还没见着囫囵个的呢,就先抢上了,抢来抢去的,一来,伤了和气,抢个头破血流,治伤、经官司,都犯不上;二来,抢上了拿家去,用不上不也是挺糟心?”

    “我给你们提个醒,你们把吵架的那个劲儿拿出来,先把房子拆喽,将那些啥青瓦呀门框呀木板呀,但凡你们看着有用的,都弄下来,摆到院子里,就着天还有点亮儿,你们再好好掂对一下,家里面缺啥,你再往家扛啥,这不挺好?”

    柳红玉说完这话,就再不开口,人也闪到一边去了。

    这些人果然从小团圆媳妇儿的话中听出一些道理,更有心眼儿多的,得到的是提示,心里面生出一个阴暗的盘算,和气是个啥?啥也没有东西重要,到时候东西弄下来了,看好了哪个,扛上肩,走就是了,还掂对个啥劲儿?

    排排站的厉家人心里面那个气呀,听听听听,这不是个小白眼狼嘛,向着那帮子人说话!

    厉剑红气不过,过来扯着柳红玉的胳膊就要拧,傻叔手里面颠着一块儿小石子玩的正起劲儿,一看柳红玉又要被欺负,一下子奔过来挡在她身前。

    厉剑红没办法,只好开口骂,厉剑英和全凤兰在旁边也是指指点点,颇多埋怨。

    柳红玉任由她们去,一概不理。

    人们七手八脚,上房的上房,拆墙的拆墙,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没多大一会儿,房子最后一面土墙轰然倒塌。

    扛撬棍的心眼贼多,身上的土都没顾上拍一拍,弯身抱着椽梁的一头就往外拖。

    “站住!”柳红玉抬起一脚,踩住拖在地上的另一头。

    那人转过脸来,问道:“干啥?”

    “干啥?”柳红玉冷哼一声道:“我还想问你干啥呢?”

    “我干啥?我回家呀!”

    “抱着我家的椽梁回你家?”柳红玉盯着那人下巴道:“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你——”

    “柳红玉你想干啥你!”厉大包跨过一根椽梁过来,叫嚣道:“你凭啥不让人拿?”

    原来厉大包也在打一根椽梁的主意,他的激愤全由自己而生。

    柳红玉往那根椽梁上一骑,那人受力不小,坚持不住,只好扔下手里那一头,坐等厉大包给他“出头”。

    “厉大包,你想买我家的椽梁?行,拿你家半口人的口粮来换!”柳红玉故意歪着说,还煞有介事的抠着手指头算起帐来,“一人一年三百六十斤,半口人是一百八,也别一百八了,你家也不差那十斤二十斤的,就给二百斤得了!”

    “嘿,你?”

    “咋,不肯换?”柳红玉抱臂一笑道:“你说你要梁木干啥,不就是想给自己破个棺材板嘛!你不愿拿粮换也行,那你现在就嘎巴一声,立刻倒地身亡,那这棺材板,姑奶奶我就赠送给你了!哈哈哈!”

    厉大包气的挥手要打,傻叔还没来得及上前,厉大包就已被柳红玉反手一把捏住手腕,狠狠的按了下去,“老东西,还想打?打了我十二年还没打够?别忘了,现在我可不是你家人了!哼!”她狠狠甩掉那条老胳膊,厉大包没站稳,歪楞到椽梁上,他儿子厉老二往前趔了趔,到底没敢上手。

    柳红玉往两进中间的门口走去,这才发现,外面院子已经围了一堆人,黑子已被带到庙里拴着,没有黑子警示,她一点没察觉,她不愿意管顾这些,爱看看去,也不只一次被围观了。她只把身子一转,横挡在门口,指着院子里面面相觑的一堆糙汉子,喊道:“还有哪位想往家里扛棺材板?”

    “我不扛棺材板,我想把我那袋粮放房梁上,省了着耗子,三块板子刚好能担动!嘿嘿。”这个送死的是村里有名的思想破落户、二流子,人称王哈拉,因见着大闺女小媳妇就流哈拉子而得名,不少单独走道儿的大闺女小媳妇都被他吓的跑到包米地里藏着,直到有旁人路过才敢出来。

    王哈拉抱着木板子就往门口来了,哈巴狗似地嗅着鼻子涎着脸道:“小团圆媳妇儿,给八哥让个路呗!”

    “八哥哥啊,要不要让我帮你送家去呀!”柳红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王哈拉的脸问道。

    “那可好,可好哩——”

    “好你奶奶个纘儿!”

    “嘭!”“哎哟!”“哐啷!”

    这一声连着一声,有点小混乱,原是柳红玉打头阵的一声骂,然后她抬起膝盖直顶了王哈拉要害,王哈拉吃痛惨叫,手里的三块木板失控落地。

    “还要不要姑奶奶送你了?”

    “不不,不用了,不用了!”王哈拉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滚儿。

    “给我滚!”柳红玉照着王哈拉屁股狠狠踢下去,王哈拉前后混痛,夹紧尾巴根儿爬走。

    柳红玉擦了擦手掌,道:“大伙痛快儿把手里的东西给放下,空着手走人,这个拆房子的活儿,就当你们帮忙了,我柳红玉记在心里,感激不尽,不然——”

    “外甥媳妇儿!”

    听到这一声,柳红玉心里面一愣,转脸看看这个白胡子老头儿,想起来了,这是厉小九的王表舅,也就是厉大包的表舅子,是四个大队里为数不多的长寿者之一,目测七十有五,老头儿人狠话不多,但不是太不讲道理的一个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也被厉大包拉到这种缺德队伍里来,就不怕折了阳寿?

    “咋的?老人家——”柳红玉瞅了瞅白胡子老王夹在腋下的物件儿,笑道:“您想要我这扇窗框?”

    白胡子老王白了她一眼,没说话。

    “不过,我很好奇,您想给自己的坟头安窗户?”柳红玉问的一本正经,引来群众一阵哄笑。

    “你——”老头气的白胡子翘了起来,指着柳红玉骂道:“大逆不道的东西,还有没有老幼尊卑了?立马给你舅公让路!”

    柳红玉不看他的脸,可也没给他让路,他往那边走,她往那边堵,他往这边闪,她往这边堵。

    “咋,要不你也揍我老头子!”老王低下脑袋,指给她落拳的地点。

    要是搁前生的脾气,她准得一拳揍过去,二话没有,就像那个讽刺视频里演的,一条命六十万,我先给塞给你六十万,你可以先打电话叫你儿子来领钱,你料理完后事,我就开车从你身上轧过去,协助您老人家的碰瓷生涯完美收官,可这一世不同,她不但穷,还是个鬼,穷鬼,先不说有没有钱买命,厉辛氏教训厉剑军的话她不但听见了,她还听进去了,她才不想给这个老东西养老送终呢!

    “不能——”柳红玉伸手背抹了抹鼻尖,摇了摇头道:“我不敢动你一指头,讹上我,你可有吃饭的地儿了,便宜你儿子们了不是?”碰瓷可以有,但那是我柳红玉碰你,绝对不是你碰我。

    “哼,明白就好,我没别的,就这一把老骨头,不要说你,全村哪个出挑的扎刺儿的敢动我一指头?”白胡子老王很是得意。

    厉辛氏看不过去,走过来就要说话,柳红玉将手一摆道:“三奶奶,没事儿,您就刹心在旁边看热闹,这儿,交给我!”整治这个倚老卖老的老王八蛋,她柳红玉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