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古人的行动力也是不错的。
没有几天功夫,整个山村老老小小的只要出门都会老老实实地在脸上挂上一块布条子,没错就是布条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对丁山给的图纸有什么误解,用几层麻布叠起后两端扎两根线,往耳朵上一卦似乎就完事了!至于那个李大丁山问过老爹,村老把他赶到离村子几十里地的寺庙里去,比隔离还有效!
搞不懂古人的想法,自打知道疫情消息后全村人早中晚三次拜土地,丁山很疑惑土地爷什么事干起了兼职管理疫病了来了?当然这样的话只敢在心里嘀咕嘀咕,真要在人前嚷嚷只怕没什么好下场,因为除了丁山之外的所有人都是这么干的。
丁山不喜欢装异类,早上起床就跟随大丫和老爹一起出门去拜土地爷,管它有没有用,至少让别让活人来麻烦自己就好。
当然在丁山的再三要求下,两家人都规规矩矩的每人做了几副口罩,出门去人多的地方也坚持待着,大丫的针线活不错,用细麻布夹一层棉花,针线缝死后倒是跟丁山描述的口罩大致相同。
疫病肆虐,让一年四季不停手的山民不得不闲暇了下来,大家待在村里有点与世隔绝的意思,上山的路自从把李大赶下山去寺庙隔离后就用大石头堵上了。
看看山民的土法子,丁山觉得自己说那些手段似乎可有可无啦,这么一搞整个村子与外界完全隔离,连喝的水都是离家不远处冒出来的山溪!
离家较远些的土地里粮食早收割的差不多,丁老汉想去弄点野味也被丁山死活拖着不让,紧要关头可不敢去主动触碰那些要命的玩意,话说那次怪病不是从动物身上传出来的……
终于闲暇下来,两家人也就有机会凑在一起闲聊几句,丁山逮着机会就旁敲侧击的打听两家人和这个时代的历史。
小半月过去,总算时把两家人弄清楚了,这是个什么时代?丁山以为自己不过是被什么莫名其妙的力量给弄到了古代,自己应该身处在中国历史的某一个时期!
可大家坐下仔细一聊才发现,似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丁山虽然没什么文化,可好歹九年义务教育是圆满达成的,加上电视小说什么各种渠道管它正确与否,中国几个大朝代顺序还是能搞清楚的。
可根据庄母的讲诉,这个时空唐朝以前的历史和丁山记忆中的历史没什么两样,问题出在大宋朝庭竟然已经持续近三百五十年了,这和历史记载可不相符!
没有崖山战事君臣赴死的悲壮,更加离奇的是岳爷爷当年也没被奸佞害死,赵家天子给了个只享受爵禄的西京王封号,把岳家封到了西蜀号——西京王,离次地不远的西京城由此得名。
那位虐片世界的蒙古天之骄子似乎也没出现,横跨大洲的超级王朝自然也是不复存在的,南宋周边金人,西夏,吐蕃,大理,西辽,远些的蒙古全部没什么变化!
各个国家相互征伐,今天还是盟友的也许明天就刀兵相向,世代仇杀的敌人也有为了生存连盟抗敌的时候。
“也就是说西京城里的王爷就是抗金名将岳爷爷的后人?秦桧没有害死他一家?”
丁山的疑问庄母自然给不出答案,西京城里的王爷就是岳元帅的次子,何来被奸佞祸害一说?
至于两家人不过是兵灾天灾逼迫逃亡进川的流民,来到这处山村后定居算是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庄母少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丫鬟,后来大户家败人散,孤身一人的庄母遇上逃亡的丁庄二人,受人恩惠便下嫁了庄老汉为妻!
似乎所有人都在有意回避谈及丁山生母的一切,丁山也就没有探听到关于母亲身世的任何消息!
村里人一致认为只要与世隔离,熬过去疫病就不是什么问题,因为过去了月余村里并没有任何人出现身体不适的问题!
这天一个传达官家旨意的小衙役行走在入山的崎岖山径上,目的地直指丁山居住的村子。
衙役入村的目的是要转告山民疫病已经传入西蜀,灾情严重村民没事好好待在村里不许随便走动,
这些天衙役已经走遍了周围绝大多数村庄,别的地方村民大多惶惶不可终日,很多村庄已经赶走了不少身体不适的村民,然而进入这个村子开始衙役就感到无比的怪异。
此处村子里老老小小都用块布遮掩了口鼻,人们虽然也显得有些急切却不像别处村民一般人人惶恐度日,邻里之间相互推诿怀疑一片混乱。
这个村子里的人好像格外干净,半大孩子不会一张小脸黑的像石碳,也没有妇人抱着自家还是闲在房檐下找虱子,中年汉子们一个个头上身上衣物也不会一层厚厚污垢在阳光下反光,这村子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丁山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层嘴皮子讲解病菌的传播常识,后来丁山出奇招,想对付这群土著就要搞定能治他们的人,把村老请到家里一锅炖腊兔,席间把村老带领村民艰苦持家,一步一步创造衣食无忧的伟大领袖精神给十足十阿谀了一番!
再顺口一提只要村人做好防疫工作,村子定能安稳度过劫难,届时村老再一次带领大家战胜疫魔,活人无数的丰功伟绩直逼圣贤。
老爷爷听得嗨了,次日一早就聚集全村,一声令下村里谁人身上还能抓到虱子跳蚤就赶出村子,去和尚庙讨生活去,别呆在村里祸害大家!
轰轰烈烈的全村整脏治乱开始,人人参与,相互监督,在老人家扛着拐杖敲打了几个出懒汉以后,村子里逐渐形成了痛恨脏乱差的高尚生活习惯,加之确有闲暇功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消磨时光,到得最后连山里人习惯野地里大小便的恶习都改了,新建了茅房还找了生石灰到处消毒,连畜养牲畜的棚子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差役看见的正是村子治理脏乱差效果最显著的时候,自然处处透着不同!
没办法,官家来人不让进村不可能,村老在村口接待了下乡的差役,隔着十几步给人布置茶水吃食,就这么保持着距离!
差役狂灌了两壶温茶下肚后恭敬的询问这个古怪村子的老人道:“老丈!观这村子处处与众不同,是何缘由啊?”
村老见官家来客看出了门道心中自是得意,疫病当前我村无一人传染,生机日常不受干扰这就是功绩呀!
“啊!回官爷的话村人为防患疫病,对村子进行小小的管制,改掉一些平日里的坏毛病有助于防止疫情灾祸!”
村老似乎说到了性头上,取下戴在耳上的口罩往前几步扔给衙役自豪地道:“这是村里聪慧后生机缘得仙人梦受得来的法子,名唤——口罩,戴上此物可以隔绝飘散在大气之中的病魔入口鼻食道,有道是病从口入,管住了口鼻也就防住了病源入侵之路啊!”
衙役走了,走前恭恭敬敬的称赞了村老带领村人防病抗灾功劳卓著,说什么回去后定要告知上官村老的功绩已资嘉奖……
丁山不知道这些,他忙着在家陪自己的瘸腿老婆,缠着她问现在市面上什么东西值前,什么买卖好做,为什么誉满天下的天府之国人民既然没有隔年粮,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大丫开始有问必答,相公一天天的尾随着自己转,从成亲前的少言寡语到现在无话不说,两人的关系不光洞房花烛有了夫妻之实,连精神似乎也粘在了一起,白天夜里的聊个没完。
只是聊都后期大丫就没办法回答丁山的问题了,什么在这个时代搞点玻璃出来会不会发财啊?现在玉米土豆传辣椒传到哪里了?搞点热武器能不能称霸天下的?
听不懂相公的话不打紧,大丫还是个极好的听众,山村人习惯夜幕来临后就钻被窝,丁山在大丫身上好一阵摸摸抓抓后终于没了力气,小两口依偎着闲聊!
丁山还是很喜欢叫大丫媳妇,大丫纠正过要他叫娘子,可倔不过某人最后只好听之任之!
“媳妇!我跟你说,我是真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学了好多好多现在没有的东西,等这次疫情灾害结束后我带着你、老爹、你爹娘、还有二娃”
“一起出山,去西京城做买卖,你信不信我能在三伏天弄出冰块,在数九寒天种出绿菜,就凭这些我就不信赚不到大钱!等有了钱就带大家再去杭州城,就是那个临安城看看人间天堂,哈哈听闻世间绝色聚苏杭,到时候相公带着你一起座大街上看美女,好不好?”
大丫听得很起劲,也不去考虑某人口花花的可能性,反正现在她听着这些大言不惭的鬼话很享受,就是后面听到相公要带上自己去看什么好看的小娘子就有些不愤,一时间小手在某人腰上拣选了肉最松弛的地方捏了两把,可惜舍不得使力气似乎就没给多方造成多少威慑!!
丁山很愤怒,反天了胆敢谋害亲夫,正要反压住着无法无天的丫头好好教育一番,门外噪杂的脚步声过后村老的叫喊声响起!
“丁大!丁大!你家山娃可是睡下啦!快些起床官家老爷有事召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