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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和圣树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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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坤玦先释放出自己在剑仙阁带来的灵力想子。因为他有收集不同地区灵力想子,以便分析望仙山内灵力变化的任务。

    剑仙阁的灵力,一般有三种出处,分别是剑仙乾坤无极、魂器乾坤扇和来往的生灵。他此时用的是乾坤无极的灵力,闪着金黄色,和当时他用来抵挡绮莲的攻击时使用的一样。

    乾坤无极和乾坤扇本身颇有渊源,似乎连他乾坤无极之名都是源自乾坤扇。因此用乾坤无极的灵力,或许可以和乾坤扇周旋一二。

    乾坤玦并没有什么经验记忆,处理这种事。事实上他做的每一件事,对于他自己而言都是第一次。久而久之他的大脑里早就形成一种条件反射,连肌肉都记得——跟着感觉走。

    因此他不像许多经验主义,依靠周密精确的计算制定有序的计划行事。老实说现在乾坤玦也不知道怎么解除封印,但他心里却异常有底。原因自己也不知道。就只知道只要这么做了,接下来怎么做就会有结论。

    这是他的潜意识!

    释放出的灵力想子开始顺着圣树攀爬,乾坤玦依靠这些想子得到了圣树的基本构造和生命轨迹。这是一颗不折不扣的灵脉,根本没有一丝生命气息。

    之前玄武一直怀疑的事情有两件:

    一、无论是白虎强大的第六感感应,还是青龙丰富的阅历观察,都显示望仙山第二灵脉在精灵族里。但从来也没有找到过,灵力在哪。所以玄武一直猜测灵脉或许在圣树内部,生物是无法承受灵脉的灵力的,圣树可能是某种物质,只不过是外表像树罢了。精灵们为了逼真点,还令它有生命气息。

    二、暗夜城圣殿才是真正灵脉的所在。向阳城的圣树是假戏真做的结果。

    这些都被记录在了剑仙阁的藏书阁里,乾坤玦对那些书中记载的东西有着卓越的记忆能力。不过,那也仅仅只是针对“某些书”而已。

    但现在乾坤玦开始好奇圣树为什么向另一个灵脉吸收灵力呢。绝不是因为精灵灵脉的不足,这太荒诞。因为乾坤玦在进入习风谷的那一刻,就完完全全确认灵脉不仅完好而且健康。

    若是活物,企图获得更多的养分,去染指御女阁灵脉是很正常的。可它只是灵脉伪装出的形态,它要去吸收御女阁灵脉,那无异于精灵的灵脉在企图吞噬望仙山的灵脉!

    其心可诛!

    乾坤玦突然想到被炽阳柱所伤后,留下一道痕迹被改修成的圣痕。恐怕那个圣痕不只是用来净化的,或者说精灵所说的净化之意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狭窄”。

    依照昙的说法圣树是精灵们的信仰,只要有她在精灵们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都能挺过来。既然是信仰,应当是固有不变的,就像国家律法部族信条一样。可笑的是,他们却对自己的信仰施加了这样的“东西”。

    不管精灵自诩有多高贵,也还是为了趋利避害使尽浑身解数。御女阁灵脉被侵蚀了,而且手段高明、动作细微甚至不知道何时开始。灵脉不过是自然产物,没有生物属性。只有可能作为已经和灵脉共处了数百年的圣痕在做这样的事,这一点也不难想象,因为圣痕竟然能自启动那更高阶的能力也是自然而然的。

    乾坤玦把眼睛又睁开,往天花板上看去。圣殿的高大,令人难以捉摸,天花板看起来十分遥远。在乾坤玦的角度,看不到圣树是如何从天花板上钻下来的。

    这个巨大的树根,已经干瘪了。虽然是树根,可却还有许多的分岔枝桠,硕大无比。直挺挺的往大殿四周的墙壁喷去,上面的树叶正在快速变黄。乾坤玦回望昙,她在王座上睡的很安详。

    苦苦支撑圣树不枯萎的昙,并没有成功。她付出生命的代价,换来的不过是枯萎的慢了一些。而此时由于她的放手,圣树又回到了原来的枯萎速度。这时来看,昙真是想到了不起。可转念一想,乾坤玦却闭上了眼睛。

    圣痕是人为创造的,它身上牺牲的精灵也不在少数,作为牺牲的代价,精灵们肯定赋予了什么特殊的任务给它。看来这次来此不是意外,也不是乾坤扇乖张的做法,而是它在迫使精灵们妥协。这样的任务一般的精灵肯定不知道,知道的精灵不过少数。不知道的仍然把圣树作为信仰,信仰的崩塌对他们而言是无法容忍的,唯其如此知情的人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闭着眼睛,脑海中却浮现着昙和耀这对同胞姐妹。二人除了长相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精灵们没办法对付魂器,只能求助作为外人的我。而一旦我介入,就表示圣痕的秘密将彻底暴露。乾坤扇晓得这个道理,所以才玩了这么一个把戏。恐慌,真是理智的克星。

    乾坤玦嘴角扬起微笑,与此同时远处的昙也做着相同的动作。她又在笑什么呢?

    那么,乾坤扇你究竟让我怎么解封圣树呢。哈哈,最好是等我解析出圣树的全部内容以后,在它的核心按动一个显而易见的按钮之后,你便解封它。最好顺带将圣痕也彻底净化了。

    好了不想那些暂时无关的了,乾坤玦开始对走过一圈的灵力进行解析,看看它们带来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同时也继续放出灵力想子。这个搜集解析信息的过程十分困难和消耗精力。

    两天后。

    一个在睡,一个则和睡没有两样。这一连两天两夜,圣树殿似乎成了彗和绮莲的。两人有时百无聊赖的四处闲逛,有时则纷纷闭目养神修炼体内的灵力,而绮莲做的最多的就是修炼剑式。

    没有食物,令二人的身体不得不通过消耗体内的灵力维持能量。然而细胞仍然会消耗能量来源源不断的创造灵力,这会使得二人灵力消耗的比产生快,直到完全没有灵力,身体衰竭而死。

    到那个地步是十分危险的。灵力彻底消耗光,会让身体异常脆弱。想想之前灵力为身体个个细胞组织做的贡献,那些增益和加强也会一并土崩瓦解。

    不过好在二人灵力都还充沛。绮莲自不用担心。彗虽然受重伤,灵力使用困难。但是灵力还在,并且也不断的在产生,加上本身灵力质量和容量就比绮莲强很多。所以两天下来也没什么变化,状态依旧良好。

    “呼。照目前的情况,坚持个十天半个月还是可以的。”彗转身对绮莲说。“但是你也别总是消耗灵力练剑式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结束。”

    “师尊和姑姑。”绮莲道。

    “想必已经回去了吧。”彗耸耸肩,感觉她们俩好像被遗弃在这里,没人管没人问。

    这时,一直处于睡眠状态的昙,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睁开双眼的同时向后方跳去。落地时转身看向圣树。

    此时的圣树颜色变化已经十分深,整体呈现出粉红色。但那并不是少女可爱闺房里粉红色的物品,而是一种透着奇异的不可名状的色彩的粉红色。

    它被一层奇特的想子包裹着,红绿蓝三原色渐次闪烁。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折扇影子。本来暴长的树根一个个干瘪下来,已如槁木死灰。

    “竟用了这么长时间。你莫非没有记忆。”昙本以为乾坤玦能用更短的不至于变成这个颜色的时间解除封印。

    这么说自己之前消耗生命做养料阻止圣树变色的做法是完全白费了。外面恐怕早就引起恐慌了。不知道耀如何处理的。

    乾坤玦仍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昙的话一样。

    昙负手而立,苗条的身材显得韧性十足。这时有一股灵力从她背后喷出,朝着圣树而去。

    这股纯绿色的灵力,绕着圣树开始盘旋而上,却被三原色的想子牢牢挡在外侧,无法靠近圣树树根。坚持了一会,昙放弃了,想子也土崩瓦解,在半空中绽放成绿色的树叶,旋即如烟花一样消失无踪。

    可她的随意之举,却给身后的两个女孩带来了十分痛苦的经历。

    灵力的质量、数量决定其能量的多少,而就像人们在大火面前会产生畏惧和皮肤滚烫的感觉一样,人们在高强度的灵力面前也会有此感觉。二者殊途同归,都是人们对外在威胁的一种警戒状态。

    火大,会炙烤人们的皮肤,产生不适;大火太近,则会让人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身体产生本能的防卫反应。灵力的强大同样会令人产生这样的感觉。

    不同的是,那取决于对方的灵力与你的灵力之间的相对差距——

    这种压迫感,在过去经常出现。因此古人给它起了一个简单称谓:灵压。

    彗和绮莲被昙的灵压彻底压制,全身的血管都紧绷着,好像已经快要静止不动了。先前她们刚接触昙时那种说不上的恐惧感,也被坐实了由灵压导致。

    二人的额头与后背香汗淋漓。扶着圣树树根,弓着腰,勉强坐着。随着身体疼痛的加剧,她们看着对方,竟笑了起来。

    这便是差距吗!人,和,精灵,之间的差距。

    “世界真大啊。”彗笑道。声音很,说话也很吃力。

    绮莲说不出话来,嘴唇好像被冰封了一般,没有知觉。但她也跟着笑了,暗暗下定了变强的决心。

    昙闻声扭头,破碎的绿色想子如下雨一般。

    她缓步走来,想子滴在她的头发上。那青丝瞬间变了颜色,只是没有变回和耀一样的白色,而是和那些想子一样的晶莹的绿色。

    “两个魂器使用者。”昙站在二人中间,仍负手而立。

    眉心一闪,一道想子穿过她们的身躯,她们的衣服被吹起。一股清新的气息传遍每一个细胞的空隙,驱散了她们的不适。二人挺直了腰背。彗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乾坤玦,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三粒红绿蓝想子带着金色的想子钻进了他的手腕里。

    昙侧目,旋即转回,道了一声:“也差不多了。”

    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面前精致的容颜,蕴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她在直面恐惧,乐在其中。

    绮莲也没有说话,她本就不爱多说话。

    “你身上的伤很重,不过也好办。”昙道。

    “嗯。”彗应了一声。

    “在那个树根里面。”昙转身看向乾坤玦,少年的背影在偌大的树根下显得很淡薄渺。

    “有一个隔间。”昙慢条斯理的说着,就好像在闲聊一般:“用圣树的灵力清洗一下伤口就好了。”

    “师父说需要运用驭灵术才行。”彗心道:若是真那么容易清洗,早就在太液池洗干净了。

    “那是一门很高深的灵术。”昙点点头:“那个少年可以帮你。”

    乾坤玦仍呆立着,身体僵直,好像石化一般。

    彗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只是微微点头以示回应。

    三人就这么一前两后,看着圣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彗突然问道:“为什么愿意帮我?”

    “精灵从不欠人类人情。”昙道:“少年什么都不需要。”

    “圣树是乾坤扇封印的,乾坤扇是剑仙阁的,乾坤玦管理着剑仙阁。”彗道。

    “所以少年只是在做分内的事。”昙的最近微微扬起,眼神中带着笑意。可却没人看到这些,她的笑和耀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分别,所以昙很少会笑。

    “难道不是吗?”彗听出了昙的弦外音。

    “不是。”昙看着自己发微光的右手:“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彗又陷入了恐惧状态,她冷汗直流,身子竟然软了下来,若不是绮莲扶了一下,她险些倒地。

    她在担心,她在害怕,她的恐惧很复杂。

    昙仁慈的没有看她,像是知道一旦回头看她,她便会当即瘫倒。

    “你不用担心。”昙仍看着发光的右手,白皙的手腕上有一个嫩绿的手镯:“若是以后无家可归精灵会庇护你。对我们而言你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不需要。”彗道,脸上煞白。

    “能还一个是一个。”昙放下手腕,手镯打到手背上,圣树的倒影映在其中。

    “你还有多少人情要还?”彗追问道。

    “少年救了芃的性命。圣痕的秘密却也暴露了。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昙的话云山雾绕,彗捉摸不透,却也不想“认输”,极力思索,妄图找到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

    乾坤玦解封圣树是他分内的事情,应该是他给精灵添了麻烦,却说是精灵欠了他人情。追根溯源,血统不纯的芃触发了圣痕,圣痕误伤了锦书,人类身份的锦书受伤触发了乾坤扇的启动,这才有了封印之事。

    而锦书之所以会进圣殿,始作俑者是精灵们内斗,防卫空虚导致的。这么看是精灵咎由自取,乾坤玦作壁上观,也理直气壮。

    所以说精灵欠了他人情?

    直觉告诉彗,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她隐隐觉得从精灵搬到这里,这二百多年间,一定发生了许多事情。这些尘封的记忆才是昙所说的“还人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