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边的那句,我怕你想他,差点就脱口而出。
“这不是怕照顾不周吗。”
薛南辰则是冷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于未然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把自己绑上,直接就扔到了井里,醒的时候,一身都是冷汗。
看见阳光甚好,整个屋子照得亮堂堂,才回过神来。
那人今天竟无事叫自己,还是叫了没听见?
为了防止噩梦成真,连忙在府内找了一圈,最后在恭叔那听说,那人上朝就没再回来。
看样子,自己也可以出府去潇洒一下了。
于是便准备循着大眼绿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不管干什么,身边多一个人,总是会壮壮胆儿。
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收拾完自己,飞快的出了府。
而另一边的薛南辰,再一次在皇后寝宫吃了闭门羹之后。
便折道去了皇上寝宫,惊喜的是,现下是清醒着的,还同意见了自己。
算下来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从门口便闻到了挥散不去的药味,虽然现下阳光好的睁不开眼,但是在这儿,还是感觉到散不去的阴霾。
“参见皇上。”
“免礼免礼,咳咳。”
只见皇上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轻放在胸前,那是长期身体不好的人,都会有的习惯,像是随时都在准备顺自己的气。
薛南辰想起当初那个英姿卓越的他,跟现在完全像是两个人,看着让人心痛。
“皇上最近身体可好?”
“好多了,现下每日已经可以清醒三个多时辰。”说话间眼神里,一闪而过年少时的光芒。
“具体是什么病,太医院还是没有给结论吗?”
“唉。”皇上叹了一口气,伸手由王德喜扶着,走向了门边,“积劳成疾,辰王,今日阳光甚好,可有时间陪朕逛逛御花园?”
说话间转向王德喜,淡淡的说道:“朕和辰王去便可,你们留在这。”
“可是皇上……”
那宦官还想要说什么,被皇上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呵斥住了。
但是毕竟是皇上移驾,那些人还是在远处跟着,那王德喜更是恨不得生出一个顺风耳,眼光锐利的盯着那两个人。
“辰王。”皇上突然小声的说道:“朕被人下药了。”
“什么?”之前就这样怀疑过,没想到这是真的。
“镇定一点,这里边一定有他们的人。”
离远处看,这两个人好像在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他们在讨论多要紧的事。
原来皇上在无意间撒了一次药,结果发现,自己好像稍微精神了一些。
但是每日醒来的时间还是很少,大多时候都全身无力。
皇后也不来看自己,总是以生病自居,显得也很是诡异。
虽然身边的人很多,但是不知道到底哪一个信得过,唯独薛南辰,他们年轻时便相熟,而且算下来还是近亲。
说完这些之后,薛南辰震惊的手臂颤抖,沉着眼眸,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皇上笑着大声说道:“哈哈哈,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辰王,竟也会害羞娶亲之事。”
薛南辰自然会意,整理了一下心绪,低声说道:“皇上,这件事情切不可声张,既然他们敢做出如此事,肯定是有了只手遮天的把握,毕竟事关龙体,不能有半点差池。”
“朕知道,都怪朕天生体弱,给了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最近外面怎么样?”
“安子国蠢蠢欲动,布防图的事情,就是他们串通国师做的,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实质证据,最近打算从他的根基下手。”
“嗯。”皇上四下看了看,偷偷递给薛南辰一块布,“这上面沾着朕平时喝的药,当年父皇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南境有一个游医,姓易,曾经救过他一命,不好名利。”
“好。”薛南辰突然想起一事,“皇上,关于我娶亲的事……”
“哦,这个虽然是国师提议,但也是我的意思,毕竟你现在已经二十出头,不知是否有心上人?”
听完这话,薛南辰脑子里闪过一个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半晌回道:“皇上说笑了,天天忙于公事,哪有那个心思。”
“诶,你刚刚犹豫了。”
“没有,根本没有。”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看见薛南辰这么慌乱,一时间觉得新鲜的很。
半晌叹了一口气,微眯着眼睛看向太阳,“唉,国师此举一定是有想要塞给你的人,要是和你自己心里想的,是一个就好喽。”
“……”
从皇宫出来之后,薛南辰心事重重,毕竟说好的选亲也就在三日之后,但是去南境找易神医,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回到府上,还是没什么对策。
还没走到正厅,便听见嗑瓜子的声音。
没想到这人现在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准备给她点颜色看看。
结果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个成天穿着湖蓝色系外袍的男人。
“怎么是你?”薛南辰下意识的说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仙女啊?”
薛南辰瞪了他一眼,坐下来连喝了好几杯茶,祛祛吸了满腔的药味。
“喂喂喂。”言西野赶忙把茶壶拿到了一边,“你这是怎么了?下了朝就不见人影,这个点儿才回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身上还隐隐有着药味。”
薛南辰想了一下,便屏退了下人,把刚刚的事情,全部都说与他听。
听完之后,那人惊得嘴都合不上,起身还把茶壶打翻在地。
“这,这,这些人也太大胆了吧,想要翻天吗?”
“是,他们似乎在等什么契机,让六扇门的兄弟查一下,还有跟安子国那边的动向。”
“好是好,可是这个。”言西野的表情像是便秘一样,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这人心里一有事儿便睡不着。”
而薛南辰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说道:“现在朝堂之上,唯独你我可以与他抗衡,回去好好处理一下,让他们都小心,切不可生任何差池。”
“天呐,难道我真的要开始办正经事了吗?”
接着薛南辰便把恭叔叫了进来,让他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看见那人,遂问道:“恭叔,然侍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