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礼拜一为什么周末总是这样短暂”秦晚向趴在自己的课座上。早起的恶劣反应还在她身体里久久不能散去,因为家住得远,秦晚向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早来学校。
“月蕊你说尤玲走了,那谁给我们上语文课啊~”晚向又打了个呵欠。
“听说尤玲不是被自己走的。”月蕊擦拭着自己的课桌,“我听其他班的女生们说尤玲好像是得罪了隐飞被校长开除了。”
“扯!就隐飞那小子,马善丽还为他开除尤玲?绝对是胡说!”
“可隐飞来学校的第一天就敢直接生呛尤玲,尤玲把隐飞带进校长办公室反而自己还辞职了怎么想都觉得是隐飞他干的。对了!”月蕊好像恍然大悟一拍桌。
“隐飞他爸爸你应该认识吧!是不是很有钱或者很有权?”
“隐会长吗?”晚向歪着头想了一会后说道,“还行吧隐会长还是有点钱的,送的东西都还可以就上次他送我的零食我找遍了商场都没找到感觉他把我的胃口养刁了。”
“那没错了!肯定是隐飞的爸爸在给学校施压!马校长才把尤玲辞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在晚向和月蕊的身边已经围上一堆听八卦的同学。
“你们围着我们两个干嘛?”孙月蕊悄悄地坐了下来。
“晚向晚向!隔壁班的那个插班生真的家里马桶都是用金子做的吗?”
“晚向晚向!你认识隐飞小哥哥的话没不能把小哥哥的电话告诉我啊!”
“晚向姐姐,人家也想认识隐飞小哥哥,他真的很帅,人家就想找这样的男朋友。”围在两人身边的同学越来越多,其中听八卦的占一部分,但更多的是想和隐飞交朋友。
“那个晚向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们慢慢聊我上个厕所!”孙月蕊见势不妙立马抽身而跑。
“蕊蕊!你这个叛徒!别丢下我啊!”
好在秦晚向被同学们团团包裹的时候,一个略带磁性地声音替她解了围。
“同学们——”韩锦翼夹着自己的教案走进教室里,“交男朋友的先放一放老师长得也很帅啊,想听八卦的也停一停,语文课上讲的奇闻轶事,放在以前也是八卦啊。”韩锦翼话音刚停,秦晚向身边同学们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韩哥nb啊!等等原来今天是韩哥来上课,那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早来学校了啊~感觉自己亏了一个小目标”秦晚向躲在角落里小声说道。
窗外的阴氲依旧不散,九点左右天上又下起一阵猛烈的大雨。
“下雨天应该会有很多人打车上班吧”驰东坐在客厅的一端,眼睛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阵雨,而靠近窗边的笠粟依旧风风火火地操弄着她的打字机。
“那个请问我要一直待在这吗?我这个月的白条马上就要还了”
“然后呢?你想干嘛?”笠粟推了推挂在自己鼻梁端的金丝眼镜。
“我不是那个我”
驰东看着眼前这名一身鱼鳞的女性,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我只是一个的哥,我不是什么有钱有闲的人和你们玩spy,我要去工作,不工作我吃不起饭我还不了车贷,我还要交房租我”
“停~”笠粟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说道,“是岚山把你带到这来的,你要走必须征得岚山的同意但是岚山她们正在开会,所以请再多耐心等一会!k?”
“我”
“还有我们不是玩角色扮演的有钱人,我也有我的工作请配和我的工作!”
“那你脸上的东西是什么鱼鳞?”
“本人天生就长这样,下有意见吗?”
“没没有”
“乖乖坐着,我还有很多报告要打,所以请不要打扰我,好吗?”
“好”
驰东像个被训诫的小孩那样悻悻地坐在孤儿院的沙发上,沙发上那厚重的尘埃让驰东连打个盹都不安心。窗外的阵雨由大变小,在等待了的过程中驰东似乎看见了一道彩,那道雾极其灰暗,当他揭过这彩隐藏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喂~喂~”岚山摇动着驰东的肩膀,“你怎么在这睡着了?”
“谁啊?”驰东伸了个懒腰,“等等我怎么在这睡着了?”
“别太在意,你要是想睡的话,我可以在楼上找个房间给你休息”岚山大腿内侧的赤色纹身若隐若现。
“那个!我现在只是想要回去!”驰东站起身子,“我还有车贷没还这个月的房租和花呗什么的也快要还了能带我回去吗?我车子没在这”
“你很缺钱吗?”
“呃是是有那么点”驰东的眼睛忍不住地向岚山裙下的那赤色纹身。
岚山贴近驰东,“如果只是钱的话,那我还是能帮你的”说着岚山将大腿压在驰东的裆部,棕红色的瞳孔将驰东的样貌映射下来。
而驰东也在岚山的眼中看见自己的模样——一个灰头土脸的男人穿着蓝色的汗衫,裤子上的褶皱被压得异常混乱
“你想要怎么帮我?”驰东咽了一下口水,粗大的喉结蠕动了一会才安静下来。
“给你一份工作啊”岚山的眼眸眨动了一下,“反正你开的士也赚不了几个钱,不如跟着我们干,我们包五险一金,每个月还有分红,年终更有六位数的年终奖,最最重要的是绝对合法!”
“不是我这不是工作的问题,我那还有房租什么的”
“基本工资一个月两万,没有考勤,你外出衣食住行,所有的费用我们百分百报销!”
“卧槽!一个礼拜干几天!”
“干几天?这人家还真不知道啊我们的事情都是一波一波的平时好像也没干什么东西啊,就收点东西而已对了!我们这还包吃包住,你要是愿意”
“当然愿意!不干的是傻子!”
“那你把这个签了吧”岚山顺势骑在驰东的身上,她从怀中缓缓抽出一卷红色的羊皮,白色的文字在这羊皮纸上有些模糊,“来按个手印,我们的契约就算是完成了。”
“契约”驰东瞟向了岚山的纹身,他感觉自己的某个部位蠢蠢欲动,岚山越压越近一种呼之而出感觉快要出来,驰东咽了口唾沫,“我们在这沙发上办事吗?”
“没错啊”少女独有的体香加上触手可及的距离引得驰东想入非非。
“我觉得我们还是找个房间什么了那个女文员好像在看着我们我们这样做影响不好吧”
笠粟虽然一直在打字,但眼睛可一直没有离开岚山和驰东。
“没事让她看,反正我很快的”
“你?很快”
岚山引导着驰东将大拇指贴在羊皮卷上,自她的眼中流出一道诡异的红光,羊皮卷上的白色文字渐渐消失,随后一道黄绿色的火焰将二人包裹在一起。这道火焰是从羊皮卷内燃起的,在羊皮卷被烧尽的那一刻,这些火焰像有意识般钻进驰东的身体里。
“这是魔术吗?”
“契约完成现在你就是替补缚命了”岚山有些疲惫地从驰东的身上下来,腿上的赤色纹身也失去了光泽。
“就这样了?”
“不然呢?”岚山因为有些劳累所以打了个呵欠。
“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发生点什么?”
“再发生点什么?”岚山红色的嘴唇轻轻贴近了驰东,做了个鬼脸,“下次吧~”岚山那温柔的语调当时就软得驰东原地打了个冷颤。
“岚山看上去挺喜欢那小子的。”黛黛站在二楼的角落处注视着一楼发生的一切。
“如果真的喜欢那就不应该把他带进这条不归路。”葛铭也站在走廊上观察驰东这个新来的同伴。
“白彻醒了嘛?”葛铭问起白彻的伤势,“我听蒋竞说白彻被妖怪拉进秽境了他现在的伤没什么吧。”
“哟,平常看你挺烦他没想到啊你们两玩得还挺好啊。”黛黛露出了坏笑,“放心吧~佟浪和段澜把他从秽境里救出来。”
“佟浪没死的话,那岚山为什么还要”
“这不是挺好的吗”黛黛打断了葛铭的话,“反正现在隶属度也缺人,就算再多来几个替补我们用得上缚命这种干脏活的,我们一向都是来者不拒”
“可是”
“别可是了,等会你领他去找蒋竞报到,之后吗带去他认识认识n市里的大小档头,记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可别把他吓尿。”黛黛的语气轻巧,“白彻差不多要醒了,我有事情要找他。你的关心我会转答的。”
“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下去吧。”黛黛神情淡然,精巧的鞋跟在木制地板上敲打出短暂的音符。
“那只眼睛到底在注视着什么?”无尽的空幻之中白彻很清楚地看见,那纯黑的瞳孔将整个n市收纳其中,黑色的泥潭散发着异样的香味。“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是”
“咳——”白彻从孤儿院的床上醒来。
“你没事吧,小子?”郭霭、黛黛、佟浪、段澜五人围坐在他的身边。
“你做什么了梦?”黛黛问道,“好像吓得不轻。”
“啊没什么那个葛铭他人呢?”
“出去带新人了”郭霭回答到,“不过嘛你们两这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段澜接茬道。
“你俩真吓人”佟浪撇了一眼段澜和郭霭。
昏暗的三楼结满了蛛网,木质地板上流窜着拇指大小的蟑螂,驰东跟随葛铭的脚步一同向着三楼最深的回廊走去。那斑驳的墙壁上刻满了各种恶毒的誓言,南部隶属度整个三楼是只属于蒋竞一个人的私人空间,在正常情况下就连黛黛也不愿意踏足于此。
“那个哥们”驰东站在葛铭的身后忍不住打量着四周,“我们上这来干嘛?看你们身上穿得挺豪气的不像”
“咯——吱——”葛铭轻轻推开,门廊最外端的一扇门,昏暗不详的绿光从门缝中透出。
“进去”葛铭低声说道。
“那个可以不进去吗?”驰东站在门的对面,门上挂满了各种布偶的断肢,将这些断肢挪开能看见在这门板上刻满了“死”字,鲜红的油漆从这些“死”字的凹槽处流出。
“门里面是什么玩意!大哥我上有多病的父母下有只会花不会赚的败家娘们!你真的别”
“砰——”葛铭没有理会驰东,径直走进屋内旋即将房门重重关上。
“大哥那个”驰东眼看着葛铭走进一片漆黑中,房门关闭整个走廊开始回荡着一股妖异的唢呐声。现在整个走廊只剩下驰东一个人,他左右张望远处的黑暗一点一点向他靠近,在这些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大哥我错了!等等我!”葛铭在想拉开房门,可是门房的把手已经消失不见,墙壁上挂满了布偶的断肢,从上到下写满了“死”字。
“铛——铛——”驰东的耳旁响起钟磬的声音,驰东回想起来这声音有些莫名的熟悉,在农村老家时外公下葬时也出现这样的音乐
“救救命”驰东眼神涣散,声音也异常平静。
“这算合格吗”葛铭问道
“还可以吧”一个男人回答道。
在蒋竞与葛铭的背后是一片深蓝色的墙纸,粉色的凯蒂熊被钉在房间的角落,小说、字典以及各种历史书籍堆放再左侧的书架上,在房间的正中央安稳地摆放着一张单人床,而驰东正躺在这张朴素的钢丝床上。
“还不醒吗?”蒋竞从电脑桌上抽出一柄二十厘米的水果刀,缓缓地将驰东的背心划开。鲜活的肉体在蒋竞的眼中出现,“心、肝、脾、胃肾”冰凉的刀片划过了驰东的肌肤。
“大哥!有话好说别动刀子——”驰东攥紧了蒋竞的胳膊,使得刀片迟迟下不去肉里。
“啊,醒了”
“对对对!我醒了,我刚才只是累了,累了想多休息一会!”
驰东看着眼前的这个操刀的男人,在他呆滞的眼神中藏着一股混乱的气息,黑框眼镜下应该是个模样一般的老实男人,那发白的唇角和朴素的衣物看着使得这个男人看着像个老者,可不急不慢的动作却又仿佛蜘蛛一样,感觉他在算计些什么。驰东其实并不是很反感这个叫蒋竞的男人,但他身上的那种差异感与矛盾感着实让驰东很不舒服。
“别紧张”蒋竞手中的刀片化为了蝴蝶飞入了墙纸之中,“我是负责记录的牍吏,你是应该就是岚山新招的替补吧”蒋竞的说话语气沉闷且机械。
随后一群蓝紫色的飞蛾从书架内的一本字典里飞出。
“驰东、男、11月3日出生”
蒋竞慢条斯理地念着驰东的个人信息,随着蒋竞话音的起伏,飞蛾们逐渐聚集在驰东的左右两侧,从这些蛾子的翅膀里分泌出某种蓝色的粉末,这些粉末伴随昆虫的酸臭味潜入驰东的鼻子里。
“我的头”驰东感觉有什么东西正窥视着自己的大脑,那滋味不算疼痛也不算恶心就是一种心里上的厌恶感。
“呕——”蓝色的粉末夹带着一些东西从驰东的体内飞出。
半响之后驰东才发觉自己现在正和葛铭一起在欧禾区的一家大排档里吃着烤串喝着白酒。
“我们怎么在这?”驰东的身上已经穿戴好了新的衣物,休闲的衬衫,名牌的球鞋当然新的手机和手表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是什么情况?我就打了个喷嚏就换了身行头,这身衣服看上去还挺贵的”
“不记得了吗?这种事情很正常,我刚加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葛铭将啤酒倒进自己的杯中,“现在几点了?”葛铭询问起驰东现在的时间。
“晚上九点过一刻,怎么了?”
“那还好,我们有时间慢慢吃”葛铭说着又向大排档的老板多要了一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