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的阴雨天气使得n市大半的马路都显得湿气沉沉,行人们只要一出门街道上的积水加上空气中的湿气容易就弄脏衣服,好在项仲齐这次是开车出来的,不用担心弄脏自己的衣服。
“喂——死胖子,醒了没?”
项仲齐打起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要不要我去你那把你叫醒?”
“死n的胖子,老子想的把你这gx的脑子扯下来当夜壶。”手机的那头一如既往的口吐芬芳,“跟你说的事办好了吗?”
“啊——”项仲齐抬起头看了眼十字口的红绿灯,“你的卡我给了,为了配和你们,我还拍烂了一张桌子。”
“手疼吗?sx”
“不疼——死胖子,只是留那两个孩子在酒店真的好吗?”
“应该没问题”电话那头声音稍微有些停顿,“合利亚毕竟是隶属度的产业,一般的妖魔鬼怪可没胆子在那动手。”
“那我就放心了。”转角处的红绿灯亮起,项仲齐缓缓地停下起自己的汽车。
“接下来去哪?”
“玉泉居。”
“这个鬼市之前不是和那些孩子一起去过了吗,为什么又要再回去一趟?”
“你懂个p啊,很多事情小孩子不能知道,只有大人才能了解。”
“你这黄腔开的有点意思。”项仲齐打起左灯朝右转,“有接头的吗?”
“不需要接头,只要你钱给够就消息它们自然会告诉你。”
“你要我问什么?”
“烟花案”
“这事不是结案了吗?”
“砰——”一辆洒水车横着撞向项仲齐前方街道的消防栓,白花花的水柱喷射了约有数米高。好在项仲齐及时停车所以并没有撞向这辆洒水车,只是洒水车的车身拦住了项仲齐的前进路线。
“你哪怎么了?”电话的那头询问起项仲齐的情况,“我这有点听不清你是不是忘交话费了喂!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渐渐消失。
“没什么就是有个洒水车撞墙了。”项仲齐原本还想和手机那头解释情况,可看向四周的情况,项仲齐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说——都什么年代了,在市中心怎么都会没信号?”项仲齐熟练地将发动机关闭,消防栓处喷出的水柱徐徐升起随后笼罩着项仲齐的车身,他从自己上衣的兜里拿出那柄银色的枪头。
“你们这算是给我免费洗车吗?事先说明我不会付给你们洗车费的。”
水柱缓缓停下雾气凝聚成股静止在空中,随后一道细流以超高的速度穿透了项仲齐的车门直奔项仲齐心脏的位置。
“哗啦啦——”项仲齐手中的铁戟伸出了一半,这铁戟虽然阻挡住了一道水流的攻势,但几束更为强大的水流将项仲齐整逼出了车外。逃出车后的项仲齐这才发现自己的爱车被毁得不成模样,那些水柱如同麻花一样将项仲齐的车子拧成条状。
见此项仲齐只是默默的叹息道:“老朋友早知道就不把你开到n市了,应该让你在车库里颐养天年。”
“项先生一辆车而已,何必如此伤感呢?”
一个声音从项仲齐的身后传来,紧接着从地上冒出数道水流结成一股偷袭项仲齐的背后。
“人非草木这辆车跟了我十年,它现在被毁成这个样子”项仲齐话音未完,右手中的银丝铁戟以流风折扇一般的速度旋转,单是挥动铁戟的风压便足以将这股偷袭的水流打散。铁戟触地后由底下的积水溅起层层的白花,这时项仲齐才把话说完:
“我怎会不觉得难过”
“项氏一族乃是霸王之后,以勇武夺天下什么时候这样的斤斤计较呢?”自项仲齐周围无数的妖物开始显现。
这些妖怪名唤“诃浸白猿”是水猿的一种,其身形娇小酷似猕猴,周身不长毛发只生有细小的鱼鳞,这“诃浸白猿”生于水中善于兴风作浪。
“毕竟是自己一分一分赚来的钱,觉得心疼这不是很正常嘛?”项仲齐略微靠后,细数着“诃浸白猿”的数目,“下带了这么多的同伴前来,不会只是来嘲讽我的‘抠门’吧!”
“项二爷说笑了,吾等妖邪只是仰慕项二爷的勇武,特来一睹二爷的神采,今日一见这才知晓所谓地灵人杰好造物,不似凡夫俗子骨”
“哦?你这语气实在夸我吗?”
“当然——”对面的妖怪们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另外嘛上峰也有令,让吾等提醒一下项二爷。”
“这才是重点吧”项仲齐依着自己的银丝铁戟饶有心情的听着这声音讲话。
“希望项二爷看清形式,可别做了人家的替死鬼,白白丢了性命——”
视角回到武浩与阿赫那头,这时他们下榻套间因为房门被毁,使得灰尘烟雾充斥着整个房间。在这烟雾之内,一中年男子穿着酒店制服,左手拿一柄六寸长的钢刀,右手拿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徐徐走来。
这男人状态的邋遢得不成模样,卷曲且肮脏的毛发油腻的发紫,及腰的长发将这人的五官完美地掩盖起来,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是你们了”
男子的声线沉重,手中的翻盖机闪烁着红黄色的光。这人将手机翻开后,把这部老爷机贴在耳旁然后短短地说了几句话。邋遢的卷发遮盖住了手机那头的声音,但武浩与阿赫两人十分清楚地听见这个男人地回了一句:
“了解——”
“这位叔叔?”武浩从地上站起,将右手藏在身后,“请问您来我们房间干什么?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给我们送餐点的服务员吧。”
男子没有理会武浩的话,自顾自地将这部老爷机放回自己的口袋中。
“大叔,你这手机该换了,就连一百岁的老太太都会用智能机,你那是多久前的老古董了,放现在还能用——”武浩话音刚落,这邋遢男子腰身转动力贯足尖,左侧的钢刀直劈武浩的要害。
只听见“咣当——”一声,武浩抽出自己藏于身后的钢棍,挡下了男子的致命一击。
“这位叔叔,我们两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您不需要上来就要我的命吧!我们万事好商量!”
邋遢男子并未理会武浩只是直直地压上前去,他左手的钢刀力度也在加大,刀刃锋利竟然慢慢地嵌入了武浩的钢棍内。
“糟了——”武浩暗说不好,并一脚踢向了男子的下腹。被踢的男子却浑然不觉,左手的力度甚至还加大了几分。
“哇——你这家伙是男的吗?被人踢了也不喊疼?”
单靠蛮力武浩有些不过拼不过这邋遢男人,于是他立马弃用钢棍,双脚腾空朝男子的胸腔踢去。武浩虽然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也算是习武之人,他这一踢要是个普通人早就疼得倒地,可这男子身形未动,反倒是武浩自己被弹到了沙发上。
“卧槽——这b也是个练家子?!”
男子切开钢棍反手一刀刺向了武浩,武浩快速躲闪,反手便将沙发旁的台灯砸向了这名男子。台灯的开关打开,在一阵蓝白色的光闪过后,这邋遢男子稍微停歇了一会,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行动能力。
“这货是妖怪吧!不怕电的?”
武浩的话一说完,男子左手反握着刀柄,一个肘击直往武浩脸上攻去,武浩的鼻子顿时便紫了一块,鲜血伴着酸痛从武浩的鼻腔内流出。
“n!阿赫!你再不动手我就要被人给打死了!”武浩大声喊道。
“已经好了!”武浩的身后传来欧阳赫的声音,自墙壁和地砖处生出浅蓝色的真菌,由这些真菌又生出黄褐色的土块,这些土块集结形成壁垒将男子团团围住。
“未、亥、申、兑三、泽六”阿赫双手结印施术,这些土块顿时化为了淤泥,在这些淤泥的包裹下,这个邋遢男子的行动受到了很大限制。随后欧阳赫赫继续结印,由这淤泥内又长出许多藤曼,这才将男子擒获。
“nb!”武浩的鼻子虽然受伤,但依旧不妨碍他嘴里口吐芬芳,“这人谁啊!真的耐打,踢他他没反应,电他他也不怕,这人比十二术的b还叼。”
“你可别乱骂,这要是被十二术的人听见了。你我的家里肯定要遭难的。”
“我可没有骂十二术的人啊!”武浩连忙反口,“我这只是比较对!比较比较他和十二术的区别,比较一下两者的区别!绝对没有骂人啊!”
“呃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出卖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调查甜井村老人的失踪,但”欧阳赫将手伸向了这个邋遢男子,“我觉得这个男人和那些老人失踪,肯定有某种联系毕竟我昨天才回过一次甜井村。”
扒开这男子的长发,恐怖的一幕发生在武浩与阿赫的面前,眼前这个邋遢男人压根就不是人,雪白的皮革覆盖在这人的脸上,眼睛、鼻子全被光滑的平面所取代。
“这难道是无面妖怪?”武浩盯着这男人的面皮说道,“我的妈呀n市里的妖怪都允许白天出门了?”
“这不是妖怪是人傀!”欧阳赫似乎认识眼前这东西,他退后几步,将这“人”的全貌收入眼底,在重新审视了一番后说道,“武浩拉出他的右手!”
“怎么了,这家伙不是无脸妖怪吗?”武浩从藤曼中扯出这男人的右手,他的右手依旧紧握着那部老爷机。
“果然”阿赫打量起这男人手中的老爷机,“这家伙和你打斗的时候一直就没有用右手,原先我以为这家伙是个左撇子,但现在我敢肯定这家伙不过是个傀儡。”
“傀傀儡?”
“你把它右手的手机拿出来。”
“哦”
武浩毫无防备地将这个男人右手上的老爷机拿了下来,顿时一股腥臭味从男人的身上流出,那感觉就像有人往房间里扔发了酵的臭鸡蛋。
“呕——妈的真臭!”武浩强忍着恶心,小心翼翼地捻起那部手机往阿赫的方向丢去,“我说你怎么要走这么远呢!我的妈这家伙真的臭!”
“人傀术是这样的”
阿赫捏着鼻子将这部老爷机打开,红黄的灯光依旧在闪耀,而在手机的屏幕上画着一道“符箓”,这道“符箓”以“泽”卦为主,四面辅以小篆文字。这字为“死开景生,任吾差遣,如律所行,府君敕令”十六个字,扣下手机后眼前的邋遢男子,立马便瘫倒在地,如同一筐子烂泥那样堆成一团。
“阿赫这家伙是不是已经死了?”武浩踢了踢那个男人,这男人死去很久了,尸身已经出现了腐烂痕迹。
“别踢了,人傀术就是用死人当作傀儡施法,虽然和行尸很像,但只要把作为媒介的符箓拿走,这货是普通的死人。”
“这货应该死透了都发臭了,但我更关心的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武浩拿出一包纸巾,从里面抽出了两张塞进自己的鼻子里。
看着一地的狼藉,还有被打得稀碎的房门,武浩继续说道:“我们的房间出现死人,酒店肯定会报警,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联系玄净宗解决这事还是直接跑路闪人?”
“要不直接把它烧了?”说话间阿赫的左手已经拿好了汽油与打火机,“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我们接下去的调查会很困难的,再说了太岁的事情和玄净宗不清不楚,保不准这人傀就是玄净宗里面的人有关。”
“你考虑得倒是很周到,不过你这汽油和火柴是从哪里来的”
“房里的储物柜那拿出来的啊!”
“储物柜里还有这玩意?!”
“应该是上一个房客留下来的,我还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些本子和”
“?那得是什么年代的好看吗?”
“有男的和女的,女的和女的,男的和男的,还有人和小动物的”
“你居然都看了?!”
“你惊讶什么?没看过马戏团的杂技表演吗?”
“呃原来是杂技表演的”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这地上的尸体处理好。”
“那样啊”欧阳赫点了点头说道,“烧掉的话太张扬了吧,那硫酸怎么样?”
“你有硫酸?”
“没有啊~”
“那你说什么劲,与其想那麽多的花招,还不如安心找个地方把这家伙埋了算了,省得麻烦。”
“话说现在那东西也不用我们埋了”阿赫挪开眼睛将目光对准之前困住死者的位置,“尸体好像自己跑了”
“什么情况?”武浩转过头来,之前将那摊成一坨的烂肉已经消失不见了,与之相对在两人的四周竟然飘散出一阵素麻色的烟雾,这些雾气盘先是旋于两人的脚下随后缓缓上升,仿佛拥有思维一样。
“嗅嗅——”武浩拿开了堵在鼻子上的纸巾,闻了闻空气中飘散的味道,“奇了个大怪,之前的尸臭味好像变淡了很多啊”
“是吗?”阿赫松开了自己的鼻头细细地品了品空气中的味道,“臭味的确变淡了很多!可为什么有股子血腥味?”
“对啊”武浩似乎也闻到了这股藏在空气中的甜腻味道,他闭上眼睛朝着这味道的源头走去。
“味道的源头在这!”武浩一指房间内的浴室,“这里的血腥味最重!”
“是吗?浴室里哪来的血腥味?”
欧阳赫缓缓地拧开了浴室的把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浴室内部涌出,血红色的液体整个冲了出来,武浩和阿赫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卷入了这狂暴的液体中。
待两人再次醒来时,他们已经不再原来的房间了,肮脏的臭味却比之前的尸体味道更甚,漆黑的空间里只有零星的一点光亮,四周环绕着浓重的雾气,脚下一踩都是成堆的烂泥。
“这里”武浩拧干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黑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作呕的味道,雾气中似乎有一条宽广的街道若隐若现,“难道是鬼市?”
身边的阿赫伏在一旁恶心得反胃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