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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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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宁儿是荒田里的一株稗秕,他自幼随同母亲背井离乡,长期四处乞讨,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尝透了人世间的辛酸。

    因而在他的心灵深处,埋下了对这个社会充满着仇与恨的种子,虽然母亲死后,他被黄三妹见怜收留,总算有了家的感觉,但看到别的孩子有着父疼母爱,免不了触景伤情,产生一种嫉妒恨的畸形心理。

    一般地,失去家庭温暖的孩子最容易走上歧途邪路。可又不得不承认,绝大多数孤儿聪颖过人,由于在逆境中为了适于生存,他们成熟过早,学会了一套吃苦耐劳、乖巧善变的本事。

    柳木在忠义堂开馆收徒十五年,教出了一批又一批的徒弟,应该说,马宁儿是他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在最后的一批学员里,马宁儿的武功还在被后人称为洪门五祖的方大洪、胡德帝、蔡德忠、马超兴、李式开之上。

    因为他一个人几乎囊括了柳木、佘斗、袁天世这三个大魔头的绝学,这正是他能够借助武功轻易临阵脱逃的原因之一。

    不过,除了师傅们,马宁儿还害怕一个人,那就是柳木和钟绮芙的儿子柳钟生,一样地,柳钟生习武资质极佳,深得父亲和几个义叔的疼爱,在武馆或家里,他自然比马宁儿学到的东西多,尤其是那一套不能外传的香魂战刀秘笈,让马宁儿只有羡慕而不可及的份儿。

    那天,他给吴六安引路,意欲一网打尽黄调阳的义军,这样,他日后纵横江湖就无所顾忌了,毕竟师傅们年纪已大,就算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再说,他们远在三河镇,也不会知道他出卖了义军的事儿。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打扫战场时,他才知道柳钟生等人成了漏网之鱼。

    天哪,最担心的事儿偏偏地发生了,虽然上山时他蒙着脸,但还是被平时和他要好的兄弟李式开认了出来,在过山坳时,他听到李式开声嘶力竭的骂声:“马宁儿,你这个王八蛋,我会杀了你的。”

    一个李式开并不可怕,现在问题是他所害怕的人都逃脱了,且不说柳钟生是自己的尅星,就是方大洪、胡德帝等人,哪个不是难缠的厉害角色?只要他们联手而战,一样能置他于死地。何况,在这群人的背后,还有四个独步江湖的大魔头。

    怎么办呢?心惊归心惊,肉跳归肉跳,到了这个地步,他只好横下心来破罐破摔了,所以,他向吴六奇供出了义军的一个窝点,即是三河镇塘坑口村,因为他料定,柳钟生等人必是从水路逃回干娘那里隐躲。

    在他的想象中,吴六奇闻报必是喜出望外,率领大军剿平塘坑口村,灭了柳钟生等人,这样一来,就除去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可他没想到,这个靠义军鲜血染红了顶戴的总兵大人听后,神情平淡得出奇,敷衍的口吻里还含有些许的冷漠,这教他心里甚为不快,怏怏地退回客棧。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吴六奇曾在黄家土楼里学过武,和黄家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见吴六奇没有任何动作,以为吴六奇不相信在自己的辖区里有匪巢而不肯发兵,所以,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寻思着如何绕开吴六奇,向总督李率泰告密。

    一个闽浙两省的总督,不是一个平民百姓想见就能见到的,尤其是在兵荒马乱时期。

    绞尽脑汁,马宁儿想到的是欧阳明宪。对,这个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魔头,名气虽然远远不及铁丐吴钩,但他对义军心毒手狠,毫不留情,若是投靠他,想必能遂了自己的心愿。

    主意拿定,吴宁儿愁眉一舒,自忖俟明个儿在吴六奇这里领到了赏银后,他就离开三河镇,回二都投于欧阳明宪麾下。

    可至傍晚,出于意料之外,吴六奇派亲兵请他到帅府作客,设宴犒劳,还赏白银500两,不是银票,而是一袋白花花的银子。

    “小兄弟,这次幸亏你引路,才得以剿灭犁壁石的义军,待我上报朝迋,给你弄一个把总当当。”吴六奇显得很热情,对马宁儿许诺道。

    一下子得到一笔丰厚的赏金,又听说有官儿当,马宁儿开心得几乎想哭,“扑通”地跪在吴六奇的膝下,叩拜道:“小的何德何能?蒙受大帅如此厚爱,日后肝脑涂地,也难以为报。”

    “小兄弟,不必这样,如今朝迋正是用人之际,你身怀绝技,当为国家效力,日后有功,本官必是提拔的。”

    吴六奇示意他起身,坐入酒席位子,又道:“今晚设此薄宴,权当为你庆功,不必拘礼,应开怀大饮,不醉不归。”

    “素闻大帅海量,小的今晚能陪大帅浅酌,就算醉死,也是情愿的。”马宁儿受宠若惊,忙谄媚讨好道。

    虽然是溜须拍马之言,但马宁儿所说的并不是诳言,吴六奇嗜酒如命,酒量之大,让刘伶杜康自叹弗如,他曾醉卧雪地,三天三夜不醒,因而在江湖上被人称为“铁丐”吴钩。

    “好,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这才是男儿的本色。”吴六奇哈哈大笑道。

    马宁儿胸里没有多少文墨,自然悟不出此话中暗藏杀机,还以为是吴六奇对他欣赏有加,越发得意,竟一碗又一碗地豪饮起来。

    不过,这厮酒量也是了得,酒席散后,他虽是醉熏熏的显得头重脚轻,可还记得拎起赏银向吴六奇告别。

    望着他踉踉跄跄地走出府门,吴六奇不由发出一阵冷笑。

    原来,这是他和黄三妹巧设的锄奸之计,存心不给银票而给现银,五百两银子,若按古时十六两一斤折算,即三十斤有余,背在身上,即使武功再高,也是一种累赘,因为人出于贪婪的本性,自是不舍得丟弃而逃。

    为了让义军活擒马宁儿,吴六奇又以庆功的名义将他灌醉,使他失去抵抗的功力,至少在武功上大打折扣。这样一来,义军既能轻易抓捕马宁儿,又能得到五百两银子作为活动经费,可谓一举两得。

    被功名和利禄冲昏了头的马宁儿,哪能看出吴六奇这一老辣得教人不易察觉的计谋?只见他还沉浸在当官发财的喜悦之中,哼着闽南小调,踽踽独行。

    吴府至客棧还有一段很长的路,待至一个偏僻的拐弯处,突然,五六个清兵拦住了他的去路。

    果然不出吴六奇所料,他是一个揣着银子就算是被雷公劈死也不肯丟掉银子的货色,一见有人围拢过来,以为是某些清兵眼红,想抢他的赏银,有意识地护住银袋,叱道:“你们想干什么?吴大人刚才说给我一个把总当当,你们以下犯上,活腻了你们?”

    “什么把总千总,总你妹呵,你就是顺治又怎样?姓马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爷们是谁?”

    为首的一个清兵小头目骂罢,一拳把马宁儿打得趔趋几步,倒在地上,其余的清兵一拥而上,按手抱腿摁头,然后用浸过水的麻绳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马宁儿一听,惊得酒意去了一大半,想反抗已是来不及了,因为此时他被几个清兵捆得象一个端午节的粽子。

    其实,反抗也是徒劳的,就算是他没喝一滴酒,谅也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因为一听声音,他就知道说话的是柳钟生,其他人必是方大洪胡德帝等人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