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穆靳商便等着安绵的反应,以为她至少会有些喜悦,可在过了十来秒后她都毫无反应。觉得不对劲,穆靳商伸手抬起她的面容,安绵的双眼紧闭,唇色发白,显然是晕过去了。
穆靳商当即神色一变,动作利落地将安绵抱起,匆匆跑向离这里儿最近的酒店。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穆靳商特意选了间离主卧距离最远的房间打电话,他眉头皱起了个“川”字,嘱咐着电话里的下属。
“恩,人找到了,人手都撤回去吧。”
“顺便通知一下还在安宁药铺门外待着的两人。”
对方不知道问了什么,穆靳商随口答道,“我已经喊医生来看过了,明早就会醒来,你留意一下关于丁二狗那里的消息,至于丁广琛,这笔账迟早要算回来。”
他挂了电话,走回主卧,看向躺在床上毫无动静的安绵,有些出神。
和她认识这么久了,很少能看到她现在这般脆弱的模样,平常不管何时身体和精神都好得很,就连前段时间提出分手时,也还是活奔乱跳的。
哪知道这才短短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穆靳商这段日子也有好好思考过他和安绵之间的感情,她跟了自己那么久,从来都是令他满意的,渐渐地,他对她是越来越重视了。
就连这样的下雨天,因为她的任性,他都能放下手头一切工作出来寻找她。
以前何尝有其他人能够被他这样对待?
想到这里,穆靳商困惑地蹙了蹙眉,他之前没有过恋情,对感情这码事并不太了解,也甚少接触过,如今是新手初遇,难免生涩。
至少先把安宁药铺重新拿到手上再谈其他,望着安绵的脸,穆靳商心想。
总统套房的床不小,穆靳商之前给安绵擦过身换过衣服,此刻对方正蜷缩在大床上的一小块位置里,穆靳商不甚满意,脱掉外套,也上了床,他将安绵搂在怀里,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的阳光照进房间。
安绵首先睁开了眼睛,然而却是一愣,周围的场景极其陌生,她吃惊之下,赶紧环顾四周。从床头柜商上的便签条认出这里是酒店。
我怎么在这里?
安绵努力回想,然而断片的记忆让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酒店的,还开了间总统套房,从装修的极为豪华的房间内收回视线,安绵苦笑着心想:现在穷的都已经把药铺卖掉了,还来开个这么贵的房间,等会儿付不出钱岂不是要卖身?
“你醒了。”
突如其来的嗓音让安绵吓得浑身一颤,她抬起头去,一眼看见手上端着杯子的穆靳商。他穿了一件居家服,神色坦然,走近安绵将杯子递给她。
安绵愣愣的接过,喝了杯中的牛奶,僵硬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穆靳商的举止中表现出来的他们还是那么熟的样子?安绵困惑,在事情没明了前也不好直接问,只好委婉地试探道。
“昨天我就在了。”穆靳商微微一笑,语气轻松,“据说你二次离家出走,是我找到的你,把你带回来的。”
什么?安绵神色一变,他找到的自己,安绵联想到淋雨后自己的一番心理剖白,表情瞬间不自然起来。
穆靳商自然看得出她的尴尬,可也不去理会,径直道,“你可能不记得昨天的事儿了,为了让你不至于逃避,我可以详细和你说说。我找到你后,我们聊了一会儿,虽然是你单方便的在诉说,可我都认真听了,最重要的是最后你求着我别分手,我答应了。”
自己求着他别分手……安绵的脸绿了。
“好了,这些事儿不重要的就暂且不提,我们先来谈点重要的。”穆靳商的脸色有些得意,为了避免安绵的恼羞成怒,他正了正脸色,严肃地道,“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关于丁二狗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你们是正儿八经签了合同的,我估计要回来难。”
即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听到这里,安绵依旧心情低落,提不起精神。
穆靳商多看了她两眼,温声安慰,“不过你放心,有我盯着他,不会让他在中医界乱来的,至少不会让安宁药铺在他手上的这段时间名声扫地,你担忧的事不会发生。”
他下了保证,“最迟三个月,我就会把安宁药铺重新拿到手里,到时候还不还给你,就看你的表现了。”
把安宁药铺重新拿到手里……
听到这里,安绵猛地抬起头看向穆靳商。穆靳商正把玩着自己衬衫的袖口,见到她看自己,低头对着她漫不经心地微笑。
“好了,轻松地话题讨论完了,现在让我们来说些不轻松的。”
穆靳商突然开口,他声音压得低低的,试图制造压力。
什么不轻松的,安绵奇怪,然而她的疑惑在下一秒就解开了,因为穆靳商已落座在她身旁,笑容森然,“告诉我,在为药铺选择收购人时,你为什么会在我和丁广琛之间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