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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二班开始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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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男厕所里,我歇斯底里地呐喊了一通,觉得这两天里的各种恐惧,各种不痛快都发泄得淋漓尽致,烟消散,觉得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无限膨胀了。凭此一行,在自己的探险之旅中,又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甚至都开始提前预想回去怎么跟老婆孩子吹嘘,怎么跟见到的每个人宣泄自己的不屑之情。探险吧,就那么回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有惊无险。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可怕不过是因为我们对情况不了解,消极脑补了各种可能,自己吓唬自己罢了。我收罗了各种自己觉得显得洒脱快意的词语,愉快地准备下楼了。

    路过三年二班,鬼使神差地,我觉得应该在这儿留下点比较豪迈的纪念性文字,当然是在那黑板上留个言啥的。

    说干就干,我就是有执行力。进了教室,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先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除了比别的教室略显整洁外,也没有什么特别,至少不会有什么危及我安全的东西存在。

    放心了,这才看看那黑板,准备找个粉笔头写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教室真的太邪门了。整个教学楼里的教室,黑板上都残留着一些板书,这很正常。

    但是这个三年二班的黑板上,赫然是崭新的文字,就好像刚刚有人写过,粉笔灰还没散尽似的。我又紧张起来,刚刚的嚣张气焰一下子灰飞烟灭,目瞪口呆地看那黑板上的字。

    还真是我卧病在床时隐约觉得的内容,宋代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庆历四年中,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这么说好像我过去学习挺好似的,其实完全是照着黑板上的板书念的。

    我惊异于那个板书的字,写的相当工整且遒劲有力,根本不是随便什么人想写得好一点就能做到的。至少比我印象里教过我的老师写的都要好很多。

    这一点没有埋汰自己老师的意思,好就是好,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写成这样了。谁写的,写这个干什么?就是为了让我印证一下自己幻听的内容其实是真实的吗?

    我有点懵了,没有注意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更没有意识到这个脚步离我越来越近,危险又一次不期而至,几乎一回头就能和脚步声的主人打个照面。

    直到我耳朵里传来一个低沉缓慢又似乎有点愤怒的声音:“你……你……在干什么?”我猛一回头,当即就吓得瘫坐在地。一个头发斑白,面色死灰,身形枯槁的男鬼,龇牙咧嘴地看着我。一手抚胸,一手拎着一把镰刀,佝偻着身子,面目狰狞地盯着我看,眼里满是愤怒之火在熊熊燃烧,那一把黑漆漆的镰刀,随时都可能抹向我的脖颈。

    我跌坐在地上,惊恐地仰视这个鬼,显得他更高大了,似乎要弄死我,无论威慑力还是体魄,我都绝不是他的对手。我一个翻身,不是跑,是跪下了,没有喊“大侠饶命”,或者是“救命啊!”之类,我怕他进一步伤害我。

    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吓傻了,根本没有任何积极的应对之策,嘴里小声地嗫嚅着:“没……没……干啥”。在我惊魂未定静等处置的时候,男鬼又说话了,声音很可怕,好像要上不来气了,却又相当威严,不容置疑的语气:“走吧!……离开这里。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凭声音猜想:这是个掐死鬼,要不怎么声音断断续续。太他妈吓人了,直接掐死我得了。我正茫然失措的时候,他又说话了:“走吧,小伙子……”并没有进一步伤害我。

    经过这一小会儿时间,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我,至少暂时不会。这让我又有了点勇气,从脚到头慢慢打量他一下,穿的都是破旧的鞋子,衣服,但很干净整洁。就是手里拎着的镰刀有点吓人,刀刃处很亮,让我不由自主地觉得脖子一凉。再有就是他一直手抚着胸膛和腹部中间的位置,脸上有非常痛苦的表情,有点狰狞。

    我胆子大了一点,观察了一下他,头发花白,面目虽然有点扭曲感,但掩饰不住的有一点书卷气。这挺可怕,现实世界里,彪悍的暴徒大不了伤害你的身体,有文化的流氓才最可怕,吃人不吐骨头说的就是这种人。

    这是个有文化的鬼吗?是不是折磨人的手段更加残忍?他吃力地用手扶住的位置,应该是胃部,这是饿了吗?要进餐吗?这些都是我臆测的,并没有发生。

    我想到了自己,年青时不注意规律饮食,得了胃病,发病时就是这个模样。尤其是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印证了我的猜想。这是痛苦的表情,疼的痛不欲生的表现。

    我壮着胆子问他:“你……是不是……胃疼?”他吃力地点了点头,没有说一个字回答我。我想笑一下,我安全了,这位,又不是鬼,是个胃病发作的大爷。

    我的万能背包呢,就在身上呢,老婆怕我孤身在外,吃饭不及时,胃病复发,给我备足了药。真别说,有个细心体贴的老婆悉心照顾着就是好。而且有时还能救我于危难呢。

    我还席地而坐呢,急忙翻开背包,拿出克拉霉素和奥美拉唑,按平时的药量,给他准备了一份,颤巍巍地递上去。包里还有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用衣服袖子抹了抹,递给老者。他也没有推辞,慢慢服了药。

    中间无话,我诚惶诚恐地看着他。过了会儿,他的痛楚好像减轻了一些,至少脸上的表情和缓很多,能稍微正常地和我说话了。“谢谢你,小伙子!”“没,没事儿。”

    确定他不会伤害我,我们简短地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起来,了解了他就住在学校后面,就一个人,很多年了。说话的当口,我已经站起来了,拍打着屁股上的灰。

    突然有了个非常唐突的想法:“老大爷!你能不能给我点饭吃?我这两天吓屁了,一点东西都没吃。”老大爷胃疼还没好利索,似乎也想挤出点笑容来。说:“行,跟我来吧!来我家。”

    一路上,精神放松,我又貧起来,确认了相机是他帮我收好,然后放到我栖身的房间的,他本想亲自给我,见我睡熟了,就悄悄放到桌子上了。

    这个地方偶尔有人来,我一来他就知道了,所以断定相机是我的。还有他那把镰刀,是用来打柴的,戈壁滩上树木不是很多,他无意破坏环境,砍一点枯树枝生火做饭用。

    楼里的卫生也是他做的,但是对我问他为什么做的提问却三缄其口。我也没有勉强他,毕竟我们还不熟悉。帮着他扛着一捆材禾,很快就到了他的家,一个很小的房子。

    我突然想起昨晚到现在,还没跟老婆联系过,她一定很担心我,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独自出来探险。

    我并没进屋,大爷开始生火做饭,我说一会儿回来,去给手机充个电。独自返回学校,这回我有点轻松的感觉了,试着打火,竟然一下子就打着了。我心里哑然失笑,觉得对不住修车老王,不该祝福他再收徒弟还是脚臭。

    插上充电器,给手机充了会电就开机了。老婆给我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信息。赶紧给老婆拨一个电话,安慰一下她,说这个地方没信号,确实是,现在这个地方信号极差,说话断断续续的。听老婆断断续续、磨磨唧唧地说了会话,我就不耐烦了,挂了机。当然,还是欲言又止地隐瞒了这两天的情况,只跟老婆说,这两天的景色绝了,回去给她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