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棺中的姑娘叫碧恩,是位女真贵族。宋朝初年,女真在东北快速崛起,这个民族起源于兴凯湖水域边上。北方生存条件恶劣,他们常要与熊搏斗,与虎为敌。长期的生存环境使得女真族人身材魁梧,好战彪悍。为了扩大自己领地,他们经常吞并同在北方的其他小部落。赫哲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崇尚母性文化,泽水而居,男的打渔种地,女的在家里做些手工艺品,拿到集市上换米面。生性善良的赫哲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直到女真人将战争带给他们。女真想吞并赫哲,经常对他们发动战争。在一次战争中,赫哲俘虏了一名女真的贵族女人做人质。这个女人就是碧恩。最初被抓她很害怕,抓她的人被赫哲人称为蓬海将军。出乎碧恩意料,蓬海将军对他非常好,很尊重他,甚至将自己的房子让出一间让碧恩居住,回想自己族人对战俘的种种暴行。碧恩心理很惭愧。转眼进入冬季,北方冬天很冷,赫哲族因为不能再打渔,生活也变得十分清苦。带着碧恩到处展转。赫哲的内部发生分歧。有人说要把碧恩送走,送回女真换些食物,甚至有人说要把她杀掉。但此时的碧恩却不想走了,因为在长时间相处中,她爱上了蓬海将军。在部落中要求杀掉碧恩一派为首的叫贴木汗。他联合部落长老,让大家认为是碧恩给部族带来了灾难。才导致了这个冬天寒冷无比,冻死了很多人。最后蓬海将军觉得自己保护不了碧恩了,决定放她回女真。
“碧恩的表现倒有点像思德葛而魔综合症。”看到这里,淑宁对杨硕说。
“没错。”周老点头。“人质爱上绑架他的人,这在历史上也不只一次发生过。”
“周老,这故事是真的,还是你在原意基础上加工出来的?”杨硕觉得故事情节太过完整,不仅产生质疑。
“是真的。”周伟童回答他的问题。“我在你们带回来的照片上仔细分析了石壁上的文字,但那都是古老部落祭祀的符号,没有分析出有价值的东西,到是在水晶棺上临摹下来的符号,里面记载了这些内容,包括人物的名字,我都是跟据真实内容记录的。”
“我们继续看吧。”淑宁关注后面情节进展,大家又在电脑上开始看资料。
“蓬海将军放碧恩回到女真部落,但并没有用她换食物。临走时,碧恩要求将军抱抱她,但将军没有同意。转眼冬去春来,赫哲人度过了这个艰难的寒冬。却在春回大地时,部族内部发生了内战。蓬海将军和贴木汗各成一派,相持不下。就在他们内乱的时候,女真的大军打来了。得知女真要攻打赫哲。碧恩来到赫哲居住的地方。
“将军,你必须听我的,这次女真来了很多军队,你们不会有胜算。”碧恩握住他的手,担心的说。
“你要我怎么办,放弃我的部族跟你走,这我办不到。”蓬海将军松开握住碧恩的手。“如果我们部落结局注定是悲剧,我愿意陪族人一起。”
“可你这么作没有意义,这个时候活一个是一个。”碧恩苦苦求他,但将军都不为所动,最后碧恩想明白了,自己之所以如北喜欢这个男人,就是因为他身上的善良,还有他身上的傲气。
“我有办法救你们。”碧恩将赫哲全族的人都带到神女峰下的暗河里。“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从水里游过去,不用多久就有陆地,你们躲到那边去,女真人的水性远不及赫哲族人,他们不会潜到水下追你们。等他们退兵了,你们再回家园去。”
蓬海将军听了碧恩的话,带着族人潜到水底,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另一侧陆地,这是一个极为隐密的山洞,碧恩陪他们藏在那里好多天,最后女真人真的退兵了。赫哲人重返家园。
“长老提到那个传说,就是根据这个故事演变来的。”淑宁听到这里,想到在长老家里看到的,一位长者带着条大鱼求了全族人的故事。“只不过,故事在传承过程中被变得神话了。原型就是碧恩姑娘带着族人躲到暗河后面的山洞里,让女真军队找不到他们了。可是,这是好事情呀,碧恩对蓬海将军有了这么大的恩情,他们应该在一起。为什么后来碧恩死了。”淑宁又不解了。
“继续往下看吧,人性有时候很难用常理解释通。”周伟童对淑宁说。淑宁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电脑上。
“碧恩背叛了自己的母族,女真她是回不去了,蓬海将军带她回到赫哲族居住的地方。英雄和美女是任何年代都不过时的浪漫故事。他们相爱了。但是人性很奇怪,在灾难来临的时候大家齐心协力,可日子过安稳了,部落内部矛盾就越发明显。贴木汗嫉妒蓬海将军在部族中的威望,联合部族其他长老发生了政变。因为担心自己实力有限,为了权利,贴木汗不惜与魔鬼为伍,和女真人谈起了条件,他希望女真出兵帮自己,在自己政变成功后,赫哲将成为女真族的臣服部落。最后,蓬海将军带着几名亲信和碧恩一起跑了出来,他们再次躲进当初族人藏身的山洞,但此时,这个洞早就不是秘密了,贴木汗也知道这个洞,大队人马追到这里。碧恩决定和亲信托住他们,让蓬海将军自己先走。
“我不能走,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篷海不同意。
“你必须走。”碧恩怒目直视他。“贴木汗是坏人,如果赫哲族真让他当了首领,这个小部落就完蛋了。贴木汗为了自己的利益跟女真做交换。我了解女真人,知道他们对这些小部落惯用的手段是什么,臣服他们后,他们会把赫哲人变成和其他部落征战的机械,让赫哲人上战场,到最危险的地方打仗。赫哲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打仗的民族,常此以往,一定会灭族的。”碧恩对篷海将军晓知以理。
“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不会扔下你们自己逃命。”篷海一脸纠结。
“我们无所谓的,特别是我,我是女真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了,这个你可以放心,就像做错事了的孩子,被父母抓回家,最多会骂一顿就了事了。”碧恩安慰篷海。“你要出去,要活着,要重新回到赫哲,带着你的族人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有希望再相聚,有希望在一走。”
篷海走了,他承认碧恩的话说到他心坎里,他不是某个人的,有些人生来就带着使命,他身上带着赫哲全族人的希望,他必须活着。他也相信了碧恩的话,认为她是女真人,就算被抓回去,最多给关起来,关些时日就会没事了,但他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走的时候,碧恩眼中带着不舍的目光。“将军,此生永别了。”
篷海将军逃脱,但碧恩却被抓住了,因为对民族的背叛他被处以女真族最高的刑罚。要将她制成水冰棺。以此祭祀神灵,祈求天神的宽恕。
“制成水冰棺。”淑宁不解这几个字的含义。“可以把人杀死放在棺材里,但制成棺材,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原来都不明白,为什么水冰棺有文字记载,但却没有见到过文物出土,这回看到碧恩在棺材里写的字,我才明白,水冰棺制作极其复杂。”
“你是说,我们临摹回来的字是碧恩自己写上去的。”淑宁听的越来越糊涂。
“是的,因为想做成水冰棺,必须要用活人。”
“什么?”杨硕在一旁听他俩说话,本来还在想淑宁的话太多,有问的时间都可以继续往下看了,但听到周伟童这句话,他也震惊了。
“用活人,这太不人道了。”
“古代用活人祭祀的案例其实有很多,只是水冰馆是当时北方少数民族的一种风俗,文字资料少的可怜,我们才不了解。要找到至阴至寒之地,将要制作棺材的人关在那里,让他身体内的阳气热气慢慢流失,这个过程中,给她吃的食物也是很有讲穿的,只能吃一些简单坚果类的食物维持生命,水要少喝。慢慢的,人就处于一种半脱水状态。这个过程要持续一年。最后这个人会变得非常虚弱。会很瘦,干巴巴的。之后,会有人将她放在临时搭建的圣坛上,然后将事先用水晶,寒冰还有各种胶类和好的材料涂在四周,越涂越多,最后形成一个棺材形状,这就是水冰棺。在制作的过程中,因为人只是虚脱,所以还有生命,而这些材料不会将空气完全隔绝,也就是说制成的最初几天,里面的人还是活着的,之后随着材料干枯,能传播的氧气会越来越少,人才会彻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