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他，然后你甩了他。”万俟涛问淑宁“那样你心理就平衡了？”

    “我潜意识里真是这么想。”郑淑宁点点头。

    “那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就算找到程远博，你一样会纠结，只不过纠结的内容变了，咱先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态度，当初有没有苦衷，可无论他是否选择与你再续前缘，你的内心都是矛盾的。一方面放不下你们曾经的感情，当然这个过程中一定有很多值得回忆的快乐。另一方面又忘不了他给你带来的伤害，哪怕他有很合理的解释。那种婚礼时新郎不见了的痛，对每个女孩子而言都不是说忘就忘的。”

    “是这样的。”淑宁认同万俟涛的观点。“可我还在找他，你说奇怪不奇怪。”

    “奇怪，就别找了。”万俟涛低下头，在给自己打气，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爱上新的人。淑宁，你能不能考虑一下用我过渡。”

    “你说什么？”郑淑宁听懂他的意思了，但没理解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是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这个人嘴笨，也不会说太多甜言蜜语。但我会对你好。”

    “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是么？”淑宁感觉思维跳跃太大，自己都不适应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万俟涛点头，想再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吱吱悟悟的说不出来了。

    “可是为什么呀？”郑淑宁仍然没有适应这个话题。

    “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万俟涛明白自己吓到淑宁了，现在他甚至有点后悔说出自己喜欢她，怕之后大家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样，咱们重新缕一下思路。”淑宁想了想后说道。“我是郑淑宁，父母都是汉族，我自己也是汉族人。虽然有个奇怪的梦，但那只是梦，不是真的。我跟土尔扈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你们的公主，当然了，就算我是公主，那我也是现代人，你家族收藏的那副画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上面的女人跟我长的像只是个巧合，就算真有血缘关系，这么多代人之后，还长的如此相像的概率非常之小，只能用巧合形容。所以，我是我，画中的女人是画中的女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你明白么？”淑宁细心解释后问万俟涛听没听懂。

    “我受过高等教育，也是个无神论者。”万俟涛不明白淑宁反复跟自己强调这事有什么意义。

    “你一定是从小就看那副画，而且你自己也说过，画上的女人就是你早期心中女神，那你一定是不知不觉爱上了画中人，而看到我与她长的一个样，就将这份感情转移到我身上。这是一种不正常的情感，你喜欢的不是我本人，我只是个载体。其实你喜欢的也不是画中那个女人。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她在你的头脑中有了印象，而我又和她长的一个样，你误以为自己喜欢上我了。你能听懂我的意思么？”淑宁说的很慢，一方面怕万俟涛听不懂，另一方面她思路也很乱，想通过说的过程整理一下思维。

    “你是认为我因为那副画才喜欢你，对不对？”万俟涛问。

    “对。就是这个意思。淑宁点头。

    “我承认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很吃惊，甚至过度关注你也是因为你长相的原因，但我喜欢你，甚至爱上你，绝不是因为你的长相。我分得清想像和现实。跟你接触这么长时间了，走进我心理的是你的天真，你的开朗，你的果断，还有很多很多。我一时也说不全。”万俟涛说的很真诚，淑宁听他说话，因为吃惊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你说的是我么？”

    “就是你。”万俟涛点点头。“我喜欢你为找寻宝藏不怕困难一往直前的努力。喜欢你关键时刻冷静处理事情的果断，喜欢你平时说笑就算是很闹心的事情也不影响你开心的乐观。而在我知道你曾经的故事，知道你受过伤害后，又开始心疼你。想帮你走出这段不开心的往事。淑宁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那好，就算你没和我开玩笑，说的是真的，可你明明知道我还放不下程远博呀。你也应该能看出来吧，我身边想追求我的人也有，昊正就是其中一个，但他知道我还放不下远博，也没跟我说太多。还有杨硕，我俩虽然没挑明，但周伟童他们都看出来了，我俩互相有好感。只是我心理有旧人，他心理也有旧人，谁也没往前再迈一步。你也知道我心理还有别人。这个时候你说喜欢我。还说要给我当过度，你是怎么想的呀？”

    “我跟他们的想法不一样。我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来昊正喜欢你，杨硕对你也有好感。男人是种骄傲的动物，大多数男人喜欢甚至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强列就越是想到独占。希望女人心心念念的全是自己，哪怕是曾经的爱人，他们也不想带到自己的空间里来。可我是少数人，这和我的年纪有关系，我比他们略大，岁月可以让一个人更包容。淑宁，我可以接受你心理有程远博，你可以把你们相爱的美好回忆打包放在你心理的角落。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忆一下我都可以包容。还有就是他给你的伤害。我会慢慢的让你适应平静的生活。总有一天，你会猛然发现这些伤害过去了，就过去了，就算是想起来也不再像最初那么痛。程远博只是失踪。这么久了，我说句不吉利的话，他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当然了，就算他真的活着，有一天回来了，无论我们发展到什么地步，哪怕到时候我们已经结婚生子，我都会给你空间让你重新选择，因为他是在我前面的。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心理就有他。我会尊重并让你拥有选择的权利。”

    “你怎么这么伟大？”淑宁不解的看着万俟涛。“这听上去对你太不公平了。我哪里好呀？你条件那么好，想结婚如果办个海选估计都会人山人海的，漂亮的年轻的。什么样都有，而我年纪也不小了，都快到剩女的年纪，长的还很一般，只能说看着不难看，跟美女完全不沾边。还有我不太会作饭，也不怎么会做家务。上过几年学，只能算是还有文化也算不上学者，还和别人订过婚，最后没结成心理还对人家念念不能忘的。你如此委屈自己说喜欢我，到底是为什么呀？”淑宁还是没明白万俟涛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说喜欢自己。

    “我还是那句话，喜欢就是喜欢了，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谈过恋爱，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在我大学这段初恋分手后，就没处过对象，也没追求过任何人，像你说的，我条件也说的过去，我父亲没去世的时候也给我张罗过女朋友，这些年身边的朋友也有给介绍，甚至还有主动追求我的。但我就是找不到感觉。不想自己将就也不想当误别人，要么拒绝要么当普通朋友相处，没有上升到对象关系。但淑宁接触你之后，我明白自己动心了。我会作饭。就是不想作也可以咱们出去吃或是雇保姆，这个经济条件我还是有的。所以不需要你会做家务。你年纪不小了，我年纪更不小，也不想找太小的，自己还得当个孩子哄，你说你长的不算漂亮，但我就是觉得你越看越好看。还有你说你不是学者，我也不是呀，这样咱们更有共同语言，要真让我找个科学家当女朋友，没准我还觉得两人没什么聊的呢。程远博的事无论当年你们走到哪一步了，都没关系，因为那是你认识我之前的事情，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回来我会重新给你选择的机会，但我也要告诉你，我有信心，人和人是要看相处的，我对你好总有一天我会完完整整占据你的内心，那样即使远博回来，你也不会离开我。就算你离开了，那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你到他身边去一定是能更幸福。我也祝福你。当然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你让我有动心的感觉。我现在四十多岁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伙子，看到喜欢的姑娘就不计后果的追求。我衡量过自己的情况和你的情况。虽然我不太优秀，但我相信我能带给你平静的生活。这些天咱们相处，我也能感觉出来你不讨厌我。至于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今天我不说出来，你根本不会往这方面想。”万俟涛耐心的给淑宁分析。言语逻辑十分清晰。

    “你这话说的真好，太像背好的台词了。”淑宁也觉得他的思维过于清楚。

    “我之前也想过和你表白，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些话在我心理都准备过很多遍了，今天看到你不开心，又想乌鲁木齐机场有个小咖啡室，就带你过来了。”